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格尔木(外一篇)
崔锦霞

在地球的南北两极之外,有一处地方被人们称为地球“第三极”,这里就是青藏高原。亿万年前活跃的地球运动,孕育了喜马拉雅山脉的雄伟和三江之源、万山之祖的绮丽,这里成为了令人心驰神往的人间仙境;而独特的地理位置,也造就了它异常恶劣的自然环境,被人们称作“生命禁区”。
中午,天空格外晴朗,被城市钢筋水泥挤压的心脏与高原接轨,驰骋高原,心由此放飞! 格尔木是蒙古语译音,意为“河流密集的地方”。境内有长江源头、万丈盐桥、雪山冰川、昆仑雪景、瀚海日出、沙漠森林等自然景观。位于青海省西部,柴达木盆地中南边缘,隶属青海省海西州,全部辖区由柴达木盆地区和唐古拉山区两块互不相连的地域组成。柴达木盆地区是市区的主体部分,素有中国“聚宝盆”之美誉,格尔木位于柴达木盆地西南部,南依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东与都兰县接壤,北部是大柴旦和茫崖行政区,西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若羌县交接。
历史上是羌人活动区,曾是吐谷浑国属地。历史上属于游牧民族。州府驻德令哈市,是青海的8个地级行政区之一。又称“兵城、路城、汽车城、盐湖城”。
提起这座城,不能不提慕生忠将军。五十年代将军率部寻找传说中的”格尔木”,为往西藏送军用物资的骆驼队建立中转站,苦寻无果,将军在茫茫荒野对士兵说:格尔木就在脚下,休息吧!于是部队挖坑做房(风沙大),一座城市就这么诞生了。将军也成为“格尔木之父”。由于骆驼队往来西藏一趟要牺牲不少人,骆驼死亡数高达四五千头,且一路时间漫长,于是将军力主修路。几个月时间公路就修到了拉萨,在青藏高原上,被人称为“天路”的公路从此将西藏与祖国内地紧紧地连接在一起,将军也被人们称为”青藏公路之父”。
格尔木是青海连接西藏、新疆、甘肃的战略要塞和中国西部的交通枢纽。也是青海到新疆西藏的中转站,地处青藏高原腹地。在这里吃饭,店家总会问上一句:“你们是去西藏的吧?”确认过眼神之后,叮嘱我们备好氧气袋,因为好多人有高原反应,过不了唐古拉山口就会返回来。
小弟一直向往西藏,但困事务繁忙无法一起成行,一直关注我们的行程,从深圳打来电话,叮嘱过唐古拉山口,天气、高反等好多情况无法预料,要我们赶早不赶晚。 纸上得来终觉浅,攻略一个地方,没有参照,对困难的估计远远不够。听了店家的描述,我心里着实一惊,真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备氧气。感觉考验我们生命的时刻到了。 格尔木到那曲800多公里,正常情况下行车10多个小时的左右。但我们走的是109国道,雨季,高原气候加上湿地改道,限速等,预计到达那曲得17小时。 凌晨四点,收拾好行囊,在苍茫的夜色中,我们从格尔木出发,踏上了这条神奇的天路。 格尔木河护送着我们启程。高原的星空格外迷人。两辆车灯射出的光亮穿破了夜的黑,被灯光射出的地平线随着车子向前移动,温暖着孤独的行程。四周,无边的旷野还在祥和宁静的睡梦中。 当黎明的曙光洒向车窗,高原打着呵欠慢慢醒来。当灰烬查封了凝霜的屋檐,当车百菊草化作深秋的露水,我用固执的枯藤做成行囊,走向了那布满荆棘的他乡。 也许征程的迷惘会扯碎我的手臂,可我相信未来会给我一双梦想的翅膀,虽然创伤已让我寸步难行,可我坚信光明就在远方。我用翅膀掀起那天边的排浪,我用身躯托起那鲜红的太阳,就在这刺骨而凛冽的大风中,你会听到我在对未来的呼喊。 天亮了,铺满红霞的东方地平线,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清新耀眼,像被高原圣洁的雪洗过。远处的雪山、近处的草原、路旁的溪流,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花儿想在哪开就在那开,草儿想在哪长就在哪长,野牦牛悠闲地甩着尾巴在花草中踱步,野骆驼也成群结队出来觅食,瞬间治愈了我疲惫的身心。 这是一个与紧张忙碌的城市生活完全不同的崭新的世界,不再有闹铃声反复催促你睁开干涩的眼,不再有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催着你上班。 苍茫的戈壁滩,“一步天险”昆仑桥、海拔6000米以上的“昆仑雪”、4767米的昆仑山口、5010米的风火山口……一个个地标性的路牌,从车窗闪过,有关昆仑山的神秘传说也在心头掠过,牵动着我诗意的心。 自《山海经》以来,大量的古代著作都提到昆仑,传说昆仑是帝之下都、王母瑶池、天柱地维、是黄河之源、万山之祖、中华龙脉。5000多年来,人们围绕昆仑天马行空的想象也丰富了西部文化。“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同光”。我仿佛看到爱国诗人屈原仰天长啸的悲叹。他少年得志,却因直言被放逐;中年谋国,却因国王昏庸而不得志;晚年落魄,却因家国破碎投江自尽。这个伟岸独行者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不屈人格,奠定了中华民族精神品格基石;他不朽的灵魂与孤傲的精神,激励着华夏一代代有志之士不畏强权,勇敢前进。 1935年,毛泽东率领中央红军走完长征最后一段行程,即将到达陕北时,登上岷山,远望苍茫的昆仑山,一首《念奴娇 昆仑》将自己吞吐日月的胸襟、睥睨宇宙的视野融入其中,“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的英雄气概,这是“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喜悦与自豪。今天,伟人的诗词和他以昆仑山为背景的英姿巨幅就悬挂在青海博物馆大厅,在新中国的党史和革命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激励着一代又一代肩负着使命的中国人不懈奋斗。 行驶在被昆仑山、祁连山、阿尔金山和青海南山怀抱中的柴达木盆地,我的心格外激动。成群的野骆驼趾高气扬,藏野驴,野牦牛,雪山、草地、格桑花不时地出现在视野。溪流也唱着欢快的歌欢迎我们。如此美妙的生态环境,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才有的画面。 十五年前,我还做着坐上火车去拉萨的梦,十年后自驾去拉萨,时代的变化真的让人不敢想象,“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青藏铁路的开通,去拉萨看布达拉宫,不再是梦。 可可西里在蒙语中意为“美丽的少女”,位于青海西南部的玉树藏族自治州境内,这里人烟稀少,平均海拔在 4600 米以上。她有滋养中国几条大河的冰川,是高原野生濒危动物最后的栖息圣地,也是世界公认的“生命禁区”。进入可可西里也就进入了青海自然保护区,经幡翻飞,杰桑•索南达杰的雕像就在眼前。八月天气,飞舞的雪花,表达着我对这位英雄的纪念。心中憧憬的可可西里,雪山草原,藏羚羊自由奔跑的样子似乎还在眼前,但这座屹立在雪域高原的雕像却发出威严地警示:保护大自然就是保护人类。是谁还在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身上谋取私利,以各种惨绝人寰的举动博取流量和公众的眼球?! 杰桑•索南达杰的曾担任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治多县县委副书记,在一次执行野生保护工作中,遭歹徒袭击身亡。他被可可西里-40℃的风雪塑成一尊冰雕。在广袤而苍凉的可可西里,成了大自然永久的守望者。雪花在飞舞,我在放眼寻找高原精神的守护神,我们,也能做些什么! 杰桑•索南达杰书记做野生保护工作,先后十二次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进行了野生动植物资源的调查和保护工作。这里,还有许许多多像他一样的人肩负使命,守护这里的珍稀动物。他们的精神就像格桑花一样开遍高原。一个精神境界通达的人,他的生活环境一定也是通达朗润的。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里的天才这么蓝,水才这么清,花才这么艳,动物与人类才这么和谐。 青藏高原,有一条河流一直在陪伴我们,说是河流,但看起来更像淙淙流淌的山涧溪流,时而宽,时而窄,时而浅时而深,时而聚,时而散,顺势而流,婉转自如,聚合离散都执着。坚定。这个小流就是长江西源沱沱河,它是一些冰川、冰斗的融水形成的小溪流,发源于唐古拉山脉主峰格拉丹东南侧姜根迪如。利万物而不争,泽被万物不与俗扰。清澈,灵动,变化于无形,似乎只有这样的蓝天,这样的高原才配有这样的流水。如果不是亲自目睹,我真难以想象波澜壮阔长江源头会在这里。“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至江河。”大道至简,没有什么比大自然更会教化人心。 到五道梁,有了人烟。天气渐渐晴朗,从西藏返回的一辆辆大车带着拉萨神秘的气息,一些半挂车上还载着不同品牌的小车。马不停蹄的驰骋了三百多公里,有了人烟,沉寂的心兴奋起来,远处的雪山召唤我们,下车忽然感觉头晕耳胀的要爆裂,心跳急促,太阳穴蹦蹦直跳。老公和闺女似乎没有异常,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意识到高反找上门了,随即上车躺在后座,含了几片西洋参休息。曾一起去湘西的一个朋友讲,在高原,不能下车,不能兴奋,不能喊叫。高原就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你在不知不觉中丧失定力,成为他的俘虏。只能静静地躺着,享受高原的“礼遇”。 老公和闺女兴致勃勃地回来,问我也不答,赶紧找红景天口服液、维生素C、果蔬饮料帮我服下,感觉稍好一点。他们的慌乱,有些小题大做,不体验一下高反,怎么证明我来过!因为放不下,你才会对我这样。但高原的圣洁与厚重,需要用一颗虔诚的心去静静感受。任何轻浅的举动都是对他的亵渎,高反便是对我的提醒。 弟弟跟上来了。他的车遭遇了湿地下陷,抢修耽误了时间。人在旅途,你真无法预知会遇到哪些沟沟坎坎,只有去经历。就像在川藏路上,遇到傍山险路的滚石,山大沟深的塌方、泥石流。车门被砸到打不开,同行的车子被隔开一两天是常有的事,不到终点你都不能为一些小确运而庆幸。只能遇山开路,遇河搭桥,且行且修炼,漫漫人生路,又何尝不是这般道理?弟弟遇事总想的多一些。备用氧气用完,就想打道回府了。 我们才发现大车上拉的小车,都是自驾去西藏的人,因为高反厉害无法驾车,没过唐古拉山口就找拖车返回了,那些被拖回的小车将我的心一个劲的往回拽,老公心大,他和两个孩子高反不太厉害,力挺前进。赶到那曲不可能了,住下更不可能。 沱沱河兵站,海拔4547米,具有鬼门关之称,驴友戏称,“到了沱沱河,哭爹又喊娘”,在这里住宿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与其打道回府,不如一鼓作气翻越唐古拉山。走西藏,积攒了几十年的梦想,这次终于成行,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老公向来自信,超常的毅力、强健的体魄、良好的车况,加上我和闺女的支持,只要我能坚持,他就所向无敌。关键时刻弟媳和侄女愿听老公一吆喝,大家补充能量,调节心态,继续前行。 格尔木,这座用三江源滋养了中华万里河山的城市,这座用昆仑山孕育了多元文化自然与人文交相辉映的城市,这座吐谷浑奔腾的铁蹄飞驰过的城市,这座筑路将军曾用闪亮的钢杆开拓挥舞过的城市,已经从昔日茫茫戈壁发展到如今的“半城绿树半城楼”,从荒凉的帐篷城到富“钾”一方的盐湖城,从骆驼运载到神奇天路,在各族人民奋勇开拓中,成为青藏旅游带上的一颗明珠。
一路向西——青藏高原
车行青藏高原,一路上,风景渐好,高反也知趣的减弱了。

阳光下的通天河,熠熠生辉。我仿佛看到唐生师徒四人牵着白龙马,脚尖在河水跳跃,趁“妖怪”还没出来兴风作浪,我也像高原雄鹰,飞出车窗,在高原的蓝天振翅高飞,自由翱翔。

通天河里,曾经的妖魔已被神仙化作一眼眼清泉,星星点点,这里一眼,那里一眼,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分布在道路两旁,供养着雪域高原的生灵生生不息;又它像像一枚枚铜镜,映着蓝天白云和一颗颗旅人向往自由的心。

唐僧师徒,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真经,我们一路西行会有什么收获呢?

夕阳的余晖洒在唐古拉山脚下,晚霞映红了通天河,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我贪婪的按着相机,贪恋着车窗外的红霞,贪恋着这夕阳下罕见的景象。沼泽遍地,湖泊如镜,清泉汩汩,彩带如云,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啊。直到一辆辆自然行驶的车子首尾相接,灯光接成一条火龙,我才收回了目光。
之前因为等弟弟一家,加上在五道梁每个人的高反程度,我们和弟弟在是否前进的意见出现了分歧,耽误了一些时间。按预订的时间,如果继续前行,过唐古拉山口就到晚上了;住在沱沱河兵站,就等于住在了高反最严重的地方。进退之间,爱人果断选择后者。没想到夕阳下的通天河让我们欣赏到如此绝世美景,有些遇见,就这么让人赏心悦目。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车载的音乐反复播放着。是的,无限风光在险峰,只要不畏艰险向前走,就能看到柳暗花明。

大自然特别会造化人心,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就突然亮起红灯,在西行之路上已经得到了充分应证。

当我们沉浸在夕照下的通天河美景的时候,号称“风雪仓库”令多少旅人闻风丧胆的唐古拉山横在眼前。
唐古拉山脉位于西藏自治区东北部与青海省边境处(青藏高原),藏语意为“高原上的山”,又称“当拉山”,在蒙语中意为“雄鹰飞不过去的高山”,是青藏高原中部的一条近东西走向的山脉。山脉高度在海拔6000米左右,最高峰各拉丹冬海拔6621米,唐古拉山(峰名)6099米。唐古拉山口的海拔虽高达5220米,山峰上发育有小型冰川,气温低,年平均气温﹣4.4℃(沱沱河站),有多年冻土分布,冻土厚度70-88米,青藏公路经此。植被以高寒草原为主,是长江的发源地。也是旅游景点之一。山顶是约5000米的平原,西段在西藏自治区境内,东段则为青海省与西藏自治区的界山。它的西端在东经90°附近逐渐没入羌塘高原之上,东南与横断山脉中的他念他翁山脉-云岭山脉相接,全长约700千米,山体宽150公里以上,东段霞舍日阿巴山是长江正源当曲河的发源地,主峰各拉丹冬是长江西源沱沱河的发源地。唐古拉山还是长江和怒江的分水岭,与喀拉昆仑山脉相连,其西段为藏北内陆水系与外流水系的分水岭,东段则是印度洋和太平洋水系的分水岭。
相传,当年文成公主远嫁吐蕃,来到唐古拉山时,被漫天的大雪阻隔,无法前行。无奈之时,经僧人的点教,公主留下乘坐金轿上的莲花座镇风驱雪,才得以安然过山。
成吉思汗,率领大军欲取道青藏高原进入南亚次大陆,却被唐古拉山挡住去路。恶劣的气候和极度的高寒缺氧,致使大批人马死亡。所向披靡的成吉思汗,只能望山兴叹,败退而归。

我们也遇到了风雪。我相信造化。面对灾难,当人力与大自然无法抗衡的时候,文成公主选择了佛法的护佑;成吉思汗选择了与自然的博弈。我祈求上天的护佑。

黄昏落下帷幕,黑夜迅速降临。 徐徐缓行的一辆辆车子,像一条蜿蜒火龙,从唐古拉山脚下向上蜿蜒爬行。此时,司机的风景就是彼此照亮对方前行的路,就是前面大货车的背影和转向灯,就是对面呼啸而下的空货车的威风凌凌,就是偶有超车机会就猛踩油门向前冲,就是迎面有车时,和我们同向行驶的司机礼貌相让给予穿插进去机会的温暖与感动。
翻越唐古拉山,既考验司机的车技,又考验坐车坐技。不敢有丝毫懈怠。我的心情和司机一样,脚似乎也一直踩在油门上,给爬行的车子使劲儿。 高原冻土加上重载大货车的碾压,这里的道路多成了搓板路,寻机超车加速,车子就离开路面,仿佛飞动的赛车。坐在车里的我们,生怕安全带没有保障,双手都牢牢的抓住抓手,虚坐在座位上,上得顾头不被落地回弹时的车顶撞着,下得顾腰椎不被随时落地的车子颠着。
许是弟弟的轿车底盘低,不敢在搓板路上颠簸,就一直穿插在大车中间,望不见弟弟的车子,互相不能照应,只能过一段打一次电话互报平安。
这样的上坡路大概持续了近两小时。当唐古拉山口的石碑风雪中赫然出现,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露出几所类似兵站道班的小房子,疲劳驾驶的货车,都停在那里休息。这里应该是山顶了。

在山顶行驶了一段, 风像绝地苍狼,在车顶呼啸着,雪花在车窗外狂舞,据说这里常有野兽出没,我们也不敢下车,等弟弟一家跟上来,稍稍舒了口气,就紧跟前面的大货车下山。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不到哪里,许是夜间气温降低,冻土路面的雪结了冰。行车经验丰富的大货车老司机,敢放开跑了,一会功夫,我们的车子就被甩在了后面,车距也拉大了。我们紧跟一辆速度稍慢一点的大货车,在冰冻路面上继续小心翼翼地行驶,直到坡底。

过唐古拉山用了近四个小时,既是对司机安全驾车技术的综合考量,也是对克服高原反应的身体的考量。更是对智慧勇气信心与毅力的考量。打破了夜间行路的极限 ,挑战了5231米的海拔高度,对我来说,这高度已经不仅是地理意义上的高度,更是思想意义上的高度。
唐古拉山,是孤勇者才可以悬挂的勋章。它虽然高冷,却用内心的温热融化冰雪,孕育江河,润泽大地苍生 ,给人间带来温暖的炊烟。
青藏高原,是勇者的高原。天上西藏,是勇者的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