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儿女婚事》之十七
巧凤和文芳亲如姐妹
文／刘玉伟
赵巧凤下乡以来，就一直和赵文芳住在一起，两个人相处的跟亲姐妹一样。巧凤晚上总喜欢给文芳讲西安的故事，文芳长这么大，除了在县城里上过中学外，从来也没有走出这大山，她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更希望去看看她梦寐以求的古都西安。
赵文芳还记得，赵巧凤第二天晚上就对她说，西安的街道多的数都数不清，她长这么大，有的街道她别说没有去过，就是叫啥名字都不知道。
赵巧凤还对赵文芳说，西安的钟鼓楼有多么的漂亮，大雁塔有多么的高大。西安的街道都是东南西北走向，非常的整齐划一，不像有的城市，街道东拐西拐的，把人都走迷糊了。
赵巧凤有一天晚上还神秘地对赵文芳说：“你不知道吧，钟楼的金顶原来是金子做的，后来被日本人盗走了，现在里面是铜，外面是用金箔裹着的。有人还说钟楼下面有一条龙，晚上夜静人深的时候，都能听见下面的波涛声，还有龙的吼叫声。”
赵文芳从小就喜欢看书，她上中学后最喜欢的就是语文，地理和历史。她对中国的历史，还有西安的历史多少都了解一些。西安是陕西省的省会，她曾经也幻想着能考上西安的大学。
赵文芳知书达理，待人热情，她也很喜欢赵巧凤口无遮拦的性格。赵巧凤每次讲西安的故事时，她总是耐心地听着，从来也不去打断巧凤的话，从来也没有说过巧凤哪里讲得不对。
赵文芳有一次就问巧凤：“巧凤姐，你上过钟楼吗？”巧凤其实真的没有上去过，那时钟楼还没有对外开放。但是，她却信誓旦旦地对文芳说：“我上去过！站在钟楼的最高处，朝四周望去，西安真的美极了！西大街的鼓楼离钟楼最近，鼓楼的下面就是回民街，那里的小吃多的数不清，我最喜欢吃得是羊肉泡馍！东大街和北大街最长，北大街上的大钟表，一个大人挂在表针上，表针照走不误！每次大钟响起的《东方红》的音乐，全城的人都能听见！”
赵文芳和赵巧凤亲如姐妹，她也想多了解一下西安的事情。有一天晚上，她搂着巧凤说：“巧凤姐，我听援朝哥说，你妈妈的墓地就在大雁塔附近，大雁塔你也经常去吧？”
赵巧凤也搂着赵文芳说：“小说《西游记》你也看过，唐僧西天取经回到长安，就住在大雁塔下的慈恩寺里。你要是上到塔里，向四周望着，北面能看到西安火车站，南面可以看到终南山，除了北面有一些楼房外，四周都是农村的庄稼地。我妈妈葬在西安的公墓里，那年我才十一二岁，因为没有木头的棺材，和我妈妈一块下葬的三个人，用的是水泥和木屑做得棺材。那天雨大，泥路也不好走，到墓地后，有一个棺材前面都碰掉了一大块。”
赵巧凤说起妈妈来，就忍不住地流泪了。那天晚上月亮很亮，赵文芳也流泪了，她用手擦了擦巧凤脸上的泪水，说：“巧凤姐，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妹妹！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爸妈也是你的爸妈！”
赵巧凤忍不住又搂着赵文芳亲了几下，说：“我下乡这一年多来，你还有你的家人对我真的很好！我以后不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忘了你们的！”
赵巧凤停了一下，又对赵文芳说：“我有一年清明节去给我妈上坟时，还到火葬场看了看。火葬场离我妈的墓地不远，那时候也提倡火葬，但是，也不反对土葬。小芳，你猜我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赵文芳知道赵巧凤是在故弄玄虚，就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说：“你快点说吧，你不会是看到鬼了吧？”巧凤也拍了她一下说：“没有你说的这么吓人，但我看了以后也是心惊胆战的。”
赵文芳很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心里也有点害怕，就说：“巧凤姐，你别卖关子了，你快说，你快说呀！”
赵巧凤就像是讲故事一样地说：“那天里面没有人，冷冷清清的很阴森，我走到焚尸炉旁，见上面有一个小孔，就好奇地朝里面看了看。”
赵巧凤故意停了下来，赵文芳又急切地说：“你快说，你看到什么了？”
赵巧凤两眼瞪得很大，她看着赵文芳说：“当我朝里面看时，我的妈呀！躺在铁板上的男尸一下子坐了起来，两只眼睛也睁开了！那样子真的很可怕！”
赵文芳也感到有点胆战心惊，赵巧凤突然又说：“谁知道这时候，有一个男人在我身后大声地喊了一句，你在这儿干嘛？我当时就吓得瘫坐在地上了。那人拉起我说，小姑娘，这地方可不是随便都能来的，你要是亲属，还是到前面去吧。”
赵巧凤绘声绘色地话语，让赵文芳感到更可怕了，她把巧凤搂得更紧了。巧凤在她的胸口上摸了一下，说：“你真的是害怕了，瞧你的心跳得多厉害啊，让我下去把脸盆端过来。”
赵文芳感到有点奇怪，就说：“好好的，你去端脸盆干啥？巧凤嘿嘿一笑说：“干啥？万一你的心跳了出来，我好给你接住啊！”
赵文芳又在赵巧凤的脊背上拍打着，说：“巧凤姐，你真坏！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赵巧凤一把抓住赵文芳的手，说：“小芳，好了，好了，我再也不敢胡说了！”但她又把嘴巴贴在文芳的耳边，说：“小芳，你的奶真好，摸起来又软又有弹性。你有没有让谁摸过？”
赵文芳使劲地推了赵巧凤几下，说：“去你的！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和你睡一个被窝了！”
（未完待续）
刘玉伟，2022年9月20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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