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赖鼻子，实名周永沛，云南腾冲人，基层工作者。中国乡村认证作家，业余喜欢琢磨乡土人文知识，有诗文散见于地方媒体、书札。

吴志的无奈

  文／赖鼻子

      吴志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岀走了，有说是跟外省人跑了，也有说是被人贩子拐卖了，实情村里谁也说不清楚。吴志父子俩过日子，家没有家的样子，父亲为生计常年打零工，基本顾不上他。吴志饱一顿饥一顿，可以说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到上学年龄，看同龄人上学去，跟着混了九年义务教育，成绩从来都是由后往前数先看到吴志的尊姓大名，人活得自卑又胆怯。

       吴志从学校糊里糊涂踏入了社会。小镇上几个年龄稍大些的青年总是喜欢愚弄吴志。吴志看他们身上各种纹身，加上耳朵鼻子上的银环什么的，还有不时变幻色彩和样式的头发，走在街上人们大多退避三舍，吴志觉着挺威风的。后来他们去哪儿都喜欢叫上吴志，跑跑走走有吃有喝，还不时的上酒吧、歌厅、按摩房。吴志也不问东西，乐得做了跟班，感觉生活很是惬意。

       一段时间后，吴志知道他们是专门玩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团伙。最近不知怎么了，话汁总是失手，先后有几个弟兄被请进局子去了。这天几个弟兄酒足饭饱后在某宾馆周边转悠，一辆劳斯莱斯戛然停在宾馆门口，只见一五六十岁的女性从车上下来，＂就这人了，跟上“，只听团伙老大说。这时老大把吴志拉到一边耳语一翻，吴志说不敢，老大说不听话，弄你个眼珠子，因为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吴志吓得唯唯诺诺连连答应。结果吴志因抢劫未遂被判了三年六个月，减刑半年出狱。

       刑满释放后，吴志牢记狱警教导，汲取教训，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吴志不再与旧日伙伴为伍。四处找工作，跑东边的公司、西边的工厂、南边的商场、北边的商号，结果有关厂矿企业一听曾经是抢劫犯、坐过牢，都婉言谢绝了。无奈之下到建筑工地搬砖头、杠水泥，又去送气、送水、送餐等等。村里人一见吴志都避而远之，有的人还把吴志做为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现实社会与狱警所说的根本不是一会事，吴志孤独又苦逼。

      最近，小镇连连发生盗窃、抢劫案，小镇弄得人人自危，民怨沸腾，派出所却迟迟无法破案，县公安局重兵涉入，还是一筹莫展，作案分子依然逍遥法外。市公安局责成县局限期破案。县局上有市局压力，下面民怨沸腾，工作却是无处下口。先是往刑释人员摸排，吴志等被“请“到派出所不止一次拷问，还多次深入村组走访调查行踪、语言等。后又把吴志等“请＂来，要求吴志等协助公安机关破案，让他们从身边人排查、从老熟人排查、从狱中认识的人排查，这样一圈下来，村里人对吴志更加害怕，大人避而远之，教育孩子千万别跟吴志打交道。吴志在村里活得压力山大，十分孤单与寂寞。

      日子还得过，村里是呆不下去了，只好到小镇上找到旧时的弟兄们，原来大家都一样，干过坏事，现在想变好也好不了了。索性干老本行去，于是吴志等人又在小镇上坑蒙拐骗、胡做非为了。半年不到，吴志＂二进宫＂了。这是什么鬼道理，想做回好人都哪么难，只有被迫无奈的当坏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