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鹤鸣于七首岩云洞
文/郑亚水
我的同事朋友中,存有一些知音,比如高跃强仁兄,一直有惺惺相惜之感;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一张照片,原中常委、中纪委书记吴官正同志与高跃强同坐在一只皮沙发上聊天,我问'啥缘份?',他说'是姑丈来厦门,叫我一起吃饭……',哦,人不可貌相,以前看跃强仁兄瘦点,走路有些跛跛巅……现在,有点起敬,有如此靠山却不谋求点什么,似乎有点'大隐隐于朝'的感觉,也有仙风道骨、鹤立鸡群之遗风!嘿嘿!
今天喜得市志办邱旺山一本嘉靖版《龙溪县志》注释,其中卷八《人物.道释方枝》的前二位,都发生在石壁山(今云洞岩),其一是隋朝潜翁,'隋开皇中,炼形于石壁山,养白蛤蟆以自随。后不知去向。作为云洞岩边的人,云洞岩又名鹤鸣山,源出于'潜翁,曾经在东仔岩(云洞岩)养鹤,鹤鸣于山中,周围四邻八乡隐然可觉,名故有此由来。但正史明朝《龙溪县志》却标明是养'白蛤蟆'不是养鹤……潜翁即'隐士',有才能的道士,被后来儒家士子所崇拜,白蛤蟆改为丹顶鹤吧!所以,传说虽然美好,末必当真!据说云洞岩的隔江姐妹山白云岩,有三大异类物产,石螺无尾、虾仔红壳、青蛙白颈;前二物家喻户晓,而白颈蛙可能就是'白蛤蟆',隋朝隐士养的,后来可能游过西溪,跑到白云岩去栖息繁衍……可惜,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只有一些青蛙或蟾蜍!
嘉靖《龙溪县志》记载的第二人物,排在唐朝三平杨义中禅师之前,名'白衣僧波谦'。志书曰'波谦,(漳州)开元寺白衣僧,尝游石壁山(云洞岩),见二贫士对奕(下棋),就之(靠近时),(只见那两贫士)化为双鹤冲天而去,馀一棋子,取而咽之,因此辟毂(辟谷)。石门洪觉范大觉,琏有诗送之,觉范诗序谓'不食四十年'。这段古文,说了漳州一个神仙志异的故事……成圣、成佛、成仙是儒释道三教弟子的终极目标,这发生在云洞岩的波谦神仙记,似乎也是一种美好的传说,与潜翁一样,离不开一种吉祥动物'鹤',所以闽南出殡的棺材板那只纸鹤,与文人笔下的仙逝、驾鹤归西……初心用意是一样的!
鹤,属于云洞岩,属于闽南,属于中国文化;如同西方所热衷于白天鹅的雍容华贵,东方闽南先人则喜欢白鹤的清高自守;恰如好友跃强仁兄鹤行仙姿,这是一种文化意境,精神追求;鹤有一种'隐者'之风,闲云野鹤,悠静、闲散、幽深、高远……一种不羁的个性蕴在其中,是与美学情趣相关联的。鹤精瘦,修长,嘴尖颈高而腿细,当他站立时,便有一种独立不羁,高昂凝思的仙态。'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所以漳州文人写作,宁愿假设潜翁养鹤,而不是白蛤蟆,而别名云洞岩为鹤鸣山……鹤鸣悠远而高扬;而成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似有一丝的凄凉沧桑之感了。云洞的白鹤展翅飞翔,则是一种飘然欲仙的逸动,或灵魂升腾的幻觉。这或许是古代漳州先贤喜欢用'白鹤'来编写神仙志异的一个原因吧!
在我读过的《龙溪县志》艺文卷中,有王安石、苏轼大家的文献,苏轼对鹤的钟情特别突出。一次,他入开元寺拜望一位长老,也许联想起漳州白衣僧波谦,便借鹤抒情:'惟有孤栖旧时鹤,举头见客似长言。'亲切如对故人。他有一首咏梅的诗,也写到了鹤:'明天酒醒应满地,空令饥鹤啄莓苔。'诗人设想梅花满地飘落,饥饿的白鹤在啄食残花。花中四君子是古代文人对梅兰菊竹的美喻,甚至有人自号'梅妻鹤子'。梅在古诗中更是一种清高雅洁的象征,'啄莓台'的神韵意境,益发彰显了白鹤的清苦与荒凉的况味!
立秋之际,谨以此文奉至《龙翔沧海》亲们、跃强仁兄惠存!
郑亚水,笔名梧闽,自号"山石码'',毕业于厦门大学政治学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先后由漳州市图书馆出版《秋水白云》、《西方国际政治研究》、作家出版社出版《白云深处》、海风出版社出版《月泊龙江》等书籍,散文作品并入选《中国散文家大辞典》(作家出版社)。
2001年中国东欧经济研究会授其《企业文化一一现代企业的灵魂》''优秀社科论文一等奖'',并入选《中国改革发展论文集》(北京希望电子出版社);2009年11月,该论文被清华大学收录《n<1知网空间》智库咨文。
2009年9月《新文化泛思》入选中央党校全国思想政治工作科学专业委员会编审的《科学发展观学习与实践文集》;《<兰亭序>拾遗》一文于2010年9月入选《中国散文家代表作集》(作家出版社),并荣获2010年度中国散文学会“中国当代散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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