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波携程 书画同行》之借古开今 独树一帜——三访中国美协理事、新汉画水墨创始人王阔海先生 每天更新 转发有礼
借古开今 独树一帜
——三访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新汉画水墨创始人王阔海先生(尾声)
在命运的颠沛中,最可以看出人们的气节:“风平浪静”的时候,有多少轻如一叶的小舟,敢在静谧的海面上行驶,和那些载重的大船并驾齐驱。可是一等到风涛怒作的时候,它们不是逃进港口,便是葬身海底,而王阔海这条坚固的船像一匹凌空的天马,从如山的雪浪中腾跃疾进。
王阔海先生常说,艺术贵在标新立异、不断创新;他说,追求是永无止境的,成功是没有尾声的。
我们评论王阔海的新汉画艺术的时候,不能不涉足传统和现代这个命题。
与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新汉画水墨创始人王阔海先生在其画室采访时合影
在谈到传统和现代这个命题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几篇评论王阔海新汉画艺术的文章,特别是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的王永贵的文章。因此可说如下的观点、主张和评论是“股份制”的产物。
在中国艺术史上,以楚人的浪漫主义为主导地位的汉代艺术,融合了齐文化中的海市蜃楼、海外奇谈等神话系统,辅之以中原文化的理性和质朴,创造出了既不同于周秦的沉静,又不同于荆楚的迷狂的纯情的自然主义和热烈奔放的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艺术门类。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概括汉代的艺术特色的话,那就是“大”。汉人贾谊的一段文字颇能体现这一点: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深入地研究汉画艺术,不仅对于传承光大这笔宝贵的文化遗产有着重要的意义,而且对于推动当代中国画的发展也必然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我们清楚地看到,王阔海的新汉画取材不拘一格,其题材综合仙境与人间,贯通历史与现实,琳琅满目、丰富多彩,天上的、地下的、古代的、现代的,皆纳入囊中,思不竭则笔不困,下笔成珍,挥毫可范:有取材于民间神话传说的波幻诡谲的《龙虎相斗图》《仙人骑虎图》,也有取材于真实历史事件的气势磅礴的《成吉思汗出征》《岳飞抗金》;有描绘北国边塞、茫茫戈壁的《大漠行》,也有展现南国边陲、独特风情的《侗寨风情》;有展现大人物的《巨擘》《大将军出征》,也有刻画小人物的《蒙山冬日》《山里娃》;有地方题材写百姓日常生活点滴的《唠嗑》,也有表现军人牺牲与奉献精神的《倚天长剑》……可谓是大道旷荡,囊括万有,几乎无物不可入画。
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言:在表现手法上,王阔海的新汉画同样注重了对传统的采掘,作品既巧取了汉画的形貌,又秉承了汉画的遗风,画面繁复饱满,少有余地,却富于飞扬的气势,注重整体场面,追求整体的视觉效果,将满而不滞、多而不僵、以动显神、汪洋恣肆的汉画神韵秉承下来。
另外,他纵横捭阖、博览众长,深深扎根于汉代的文化当中,在充分汲取汉画像风韵的基础之上,更注意吸收了汉代其它绘画艺术之优长:帛画像不是以刀斧为工具、砖石为媒介,而是用毛笔在帛上细细地画,因而对于力量的表现不是它的特长,但它的细腻以及生动灵透,却也是汉画像所没有的。王阔海创造性地将两种画的特点糅合到了一起——在保持其原有的以块求力、以块求韵的前提下,注重大块的渲染,却也不放弃细部的刻写,这使得他的新汉画既有了“块”的阳刚美,也有了“点”的细腻美,可谓刚柔并济。
在汉画艺术创作中,王阔海并不是对汉代绘画亦步亦趋、拷贝摹写,而是在继承汉代艺术精神艺术衣钵的同时将现代性因素融入到自己的笔墨中,并由此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新汉画体系。
这“新”首先体现在作画工具与材料的转换上——宣纸代替了石、砖成为绘画艺术的载体,笔墨代替斧钎成为了绘画的工具。这种转换使得传统笔墨手段有了“用武之地”——运用新的语言符号将旧汉画石刻中的阳面阴刻、深浅浮雕、拓片效果及斑驳龟裂的残缺美、陈旧的历史感化入笔墨。汉简、楚简、先秦金石甲骨等书法艺术的加入,使得三维的立体雕刻被转换成了全新的二维平面绘画,坚硬凝重的汉代石刻艺术化合为了灵动飞逸的现代笔墨构成,籍此,新汉画完成了对古汉画的革命性的艺术形态转换。
在此基础之上,王阔海进一步在平面构成、形象造型、笔墨技法等绘画诸元中创造性地糅入了现代性的因素,新汉画艺术得以以其迥异于旧汉画的全新面貌获得新生。如:《孔子见老子》讲的是以孔子不耻下问向老子求教的故事,三段重迭式平面分割构图把天界、人间、地界纳入一个瞬间。天界是美妙的,人间是美好的,死亡也是华彩的,其中所表达的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乐天知命”的儒家风度。围绕两位圣哲的活泼、生动、充满了生命力的奇特形象以及回环飞动的线条,却又分明奏出了神秘热烈的宗教性的音响。平面分割法的运用有效地提高了画作的信息量,在充分表现画面内容之外又凭添了几许沧桑感与厚重感。
王阔海的“新汉画”平面构成的现代性还体现在画家运用巧妙的排列组合,打破时空局限,使平面绘画具有了多维性上。《日月星辰》就是画家受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的启发产生的创作灵感。《日月星辰》由3幅静止的同一人物相同动作的画像组成。3幅画像的排列不是简单的无序堆砌,而是凭借了每幅画像上方的“日月”图案将这3幅彼此独立的画面有机联系在一起。日月的转换暗示着时间的流逝,而从对同一人物少年中年老年三个人生节序的刻写中,我们可以强烈地感受到画家要向我们传达的信息:物虽“是”,而人已“非”——昔日窈窕少女如今已是白发老妪,逝者如斯,逝者如斯!此时无声胜有声,画有尽而意无穷。在《神剑之魂》中,作者将绘画技法与电影艺术技巧巧妙嫁接,运用蒙太奇式的镜头剪接方法,将多幅画像迭加组合于一幅画中,通过明暗对比、条块分割,将一枚导弹由研制到试验到安装发射的各个环节万花筒般展现出来,令人耳目一新。
形象造型的现代性也是新汉画艺术的突出特点之一。王阔海以“随心所欲不逾矩”的随意性以及夸张的手法使形象造型达到了浪漫、奇丽的表现效果。《角力图》是画家将四川柿子湾的一幅由5块椭圆形组成的人物形象细化成为一位面部紧张、肌肉发达正在用力踩弩展弓的力士,整个人物稚朴拙气,饱满有力,韵味十足,措置于两边的两只张牙舞爪的猛虎既表达了古人“天人合一”的朴素宇宙观,又衬托了力士的勇武过人;在《仙人骑虎图》、《大漠行》、《斗牛》等新汉画作品中,作者都用夸张的笔墨和极富浪漫意味的想象将人或物的某一部分施以浓墨重彩,画出臂长于身、腰细如颈的人物和四肢细得如绳丝、阔颈仰首、既肥且壮的马,将汉画像“以块求力,以块求韵”的特点表达得酣畅淋漓。这一颇具夸张意味的手法深得超现实主义绘画之三昧,为新汉画注入了浓厚的现代意味。
在绘画诸元素当中,最能体现新汉画艺术现代性的当数笔墨构成。王阔海从50余载的绘画实践当中,逐步摸索出了“以线造型,明确结构,塑造形体”的中国画素描三大要素,也由此形成了一套独特的“新汉画”笔墨语言。获世界华人大奖赛银奖的《凉山托子》描绘的是一位红军女战士为了革命事业,在行军途中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彝族乡亲抚养的故事。画家选取了母亲将孩子交给彝族乡亲的那一霎那落笔。母子分别在即,那殷殷慈母之心,依依不舍之情都在红军母亲面部及眼神的细腻描画中展示出来,我们在为这一场景震撼动容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画家的匠心及其对于素描手法的娴熟把握和灵活运用;在由王阔海与其儿子合作完成的《整装》一作品中,更是将这一手法运用到了极致:画作突出一个“写”字,充分强调线的表现力,充分调动笔墨手段为塑造形体服务,强化了战士形象和个性的对比差异,体质感、立体感、空间感,从而具有了西方油画的韵味。这种笔墨语言一扫前人形象刻画中的轻薄与呆板之气及“线一勾,墨一泼”的概念与程序化的表现方式,极大延伸丰富了中国画水墨“没骨”画法的表现领域。
说到这里,我不仅想起王阔海接受笔者采访时的一段话,他说:
早在两汉时期,文昌画盛,其中文以汉赋,字以隶书,画以汉砖、汉瓦、画像石为甚。就画而言宫廷绘画与世无存,无从可考,彩绘帛画唯马王堆三号墓出土的残片可窥一斑,而大量出土,并留于后世的却是画像砖,画像石刻。而且所表现的题材包罗万象,上至天文星象,诸如日月交食,阳乌月蟾,牵牛北斗,可谓星如棋布,风伯雷神,挟云携雾。下至人文地理,诸如图腾崇拜,远古神话,历史故事、军事交战、车马出行、骑射田猎、风土人情、劳动场景,成洋洋之大观。先人用无与伦比的艺术手段营造着一个集人、神、仙、怪、鬼、魔、禽、兽合一的天堂,那是汉人“谓死如生”的灵魂天堂,那是人类美好向往的精神家园,艺术巨匠们无论是凿马刻人,铭兽镂神、镌魔钳怪,皆铁画银钩,摅骋技巧。阴阳相生,委蛇有章,深沉雄大,古朴豪放的艺术风格,夸张动态,强调气势的浪漫意韵,无不张扬着大汉文化博大与雄强,楚文化的诡谪与乖张。而画像石中立体派的表现手法,比毕加索早了1800年,堪为中华民族绘画史上一座灿烂的艺术宝库,以其震古烁今的艺术成就而彪炳千秋。

王阔海说:放眼近两千年的汉画辉煌史,我们却不无遗憾的发现,自东汉佛教绘画的传入,对我国汉代以来形成的本土绘画,造成了第一次重大冲击。本土绘画在吸收消化外来艺术,再创民族特色的历史过程中,也丢掉了汉画中最为宝贵的直接表意,夸张浪漫、打破时空的平面构成等诸多优长,汉画中古朴浑厚,博大雄强奔放外张的文化精神,也在唐画的荣雍华贵、经典式的周密不苟中悄然遁逝。宋以后的文人画也未能与汉画的艺术精神隔代邂逅,而是逸笔草草的文人水墨形式。直到上个世纪初,中国绘画又忙于应对西方绘画对我们的第二次冲击,沸沸扬扬一百年来到如今,已初见尘埃落定,我们到底得到了什么?又丢掉了什么?在这反思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有暇回眸古汉画的熠熠光焰。面对这浩若烟海、博大精深的汉画像石刻艺术,面对祖先留下的宝贵的文化艺术遗产,全国诸多学者以研究汉画为主要对象的“汉学研究”正在蓬勃开展,方兴未艾。对于我们美术工作者而言,应将汉画艺术发扬光大,吸取精华,充分融入中国画的创新中去。因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更需要发扬大汉民族博大雄强的文化精神,去接合尘封千年的文化艺术链条,让汉画魂魄“归去来兮”。更需要我们重新思考传统,全面继承传统,正视民间艺术,吸取民间艺术的精邃,在吸收西方艺术的同时,在世界文化大交融中创造出更加具有民族文化精神与特色的现代水墨图式。我从艺40年,近几年来转而研究与借鉴古汉画艺术之精华,几经周折,反复试验,将其化合为现代的笔墨构成,形成了自己比较独特的笔墨语言样式,被中国美术界誉为“王阔海的新汉画艺术”。
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王阔海的艺术之路将越走越宽阔,王阔海这颗耀眼的艺术之星将更加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