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话一点不假。精神食粮也是一个道理。不吃文化饭,同样会饥饿、寂寞、孤独甚至愚昧。
从小到老,我吃到的文化大餐真不少。
我小时候,喜爱读书,也喜欢听评书。
那时大队里,每到春冬两闲,就请说评书的来村里。一天给他2.5—3元钱,吃住在生产队的牛棚。一说就是半月、二十天。来村里说书最多的就是潘代吉。胖胖的,秃脑袋,腔调很想评书演员袁阔成。
说评书的晚上,打麦场上,总聚集了好多人:叔叔、大爷,大闺女、小媳妇、也不乏许多调皮捣乱的孩子。
潘代吉说书,不赶路。大家都挂着情节发展,想知道结果如何,他偏卖关子,关键时候,总是且听下回分解。惹得大人孩子骂个不停。
《平原枪声》《林海雪原》《水浒传》《三国演义》的故事,我都是那时听来的。

我之所以喜欢听书,看书,是因为那时,农民的文化生活极其缺乏。除去听书,就是等县里的电影放映队来放电影。
幸好我们村有一个在县放映队干放映员的人。走走后门,我们村就能多看几场电影。他们一般是下午来村里,半晌就挂起影幕。大喇叭也就唱起了马玉涛的《看见你们格外亲》:“小河的水清幽幽……”我们小孩子就去占地方,生怕坐在后面看不清。实际上,真正演起来不久,我们中的大部分孩子就在大人怀里睡着了。
有时候,听说,县里的放映队在别的村演电影,我们就集合一群半大小子,跑去看电影。三五里去看;七八里也去看。有一次,是月亮天,我们听说朱庄有电影,我又刚学会了骑车子。就和几个伙伴下趟子了。回来时,骑得快,骑车本事又不行,骑着骑着,头竟有些上眩,还没下来车子,就骑到旁边的深沟里了去了。要不是大家帮忙,推着车子,还真上不来。
那些爱国主义教育影片,还真看了不少。像《英雄儿女》《打击侵略者》《上甘岭》《奇袭白虎团》《苦菜花》《小兵张嘎》等等都是那时看的。因为当时没有电,演电影就要发电。机器“嗡嗡”震耳欲聋。影幕模糊,人影晃动,伴着片子转动“哧哧拉拉”的声音,效果可想而知,但我们却乐此不疲,看得津津有味。
到年终,我们又可以到小刘去看戏。那里年年有小剧团演戏。都是村里的戏迷自发组织起来的。那时已到了文革,主要是演样板戏。《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你想,全国就那么几出样板戏,整天唱,真到了家喻户晓,妇幼皆知的地步了。

印象最深的是夏天,在村南的大坑里洗完澡,就坐在场上听收音机。这台收音机是一个被批斗的“坏分子”的。白天,他在生产队里劳动改造,晚上,就和大家在一起聊天。说是“坏分子”,群众都不承认,这人很平易近人,和村里父老乡亲处得都很好,所以,大家也不把他当坏人。大家亲切地叫他老马。(文革后,老马被平反,当了县长。这是后话。)当时,老马的收音机,着实解决了村民的文化生活饥渴问题。
我们家穷,买不起收音机。好在爷爷在县委招待所,有个半导体收音机。他回家的时候,我就趁爷爷不听,拿过来作一阵子。“别作坏了!”爷爷一声吼,吓得我赶紧放下,跑出去了。
我结婚的时候。我才在供销商店买来一台木壳子收音机,有半个桌面大,可以用电池,也可以用交流电。好用得很。我家直到现在,还有这件“家用电器”呢。
后来,生活好了,我们又买了双卡收录机,想听什么就听什么。家庭和个人文化生活,有了很大提高。 
1991年,村里用上电。我们买了一台北京牌14英寸黑白电视机。从此,国内外大事,不用出门,就全知道了。
2003年,我们又淘汰黑白电视,买来一台海信牌21英寸彩色电视机。不久,又添置了奇声影碟机。在家不用出门,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2004年,我家又安上了有线电视。电视清晰度越来越高。几十个台,尽在遥控掌握中!
这几年,我们又开始使用网络电视,文化生活更加任性。
现在,我整天坐在电脑前,浏览国家大事。有了自己的博客,QQ空间,整天在微信平台发稿,成为都市头条和齐鲁壹点认证编辑,个人文化大餐,吃得津津有味。

作者:冯喆,男, 本名冯克友,诗歌爱好者。2009年开始触网写诗,先后在《山东文学》等省内外报刊发表诗歌散文杂文千余首(篇)。有数百篇作品收录于诗文合集《绘影写光》《纸墨飞花》《芳华沃土》《印象茌平》等选本。著有《浪花诗文集》《灵魂的舞蹈》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