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波携程 书画同行》之墨海遨游 气势不凡——访原吉林省书协副主席、著名书法家叶天废先生 每天更新 转发有礼
墨海遨游 气势不凡
——访原吉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书法家叶天废先生
我曾先后三次采访原吉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吉林市书法家协会主席、著名书法家叶天废先生。 首次采访叶天废先生,是几年前一个初秋的下午,我从京城返回故里长春的第二天上午,便驱车前往吉林省吉林市,采访我仰慕已久的著名书法家、时任吉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吉林市书法家协会主席的叶天废先生。
电话中两次短暂的沟通交流,让我感到了他的不凡,朋友们的大力推荐让我想到了他的不凡,展现在我面前的一幅幅作品让我对他刮目相看。然而,叶天废先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艺术家,在尚未相见前我仍不敢枉加定论。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我乘坐的汽车在距吉林市委右侧大约100米左右的市文联大楼前停了下来。我一路小跑步行上了5楼,并在挂有书协主席的标牌前停了下来。
与时任吉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吉林市书法家协会主席、著名书法家叶天废先生在其工作室采访时合影
我轻轻地敲了几下门,一位文质彬彬、富有学者风范和艺术家神采的先生展现在我面前,他就是我要采访的叶天废先生。他身材略矮,一张满是风韵的脸上嵌着一双乌黑闪亮的眼睛,谈起话来滔滔不绝,谈哲学、谈人生、谈艺术,他都如数家珍。
叶天废先生1945年生人,毕业于吉林艺术学院。曾从事美术设计、美术编辑等工作。曾供职于吉林市书法家协会任主席、兼吉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吉林省书法评审委员会委员、中国书法家协会第四、五届全国代表大会吉林省代表。曾任吉林省政协书画院特聘院士、吉林省民革书画院副院长、国家一级美术师、吉林市文联书画院院长、政协委员。
我曾做过如下记录:叶天废先生的书法作品先后入选国家第三、五、七届国展,全国正书展,全国首届扇面艺术展,天津第一、二届书法艺术节特邀书法艺术展,上海举办的全国首届“书苑撷英”书法作品展(书法杂志1987年第12期刊出专题介绍)。曾被评为全国37位书法精英之一,并获吉林省第二届书法作品金奖,第一、二届国际“赛克勒杯”书法大赛银奖,第二届中央电视台书法大赛银奖。书法作品被约刊各种典籍10多部,先后被邀赴新加坡、韩国、日本、台湾、加拿大等国家、地区展出,被曲阜碑林、屈原纪念馆、南岳衡山、黄河碑林等10多处镌石、刊出作品集,被国家军事博物馆、周恩来纪念馆、毛主席纪念堂、陶行知、杨守敬、施耐庵、中国美院等纪念馆收藏。2002年举办个人书法作品展,同年出访韩国举办书艺交流展,2005年出版金墨书法《老子道德经》。
我的采访一向不定框框,不事先确立什么题目,而是在交流沟通中去挖掘和提炼。
“满元书气关不住,一缕得阁暗香来。”嗅着缕缕异样的书香气,我与叶先生开始了对话,他向我讲述了关于他的艺术人生。
叶天废讲述道:我生在一个没落的官僚家庭。我的祖父是伪满时期的官员,只是在我出生时,家道就已经败落了。我的祖父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人,每天都在看书,1952年,在我7岁时就去世了。他是一个典型的传统文人,凡事遵循孔孟之道,讲究三纲五常。由于他的严肃,我们都不太敢靠近他,尽管在我这一辈,我家只有两个男孩,他也没有流露出特别的关爱,所以我在他身上没有继承什么。父亲爱好颇多,他有两大箱子文物和艺术品,但是都被封藏在仓库里,印象也并不深。1962年家里失火,这些东西都荡然无存了。我记得有一次我父亲拿了一个旧铜盒,上面雕着龙的图案,背面标明是康熙年间制,到东市场去卖,才卖了5块钱,拿去换米了。
叶先生接着说:父亲虽然多才多艺,但是我家子女众多,母亲共生了7个孩子,再加上父亲迫于生计,总要为生活而奔波,也就顾不上对我们进行教育。我小时侯是在尽情地玩耍中度过的,因为很怕祖父,就躲开他找小朋友玩去了,非常自由。我们家还有一两张他写的报告之类的公文,用毛笔写的,很见功夫。
说到这里,我不仅问起叶先生从艺的一些情况。对此叶天废若有所思地说:我从小爱好画画,画小人书、白描,什么三国、西游都画,很像。长大成人后还有儿时的伙伴存着我那时画的东西,有时候拿出来给我看。
叶天废接着讲道:我从事书法艺术比较晚。那时只画画,在外面玩累了,回家就弄张破纸,拿着铅笔,就勾就画,后来是一边上学,一边画画,其实就是胡涂乱抹。我上学时读书读得不好,尤其是数学,到现在我都弄不清楚数字是怎么回事。
谈到绘画,叶天废说:我从小一直是姐姐在照顾,她说,你既然这么喜欢画画,有这方面的天赋,就应该找个老师。她有一位老师,姓韩,在群众艺术馆工作,就介绍给我。他是我真正的启蒙老师。那时我已经17岁了,每天都到艺术馆去帮忙,给老师刷画廊报的边子,打下手,我那时字写得还算规矩,还算好,画廊报上的字都由我写。现在练就的功夫得感谢那时给我的机会,手上的功夫就是那时侯练出来的,我是站着写、蹲着写、坐着写,不用规矩,怎么写都行。帮忙之余就和画友们在艺术馆的一个房间里学绘画,韩老师安排我们画素描,也不收钱,都是私下拜师,一年后我考入了吉林美术专科学校,就是现在的吉林艺术学院,吉林市一共考上5个,我在那里学习了5年。
谈到大学生活和大学生活给他带来了什么时,叶天废说:3年基础课,学得不错,后来就赶上“文革”了。我是一个很活跃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从小生活得很自由,上大学以后依然保持了这样的天性,一生都没有变过。我虽然是美术系的学生,但是我爱唱京剧,爱搞音乐。我的同学们都这样,很多人都是多才多艺。
一份摆在我面前的资料告诉我:叶天废1968年9月被分配到吉林省京剧院。3个月后应姐姐的要求,他调回吉林市,到吉林市针织厂搞产品包装设计。
在工厂里除了搞设计之外,他开始研习书法。有一年他做了胃切除手术,住了4个月疗养院。在这4个月里,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专心练字。一个铜墨盒,一把毛笔,一卷纸,构成了他的独特生活。1984年,他通过竞聘,进入江城科技报社做美术编辑。在这一阶段,他的书法创作走进颠峰期。
叶天废对我说:我学的是油画,所使用的材料都很贵,当时的生活条件又是那个样子,成本很高,而书法只要一支笔、一点墨、一张纸就可以了。那时侯,我的全部精力几乎都用在书法上了。1987年《书法》杂志曾辟了一个专门版面进行介绍。很快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就批下来了。在得了几次大奖之后,有了名气。
在谈到当年《江城科技报》面临解体时他选择了到文联工作。叶天废说:具体地说是文联的魏主席相中我了,他说这个人很有意思,字写得好,美术科班出身,画也不错,会唱戏,喜好的东西多,各艺术行当的人都处得不错,如同一家。他对我很欣赏。
叶先生讲道:各类艺术的杂交对我提高书法艺术起了很大作用。光会运笔写字,那只是技术,把这些艺术都融合在一起,再加上下了大工夫,才有我的今天。当年我非常刻苦,经常一宿一宿写、练,不知道困倦。
到文联工作更靠近我所从事的专业,先是在美术家协会担任美术家协会的秘书长,3年后当了美术家协会的主席。后来当了市书法家协会的主席和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老主席不同意我到书协去,我就说,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写字的,我就可这棵树吊死算了。这一吊,10年。
说到多年一直没有放下过手中的笔时,叶天废把它归为兴趣。他说:到现在为止,自己每天来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铺开纸写字。在谈到是否还感到有自由时,叶天废说:相对减少了,所幸的是文联这个单位还比较宽松,提供了自由的空间。任书协主席,一方面要有组织能力,一方面要有艺术表现能力,这两方面都要具备,但最重要的还是德行。为人要是蝇营狗苟的,做不成什么事情。
在谈到做人这个问题时,叶天废说:做人要是有问题,要做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次两次行,到第三次恐怕就不灵了。在文化艺术圈里,非常重视这个德字。您怎么说这个德啊,首先做到肯失去,做书协主席,就要为人做嫁衣裳,不能完全围绕自己的专业做事,还要扶持人,让人家也起来。
作为一位承上启下的书协主席,叶天废对此怎么看呢?他说:前有老先生,后有年轻人,而我也到花甲之年了,要考虑书协的将来,要后继有人。任何事情都不是一个人能够做的。我这个主席其实是个打头的,就是个称谓。书协的发展是群体的事,群体当中一定要有拔尖的。选人有个标准,先是德,后是艺。德是什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说到这里,我更想同叶先生谈谈得与失的问题,并请他就此谈谈感想。叶天废说:这就是1+1不等于2了,丢的多,得的也不少,持平。得失两开怀,应得的我不拒绝,失去的我也没想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古人早已释怀,今人又何必背包袱呢?
叶天废接着说:我曾写过《岳阳楼记》中“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岸芷汀兰,郁郁青青”,一直到“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这是一段相当精彩的文字,从创作的角度我也很满意。“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大家共乐,不是一个人乐。
是的,作为一位艺术家的叶天废,他是综合的,他的文化底蕴、文化内涵是极其深刻和丰富的,因此在与之对话过程中,深感与其说叶天废谈艺术,不如说是在谈哲学、谈人生,在他那里,艺术与这两者从未分开过。据有关资料介绍,1987年,他在吉林市最早开办了一个书法班,在教学生学习书法时,他很自然地从书法以外的哲学与人生体验入手。到现在,有的学生还记得他妙趣横生的语言表达方式。
对此叶天废这样说:痛苦地快乐着,快乐地痛苦着。另外,还要三省吾身。我家里挂了4个字:自鉴知羞。什么意思?自我检验,成与否,败与否。我不可能全好、全对,知道羞,才能激我再去学嘛。我有个习惯,没事的时候想,我不可能都对,也不可能全错,但是我要用真情去对待人生——任人评价。要真,没有真情就谈不到艺术,就不可能进入到美的境界。这是我理解的,所以我用真情处世从艺。我愿意把艺术与做人一起体悟,把艺术实践与人生知行混为一谈。我真,还真不管你高不高兴,你不高兴我也高兴,反过来,我也愿意你高兴,我只要体会一下过程就行了。
叶天废还讲道:文化人,得从多角度来看问题。这是艺术的角度,不是单纯的“象”的角度,是精神的角度。我感悟的人生,对于年轻人来说,应该是一针清醒剂,因为我是磨合过的人,所以我说我写字,其实是在自修,墨磨人,人磨墨,或者煮字疗饥。我这个饥不是物质的,而是精神的。王羲之说:“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至理名言。
在谈到花甲之年的企盼时,叶天废说:没有太多的想法,不过是企盼生命的延续。我也不想衰年,颤颤巍巍的没什么意思了。人生都有衰老的时候,但有一点,不能放弃追求和向往。
我们透过叶天废走过的路,透过他话语的字里行间,再感悟他的行为,他的言语,他的艺术,我们似乎明白了,懂得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内心世界,作为一个艺术家的精神世界和永远执著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