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和柴火的缘分(外二首)
张丽
春天的太阳,照射到屋子里,晒到了我的床上,暖融融的。早晨起来,翻开床头书桌上的书本,读两篇文章,是我生活中的基本习惯。眼睛有点疲乏,合上书本,眯起眼睛,稍微休息一会儿,再咀嚼一下文章里的内容。这两天读的是《鲁迅文集》,当再次读到《故乡》这篇文章的时候,上学时候的样子,清晰而又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里跳跃性地蹦跳着来到了眼前。
鲁迅在寒冷的冬日,回到了相隔两千余里,分别了二十年的故乡。等候的母亲早已迎接出来,表情虽然高兴,但是也夹杂着些许的凄凉……当看到母亲的字眼,我的心头不禁微微地一颤。噢,母亲,母亲,无论我在内心里千呼万唤,也只能在记忆里回想关于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一颦一笑,都会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瞬间,感情的闸门,像汩汩奔腾的泉水,在我的心海里荡漾,永不失色。
母亲的一生辛苦而劳碌,含辛茹苦地养育了我们几个子女。但是,母亲也有特别快乐的时候,那就是母亲和柴火的缘分。在我很小的时候,和母亲冬天去山上拾柴火,是我童年时光里最快乐的事儿。母亲特别聪明,她把一根粗粗的麻绳拿着,带领我和妹妹弟弟去后山深处的林子里,那里有又高又粗的大梨树或者是山杏树,大梨树不知道生存多久了,主干很粗,树枝的分叉盘枝错节,向天空伸展着,树上有枯死的树枝。母亲把粗麻绳的一头打个套儿,在那个粗套上栓一块不太重的石头,看准了哪根树枝是干枯的,她就把粗麻绳远远地甩过去,麻绳上的套儿,非常准确地套在了树枝上,母亲用力往下一拽,只听“咔嚓咔嚓”的声响,枯树枝从半天空落在了地上,我兴奋地把枯树枝捡拾起来,用手把树枝掰成段儿,顺顺溜溜地放在筐篓里。当母亲再选择一枝枯树枝的时候,我就兴高采烈地说:“妈,叫我来拽!”当我拽着粗麻绳的时候,由于年纪小,体重太轻,我被粗麻绳给悠了起来,哈哈,真好玩,索性,我就顺着麻绳的风向荡秋千了。我快乐得“咯咯咯”地笑,那清脆又欢快的笑声,顺着山风飘荡出很远很远……当我玩够了,母亲喊我下来,把枯树枝拽掉,又掰成段儿,顺顺溜溜地放在了筐篓里。柴禾拾够了,母亲背起了筐篓,我们走在山间土路上,往家的方向走着。我最喜欢看母亲背着那满满一筐篓的柴火了,那神态,是我童年最佩服母亲也是最羡慕的样子。
少时不知愁滋味。当我一天一天地逐渐长大了,母亲对我的要求是非常严厉的。她要我好好学习,不许再去和她拾柴火了。母亲说:只有好好学习,长大了才会有出息。我很听母亲的话,在学校里一直是班级里的第一名。可是,看到母亲终日为我们操劳,我还是在放寒假和暑假的时候,去捡拾柴火。一年冬天,我和前后院的小伙伴儿们,背上筐,拿上筐蒌和斧头,去山上坎荆条疙瘩,那东西禁烧,会把我们的大炕烧得热乎乎的。看着我们的柴火堆在不断地增加,我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心里发誓:一定要多弄点柴火,不能让母亲太累了。有一天,由于山坡儿滑,我坎荆条疙瘩的时候,从山上叽里咕噜地滚了下来,衣服刮了几个大口子,膝盖上摔了一大块青紫色,当我挎着一大筐荆条疙瘩出现在母亲面前的时候,她说我:姑娘家,别那么要强了,快去把衣服换了吧。
母亲由于怕我们几个孩子冬天屋子冷,冻着了,大锅烧柴火做饭的热度不够,晚上就会打开大屋里的灶口,在临睡觉之前,抱俩捆苞米杆烧。屋子里暖暖和和的,炕稍也热乎乎的,所以,我们家的柴火用的就费一些。柴火用多了,就烧不到第二年的秋天了。我们家就欠了柴火饥荒。
老家朝阳地区,夏天出奇的热,母亲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叫上二弟,和她一起去南山割荆条。那时候我已经初中毕业在学校上班了。看到母亲抗着一大捆翠绿的荆条,衬衫也被荆条叶子染绿了,汗水顺着面颊,像下雨似地流淌,我在心里心疼极了。
我担心地对母亲说:“妈,中午是最热的时候,中暑咋办?就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啊。”母亲毫不在意地说:“一定得把柴火预备足了,不然赶上连雨天咋办?累点儿不算啥?得把你们吃的喝的预备足,烧的更得预备足。”看到母亲这样坚强,我在下班的时候,只要看见母亲不在家,就会主动地把一家人的饭菜做好,替她分担一些家事。
在农村过日子,没有足量的柴火,就不是好的人家,人们都说:干柴细米,干柴细米,这样的人家,会被人们所称道。所以,母亲一年四季,都会叫自己家的柴火剁高起来。开春儿了,早早地去我家各片的地里,把苞米茬子和高粱茬子都刨了,搂家里来,那也是很好的烧柴。人身都是肉做的,哪有铁打的人啊?看着母亲日益繁重的劳作,我想,未来的日子,我一定不会叫母亲因为柴火而发愁。
我家搬迁到葫芦岛这边来,儿子出生后,一直由母亲来照顾。我和家里的人在市里开出租车。每到秋季,母亲就会把我叫回家呆几天,她和我的大舅,他们老哥俩去山上割几天荆条,留着偶尔的烧烧炕。我在心里寻思着,我已经给母亲买了好几吨的煤块,足够烧了。母亲爱柴火,那是她的生命中的一种情结。我问母亲:你咋那么喜欢割柴火呢?母亲满脸的笑容:“是呢,我一看见柴火就走不动道儿,都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儿。”我也无可奈何,只要母亲高兴就好。
儿子被我接回来上学了,寒假和暑假我们还是去母亲家度过。这时候,母亲就和我们一起做些吃的,聊聊家常,带着她的孙男弟女们玩儿。可是啊,寒暑假一过,我们就得回到市里来。我保持着和母亲每天通一次电话。有一天,我如约地给母亲打电话:“妈,你干啥呢?挺好的不,缺啥了就告诉我一声儿。”母亲在电话里笑吟吟地说:“我啥都好,不用你惦记,你把孩子的学习管好就行了。”放下电话,我总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母亲接的是手机,说话的时候有些微喘。
孩子又放寒假了,我也又去了母亲家。这回可是轮到我吃惊了,只见母亲的住房外边,摞了好几垛的荆条棵子和枯树枝。我有点嗔怒地和母亲说:“都多大岁数了?又不是没有烧的,你弄那些柴火干啥?”母亲又重复起来了她的那一套理论:“你说我不老不小的,在家呆个啥劲儿,去大山里拾柴,那心啊,可敞亮了,蓝天白云的,还可以听见各种鸟儿的叫声,一点儿也不累,我就是看见柴火走不动道呢?”唉,我的母亲!我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母亲说,那些柴火都是二妹夫用大马车给拉回来的。二妹夫也陪母亲一起拾柴火。我在心里暗暗想,我每次和母亲通电话,她的语调都是那样的高兴,还有些微喘,原来母亲是走在拾柴火的路上,我被母亲给骗了……
有一天,二弟突然打来电话,说母亲咳出了一口血,这下可把我们吓坏了,硬朗的母亲几乎没有生过病。我家的他赶紧开车接母亲去了医院,给母亲做了各项检查,可是,检查出来的结果一切正常,挂了三天吊瓶,母亲出院了。那口血,到底是哪里来的呢?到现在我依然不得而知。
如今,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每当我想起母亲的一生,我都会因为有个爱拾柴火的母亲而自豪和骄傲。
★父亲的一生
父亲如果健在,他才七十八岁。父亲,就是在寒冬腊月去世的。那天,正好是农历小年的清晨。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不在身边,那个时候,我正在老锦西的亲戚家。
父亲在世的时候特别宠爱我们兄弟姐妹五个。父亲是个孤儿。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听妈妈给我们讲父亲的故事。
爷爷去世的时候父亲才七岁。我的奶奶,当时还很年轻,而且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孩子。生活的贫困,奶奶抚养着父亲是不容易的,而且肚子里又有了孩子。奶奶改嫁了,被亲戚介绍嫁到了沈阳一户姓严的人家。奶奶改嫁不久后,我的姑姑降生了。姑姑,就随了老严家的姓。还好,奶奶改嫁的这个老严家的继父对待父亲和姑姑两个孩子都很好。可惜好景不长,奶奶得了病,没有好的医治办法,撇下了父亲和姑姑,撒手人寰。不久后,老严头又娶了一房媳妇儿,父亲,又有了继母。那一年,父亲十三岁。
父亲的姥姥担心两个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就从我出生的那个小山村来到了沈阳,她来看看自己的女儿留下的两个孩子。据父亲说,他的继父老严头是一个很好的人,忠厚老实,而且挺喜欢父亲的。可是,他娶的后老婆对父亲和姑姑不是很好,也许后妈都是那样吧。十三岁的父亲看见自己的姥姥来了,非得和姥姥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认祖归宗。当时,老严头已经给父亲定下了娃娃亲,据说是给了女方家两升小米和几斤棉花就妥了。父亲和姥姥从沈阳回来的那天,姑姑也要跟着父亲回来。可是,那个时候,父亲才十三岁,怎么可以带走幼小的姑姑啊?父亲和姥姥是偷偷地走的,可是,幼小的姑姑还是追了出来,一边拽着父亲的衣角一边哭:哥哥,哥哥,把我也带走吧……
父亲和姥姥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没有把姑姑带回来。父亲回到了出生的村子,就来到了他自己的家族,我的叔伯大爷家,父亲就和自己的堂哥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那个时候,人们还是在生产队里上班挣公分。可是按照父亲的年龄还没有到可以干活的年岁。那个时候人们都是靠天吃饭,而且每家孩子都多。父亲就去了一个附近的村庄给一户比较宽裕一点的家庭去放羊放牛。那个时候,人们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家织布做成的,幼小的孩子们哪里有秋衣秋裤穿啊?他们都穿着光腚的棉袄棉裤。我小的时候已经懂事儿了,也听过父亲亲自给我们讲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父亲说给人家放羊放牛的时候,冬天的小北风飕飕地钻到没有内衣的身体里。脚丫子冻得插进牛刚刚拉出来的粪便里去暖和,那个时候他穿的是草鞋。
父亲给别人家放了几年的牛羊,慢慢地长大了。那个时候,大妈家里需要劳动力干活,父亲就回到了我的大爷家,和大爷一起去生产队上班。大爷是生产队的队长,对父亲要求的也很严格,好好劳动。我的大爷是个很好的队长,以身作则,把我们那个小山村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在每个山上都栽种了各种各样的果树。尽管如此,父亲正是长身体的大小伙子了,还是经常的吃不饱。听父亲说,秋天玉米快熟了的时候,饿的经常钻进玉米地里啃还没有定浆的生玉米。他说:那玉米甜甜的,好吃极了。
很快,父亲到了二十二岁。那年父亲为了奔一个好的前程去当兵了。当了兵的父亲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在部队里可以吃饱饭,还有军装穿。父亲,在部队里做什么都是特别卖力气。学习文化知识,积极参加各种训练。父亲当了几年兵以后,可以探家了。当父亲回到自己出生的村庄的时候,已经非常的优秀了。几年的部队生活,把父亲锻炼成了一个特别帅气特别正直的军人。这个时候,有人给父亲介绍了我的母亲,可是父亲在部队当兵,不想回来,但是答应了母亲的亲事儿。当时父亲二十五岁,母亲二十二岁。父亲和母亲定下了亲事,父亲又回到了部队。部队里叫父亲做炊事员。父亲在部队里任劳任怨,积极肯干。据说,他要当志愿兵,会一直在部队干下去。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母亲去父亲的部队探亲。母亲去部队探亲,改变了父亲的想法,父亲提出了转业,要回家和母亲结婚,安一个自己的家。当时,父亲已经在部队干了五年多。部队准备给父亲提干呢。可是,有一个自己家的想法却不能改变父亲的决定了。因为父亲是孤儿,国家有规定,可以安排在城市,当个工人。可是我的父亲,非要回到自己出生的小山村。那年春天,父亲和母亲结婚了。父亲当时二十七岁,母亲二十四岁。当年的腊月,我就出生了。父亲由于在部队呆了五年多,国家给父亲安排在了村部工作。那个时候村部叫大队,父亲在大队做会计。一做,就做了十七年。由于老妹儿的出生,老妹儿属于超生,父亲就不在大队当会计了。老妹儿,是父亲的第五个孩子。
在村部工作的十七年里,父亲兢兢业业,不会占用公家的一分钱。那个时候大队里有大喇叭,村子里有什么事儿,都会拿喇叭通知。记得有一次,父亲在上班的路上拾到了两元七角钱,大队的喇叭响了起来:大队的张会计,拾到了两元七角钱,是谁丢的,赶紧来大队取。那个时候,两块多钱可以买很多很多的东西。父亲,在沈阳的时候上了四年学。当他在村部用算盘子算账的时候,都是晚上在家母亲给教会的。母亲,念的是国高。那个时候国高毕业生,教小学是不成问题的。听母亲说过,村里的学校缺少老师,大队想请母亲去学校上班,去当老师。可是,我们五个兄弟姐妹没有人管,无奈,母亲只好在家伺候和教育我们几兄弟成长起来。
父亲和母亲结婚的时候是在我大爷家的耳房里入的洞房。而我,也是出生在那个耳房里。到了第二年开春,我的大爷和屯子里的老少爷们儿帮助我们家盖了三间房子。我是家里的老大,记事儿也比较早。当我三岁了,记得家里的房子还没有完整的窗子呢。就是在这样的家庭和环境里,母亲为父亲生下了我的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父亲,视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为心肝宝贝。我小时候特别淘气,总是从炕上蹦来蹦去的,一不小心,脚丫子绊在了灯绳里。大头朝下摔在了地上,当时满嘴都是血,父亲吓坏了,背起我一溜小跑到了大队的卫生部,我的下巴颏儿缝了好几针。到现在,我的下巴颏儿还有疤痕呢。每当我用手抚摸下巴颏上疤痕的时候,都会想起趴在父亲肩上的幸福劲儿,我觉得,父亲的后背是一座稳稳的大山。
我们小时候冬天的天气特别地冷。记得我上二年级的时候,那天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我正在上课,父亲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雪白的棉花,给我塞在了鞋底,我的小脚丫啊,当时就暖暖和和的。当我再大一点点,家里有了收音机。刘兰芳讲评书《岳飞传》和《杨家将》。父亲按时听,我也喜欢听。评书都是在中午讲,我听入迷了,不爱去上学。父亲说:赶紧去学校,上学要紧。我毫不在乎地说:赶趟儿,我再听一会儿。不知道父亲怎么了,把收音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这是父亲第一次和我发脾气。我知道,我的父亲,他是希望我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啊。
我初中毕业那年,弟弟妹妹们都在逐渐长大,家里吃的用的都比较困难。父亲和母亲去了南票的矿区开了一个小饭馆。那年夏天,我被父亲叫去先帮帮他的忙。矿区里都是全国各地的工人,人们都管叫“窑黑子”。就是这些工人,是饭店里的常客,有很多时候他们是欠账的。父亲尽管叫他们吃饭,等工人们月底开支了一起给父亲结账。所以,小饭馆的生意还是挺好的。那时候,父亲早早的就起床,炸油条、蒸馒头、做糖三角和蒸包子。父亲炒菜的手艺也是相当不错。我想,父亲会这些手艺一定是当兵的时候练习的。父亲特别的能吃辛苦,骑着自行车去六十多里地开外的羊山大集去买猪和羊的下货,因为那里的下货便宜点,父亲是想多挣几个钱。回到小饭馆以后,父亲自己把这些下货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后来,小饭馆由于动迁,父亲就改行干了别的工作。
那年冬天,父亲去沈阳在一个包工队里打工。他们干的活计是挖土壕,可是,父亲从家里走的时候拉痢疾的病还没有好呢。过年了,父亲回来了,给了我们兄弟姐妹一人买了一副手焖子。就是现在的棉手套,手焖子是我们的土语。带上暖呼呼的棉手套,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哪里知道,父亲这可是带病挣钱买的呀。父亲还给我们三个姐妹每人一条红围巾,说是姑姑给买的。当时,我们都特别的好奇,询问父亲是怎么找到姑姑的。父亲说,多年来,他一直在内心深处想念着自己的妹妹。由于这次去沈阳打工,父亲就去了他曾经呆过的村子里找到了我的姑姑。姑姑嫁给了一个木匠,生了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日子过得挺好的。父亲说:姑姑看见他的时候,眼泪劈了啪啦的往下掉。父亲也哭了,分散了几十年的兄妹终于见面了。通过父亲和我们的描述,我想起来一件往事。八十年代末期台湾有一部电视剧《星星知我心》,当时,我们家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小的黑白电视机了。那个电视剧的主人公得了癌症,她养活不了自己的几个孩子。于是,就把自己的几个孩子分别的送给了不同的人家。当孩子和自己的母亲分开的时候,那难舍难分的镜头竟然给父亲这个大老爷们弄得“呜呜呜”地失声痛哭。当这次父亲和姑姑见面了,我才理解了父亲的内心深处,他永远没有忘记自己的亲妹妹。
我二十二岁那年,辞去了学校里的工作。当时,我已经在学校工作了五年多。那一年我去了沈阳,去了姑姑家里。当我千辛万苦的找到姑姑家住处的时候,姑姑正在她们家的后院干活呢。我们姑侄互相对视的时候,姑姑说:你是小丽吧?我的泪滴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了满脸。我在姑姑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姑姑待我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每天都会和我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磕。姑姑在唠嗑的时候对我说:我小时候真的恨你爸爸,他咋不给我也领走啊?大了才明白了,父亲那个时候太小了,没有带走姑姑的能力。听到姑姑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内心又酸酸的,姑姑,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和委屈,幼小的自己在异地他乡存活了下来。幸亏,我来到了姑姑家,解了姑姑思念亲人的痛。而且,我还给姑姑的小女儿,我的表妹带到了我们的小山村住了十多天。
父亲,就因为自己是孤儿,特别的疼爱自己的几个孩子。父亲,用善良和正直教会了我们怎么样的去做人。父亲的一辈子虽然受过很多苦,可是,和我的母亲却恩恩爱爱地过了二十五年。
作者简介:
张丽,女,朝阳人,现居住辽宁省葫芦岛市。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葫芦岛市作家协会会员,葫芦岛市连山区作家协会会员,朝阳县作家协会会员。有现代诗歌、散文、古体诗词、民间故事、小小说等作品发表在省市县各级文学刊物上。《连山文艺》《葫芦岛文艺界》《葫芦岛日报》《燕都文艺》《燕都晨报》《朝阳日报》《牛河梁》《辽西文学》《建昌文艺》《燕都诗人》《宁远文学》《魁星楼》《古城文艺》《沈阳晚报》《桂林日报》《浙江科普作家报》《神州》《中华风》《奔月诗文》《大东北诗刊》《辽宁职工报》《诗词月刊》《诗海潮》《彧华》《辽西风》《宁河夕阳红》《营口日报》《柳城》《星河》等报刊。散文《海棠花开醉心扉》被收录到《胶东散文集》《种一地云朵》被收录到今日作家《知了知了》一书。民间故事十篇被收录到《小凌河川民间故事集》一书。作品偶有获奖!心中格言:笔耕不辍,书写真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