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节
敢问路在哪里
从北京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学上了,那年我才12岁。到生产队混个工分吧,年龄还小,生产队长不给你派活,自家虽然有点自留地,没有家长领着也不会干,那时候,整工整日的,整劳力(成年人)是不允许上自留地干活的。从那时起,我慢慢的“闲”出了两个爱好:一个是饲养小动物,另一个是看小说。起初,养鸡,养兔子,后来养羊。我养这些小动物,主要还是为了玩,也是为了积点粗肥,渴望自留地的庄家长的水灵些。但是,那个时候积攒的肥料,不能全部用到自留地里。大部分要交生产队,给你记工分。我养鸡,是喜欢养那种格斗的公鸡。经常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抱着自己养的公鸡,参与格斗,如果获胜,那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我通过养小动物,还能挣一点小钱,用这个钱在地摊上买书看。有的书能买到,有的书买不到,只能在村里借着看。村里还真有不少好书。《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这几本书我都是在村里借到的。当时看这些书,根本不懂得它的名著价值,只是看着玩而已。有的看完整了,有的看了一部分,就匆匆还给人家。有几本现代文学作品看的还是比较完整。有《青春之歌》、《欧阳海之歌》、《苦菜花》、《金光大道》、《烈火金刚》等。看这些书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有抒情写景的好文彩,就再拿张纸把它抄下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十六七的时候,够半劳力了,白天就到生产队参加劳动,挣半个劳动力的工分,晚上还参加了不少学雷锋做好事活动。说是做好事,简直就是“胡闹”。晚饭后,团员带领着我们拿着镰刀,去砍生产队的玉米,有的玉米已经成熟了,有的玉米还不成熟也被砍倒了一片。村里还组织起文艺宣传队,我学会了拉二胡,自编自演,有时候还到邻村演出。演出的“三句半”都是我编的词。
具体是那一年记不很清了,县里和公社里有了有线广播,每家都有个小喇叭,能收听县里广播站和公社放大站的自办节目,这就需要有人投稿啊。要求每个大队有一名通讯报道员,村支书就把我选上了。从此,我第一次接触到写新闻稿这个行业。谁能料想,我后来的职业生涯都没有离开这个行业。有了这个“头衔”之后,我很珍惜,一开始写了不少稿件,结果石沉大海,听不到广播,向报社投稿想都不敢想。后来通过参加公社举办的通讯员培训班,开始入门了,公社放大站,县广播站陆续采用我的稿件。一个偶然机会,我被选派到县广播站脱产学习两个月,村里记工分,县里有补助。这两个月的学习还真是向编辑老师学了不少东西。学习期间,采写的稿件有的在省台采用。
在县里培训结束后回到村里,我的心开始不安分了:看到别人有的接班当了工人,端上了“铁饭碗”;有的当了民办教师;有的当了村干部……我的路在哪里?问天问地,没人告诉你,只有靠自己。
1972年底,征兵工作开始了,我眼前一亮:机不可失,不能错过。通过报名,体检,政审一套流程下来,顺利通过,成为了一名解放军战士。新兵营驻扎在济南山东工学院(现已合并到山东大学)。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到本省禹城铁路桥梁守护部队。在部队我先后任连队战士,文书,班长,先后调防到平原的黄河涯,德州市的于官屯。部队的生活,紧张有序。夜里搞紧急集合,首长发出集合指令后,营房不准开灯,五分钟内全连全副武装集合完毕。平时,学习,执勤,训练,还真是一所大学校。刚刚熟悉了部队生活,大裁军开始了。在一个重要时刻,伟人伸出一个手指:裁军100万。1976年4月我退伍了,那年22岁。哪里来,哪里去。我们农村入伍的义伍兵又回到了农村。回到村里后几天,驻村工作组就找到我谈话,问我退伍后有什么打算。我说听组织安排。很快,村里的党支部班子调整,我被公社党委任命为村党支部副书记兼民兵连长。那年九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了:我在村东学校里组织全村社员举行了他老人家的追悼大会。我和社员们一起哭的泪流满面,我觉得那是人们的真情实感,人民的心在流泪。
我在村里干了两年多的时间,那个时候,是大锅饭时期,社员凭工分吃饭,人七劳三,大队干部管着社员们的“饭碗子”。我在部队养成的那种作风,到村里不习惯。上面来人陪吃陪喝,村里乡亲请吃请喝,我特别的厌烦,但是改变不了。只好顺其自然,等待改变。
作者在部队时的留影
作者风采
作者: 王风炳,笔名山海,夏津人。1973年在解放军部队服现役;退役后,先后在夏津县香赵庄镇政府工作;在夏津县委宣传部,县委组织部,县教育局任职。2015年3月退休,现定居上海。
本人爱好新闻写作,先后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法制日报》、《大众日报》、《农民日报》等报刊发表过一些新闻稿件,曾获得全国农民报好新闻二等奖。
退休后,学习打太极拳,学着写散文、诗歌,写了《我的点滴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