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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 \ 李芳:笔墨切割出来的符号(组诗)
李芳:笔墨切割出来的符号(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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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切割出来的符号(组诗)
提一支竹管运腕,
酝酿一幅狂放的恢宏,
或精致的娟秀,
书法,灵动的线条,
切割出清丽的符号,
成为汉文化的密码,
令人解读出不同意境。
湿润的松烟灰,
被一撮儿狼毫、紫毫、羊毫或兼毫吸附,
洁白柔绵且极富韧性的宣纸,
空间等待被切割。
既白当黑,
这一独特的定律,
自古被遵循,
都在寻求突破。
至唐,
被逸少和子敬,
凝固,到达顶峰。
松烟的黑啊,
一种原始的香,
字间的白啊,
白的既有分寸,
却又无规律可寻。
东方文明,
闪光的文字,
自汉、自唐、自宋、自元、明、清......
一根竹管,一撮兽毛,
奇妙而简易的书写工具,
勾勒出轻重线条,
或浓、或淡、或湿、或干,
以点、以线、以面,
切割的如此疏朗又密致。
展一幅长卷,
阅一册手札,
我们读千年史书,
识古人字迹,
都是切割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文化符号。
一道折痕跳跃着墨迹的残缺
饱满、圆润、流畅与俊逸,
孙过庭的一部书谱,
把中国的书法美,
展示的酣畅淋漓。
二王的笔法之基,
深深拓展,
生长的枝枝脉脉,
独立又生动。
打开书谱,
一条清晰的河流蜿蜒而来,
流动着古朴的文字气息,
在泛黄的历史深处,
一道折痕隐藏在笔下,
完美与残缺,
留给后人细细辨析。
孙过庭书写时的静气与急躁,
从动到静的表达,
疏朗的明媚,
拙朴的厚重,
当线条从纸上划过,
折痕处,
笔锋跳过,
墨迹的残缺,
任何书家的填补,
都不能恰到好处。
但气壮山河的精神,
在字离行间跳荡。
折痕也好,
残缺也罢,
一部书谱,
半部书法史。
临帖:像与不像之境界
小学时的描红,
居然黑把红涂的七扭八歪。
淘气的毛笔不时从手中逃跑,
一本描红页页桃花盛开。
当毛笔开始听话的时候,
描红本换成了一本字帖,
从描到临,时光把年龄拉出青春记忆,
那时的胡写乱画毫无分寸章法。
描谁是谁,临谁像谁,
从一本字帖中和古人对话。
智永把千字文写了百遍千遍,
以清逸隽永的笔法,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空阔,
写的万物灵动,清新自然。
描画山水,我以景仰之心,
从一字的点画开始。
谁说楷法就该横平竖直?
王羲之醉酒写兰亭,
倒也好,歪也罢,
歪歪斜斜出神出彩通透旷达。
颜真卿的浑厚,
柳公权的清瘦,
临帖,临白了谁的头发。
一支毛笔,拿起来就再也放不下,
中锋行笔时,感受锥画沙,
出锋落笔时,
自成一家,字成一家,
心里装着百家的百部手札。
调墨,调的是心情
一缕烟云,满天朝霞,
一池春水,清彻淡雅。
一方歙砚置案,
一支胡笔垂架。
院里春光暖,
枝上著新花,
调墨舔笔任挥洒,
字法章法本无法。
墨浓墨淡,
浓淡叠加,
把墨调到最好处,
提笔,意气风发,
落笔,精神焕发。
一张宣纸铺平了眼前天地,
一首唐诗流淌在笔下。
墨浓成诗,
诗样年华。
墨淡风轻,
稻香鸣蛙。
调墨,把自己的心情调理一下,
写一副对联,
雨对风,月对云,
杨柳岸晓风残月,
看我万里江山
到处是风景如画。
作者 李 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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