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文~梦在远方

我一直认为《羊的门》
是一部被低估了的作品
李佩甫是一个被低估了的人
李佩甫闷着头走“实力派"的创作之路
当西方的“普世价值”
在时间的推移中，转化成“浪花一瞬”
沉浮其中的人们
会发现李佩甫文字功力的入木三分

能不能为文学画廊
增添不可替代的新人物形象？
从某种意义上说
才是判断作品质量的标准
呼伯，呼天成这个人物形象
在五千年中华文学史上
丰满立体，有血有肉
仰，堪于秦皇汉武比肩
俯，甘做河南民间草根
他仅是中原一村之长
血管里澎湃的却是
中华民族黃河交响，追寻大海的声音

豫中平原既无雄山巍峨
又无大江大河，卷起千堆雪的波澜翻滚
此地的人缺乏血性、野性和灵性
多的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
营营苟苟的“习惯”“因循”
平原上的草是
‘败’中求生，在‘小’中求活的
在中原这片大地上
有一种最为低贱的植物:草
在大地之母的怀胞中落土为根

它们在田间或是路旁的
沟沟壑壑里隐藏着
你的脚会不经意
踏在它们的身上，并留下脚印
它当然不会指责你
它从来就没有指责过任何人
它只是默默地让你踩
这就是所谓的“草民
这块土地之所以被称为“绵羊地”
就是因为它“无骨”，却“有气”，
在这里人的骨头是软的，气却是硬的
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版图上
在这块天灾和战乱连绵三千年的土地上
人绵如羊，贱如草，却与天地同存
骨与气，这两者之间的纠结着矛盾
如何有效地
凝聚一种“向上，向善，向美”的力量
是《羊的门》的“主题”中心

人物在不同程度上
是时代观念的产物
其个性、鲜活性和丰富性
都无法超越所处的滚滚红尘
河南是中华民族的人文之根
呼家堡
是乡土中国和社会主义中国的微缩版
呼天成
是中原文明与时俱进
在新时代沉淀而出的人文标本
他身上有集体主义英雄主义的崇高信仰
一个村落，一个社会
一个国家不能是一盘散沙的“羊群"

《羊的门》发表于
《中国作家》1999年第4期
由于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化
革命的意识形态和启蒙的意识形态
都随着“市场化”大风起兮”的号角
而高歌猛进
一种信奉“个人解放”的“西方摇滚″
将“拒绝崇高，不择手段”的“社会墮落"
当成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理论
中华民族在历史的反思中
走进了一个误区
将毛泽东思想拉下“神坛”
自由了很多“牛鬼蛇神”
莫言的《红高梁》一下子红遍了西方媒体
贾平凹的《废都》几乎
失去了作家的社会责任和良心

李佩甫“躲在小楼成一通”
用河南人的冷静固守着
中原文化独有的坚韧
虽然没有“弄潮儿向涛头立”
却始终在现实潮流之中
叩问着文学的灵魂
现实潮流的涌动促成了他题材的
选择和关注点的聚焦
他有更高的使命和更根本的宿命
让他在冷眼静观之后
写出了他的《羊的门》

和路遥、陈忠实等
从黄土地走出的作家一样
李佩甫这位出身于许昌的农民之子
1978年才开始发表作品
1984年31岁毕业于
河南电视大学汉语言文学系
似乎没有受到名牌大学的系统培训
从小靠柳青、浩然的文学乳汁哺育
“新时期”登上文坛后
以欧俄现实主义大师的作品关注农民
他的明智和定力在于他了解自己
不管文坛的风向，往哪一个方向吹
他都相信作品象种庄稼一样
必须辛苦耕耘
并且责令自己，拿出最像样的作品
这作品类似路遥
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平凡的世界》
其作品等同于陈忠实是要
放在棺材里当枕头的《白鹿原》文字草本李佩甫的“平原三部曲”
每一步都跋涉在黃土地上
魂系黄河母亲

《羊的门》的生存背景
就是李佩甫的家乡
河南省漯河市临颖县的南街村
90年代初
以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和毛泽东思想
并创造了经济奇迹成为河南首富村
而全国名闻
李佩甫是许昌人
与临颖县临近
这片热土是一个天赐的参照
李佩甫让文字的根须在这里延伸
以更准确地勘探出这片土地的灵魂

他是个经验型的作家
走的是巴尔扎克的创作理论
虽不能像托尔斯泰那样高屋建瓴
却也不被任何一种时髦理念左右牵引
而是以扎扎实实的
写实逼近生活的真实
一个民族的秘史
需要以文学的方式来探寻
真正的文学里一定有作家自己的血肉。
《羊的门》的写作就是一个手术解剖刀
剖析社会，剖析人性，剖析自己，剖析别人
浑成一体，水乳难分
探究人物就是探究社会前行的方向
探究一方水土，怎么样养的一方人？
中州土地不仅孕育了中原人
也孕育了炎黄子孙
这件事本身意义重大
时间的推移和沉淀
吹走狂沙，留下真金

李佩甫真正伟大和特别之处
在于他借用“基督耶酥”的囗吻
对地球“东西方芸芸众生”说：
“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我就是羊的门
我就是门
凡从我进来的，必然得救
并且出入得草吃。
盗贼来
无非要偷窃、杀害、毁坏，残忍
我来了
是要叫羊得生命，并且得的更丰盛

毛泽东时代”的解体
就是从领导人个人生活作风问题
被以各种小道消息的方式传播开始的
当然呼家堡的呼天成
现在还在争论他到底是好人？
还是坏人？
人之为人受到挑战的都是私心
而对私心的克制或放纵
正是其“超凡入圣”的过程
但同时也是其“由神入魔”的人性浮沉
好人者，百姓怀念，升华为神
坏人者，千夫所指，沉轮为鬼

在以往的文学叙述中
凡是以权谋得“天下”的人
会被称为“枭雄”
最典型的是曹操
宁上我负天下，不让天下负我一个人
与之对立的一定有一个仁义的英雄
即使像刘皇叔那样也同样“大善近伪”
“新时期”以来的文学叙述
也基本延续这一逻辑
只有到了李佩甫的《羊的门》
民间文化、现实法则
才拨开种种“正统”的覆盖，正面示人
这里没有“英雄”和“枭雄”
只有“伟人”和“普通人"
伟人也是凡人出身
凡人向善，也可以成为伟人
所以人类文明史
道路虽然曲折
前途永远光明，给芸芸众生以信心

所有的道德逻辑、文化逻辑
都必须被整合进权力逻辑
没有权力的逻辑思维
就没有人类社会凝聚力量之后的正精进
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
永远是千年如此
铁打不动的永恒争论
以霹雳之手段，显菩萨之心肠

佚名氏歌曰:

尽管从未见过你的身影
我的大脑里却铭刻着你的笑容
尽管从未听过你的声音
我的热血中却澎湃着你的激情
在你离去的那天
我不理解父母
为什么流下了那么多热泪
当歌颂你的红歌再次响彻神州
我弄懂了什么叫做英明
在淡化中你的思想走向永恒;
在污水下你的人格越发晶莹。
我不愿重叙你的伟大
这些连你的对手都不敢否认
只想找出你的一些过错
只为爱你的人把思念稍稍减轻
可是我实在很难做到这一点
你做的许多"错事"
今天看来都是对的，都是对的。
你的担忧今天正在成为现实
你的警言将迷醉的人们唤醒
你无私一生，牺牲无数，
将大本大源化成不朽的思想，
溶进了追随者的心灵
四十三年了
你一天也没有走远
始终是恨你的人的恶梦
他们千遍万遍地诅咒你
却永远没有勇气直对着你的眼睛
四十三年了
你一直活在人民中间
凝结成了人民信仰，
他们不用每天念叨着你
却每一分钟都能感受到你的柔情
当我用你来称呼你的时候
我从来不觉得那是一种不敬
你是老百姓的领袖
也实实在在和我一样
是个普通百姓
于是你成了一道障碍
是颠覆者面前绕不过去的长城
于是你成了一把利剑
是信仰者手中克敌制胜的法宝
有人在偷偷地称量着自己的成果
却总是无奈地看着不偏向自己的天平
有人在暗暗地担忧着民族的前途
却总能在黑夜中看到光明
有人叹息成为第二个苏联为何如此费力
有人骄傲保卫社会主义这仗我们能赢
无奈和信心竟然如此对立统一
憎恨和热爱竟然如此泾渭分明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你
一个中国农民的儿子
一个东方民族的英雄

                                 
2022年9月9日于毛泽东雕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