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平凡中活出精彩人生》第二刊
作者 丁国军
金色少年
初读村小一九五八年春天,二爷府村小学陆老师和鲍老师登记适龄入学儿童,把我写上了,上学后我很爱学习,经常收到表扬。我这两只该死的耳朵可受气了,小朋友们取笑我,围观我,我也无地自容。自卑感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投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对知识的渴望,让我在屈辱的环境下刻苦学习。只有学习、读书,才使我愉快、兴奋。小学三年级时,课本已经满足不了我的求知欲了,那时就一本语文书,一本算术书。我求爸爸领我去书店买一些小册子,什么星星、月亮、地球、海洋、陆地等科普读物,这些小丛书开阔了眼界,随着年龄的增长又看“十万个为什么”和“连环画”,那时我们叫小人书,三国、西游、水浒……的画面和精炼的语言在少年的心灵中留下记忆,培养了我初步对文学的爱好。我现在还怀念小人书。由于掌握了科学知识,就不迷信了,过年时,爷爷叫我和弟弟给“灶王爷”、“天地爷”、“观音”磕头,弟弟听话,我不愿意,爷爷就不喜欢我了。
一九六二年我去北门外村读书,那里是“管理区”所在地,(即现在的“村委会”)。正值我国三年困难时期,施行供给制,学生也在集体食堂用餐,中午每人一个玉米面窝头,一碗玉米面粥,一根胡萝卜咸菜。也有顺口溜曰:“干巴达”、“粥巴达”、胡萝卜咸菜酱疙瘩,(巴达蒙语饭的意思)一九六三年本村有高小了,我又回来读书,五、六年级班主任是江老师,他教学好,特别负责任,放学后还在煤油灯下辅导学生练珠算,我珠算加减乘除精通,江老师功不可没。江老师发现我爱好文学,就有意给我“收获”、“人民教育”刊物看,赵树理的“早春二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也读。对我写作有很大的帮助,在恩师的辛勤培育下,一九六五年,我在全班二十一名学生中和另外两名同学顺利考入乌丹中学。

中学时代
村小土房子、纸窗户、土坯课桌、凳子是木板条,黑板是用煤油灯烟子刷的。来到中学,教室砖瓦的,大黑板是毛玻璃的,天花板上有播音器,大操场上各种体育运动器材应有尽有:单双杠,软梯,篮球场,足球场……比村小学这里真是五星级呀!
那时乌丹中学党委书记赵润德,校长赵景堂,教导主任苏华。中学的老师许多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如闫长治、张汉瑞……我们初一三班班主任龚建雄老师。我初中也是语文成绩好,数学较差。新的环境收到新同学的讽刺和嘲笑。但毕竟我们都少年了,熟悉之后,大家也不歧视我了,现在我们五十多年前的老同学还经常沟通,同窗情谊绵绵。
正当我们这些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新的校园孜孜不倦的学习知识,锻炼身体,修养品德,争当“三好”生的时候,一九六六年春一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席卷全国,一开头是批《海瑞罢官》新编历史剧,接着批“三家村”“四家店”“燕山夜话”,批邓拓、吴晗、廖沫沙,再发展为写大字报,批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那时学校书记、校长、主任和成份不好的教师都是被批判的对象,贴大字报,挂牌子,弯着腰被揪到台上批斗。我们的龚老师也被全校和班级批斗,据说他父亲在台湾,有一次少先队过队日,玩寻宝游戏,把红领巾当“宝”埋了,这成了龚老师的反革命罪状,他的问题就十分严重了。
破四旧,立四新,记得“梵宗寺”的佛像都被红卫兵造反派运到中学教研室门前小广场上,砸烂处理了,庙里库存的经卷都被烧了。大火着了好几天。现在叫文物,当时在革命群众眼里都是牛鬼蛇神,毒草、封、资、修、四旧,必除之,而后快。
文革进行到六六年八月十八日,伟大领袖毛主席首次接见了红卫兵代表,我校高三吴国权同学受到毛主席的握手,为了纪念这个光荣的日子,乌丹中学更名为“八一八中学。”
国庆后的初冬,我们一部分红卫兵大串联的队伍在几位老师和高中大哥哥的带领下,奔向全国人民向往的北京城,去接受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检阅。当时带队的老师有孟老师、邱老师、林老师,高中大哥哥有吴琛、江泽川等人。记得吴琛带一个小提包,里面是人民币,我们的活动经费,每天还发给我们伍角零花钱。
在北京我们接受了伟大领袖毛主席和敬爱的周总理的检阅,地点在西郊飞机场。壮观场面在我的《红色年华》里有描述。从北京回来后邱老师进入校革委会,可叹林玉昌老师在“红色造反兵团”与“东方红”的武斗中被“红色”开枪打死了,还有学生史兰轩等人。那时“红色”以乌丹电影院为据点,“东方红”以俱乐部为据点,“红色”的韩世荣是被“东方红”的刘殿义开枪打死的。两大革命组织对立了好几年。
一九六七年夏天,举行了简单的毕业典礼,中午在校食堂吃了一顿毕业饭,我们六五届和其他各界八一八中学的学生都毕业了。停课闹革命的号召,让我们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可爱的学校,踏入广阔的天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文革结束后,恢复高考,受到十年动乱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就在生产队挣工分糊口吧!悲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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