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早晨,诸葛亮在丛林中追逐狩猎,他拉满弓弦射出一箭,书童顺着射箭的方向捡出一只野兔。
[诸葛亮回到卧龙岗农庄]
[黄月英迎上,接过弓箭]
黄月英:夫君。曹操攻打荆州,就要先打南阳,咱们往哪里躲避啊?
诸葛亮:曹操已消灭袁绍,其南下取刘表后,将向东俘获孙权,整个天下都归一曹操,我们还能逃到哪里?
黄月英:唉,你的好友孟建、石韬已经投奔曹操旗下。
诸葛亮:也好,他们投奔了曹操,就不用逃了,再不用担惊受怕。
[书童边跑来边大喊]
书童:先生,先生,皇帝叔叔来了,皇帝叔叔来了。
黄月英:一惊一乍的,卧龙岗从未看到过芝麻官的影子,哪来的皇叔?你可看到有车队?
书童:没有。
黄月英:马队?
书童:没有。
黄月英:仪仗队?
书童:没有,只有三个人。
诸葛亮:打猎累了,我歇息一会。玉皇大帝来了,也不见。
[诸葛亮回屋]
黄月英:尽想好事。
[黄月英随诸葛亮进屋]
[刘备、关羽、张飞走到诸葛草庐大院]
书童:皇帝叔叔,先生在草堂歇息。
刘备:请通报,我在此恭候。
[书童走进草庐关门,片刻又开门]
书童:皇帝叔叔,先生在睡觉。
张飞:好大的架子,我去屋后放一把火,让他起来。
[关羽拉住张飞]
刘备:不急、不急,让先生好好休息。
[关羽、张飞十分不满刘备对诸葛亮的恭敬谦卑]
诸葛亮:“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草堂传出诸葛亮声音]
[刘备听到自语]
刘备:诸葛先生果然有仙风道骨之气。
[刘备快步到草庐大门旁施礼]
刘备:诸葛先生,左将军、宜城亭候、豫州牧、皇叔刘备在此恭候。
[诸葛亮开门]
诸葛亮:失敬失敬,我的好友徐庶在刘皇叔帐下效力,曾有提到过您。
刘备:正是徐庶军师举荐先生,称赞先生乃卧龙也。可惜徐庶母亲被曹操绑架,被迫离开我到了曹操军营效力。
诸葛亮:徐庶兄!
[诸葛亮伤感不已]
刘备:这都是曹操惹的祸。
诸葛亮:想不到这么快徐庶、孟建、石韬都归附了曹操。曾几何时,我们四个游学荆楚,亲如兄弟。
[刘备施礼]
刘备:先生,常言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刘备仰慕先生才华,如不嫌弃,烦请出山,你我携手匡扶汉室。.
诸葛亮:刘皇叔驻扎在南阳新野县已有7年,徐庶效力刘皇叔账下也有7年,为什么今日方才降临寒舍?
刘备:实不相瞒,刘表将军是您的姨夫,我带兵之人与您私会,恐怕被人猜忌有反叛之心。如果不是南阳远离襄阳,避人耳目,我今日也不敢造次登门。想来光阴似箭,我在新野县的7年什么都没有做,年将半百,如今曹操大兵压境,走投无路,如此,何年何月才能光复汉室!
[刘备哭]
诸葛亮:刘皇叔切莫消极自责,姜子牙80岁尚在渭水钓鱼?
刘备:问题是我刘备能活到80岁吗?在下有点好奇,诸葛先生为什么要隐居在南阳卧龙岗,而不在襄阳?
诸葛亮:我是被迫而来。我3岁时,黄巾军起义,天下大乱,民不聊生。9岁时,母亲病世。12岁时,父亲诸葛珪病世,多亏叔父诸葛玄从泰山郡护送父亲灵柩回到琅邪阳都安葬。叔父曾经是刘表将军的属下,就带着我们兄妹几个长途跋涉一千多里,投奔荆州刘表。在路过南阳时,被时任南阳太守袁术留在南阳宛城。袁术任命叔父到南昌担任豫章太守,只干了几个月就被朝廷派的朱皓赶走。叔父只能再次投奔刘表,但是因为刘表与袁术是敌人,不再放心叔父,叔父只好带我和弟弟回到南阳卧龙岗的老宅,羞愤成疾,一病去世。
刘备:唉,我与二弟、三弟也是从青州一路颠沛流离,最后在南阳新野县落脚。
张飞:我们三兄弟出生入死、南征北战,诸葛玄一个书生四处逃难怎么与我们相提并论?
刘备:二弟。听说诸葛先生昼夜研读兵书谋略,恭请赐教。
关羽:呵呵,关羽不才,熟读《春秋》。
刘备:三弟。
诸葛亮:亮27岁,年轻幼稚,毫无资历,才疏学浅,难当大任。
刘备:先生不必自谦。想我刘备区区两千人马,徒有左将军虚名,是个小庙,不被士人看重。而曹操拥有兵马20万,孙权10万,各自称霸一方,当今谋士争先恐后去搂抱曹操、孙权的大腿,以求自保,又有谁愿意与我刘备携手光复大汉?话又说回来,徐庶、司马微盛赞先生自比管仲、乐毅,那还算是真隐士吗?
诸葛亮:呵呵,亮十分安逸耕田种地,心如顽石,不想功名。
张飞:谁信呢?
关羽:呵呵呵。
刘备:二弟、三弟。
诸葛亮:刘皇叔东征西讨已达三十年,以刘皇叔雄才大略、神武义气、礼贤下士,
今天不应该身边一个谋士都没有吧?这不是亮的过错。今日还有烦事,恕不奉陪。
[诸葛亮返回茅屋]
张飞:挺会摆谱。
关羽:也没看见他有什么才学。
刘备:闭嘴。
[刘备斥责关羽、张飞]





[诸葛亮在门前舞剑]
[刘备抽出佩剑与诸葛亮共舞。刘备剑法高出一筹,逼的诸葛亮倒退几步,两人会意一笑,收剑。]
刘备:上次一别,反思检讨。我这三十年结识皇亲权贵无数,却一直未能招贤纳士,对比曹操、孙权谋士如云、人才济济,我没有任何理由辩解,都是我的错。我带二弟、三弟赔礼了。
[刘备、关羽、张飞施礼]
[诸葛亮回礼施礼]
诸葛亮:折煞我也,实不敢当。
刘备:我梦到曹操率大军杀到卧龙岗,把所有的人都……
关羽:大哥每日担心你的安全,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张飞:那些乱兵流匪可不管谁是什么天才、地才、秀才,都是一刀了事。
诸葛亮:这是威逼利诱。
[诸葛亮大笑]
张飞:大哥大仁大义,从未杀过文人学士。
关羽:大哥从不滥杀无辜,从不屠城,非曹操、孙权可比。
刘备:先生勿怪。我有关羽、张飞、赵云,皆万夫不当之勇,唯独缺一个经天纬地的谋士,先生在我这里必将发挥旷世奇才。试想曹操群英荟萃,有谋士荀彧、荀攸、贾诩、程昱;孙权人才辈出,有张昭、周瑜、顾雍,先生到曹操、孙权幕府,难有出头之日。在看近处的刘表,有蒯良、蒯越、王粲,他们腐朽保守,过去不把您的叔父诸葛玄放在眼里,今天也依然不把您放在眼里。
张飞:直说了吧,跟着我们干最能发挥你的能力。
诸葛亮:哈哈哈,俗话说“大树地下好乘凉”,曹操、孙权一代枭雄,识人善任,亮若有真才实学,在曹操、孙权的阵营也一定会脱颖而出。但是亮祖辈皆为汉臣,
不愿与之为伍。
刘备:先生拥护汉室之心与备志同道合,恕有冒犯。
关羽:打嘴仗,我们兄弟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你诸葛亮的对手。还是请先生快把文韬武略教导我们一二。
张飞:可不要徒有虚名,而无实学啊。
刘备:二弟、三弟。
诸葛亮:各位请听: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雄踞北方,实力最强。刘皇叔势单力薄,不能与其单打独斗,以免被其消灭。孙权据有江东,扼守长江天险已经三代,民心归顺,兵精将广,刘皇叔要避其锋芒。而孙权也弱于曹操,刘皇叔可与孙权报团取暖结为联盟,共同对抗曹操。刘表坐拥荆州八郡,貌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犹如枯株朽木,很快就会垮掉。荆州是上天赐予刘皇叔,可占据作为根据地。
刘备:醍醐灌顶啊!但刘表乃汉室宗亲,也是您的姨夫,备怎么忍心夺其基业。
诸葛亮:亮已得到绝密消息,刘表病重,将不久于人世。刘皇叔为正统汉室后裔,继承荆州,名正言顺。
刘备:万万不可,兄弟相残,备羞耻之。
诸葛亮:曹操、袁绍、孙策哪个不是靠抢夺汉室宗起家?幽州刘虞、兖州刘岱、扬州刘繇都死于军阀之手,曹操、袁绍、孙策占据了他们的地盘。刘皇叔与他们同时起兵,为何至今一事无成,而他们成为一方霸主?就是因为您过于仁慈,不忍心抢夺汉室宗亲的基业。但是您不取之,曹操、孙权必取之。荆州、益州将落入曹孙之手,到那时后悔莫及。
刘备:不要说了,备决不做此事,休再讨论此等计策。
诸葛亮:如不顺势而为,计将安出?
[刘备无言以对]
[诸葛亮拂袖返回茅屋]



[诸葛亮赶着牛犁地]
[刘备拿起锄头锄地]
[诸葛亮向刘关张施礼,刘备、关羽、张飞回礼]
刘备:先生谋划虽然正确,但备念骨肉之情,实在无法做到同宗相害。罢了,我也卧龙岗隐居躬耕,安贫乐道,老死于乡野之中,何必去管哪些奸臣篡汉,祸国殃民,鱼肉百姓。
[刘备哭泣]
诸葛亮:刘皇叔仁义慈悲,忧国忧民,乃当世英雄,必成大器。
刘备:果真如此,我也真心不想隐居了。
诸葛亮:在下观刘皇叔头上飘着吉祥之气,刘皇叔可是48岁?
刘备:是啊。
诸葛亮:汉高祖刘邦起兵时正是48岁。
刘备:我与高祖如此巧合。
诸葛亮:还有,后汉开拓皇帝刘秀是南阳人,正是在刘皇叔驻扎的南阳新野县起兵。
刘备:巧合、巧合啊。备身在南阳七年,吃南阳米,喝南阳水,当然也是南阳人。
诸葛亮:南阳乃龙兴之地也。汉世祖刘秀在南阳起兵口号是“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
刘备:先生之言,顿开茅塞。我还有希望、还有希望啊。
诸葛亮:刘皇叔占据荆州之后,再收纳刘璋的益州,进而夺取张鲁的汉中。以此为根基,发展农桑,田沃民富,蓄积天府,招揽天下英雄。对外联合孙权,共同抗击曹操,以成鼎足之势。待天下有变,可从汉中、荆州两面夹击中原曹操,如此,统一大业可成。
[刘备拱手]
刘备:先生未出茅庐,已知三分天下、统一大势,使备如拨云见日,真万古之人不及也!
[刘备单膝跪下]
刘备:愿先生不弃鄙贱,出山相助,安定天下,救天下黎明百姓于水火。
[诸葛亮单膝跪下扶起]
诸葛亮:亮山野之人,受如此器重,愿一生追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备:先生。
诸葛亮:主公。
[刘备与诸葛亮手紧紧握在一起]
刘备: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
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
(作者2022.11.27修改于东阳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