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丁会仁
去年,在农民市场买了些萝卜种子。然后就随便撒在后院的草地上,没有想到冬天来了,萝卜菜长岀来了,而且长势喜人。我随意摘了一些叶子,叶子有点刺手,我用嫩萝卜菜的叶子加上一把白米,熬成了一碗青菜白米粥。
米是晚稻米,水是清澈水,白米和水相互拥抱,相互融合,相互依存,互相成就。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米粒在锅里打转翻动,慢慢变得像花儿一样绽放美丽的笑容,迎来着高温下的翻腾。
大凡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很少见到有人喜欢吃萝卜上的萝卜菜,大多数人都是喜欢吃白萝卜,萝卜的营养要远远超过菜叶的营养。
我也很喜欢吃萝卜上的青菜,特别是用青菜煮白米粥,有点点苦味,有点点清香,有点点别样清新,仿佛是享受着人间最真的美味。
所谓粗茶淡饭,白粥养胃,一碗滚烫的白米粥,在百姓人家是那么的平常不过了。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喝上一碗白米粥,那成了某些人的奢侈品,因为城市的饭店不经常有粥。
俗话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青菜粥,到了北京以后,办公室楼下就有一个“宏状元”粥店,粥店是喝粥的最好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
特别是在冬天,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白米粥,再加上一些下粥小菜,例如榨菜、拍黄瓜,那吃得叫人无不痛快淋漓,无人让人幸福满满,吃饱喝足满意尽是粥的清香。
白米粥如果加上别的原料,如加上青菜就是青菜白粥,如加上八宝就变成八宝粥了。白粥需要“熬”的,熬粥要有耐心,是需要花时间和功夫的。
小时候,早上总是一碗清粥几个小菜,吃饱喝足后再去上学。工作之后,特别馋上那一口米粥,只是不再是小时候的味道。
农村里的粥与城市里的粥是不一样的味道,农村的白米粥因为是大锅粥,柴火饭。我们老家的早米煮粥不好吃,中间有条梗,晚稻米煮的粥好吃,所以冬天的粥比夏天的粥好吃。
一直以来,吃过最美味的主食,就是粥了。
有人说,最好的粥是白米粥,因为原味正宗,白粥不再是米和水,而是一种升华,是米的最高境界。见水不见米,不是粥,见米不见水,也不是粥,只有非米非水,才是粥也。
粥,是水与米的高温融合再生,是水与火的亲密如一。
我极喜欢粥,我最忆故乡的白米粥。
故乡渐渐远了,唯有胃还留给了故乡。
冬天的故乡,父亲早早的起床,把水缸的水挑满,母亲用井水淘米,把淘米水洗净米的淀粉,然后用土灶和大锅开始煮饭。
故乡的米饭是早上淘起来的半熟的米,在中午的时候蒸熟的饭。故乡的早餐是留在锅里剩下的米熬成的白米粥。
一把把柴放进了土灶,灶膛里燃烧着火焰,烟囱里冒出了炊烟,烟火气十足的乡村开始了新的一天。
母亲的粥总是恰到好处,柴火灶熬出来的白粥,让粥煮得不稠又不稀。整个屋子充满了缭绕的粥香,还有甜甜的诱惑,那种诱惑勾起了人们快快起床。
把粥舀到碗里,就热喝进肚子,绵密浓稠、清香扑鼻。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白米粥,是那么的简单,又是那么的幸福。原来,幸福就是一碗白粥的味道。
远离了故乡,吃不上一碗家乡的粥,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唯白粥百吃不厌。也罢,罢了。
白粥于我而言,那不只是味蕾的绽放,身心的愉悦,更是生活的健康,人生的清淡,未来的期待,美好的向往……
我用一小把萝卜叶青菜,手捧一把白花花的稻香米,就些许惬意的慢时光,慢慢的把米和水熬制成了一碗青菜白粥。
最忆那故乡的白米粥,一粥一故乡,人生五味杂陈,清浊浮世间,美味香甜全,只将食粥当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