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暖冬,热爱中华传统,研究中外历史,哲学。业余时间从事散文,小说,诗歌,剧本等创作。祖籍山东蓬莱,出生在黑龙江省伊春林区。1992年工作调转回山东,2004年到青岛居住,2018年退休。先后在机关,集团公司,对外贸易等岗位工作。业余时间从事写作,先后在报刊,网谋等发表小说,诗歌,散文,剧本等各种类型的文稿。
暖冬参赛作品展示(剧本类)
编号:100
《山之门》(剧本)
作者:暖冬
四十六集电视剧《山之门》故事梗概
这是一部真实而带有传奇和曲折情节的抗日故事。家住小兴安岭南麓凌云山的高德兴与李全福等农民,靠种地和秋天打猎、冬运木材勤劳致富,多年的劳作,他们用血汗,换来了财富,在即将过上的好日子时候,日本法西斯发动的“九一八”侵略战争,在守卫木材的时候,高德兴的未婚妻,李全福的父被日军打死。
高德兴为报日军在抢夺木材时杀死他的未婚妻之恨,李全福为报日军杀父之仇,两人先是参加了铁力的抗日“山林队”,他们伏击日本侵略铁力的军车。
两人逃出“山林队”后,投入到共产党领导的“巴彦抗日游击队”。在攻打东兴县城鬼子的战斗中,高德兴负伤。伤好后的高德兴护送省委巡视员冯仲云到汤原,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汤原抗日游击队”。李全福在巴彦游击队失败后,寻找抗日队伍时,参加了“土龙山农民暴动”。
高德兴为游击队弄武器,来到腰砣金矿,与祁明山等金矿工人杀死日军,带一把没有撞针的手枪回到汤原,夏云杰用这把手枪袭击了伪自卫团,缴获了一批武器,武装了汤原游击队。
李全福在战斗中负伤,被朝鲜族一对父女救活,逃出日军的集团部落后,在大山中被抗日联军第十一军军长祁致中发现,派他到七星峰兵工厂,造出了匣鲁子手枪、直把机枪和迫击炮。
高德兴跟抗联六军政委张寿篯等抗日武装,打下了老钱柜,建立了抗日后方基地。
高德兴的外甥周敬山和周敬林哥俩,在父亲被日军抓劳工迫害而死,母亲病亡后,到深山寻找舅舅,被高德兴的把兄弟——鄂伦春猎人墨尔根带到了金矿。哥俩在铁匠的帮助下,打死了日本监工,逃出金矿。哥俩遇见了鄂伦春猎人,他们来到汤原四块石根据地。
高德兴随赵尚志西征,留在岭西创建了游击区和深山密营。周敬山为了找到妹妹和弟弟离开四块石,杀死一个日军逃到肇东,参加了三路军地下破坏队。周敬林在小兴安岭岭南和岭西转战,跟随抗联六军(十二支队)打下丰乐镇时见到了哥哥,因回山里送信与哥哥分别。
周敬山跟着抗联十二支队打下了肇源县城,在去王岗给飞行队送信途中被捕,直到日本投降才出狱。
妹妹周敬兰没有了亲人,被迫当了童养媳。婆家一家人被日军杀后,她投奔了抗联六军四师,历经了与敌人煤矿警察大队、日本武装移民团等多次战斗后,到苏联休整。回国后,在朝阳山战斗中,为保卫总指挥部转移壮烈牺牲。
李全福在保卫兵工厂的战斗中负伤,伤好后找到了高禹民率领的抗联留守部队,从黑龙江边绕到岭西,被编入东北抗日联军第三路军第九支队,参加了攻占佛山、攻占克山县城的战斗。克山战斗中与高德兴相见。分别后,李全福向嫩江和内蒙游击,在鸡冠山的战斗中与高禹民等英勇牺牲。
赵尚志带五人小队回国,决心收拢下江的抗联失散人员,恢复老游击区和根据地。不幸在进攻日伪警察署的战斗中,被特务从背后开枪,击中腰部,在消灭几个冲上来的日军后,因流血过多而牺牲。
高德兴跟随抗联三路军三支队,从小兴安岭,一直打到大兴安岭,直至到黑龙江边。横扫日伪政权,车站,兵营,飞机场,木业公司,金矿。
库楚河战斗中高德兴负伤,三支队过江到北野营。高德兴伤好后,来到十二支队,与战友们在小兴安岭同日军转战,击毙了数倍于己的日军,还全歼了一支护送日军师团长的加强小队。
周敬林随三路军总指挥部过江到北野营参加培训,期间到日军霍尔莫津要塞侦察。后来参加了苏军坦克部队,在反攻日本关东军的战斗,他开着坦克,从黑龙江攻破日军要塞,向哈尔滨前进,迎来了抗日战争的胜利。
山之门(前三集)
〔仅部分展示〕
序幕
小兴安岭的崇山峻岭,茂密的原始红松森林。
报春杜鹃——达子香花开在山岗的松树之间。
镜头从原始森林的春天嫩绿,化成夏天浓浓的墨绿。
几只梅花鹿在小溪边。
山泉叮咚,溪水潺潺。
林貂从水中捕捉一条鱼后,叼着鱼蹿入了林间。
镜头又从夏天的浓绿的景色化成五花山的秋色。
红松树上的松鼠正抱着松树塔看着远处。
一声虎啸,松树塔从树上落下。
惊飞起两只色彩斑斓的飞鸟。
两只狍子,从树林中跑过。
松鼠窜上更高的树顶,从这棵树飞跳到另一棵树上。
一只大狗熊四下张望着,站立起来,突然举起熊掌,拍向一棵白桦树,那棵树“嘎吱”一声折断了。
远处一只东北虎,正虎视眈眈。
一只兴安凌雕在空中盘旋,神威凛凛地落在山顶的一块巨岩上。
几株人参花正红得鲜艳。
兴安凌雕注视着远山,有一只怪鸟飞来,兴安凌雕突然掠过树梢,展翅冲入云天。
怪鸟一声惊叫,向远处遁去。
画面飞出了雪花,拉开镜头,万里林海,白雪皑皑。
镜头推向一片红松林,缓慢对着一株红松:挺拔的红松,直剌蓝天。
镜头扫过一片云杉树林,每棵树都像一名战士,白盔白甲威武挺拔。镜头推向包裹着厚实白雪的一棵冷杉树,这棵树像圣诞老人那样慈祥。
红松树林。
参天红松巨树,笔直挺拔,阳光从林间穿射。
树下厚厚的积雪,雪面有个深深的雪窝。
一只松鼠从树上跳下,窜到雪窝前,用爪子刨了几下,一棵大大的松树塔露了出来。松鼠用两只前爪把松树塔立在雪地上,看了看四周,欣赏着。
从山坡上的冰雪滑道上,滑下圆木,一根接着一根。溅起起的雪花飞向空中。
浑宏的号子传来:“开山了!——”
(镜头化出)
浑宏的号子传来:“放排了!——”
河水中排满的木排顺流而下。
镜头从山下推向山顶,一排排参天的红松树,从镜头前躲过,镜头从树干向上推,巨大的树冠挤在了一起,遮天蔽日。
飞机马达的轰响声,炮声,枪声从远处传来。
画面展示万顷林海,千里雪原。
叠印:
东北的版图。
在爆炸声、机关枪声中出现了硝烟烈火,在浓浓的黑色烟雾中,渐渐化为疮痍遍地日本侵占的东北画面。
激荡着枪炮声、爆炸声。
化出
东北抗日联军的骑兵大队从山林中冲出来,呐喊着……“冲啊,杀呀——”
渐出《露营之歌》:“……全民族,各阶级,团结起,夺回我河山!”
叠印片名:
山之门
渐出画面:
茫茫林海,狂风瀑雨。咆哮的山间大河,白浪翻腾;
叠印画面
万里雪原,雪花飞舞。呼啸的森林大川,飞雪如烟。
在此画面上叠印出演职员表,同时选出剧中的精彩镜头叠印。
男画外音:(在精彩镜头前打出画外音文字)
1931年9月18日,日本法西斯主义对中国发动了武装侵略,血腥的掠夺和野蛮的杀戮,激起了中华民族强烈的反抗和英勇的斗争。在“不做亡国奴”的口号下,奋起的中华儿女,用身躯筑就出一道血肉长城!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简陋的武器,强大的精神,组成了民族的抗日联军。
现代历史上,没有哪一场民族战争,像中国东北抗日战争这样酷烈。这是有史以来,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所少有的,不论抗日联军的最高长官还是士兵,他们每时每刻都面临着饿死、冻死和战死的威胁。仅军以上的将士就牺牲了30多位。
女画外音:
东北抗日联军的将士们露营荒野,天作被,地当床。他们常常以树皮、草根、野菜充饥;他们爬冰卧雪,森林是家,雪窝是床。他们常常是在三天两天吃不到一点东西,冒着零下40多度的严寒,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同,还要同侵略者进行着英勇的搏斗!
男画外音:
抗联将士置刀枪痛苦于不顾,在残暴的敌人面前,宁死不屈,显示出的威严,无疑既是他们作为抗日将士的尊严,也是中华民族不甘屈服于帝国主义侵略,及其走狗统治的民族尊严!就连他们的敌人也不能不被他们的顽强与坚毅所折服。在长达14年的浴血奋战中,前赴后继,谱写出一曲史诗般的悲壮战歌。
1山河破碎
1 呼兰河
字幕:1931年夏 小兴安岭南麓 呼兰河
一队木排,顺河而下。
木排上的高德兴望着两岸的松树,心情很舒畅。他取出一把葫芦笙,轻轻一吹,悠长的曲子,轻声传出。
李全福从木排上的小棚子里出来,看到高德兴在吹葫芦笙,也高兴地凑过来:“大兴子,那么个小东西吹出个蚊子调,快扔了吧。破竹管子加上个憋葫芦,俺一天能做十个,还当个宝?你看人家老毛子的手风琴,忒好听了。”他学着手风琴的声音唱着:“啦,啦啦……”木排的颠簸,险些摔倒的李全福,摇晃着叫喊:“唉,唉……”。
高德兴:“臭显吧,再得瑟就掉河里了。大压角子,你可别看俺这小玩意儿不及,那可是老达子给俺的宝物,你不知道。”
李全福看他顿了一下,急忙问:“啥呵?‘老达子’给的?”
“哪还有假,人家是猫抓老鼠——祖传的手艺!这里面有个木片簧,你是做不上来的,‘老达子’说,葫芦笙是皇上赐给王府的乐器,那是南蛮彝进贡来的,他额娘请了大工匠,才仿做了竹制的簧片。你仔细看看,别看你家是木匠,一天还想做十个,十天也做不上一个吧。”他把葫芦笙递给了李全福,李全福细细地看着。
高德兴用长长的木杆,调整了一下木排,接着说:“老毛子是个什么鸟,傻啦吧几的。你说手风琴,咱要是拿着那么个大玩意,啦啦啦的,在这木排上,进了水不就完蛋了?老毛子太爱喝酒,跟俺是一个德性,是酒桶吧,也是个破的,一见着酒就跟见了亲爹,非醉成死狗一样才算完。有一回,在汤旺河沟里,就是岔八气(汤旺河沟里现伊春金山屯区内)那嘎哒,俺遇上两个老毛子喝酒,喝得差不多了,他们看俺提了一大壶酒,‘呀!噢杰捏,噢杰捏,噢杰捏,留别留节别亚! (我,非常的,非常的,喜欢!)’,非让俺跟着喝,好吧,喝吧。”
高德兴跳到排头,向前看了看,回过头来又说:“喝多了,那老毛子就要跟俺比个高低。小烧的二锅头,俺一连碰了三大碗,”他用手比划着碗的大小。“狗日的,都醉到炕沿底下去了。不过这老毛子还不错,再见到俺都伸出大拇指:‘哈拉稍!哈拉稍!’(好,很好。)”。
李全福把葫芦笙递给高德兴说:“嘿,傻老毛子,不知你叫大炮呵,喝酒打枪谁是你的个,傻瓜,比拉手风琴啊。你也不奸(聪明),老毛子第一傻,你第二傻。”
高德兴将葫芦笙放进背包内将背包系好:“俺傻吗?”
李全福:“你不傻,大伙叫你大炮,人家用半截竹竿和一个葫芦就换你一杆钢枪?”
高德兴:“哎,大压角子,挺能对付哇,枪是俺先给他的好不好,这不叫换。你说那男女送定亲的东西也叫换吗?”
“叫送,定情物好像叫‘送’,说‘换’哪成啥了,是不是大炮?”
“就是嘛,你又叫俺的外号了,咱们不是定好了,再要是叫了,俺找不到媳妇,可别怪俺不讲究。”就比划着用木杠照着李全福打来。
李全福慌忙说:“不叫,不叫。咱下了山,木头出手后,就回家了不是?”
“你问的是不是屁话?不回家去哪嘎哒?”
“家里等你回去相亲呢,是真的吧?”
高德兴说道:“少说废话,相亲还犯法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说打枪俺爱听,俺天生就有打枪喝酒的本事,这枪不管长的短的,到俺的手上就上线,想打哪儿,一甩手就打哪儿,咱敢称百步穿杨。”
“嘿嘿,又开吹了,你寻思叫你大包就是你打枪利害,还不是你能吹。”
高德兴又举起木杆欲打李全福。
李全福:“俺服你还不行。你要是当上司令,俺当副司令总行吧。”
“反正服俺就行。”
“你怕俺叫你外号让你媳妇听见吧?俺不叫了总行吧。”李全福想起了一件事儿,接着说道:“去年俺回家,媒人说俺是李木匠的儿子,给俺介绍个媳妇,那家人是靠山屯的,可是,还没见过面呢,人家就不同意了。为啥?一打听俺,你知道打听谁了,是老郭头,这个老不死的,好话倒没少说,就是一口一个‘大压角子这孩子好’‘大压角子这孩子好’,那人家一听‘大压角子’还以为俺长得有毛病呢,回去再也没来。”
高德兴噗嗤就笑了起来:“咱山里人知道大压角子是啥,那屯子里的人还以为你是压扁的大饺子呢。这包子不是包子,馅饼不是馅饼的,能有好样吗?哈哈……”
两人都笑了起来。
“说实在的,俺还小呢,她不愿意,俺还不要她呢。”
“可不是嘛,才十七岁就急着找媳了,俺都二十了还没找呢。”
“有能耐你这回别相亲了,看把你美的,俺不着急,可俺爹着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是这个理儿嘛。哎,要变天了,怕有风浪。”
两人向天空望着。
木排在河面上漂行。
远处的天边浓云翻滚。
突然,狂风暴雨袭来。
雨中的高德兴领着几个放排人与风浪激烈的搏斗着。他们在呼兰河的激流中用木杠调整木排,艰难地避开一处处礁石。高德兴大声高喊:“左掉头,再左!”他跳过来用木杠撬起一根圆木,又喊:“大压角子,快!老郭头,把木排揳住!”
高德兴和李全福,在木排前头,俩人用力撬着木排。一片巨浪压过来,他俩淹没在河水里。
巨大的浪花,将木排高举到浪尖,抛到河中的一个巨大的石头上,瞬间就散开了。河面散开的圆木,冲向在水中拼搏的高德兴和大压角子。
高德兴抓住一根圆木,李全福抓住另一根圆木。他们一窜身就跳在了木头上,从一根又跳到另一根,飞行在木头上,跳到没散开的木排上,抓起长杆刨勾,归拢木排。
又一阵风刮来,雨更大了,浪更高了。高德兴他们把持不住木排,散乱的木头顺河水而下。
2 河边
高德兴、老郭头和几个人在收拾木排。
老郭头:“二小子,再拿一柳稠李子(一种灌木结黑色的果实,枝条可做捆木的绳子用,果实可食),不把木排捆结实了,到了松花江散排就难收拾了。”
李全福跑回来,高德兴就问:“大压角子:咱的木头都漂到哪里了?”
李全福气喘吁吁地说道:“让‘三大烈害’给截住了。”
“你找着‘三大利害’了吗?”
“没有,他手下的人拦着不让进窝棚。俺说这些木头是俺大兴子一伙的,按规矩也得给咱一半。‘三大利害’的人说,到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就得按他们的规矩——他们捞上来的木头,就是他们的。他妈的,这是狗屁规矩!”
高德兴一听就气急了:“见面分一半,老辈的规矩。三大利害,滚他妈的,俺就不信,去,要回来!”
“你去也没有用,那伙人说天王老子来,也是这个规矩。还舞马长枪的要动手。”
“这一带还没有谁跟俺过不去,人怕见面,树怕扒皮。一冬带夏的弄到的这些木头,官家抽科,地家收税,不能七丢八抹整没了。让大伙拿着家什跟俺走!”
高德兴说着向前走去。
3“三大利害”窝棚
高德兴、李全福领着放排人拿着木杠、压角子、搬勾站在院外。
三大利害的打手二虎,双手端着一支猎枪,领着一伙人手里拿着木棒和大刀的人,从大门冲了出来。
二虎:“俺说了,这入虎口的东西,就别想再拿回去,敢快走人,要不俺让你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高德兴:“你懂不懂山里的规矩,不懂今天就跟俺学一学,伙计们,把木头放到河里去!”
二虎:“谁敢动!”用枪指着就要动手的一个伙计。
高德兴走上前来:“有种的你向俺这打”,说着就用胸膛挡住了枪口。李全福他们一下子就围住了二虎,无数的木杠子、压角子举在空中,对着二虎的脑袋。
二虎楞眉楞眼地看着高德兴,高德兴一手将枪举起,二虎手中的枪向天空“窟嗵”打了一枪,高德兴一脚就踢在二虎的裆下,“哎哟妈呀”二虎倒在地上。
“哎哎哎,是大炮啊,自家人,动啥枪啊,二虎……”人称“三大利害”的吴老三从后面的房子里大声喊着跑过来。
老郭头:“老三啊,你看这事,闹得跟大炮动枪了,传出去,木帮里咋看你老三?你跟大炮也是多少年的老木头了。”
吴老三:“哎,哎,这不是二虎整的吗,一整就整出个二虎吧叽几的事儿来。在这东、东山里,谁敢与大炮动枪?大炮是枪、枪神,你打他打不着,他打你,想打鼻子不带打、打眼睛的。大炮还讲义气,朋友漫山遍野。别见怪,是你们的都拿走不就完了吗。”
高德兴:“老三,冲你这么一说,咱还是山里人的规矩,见面分一半。大压角子,把木头一半下河。”
(因剧本特殊性,仅展示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