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邻真信实
玉波
壬寅九月,陈教授邀家宴四家邻里会。
深夜家归, 妻问曰:“今邻里之会,子非有所得乎?”
吾曰:“夫王家叶家史家此三家者,身居深宅大院,而出则简而不奢,衣则不锦帛,食则不重肉,然其三家真信实之习,受教匪浅,今为我之所得也。”
妻问:“何见其真?”
对曰:“今王家置醇酒,设家宴,重迎客。酒酣,兴来,而其所备之酒已尽矣。王生乃不惜珍藏,上楼,自取私爱之樽,尽待近邻里,是我不能为也!前日,陈教授送鸡蛋,为初蛋,自不舍食,苦待九日,攒足九枚,分送三家。岂非先人而后己哉!又为我不能为也。一酒一蛋尽染其真矣!”
妻微笑复问:“何以为信?”
对曰:“信者,守也。前庚子鼠年会,叶生酒兴随口,为邻三家照相,我已忘矣。然叶生为践其一诺,竟不烦其爱徒秋儿,携专业,趋车置械于家,忙整日,亲为人人专业像,而翘嘴角、定眼神、摆左右,不厌其烦。秋儿则以汗无怨随左右。嗟乎!叶生之守信,圆吾一生不及之所愿,叶生之德亦非吾所能而为者也!”
妻大笑,又复问:“何以为实?”
对曰:“实者,史也!今史家赴宴,不空手,乃持其家一绝三蒸。碗大,肉厚,味美。且前为三家坐凳,独自锯实木墩,抱送至宅。今照相,窃观之,亦不忘重爱萨克斯于手,其所谓实实与时时。与实人相往,不亦乐乎!”
妻捧腹大笑,复问:“子之真信实之说,敢告于王家叶家史家乎?”
对曰:“告之易,而修之难;知之易,而行之难。故诗有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吾心乡往焉!此三家真信实之德,为我之所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