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小学时光(二)
李维军
小学时的我,是挺淘气的。
小学二年级时,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教室。在家庙南面,新盖的红砖教室。一排有两间教室,一个做一年级的教室,一间做我们的教室。它和青砖碧瓦的家庙形成鲜明的新旧对比。
一年级时,还比较老实。到二年级时,就有些放纵了。有事没事的,衬老师看不见时,就在课间到隔壁一年级的教室里,故意歪戴了帽子耀武扬威地拽一圈,还叫上自己班里的好友。对不服气的一年级小朋友瞪眼、挥拳进行恐吓,一副威严又很厉害的样子。听到他们说去告诉老师时,其实心里很害怕,还是会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嘴里说着“谁怕啊!告去!”,脚却不由自主向教室外走,还硬装出不慌不忙的样子。一离开他们的视线,就忙戴正帽子,飞也似的奔回自己的教室。
但也有吃瘪的时候。一年级小朋友有高年级的哥哥或姐姐的,他们的哥哥或姐姐知道后会呵斥我们。那时候的我们,嘴倍儿甜,既赔礼又道歉,简直就是个三孙子,想起来就让人发笑。
后来,有了画本(小人书),就做起了“生意”——在课间大摇大摆地在教室里叫嚷:“谁看画本,一张纸。”意思是给一张没写过字的作业本纸,就换一本画本看。一年级的小朋友看得最快,因为他们只看图画,不看(也看不懂)画本下面的字。高年级的教室里只要老师不在,也敢大声去吆喝,但吆喝的内容和一年级不一样,成了“谁看画本,两张纸(或三张纸)”。原因是,高年级的看画本,既看画,又读字,看得慢。
不知什么时候,校园里兴起了砸啪叽(啪叽:一种纸叠的四角),这可是男孩子的一种最爱。我们自己组织了一个小团体——技术好的专门砸啪叽;跟班的专门捡赢下的啪叽;还有专门藏啪叽的(怕被老师没收)。我就是专门藏啪叽的——把书桌下面的砖先起开,在下面掏洞,放入啪叽后,再把砖放回,伪装得和原来一样。当然,还学会了“狡兔三窟”——在多个地点,用不同方式藏啪叽。我们机智灵活,分工明确,
所以赢的啪叽最多。后来不玩了,赢的啪叽装了几袋子,用地排车才拉回家。
春天,阳光明媚的日子,后场家庙南面还没播种棉花的空地里,我们疯跑着捕捉喇叭罐儿(学名:金龟子)。“嗡嗡嗡”低飞的喇叭罐儿像肥胖笨拙的马蜂,追上它,把它往地上一拍,“啪”的一声就会乖乖落地,衬它还没反应过味来时,捉住它。它有金色的外壳,是鸡最爱的美食。大家捉到喇叭罐儿都爱给我,一中午的时间,就可以收集半罐头瓶。到傍晚时,我还会去捉黑色的喇叭虫(不知道学名叫什么)。喇叭虫
傍晚时候从土里钻出来,飞到树上吮吸刚长出嫩叶的汁液,使劲猛摇树枝,它们就会下雨似的落到地面上。一晚上就可以捉几罐头瓶。它们也是鸡的最爱。
枣花开的时候,用左右两只鞋底把落到枣花上采蜜的蜜蜂拍落,捉住它,吮吸它屁股上的蜂蜜。常常会被它的针刺蛰了手指或嘴唇。看到被蛰肿的嘴唇,做了什么坏事不言而喻。
夏天和秋天,偷偷去下河洗澡,去瓜田偷瓜,去摘人家的杏、桃、梨或苹果……屁股常常被父母打得不敢坐。
冬天,和大家玩一种“捏哎呦”的游戏,还从枣树上摔下来过;在冰面上捉鱼弄湿了棉鞋棉裤……
我淘气的小学时光,现在成了回忆。

作者简介:李维军,山东茌平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从事过工人,教师。现居济南,自由择业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