他经历了无数的苦难,然而他却把苦难看作是他人生的最大财富;他经历了无数的磨难,然而他却把磨难当作历练人生和求索奋斗的灵丹妙药;他也曾经历过无数的感动,他把感动当作他前进的最佳动力。正是这无数的经历,使他的人生不失为壮丽、不失为绚烂。
于志学先后担任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第五届全国美协理事、黑龙江省画院荣誉院长、黑龙江省美协主席、黑龙江省国画会会长、美国国际传记协会副理事长、英国剑桥大学国际传记中心研究员、中原书画研究院名誉院长等。
不仅如此,于志学作为当代中国著名画家,他创造了中国画的新技法——冰雪山水画,在当今画坛开宗立派,增添了新因素,注入了新血液,做出了新贡献,堪称新世纪的艺术大师。
再看看他的作品更是令人赞叹不已。他的作品《塞外曲》1979年荣获文化部颁发的第五届全国美展三等奖;《杳古清魂》1990年荣获美国首届国际艺术大赛绘画类一等奖;《雪月送粮图》1992年荣获中国美协颁发的金奖;《牧鹿女》1997年荣获文化部、中国诗书画院颁发的《全国中国画人物画展》铜奖;《北国风光》1999年被中国历史博物馆征集作为“世纪收藏”……
此外,于志学还撰写了众多的理论文章,出版了一批颇受读者喜爱的著作,尤其是他的《冰雪山水画论》、《黑白体系论》、《冰雪艺术美学》等艺术专著相继问世,并多次再版……
在于志学北京的画室里,我伴着悠悠的茶香,听着于志学滔滔不绝的讲述,我手中的笔飞快地记录着,我的心激烈地跳动着。 于志学告诉我:1935年1月31日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上。那时,他家住在黑龙江省肇东县昌五镇板子房屯。当时家里是一个15口人的大家庭,爷爷、奶奶、7个叔叔和一个姑姑。父亲是长子,叔叔们又大多尚未成年,人多,劳力少,家里一贫如洗。他出生那天,正是腊月二十七,下了一场大雪,寒冷异常,家里的水缸都冻裂了。奶奶说,这孩子是顶着大雪来到世上,将来一定能吃大苦,禀性刚强。在他过“百天”的那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家里人都说,这是开春雪,瑞雪兆丰年。
于志学先生回忆道:“因为家里穷困,妈妈吃不饱饭,我生后连一滴奶水也没有吃。在我出生的第二天,三婶就抱着我在屯里找奶吃。糟糕的是,屯里张板凳家的二媳妇在我吃了她的几天奶后,突然得了急病死了,屯子里就有人说是因为我的命硬,克人,克得连自己的妈妈都没有一滴奶,还克了给我喂奶的人。这样屯里有奶的人家也不肯喂我,妈妈只能用米汤和高粱米面打的稀粥喂我,我不吃,饿得整天哭。三婶只好冒着凛冽的北风,顶着鹅毛大雪,抱着我到十几里外的外屯找奶吃。雪大、路滑,有一天三婶抱着我摔进壕沟里,老半天也爬不出来,差点冻死。在我吃饱了,脸上露出笑容时,三婶就会欣慰地说:‘你这苦命的孩子,生都不会生,偏偏生在冬天,又是三九天,自己还不带口粮,要吃百家饭。这也好,吃百家饭好养活,长命百岁。’因为三婶的奔波,我才没有饿死。可我的成长并没有像三婶说的那样好养活,由于我从小就饥一顿饱一顿,造成了严重的营养不良,身体发育得十分瘦小,体弱多病。4岁那年发高烧,好几天不退,差点死去;5岁那年又闹眼病,疼得我经常翻身打滚,不敢见亮,两年不愈。母亲为我四处讨药,求神问卜,也毫无用处。眼睁睁地见我日渐瘦弱,家里人都说我活不长,母亲总是难过得暗暗流泪。”
于志学若有所思地说:他从懂事时起就和泥土打交道。爷爷常说泥土是老天爷给的,老天爷为了不让人饿死,让泥土长出五谷。奶奶也说泥土是宝物,盘古开天辟地时,因为没有人,女蜗怕寂寞就用泥土捏成我们现在这样的人,世上才有了我们。泥土不但能长出庄稼供我们食用,也能为我们遮风挡雨、防冷御寒。塞外人住的房子,都是泥土筑成的“干打垒”、“坯楼垛’,不仅能防风御寒,而且更为神奇的是,还有一种泥土,称为“碱土”,只要在房顶上抹上薄薄的一层,无论下什么样的大雨甚至是暴风骤雨都不会漏水。泥土滋养了生命,给人类带来了恩惠。
于志学讲道:北国的荒原,地广人稀。农忙时大人们都下地去忙农活,家里除了几只鸡和一条看门的狗以外只有他、八叔和奶奶。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风吹着那扇破旧的门摇曳着发出吱纽的响声,就剩下远处草地上飞跃的鸟雀鸣叫声。奶奶略带沙哑的声音总是重复着那单调的“瞎话”:“夜黑了,起风了,星星都跑出来了,老虎妈妈都下山了……”于是他会说:“奶奶,我们不想听老虎妈妈的故事啦,这个故事我们都快背下来了。”
于志学他们跑到屋外,在房头有一堆盖房子剩下的黄粘土,这才是最让他们开心的东西。他们用黄泥捏成想象中的宫殿,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最痛快的就是当大雨过后,黄土堆变成了黄泥堆,他们就光着屁股在泥堆里打滚、摔泥巴,用拳头打成一个窝,往地下摔时发出爆竹般的响声,泥团上顿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小窟窿,很像鸟窝。有鸟窝就得有鸟,于是他们就用泥捏成鸟、公鸡和鸭子,还有小花狗、小猪羔。他们很是开心,把捏好的泥玩具放在窗台上晾晒,然后放在仓房里。没想到一场暴雨过后,仓房漏了水,他们用半个夏天捏的泥玩具全都泡了汤,又成了一堆泥。奶奶看他们很伤心,就说:“傻小子,来,奶奶教你们怎么做。”她把剩下的几个没被雨水浇坏的小公鸡、小猪放在正在烧饭的灶坑里烧,饭做熟了,他们的小公鸡也烧好了。那黄黄的小泥公鸡变成了泥陶鸡,用手指一弹,发出铮铮的响声,奶奶说这样就不用害怕雨淋了。可是他们嫌那只小猪是黄色的,和猪的颜色不一样。奶奶说,你们再做几头小猪晒干了,等日后我再告诉你们怎么做。几天后他们把小猪捏好晒干,按奶奶说的放在灶坑里。饭做好了,我们要急着拿出来,奶奶不让动。她先用瓢舀了一瓢水倒进灶坑里,过了一袋烟的工夫才让他们拿出来。真是神奇,沽了灶灰的小猪变成了青灰色的小陶猪,真是可爱。
于志学他们在奶奶的指点下和泥,把半碗油灯灰倒在黄泥里,顿时黄澄澄的泥巴就变成了黑泥。他们把黑泥拿在手里,不停地搓、捻、揉,加上摔打,那团黑泥就如同缎子一样柔软,在他们手中很快就捏出小黑猪、小黑马、小黑狗。就这样他们随心所欲地捏出自己心爱的泥玩具,窗台上又摆得满满的。
于志学接着说:几年过去了,他和八叔长大了,开始当半个大人干活,放猪、放马。7月的天空日老爷好像总是不动地在天空上挂着。马在草地上吃草,驹趴在身边打磕睡。在这寂静的草原上,他又想起了当年那匹没有烧好的小黑马。离他们放马半里远处就是他们几年前熬盐的地方,那里有废弃的锅台、灶坑,还有一口井,正是烧陶的好地方。锅台已经坍塌,他和八叔重新和泥脱坯,用铁锹把灶坑挖深,因为没有锅,他们就在锅台上用泥坯搭成龙骨,这样就可以放进很多柴禾,可以烧制大件的泥玩具。他们还惦记着当年没有烧成的小黑马,还想烧个碗。在草地上放马的孩子,没有盛水的东西,都是跑到草甸子水塘里用手捧着水喝。八叔说这次要烧一个好看的碗。他们用黄泥做成了碗胚,又把黑泥擀成像饼一样的薄片,用镰刀把柳条削成压底刀和木锥子,学奶奶在黑泥片上刻成小猪、小狗,贴在半干的黄泥碗上,又用木锥子在黄泥胚上划出我们心目中的花纹。足足用了七八天的时间,他们烧成了一个黄、黑相间的大花碗。
于志学他们看着在荒原烧制出来的大花碗和小陶马,心里真高兴。他们要拿给奶奶看,是她老人家教会他们烧陶的。爷爷看见他们带回家里的黑花大黄碗,吃惊地说“这是你们烧的吗?我在宋站的瓦盆铺里,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大花碗呢。咱们老于家,30多口人,一年得用不少碗,可以自己烧碗用。”这年的秋季,爷爷让三叔、六叔也到草甸子上和他们一起烧“窑”。从此他们于家便使上了自己烧制的特有的黑花大黄碗。
于志学感慨万端地说:“60多年过去了,每当看到土陶时,我的心还像童年时一样激动,还时时唤起我少年时代对泥土的迷恋情怀。泥土文化,从史前时期伴随着人类创造性劳动而产生,又伴随着社会的进步逐渐向精神内涵上延伸。最早的雕塑是土陶,最早的线条和施彩也是在彩陶上。看似最平凡的泥土,确是人类文化的源头,蕴含着人类发展的文脉,是人类精神与自相辉映的灵性之光。”
(三)
无情的岁月已经把模糊不清的岁月冲淡得更加模糊不清了。然而,于志学却清楚地忆起他那不平凡的求学之路。他说:自己好不容易长到9岁,到了上学的年龄。因为家里穷,自己不能去念书。这时,全家再次北迁,由昌五来到了宋站,开荒种地。爷爷先是租了15垧地,后来又领着家人开了5垧荒田。为了发家致富,爷爷精打细算订了一条家规:无论大人小孩儿,能干活儿的,都得下地,挣的钱全部交给伙儿里(即大家庭);孩子要上学,伙儿里不拿钱,衣服和口粮伙儿里也不供给,全由小份子拿。爷爷所说的小份子钱,就是哥兄弟间的私房钱,因为爸爸是长子,一切都得为家族操心出力,没有什么小份子钱,只有妈妈出嫁时有一点微薄的嫁妆。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他只好下地干活儿。原本身体就特别不好的于志学,饭量小,身体又单薄,干活儿总是没力气,不顶用。有一天,他和八叔抬着100多斤重的粪筐上粪堆。由于他的力气小,个儿又矮,十分吃力,抬到半腰,不知是谁松了手,他俩就一起从4米多高的粪堆上摔了下来。八叔的胳膊摔断了,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他醒来时,已躺在炕上,母亲在一旁擦眼泪。于志学在炕上一直躺了半个多月,才算恢复好重新下地了。妈妈看他这样,犯愁他身子薄,干不了农活儿,想要送他上学,日后学点本事谋生,就同父亲商量,想让父亲同爷爷通融一下,网开一面。父亲一听马上沉下脸说,自己身为长子,不能带头破坏家规。妈妈看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把自己出嫁时的一对耳环卖掉,准备送他读书。

谁知爷爷知道这事儿发了火,爸爸忙把卖耳环的钱如数上交。于志学上学的梦就这样破灭了,他和妈妈为此还大哭了好几场。于志学10岁那年,一位在哈尔滨师范学校读书的远房舅舅知道他很想念书,就托人捎来一些小学生课本和描红本。在爷爷雇用的伙计里有一个外号叫“小山东”的年轻人,他识文断字,还会吹箫。“小山东”经常教他认字、读课本、写字。每天收工后,别的孩子都去玩耍或已进入了梦乡,于志学却总是趴在炕上,看呀,写呀,描呀,越弄越有兴趣,有时都写到深夜。爷爷白天干活儿,晚上打更,他看到别的屋里都熄了灯,只有他们屋里的灯还亮着,就常站在屋外骂他们是败家子儿,“点灯熬油败坏家”。有一天,爷爷深夜看到他们屋里灯还未灭,就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刚要破口大骂,看到小志学撅着屁股趴在炕上写描红后,老人家被感化了。走过来摸着他的头说:“你点灯熬油靠心血,就这么喜欢这个?”小志学点了点头,说:“爷爷,我就是想念书,你就让我上学吧!”爷爷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了。后来,在爷爷的支持下,小志学终于开始上学读书了。他用了两年多一点的时间读完了初小四年级。后来,东北光复了,开始减租减息分青苗运动。乡下的学校这时都关闭了,县城里还有几家在上课。小志学不能继续读书,心里很难过。后来,尽管又有了学习的机会,但好事不长,一入秋,土地革命开始,虽然家里很穷,但因为爷爷曾雇过两个伙计,家里就被划为富农,被斗抄家,他不得不再次辍学。
转年的秋天,于志学拿着家里卖口粮的30元钱来到省城哈尔滨投考东北美专(鲁迅美院前身)。这个繁华的大城市,对他这个乡下的孩子来说,处处充满着新奇和陌生。他打听了几个人,才找到了考场,但考试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负责监考的老师说,考场有纪律,迟到半小时以上,一律取消考试资格。当听志学讲了他来哈求学的经过,那位老师感动了,破例让他参加考试。于志学走进考场,里面鸦雀无声,30多名考生在全神贯注地画着前方墙上挂着的石膏头像。志学很惊讶,这大概就是老师过去讲过的石膏像吧,他脱口而出:“这白石膏像怎么画?”考生哄堂大笑,他第一次画石膏,不知怎么下笔,座位又远,看不清楚,内心不免有些紧张。志学急急忙忙画了起来,还没有画完,铃声就响了。志学走出教室,心里很难过。怎么办?就这么回去吗?志学正在一筹莫展时,有学生劝他去哈尔滨春华美术学校补习,明年再来报考。就这样志学来到了那所学校。
于志学讲述道:春华美术学校是私立学校,没有学生宿舍。志学白天上课,晚上住宿成了大问题。于志学在哈市没有亲属和朋友,又住不起旅店,只能到拥挤不堪的火车站候车室栖身。当时的哈尔滨车站候车室,并排放着十几条长椅子,四处挤满了南来北往的旅客,大部分都是出来谋生的乡下人。喊叫声、嘈杂声和浓重的旱烟味以及难闻的气味夹杂在一起,令人难以忍受。长椅子中间虽然有扶手,但他那时身体瘦小,可以从扶手下钻进去。他选择稍微僻静的地方,躺在椅子上面过夜。夜间还常被值勤的民警叫醒,被猛烈地训斥后撵出候车室。夏天还好办,撵出去了就在马路外面找个地方将就一宿,最难熬的是冬天,他只有一条小破毯子,寒冷的北风从椅子的板条缝里往骨头里钻,他蜷曲在椅子里,身体被扶手限制得不能动弹,不一会儿工夫,身体就冻得像僵死了一般。实在受不了,他就从椅子扶手下钻出来,原地蹦跳一会儿,身子热乎了,再重新钻进去,有时一宿不知要折腾多少次。父亲知道他为了学画,蹲火车站,饿肚子,就写信或通过亲友接他回家,但于志学下了决心,一定要当个画家,即使再苦再难他也要坚持下去。
他把火车站当做了第二课堂。南来北往的旅客,形形色色,他一有空儿就在候车室画速写。好几次因在候车室里画女人速写,都因为他穿得破旧被人当做流氓侮辱、谩骂,还把他画好的速写撕得粉碎。但他没有灰心,还是坚持着。没有生活费,就去马路上帮人拉小套。百十米的高坡,帮人拉一趟,只挣五分钱,一天累得筋疲力尽也只能挣几角钱。他就用这几角钱买点稀粥和咸菜糊口,还要攒钱买画画用的材料。小志学就是这样,顽强地坚持着,不停地画,一有机会就不耻下问。
于志学告诉我:在春华美术学校期间,他结识了一些美术界的朋友。他们见自己生活艰难,就拉他一起去搞广告、牌匾和展览的设计装潢工作。当时做这种工作,收入相当可观,搞好了一次就赚到上千元钱。于志学这时才知道,搞美术不但能供人欣赏,还能赚钱。为了解决生计问题,就和朋友们一起搞起装潢。为了能很快适应新的要求,于志学又拼命地练书法、练各种美术字。这一时期,他广泛地接触了各个阶层,开阔了生活领域,逐渐地,他开始已小有名气,在哈尔滨南岗区一带可以独立山头。在这种情况下他租了一间地下室,坐在家里就有人上门求艺了。但他不为金钱所动,当他赚了一点钱,够生活的基本需要时,就把门一关埋起头来作画,不再接任何活儿。
有人问于志学:“是什么因素使你获得了成功?”于志学觉得自己的成功不是因为才智过人,也不是有什么天赋,最重要的是首先有一个明确的方向,有一个奋争的目标,无论做什么,都要看看是否符合自己的这个大方向、大目标。试想,自己当初来到大城市,一下子就找到了挣钱的方式,如果没有远大的理想,自己很可能成为一名能干的工艺美术师或是一个出色的商人,而决不会有今天。
那时,于志学最喜欢黄胄的作品,称黄胄的画豪放、大气,符合自己的个性,尤其欣赏黄胄笔下的毛驴,可爱动人。于志学按照平时在报纸、画报上剪裁积累的黄胃作品临摹,在画毛驴的腿部时,他左画右画,怎么也画不出黄先生笔下驴腿的那种毛绒绒的感觉。自己在学校学习的那点东西,还只是在基本功阶段,对国画创作一点都不了解,也不得要领。他不泄气,还是一个劲儿不停地画。他还常去哈尔滨市图书馆,向书本老师请教,起初他找来一本《中国画入门》如饥似渴地读起来。书本这把钥匙,一下子使他茅塞顿开,如同在夜海航行中迷失了方向时,前方突然出现了航标灯,照亮了自己的前进方向。他这才懂得了中国画的宣纸还有很多学问,他用了20多天的时间,几乎翻阅了当时图书馆里所藏的所有美术图书。问题的原因找到了,他把高价买来的熟宣纸换成生宣,重新画了起来。几笔上去,那毛绒绒的驴腿就跃然纸上。他深深地体会到,书本是人类最好的老师。只有善于使用书本这把打开宇宙空间奥秘的钥匙,才能使自己更聪明、目光更远大。这也是于志学如此热爱书的原因,这种习惯,陪伴他至今。
于志学感慨地讲道:他着迷于绘画,对画广告、做牌匾和办展览的兴趣越来越淡漠。俗话说,不着魔,不出活,不发疯,不成功。自己的作品在《黑龙江画报》等刊物相继发表。当时黑龙江省画报社、哈尔滨市美术工作者协会绘画门市部和黑龙江省工业展览馆设计室都要破格聘用他。他考虑再三到了黑龙江画报社做美术编辑工作。
在一般人看来,一个乡下穷孩子,能进省城,能在省出版社当编辑,可以说是一步登天,可于志学仍不满足,他要把童年的理想变为现实。他把别人喝茶水、抽烟、看报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一年到头,5个人的编辑部一年有20部的编辑任务,他一人就独立完成15部,他所创作的连环画也纷纷获奖。由于他的勤奋工作,他被选为黑龙江省第五届劳动模范。于志学还是不满足,他童年立下的要为故乡北国大自然母亲立传的愿望不断地激励着他,使他必须要倾力地表现她、讴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