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麻亮了起来,巍子沿街折腾了一个晚上,当路过浩园宾馆准备回家的时候,让他惊呆了,眼前的一幕是妻子陪同她原来的同学走出了宾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摇晃了几下脑袋,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些:“是的,就是这一对狗男女。”
原来妻子和王友清的传言,变成了今天的事实,让巍子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待妻子走远之后,他对着天空长嘶怒吼,然后颓丧的蹲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友清陪同司马嫣茹来到家门口,两个人仍然是依依不舍,相拥在一起久久不愿离去,此时的司马嫣茹仿佛想起什么,挣脱王友清的怀抱:“你回吧,天要亮了起来。”
“嫣茹,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是回美国,还是留下来?”
“你应该回去,现在国内的就业太难了,那里才是你施展才华的地方。”
“你就不会让我留下来,和我在一起生活吗?”
“太难了。巍子是一个好人,我不愿意伤害他。”
“可是你爱的是我,而不是他!”
“不要再说了,你还是回去吧。”
司马嫣茹正要爬上楼去,却被王友清紧追不舍一把给拽住了:“我不想离开你,我想留下来。你答应我好吗?回到我的身边。”
“我做不到,你不要再为难我了好吗?”
“这不是为难,我听同学们讲了,这三年你和巍子生活的并不愉快,他在你心目中永远是你的好哥哥,而不是丈夫,你不要用一个怜悯的心情和他生活一辈子。”
司马嫣茹再也没勇气继续听王友清说下去,挣脱王友清的纠缠快步爬上楼梯。王友清看着司马嫣茹消失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巍子比司马嫣茹早出生一年,从小学到中学他们始终就读于一个班级。进入高中阶段,司马嫣茹已经十五岁的时候,妈妈才把她接到曹城市第一中学就读,来到学校正好和王友清分在一个班,并且被老师排在同桌。司马嫣茹从小就养就了农民那种朴实诚恳的性格,她对巍子的那种感情也始终没有放下。三年的高中下来,她在王友清身上看到了城市与农村的差距,他思想先进,仪表堂堂,农村的巍子和他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她的感情慢慢地向王友清倾斜。高考完毕之后,王友清把他写下的十几封情书拿给了司马嫣茹,那热情洋溢的呐喊,字字含情的流露,让司马嫣茹投入了王友清的怀抱,从此两个人相爱了。
人的命运有时候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好象老天有意在捉弄人似的,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司马嫣茹却和巍子鬼使神差地被录取到同一所大学,王友清却落榜了。感叹之余,让司马嫣茹也有了几分惊喜。
第二年复读之后,王友清也没能如愿,却被录取到了第二志愿的另一所学校,与司马嫣茹就读一所大学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两个人只有鸿雁传书,甘泉般的爱滋润着两颗年轻的心。
大四的时候,巍子和司马嫣茹发生了一场意外的事故。司马嫣茹在晚上外出的时候,被一伙歹徒纠缠住,正在无法摆脱的时候,巍子却出现了,他和这伙歹徒进行了激烈的搏斗之后,巍子却倒在了血泊里,由于失血过多,让他躺在医院里整整半个月才挽回了一条命。
从此司马嫣茹改变了对巍子的态度。在病床上巍子向司马嫣茹表明了压抑多年的情感:“嫣茹,我知道你喜欢王友清,可我爱你多少年了,你能感觉的到吗?”巍子那泪汪汪的眼眶流露出一种深邃的渴望。
司马嫣茹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俯下身体,在巍子的面前,用手抚摸住巍子的面庞:“不要说了巍哥,我答应你。”然后趴到了巍子的怀里。
巍子缕顺着司马嫣茹那闪闪发亮的秀发,泪珠慢慢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司马嫣茹抬起头,用那双纤手拭去巍子满脸的泪痕,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回到校园,司马嫣茹向王友清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把王友清的爱从此婉言拒绝了。
大学毕业以后,巍子和司马嫣茹一起回到了曹城市,巍子在一家软件开发公司做了一名技术员,司马嫣茹来到市立医院做了一名医生,两个人在第二年的春节举行了婚礼。
正当婚礼将要开始的时候,司马嫣茹从人群当中看到了一位带着口罩熟悉而潇洒的身影,但那个身影里却涌现出一双忧郁的目光,而那双目光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让她在婚后的日子里,始终没有摆脱那双忧郁的眼睛。
司马嫣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恐怕惊动了睡梦中的丈夫。心虚地来到客厅静静地坐到沙发上,在思考着一个晚上没有回来,怎样给丈夫一个交代,她从来没有在巍子面前撒过谎,可这次在制造一种谎言,让她心里不安。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来,一直坐在客厅的司马嫣茹等着丈夫的起床,可始终没有等到动静,她慢慢地来到卧室,有些吃惊:“怎么没有巍子的影子?”伸过手再去摸那被窝,里边凉凉的:“他出去找我了?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司马嫣茹拍着自己的额头有些后怕。然后拨打起丈夫的手机,可巍子已经关机了。
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司马嫣茹不知道如何是好。脑海里乱的象一片杂草,慢慢地稳定之后,他给医院的科室打了一个电话:“刘主任,我身体不舒服,想请一天的假。”对方很快答应了,再回头打电话给巍子的办公室,无人接听。
司马嫣茹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结婚三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丈夫一个晚上的她,急急忙忙去和同学聚会,并且一个晚上都不回家,能让他承受的了吗?她急忙来到卫生间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匆匆地下的楼去,准备去巍子的单位看个究竟。
“嫣茹!”始终没有离开司马嫣茹家门口的王友清却突然跳了出来。
“你干吗啊?还不回去?巍哥一个晚上都不在家,可能出去找我了,我这不是在作孽吗?”
“做什么孽?你和他讲明不就完了吗?”
“讲明什么?让我和他离婚,再去嫁给你?我恐怕做不到。”
“你对他不是情而是恩,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痛苦一辈子的。”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你还是快走吧,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事。”
“你冷静一下,想想过去,再想想未来,你会想通的。”
“友清,我昨天喝多了,我太糊涂了,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离开巍子嫁给你的,你就死了那份心吧,希望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生活。”说完,司马嫣茹头也不回地乘上一辆出租车,匆匆地走了。
王友清目视着远去的车影,胸中涌起一阵惆怅,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来到巍子公司的门口,司马嫣茹打听过门卫,径直来到巍子的办公室门口,听到室内有嘈杂的声音,她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赶快通知巍子的家属吧!”
“怎么样告诉她好呢?如果据实地讲,她能承受的了吗?”
此时的司马嫣茹有些吃惊:到底怎么了,巍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