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
作者:宝玲
自从当家子走了
家里的四合院都瓜分了,老大磨不开面子无能,和二舅舅商量让鬼点子多的老二当家,老二早就背地里想谋霸当家管事,先把村东,村西的七十二亩好地分成几块,分给众弟兄,姪儿,村南的六十四亩沙地先不动,改革开放搞承包,说自己好儿不吃分家饭,众弟兄抓蛋蛋承包村南的沙地,赚了大钱一半归承包人,一半分红。弟兄姪儿子们谁也不敢承包这块不毛之地,老二当着众兄弟姪儿子委屈的叹了口气说:
"你们谁也不种这烂地,我也没办法,那只有我吃这个亏了"
这块六十四亩地顺理成章就是老二的,哥儿几个还悄悄的偷笑老二。
老二凭脑子当家掌权后,凭大舅哥在信用社当主任,正好赶上村里有项目可以无息贷款,老二说是搞养猪养鸡养兔,写了个申请,不要吹灰之力从信用社货款十万元,在村南空地上
先雇佣河北打工的人脱坯子,从介休煤矿找朋友拉了一车焦煤烧了两窑砖,卖了一窑砖,打了脱坯民工工钱,朋友矿上的煤钱,又买了几吨水泥沙子,雇佣包工队把砖厂剩余的地全砌起围墙,院里的西面盖上牛棚,正面中间是办公室兼宿舍,两边是库房,东面盖成猪圈兔舍,老二把十万块钱舍不得花就存在银行,当年利息是六厘,大舅哥告诉他,存三年取出再存三年,十万变二十万块钱。老二又找亲戚朋友到处借钱,买了四十多头小猪,粉碎机,去内蒙古买牛,钱二十万不好带,想办法找到一件棉大衣,掏了棉花,把钱缝在大衣里,装塑料袋子里,外面裹着被麻袋,上面泼上稀茅粪,穿上一身破衣服,脸上抹上灰土,装成要饭的,坐火车去内蒙买回二十多头牛。
那年秋天,老二听说湖南遭水灾,桔子偏宜,去湖南贩回一车皮桔子,赚了大钱,看电视频里广东的胡萝卜8元一斤,他到处跑,打听到原平胡萝卜一毛五分一斤,就买了两车拉到广州批发,又赚了钱。
老二有了钱又赶上好机会,省城通西安高速路正好修路经过村南这块地,他养殖场正好在路中间,拆除,搬迁,占地,老二补尝了一百多万,给家人兄弟姪儿分了一半,算他们投资,没有给他们一分钱,老二在高速公路上一边盖了个大药房,一边盖了个学校,还有加油站。他两个儿子花钱上了大学本科,大儿子送去英国读博士,二小子去美国的加里福尼亚大学读医科大学博士研究生。
五年后,老二的学校成了民营双语学校,由老大管理,二小子从美国找了个黄卷毛美国女人,亲家在美国是个市长,WTO会议在上海招开后,美国的医药公司在上海日本人学校旁边落地,老二的药店扩大成大药房,进药从美国总公司进,省城东扩,把村子扩进省城市区2000年疫情漫延以来,大药房光卖口罩就赚了大钱,疫苗由美国总公司进,三年疫情,打疫苗,做核酸检测,一条街道上一百多米有五个大药房。老二的药房开了十几个。
老二的民营学校改成了学院,学习成绩差的学生根据分数线差距交学费,学习好的交费少些,成绩差的交一万多也能本科毕业。
老二的二媳妇儿是美国人,两孙孑全在美国生,自然也是美藉华人,老二通过关系给老领导送了些古董字画,让美藉华人的孙子到一个市郊县当副县长和政协委员。
岁月如梭,老二觉得自己老了,把钱和家产分给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加拿大买了别墅,把钱存在瑞士,说是那里存款保险。
二儿子把钱存在美国的花旗银行,在洛杉矶买了别墅,两个儿子成了华侨。
悲催的是今年夏天
老二在加拿大的别墅区一个长椅上突发心梗,仰面朝天,手里还握着美国买的拐杖,死在异国他乡。
唉!那么有钱的一个人,烧成灰才被大儿子坐飞机带回来,还是埋在村里的集体坟地,在那堆满坟墓的乱坟岗,也分不出誰是穷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