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会仁
蛐蛐是俗名,北京人多叫蛐蛐,其学名叫蟋蟀,又名叫促织,顺口叫财绩。自古以来,蛐蛐是文人墨客笔下的描绘对象。
王安石曾写过《促织》诗:“金屏翠幔与秋宜,得此年年醉不知。只向贫家促机杼,几家能有一絇丝?”
王安石诗中表达了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对贫家来说抓促织是生存,对富家来说玩促织是游戏。
蒲松龄也写过一篇关于《促织》的故事,明宣德年间,皇室贵族盛行斗促织赌博,正是可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时候的蛐蛐犹如如今的手机,如果手机是人手一部甚至二部。
北京有许多人喜欢玩蛐蛐,特别是北京一些有名的市场,如北京东南的潘家园旧货古玩市场,还有许多花鸟市场,总是可以听到既陌生又熟悉的蟋蟀声。
老梁在观世界节目中说,老北京人玩蟋蟀是有传统的,因为许多人在清朝时领着工资而又不活,那时候可没有电视和手机之类的载体,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玩蟋蟀,可以说是那时候的“万虫之珍”。
在北京的市场,便宜的蟋蟀好几百,贵的蟋蟀上万元,所以蟋蟀成了财富的象征,谁家有蟋蟀,谁就是富贵人家。
人们喜欢斗争,尤其中国人,从远古到近代,斗争的基因刻在了骨子里,人们内心深处杀戳无止,只是在和平盛世,人们的斗争精神只好寄托于虫子了。
蟋蟀成为了清风明月下的斗虫,人们趋之若鹜的喜欢蟋蟀,是因为蟋蟀喜欢斗争。
蟋蟀有北虫和南虫之分,山东的蟋蟀是北虫,俗称鲁虫,尤其是宁阳伏山虫,是知名度颇高的蟋蟀,经常是种子选手。南方也有蟋蟀,大多不如北方凶悍,但也是可以玩一玩的。
南宋时一个皇帝因为经常玩蟋蟀而不理朝政,被称为蟋蟀皇帝,以致于其权相贾似道把握朝政,从而被人称为奸相。
贾似道曾专门写《促织经》,对蟋蟀有了深入的研究,后来的人们对蟋蟀的研究出神入化的境界。北宋诗人黄庭坚曾写道:蟋蟀“鸣不失时,信也;遇敌必斗,勇也;伤重不降,忠也;败而不鸣,知耻也;寒则归宇,识时务也。”
以致于后来许多文人墨客也都竞相喜之,人们千百年来悲欢离合的交流蟋蟀,到处都在寻找蟋蟀,尤其是秋天。南朝诗人曾在《秋夜》中写道:秋夜促织鸣,南邻捣衣急。”
《诗经》中也写道:“季夏之月,蟋蟀居壁”,又写道:“处暑蛩鸣”、“立冬蟋蟀入室”,可见冬天的蟋蟀很少,也很少听见蟋蟀的叫声了。
蟋蟀好斗是指的雄蟋蟀,因为雄蟋蟀离群独居,独自生活在土穴和石缝中,平时独居,只有和雌蟋蟀同居一起之外,一般不和公蟋蟀打交道。所以一旦遇到公蟋蟀就必然恶斗一场。母蟋蟀不喜欢斗争。如何区分公蟋蟀和母蟋蟀呢?这个很好区分,因为公蟋蟀尾部只有两根枪,母蟋蟀有三根枪。
蟋蟀一般不过冬,寒风一起,蟋蟀就钻进土里,母蟋蟀产卵后死亡,公蟋蟀找不到吃的也死了。
蟋蟀只有一百多天的寿命,民间常称“百天虫”,一般是立秋时节开始鸣叫,在此起彼伏的“唧唧喳喳”的声音中,啧啧称奇秋天的鸟鸣虫叫。
到了冬天,天气寒冷了,大多数蟋蟀死了,偶尔还有些躲在温暖的屋子里的蟋蟀熬过冬天,那肯定是有吃的才能生存下来,否则也会饿死掉。
幸运活下来的蟋蟀,却是市场上奇货可居,听他们说过冬的蟋蟀值上万元,因为物以稀为贵也。
总是有有钱人,他们愿意拿出上万元,来听听这大自然中的“精美的琴师”的歌唱,值不值得这么多钱不知道,反正有钱人不在乎,他们就买最贵,不买最好。
我想,也许人人都需要心灵的安慰,他们花高价买去蟋蟀,也许正需要蟋蟀声音,因为这声音如天籁之音一样的秋声秋语,让人如梦如醉般的陶醉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