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上的午餐

诗/李栋

多年以后，这里依然是蓝天

黄土还是老样子

院子里的白果树结更多的果子

金黄的小叶子，斧头一样落到地上

却没有斫断什么

或许秋天比铁更坚硬

你在窑洞前摆弄几颗白菜、一筐芋头

风掀起你的乱发

如崖畔摇曳的白蒿

悬索锈蚀、横档断裂

秋千已废弃多年

代替它的是一只摇椅

想起这个春天

想起船上

你细长的手指淘米、洗菜、剖鱼

煤油炉子掉进河湾里……

多年以后，你会不会偶尔想起？

要是有场雨就好了

河水断流已无法挽回

干旱肆虐的平原

麦子枯黄

田野如一块尸布覆盖着

焦阳烤干了哭声

几朵打碗碗花趴在藤蔓上

未及盛开

暖风加速了它的枯萎

要是有场雨就好了

菩萨就能一直坐在龙王庙里

不被人搬来搬去

老王家的孩子们脸上，就能

多一点泪水，他们父亲坟头的草

就能快点长出来

不至于这么一直荒下去

昨日

蒜苗萎黄

地皮下的辛辣物使人流泪

整个下午

我纠缠于稗子草、马牙菜、拉拉秧

不是又一个遗腹子

但愿海边的山上

少一块望夫石

作者简介：

李栋，男，山西太谷县人，1969年出生。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1992年发起创办太阳谷文学会，2010年起触网写诗。组诗偶见于《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潮》等，获评2017年度山西新锐诗人。

第七届“芙蓉杯”全国文学大赛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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