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赏烟花

阿庆

兔年正月初五，我和阿香草草吃完晚饭，约上大学同学老孟夫妇，驾车朝北海园博园驶去。公园外的道路两旁及停车场早已车满为患，不料想我们十分幸运，进去后右边不远处就一车位。

园博园的大门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还没有入园就被浓浓的节日气氛感染得醉了。入园后，直奔游乐场。哇！人山人海，游人如织，到处都是排着等候游玩的长长队伍。一条蜿蜒曲折的队伍中，我看到了老少三代的一家五口，父亲正排着队，一旁等候的爷爷奶奶牵着孙女的小手，母亲拿手机忙着为爷孙拍照。不远处，一对小情侣手牵手，脸对脸，亲昵地说着悄悄话；大概是说得忘乎所以，与前面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后面的人大声催促“跟上跟上”……我和阿香游走其中，听着小孩像欢快的小鸟一样唧唧喳喳的童音喊叫，看着大人拿着手机不停地为儿孙拍照，仿佛自己也变得年轻了许多。

驻足伫立。仰首看，旋转的摩天轮倚天而立，每个坐斗上的人高高在上，悠然自得地傲视着星光灿烂的夜空。侧身望，过山车出发了，先是慢慢爬坡，尔后驶过平轨，继而从一直径十几米的圆圈高处俯冲而下，旋即沿着圆圈急速爬升；坐车人一片惊叫。料想他们一定十分刺激和满足，而我却看得差点窒息。朝右走，望见旋转木马上下翻飞，只见那些只要风度不管温度的新潮少女，穿着裙子，随着彩色木马围着圆轴的公转与彩马的上下扰动而飘舞起来，仿佛彩蝶上下飞翔，尽情地放飞自我。往前进，走到碰碰车场，十几辆彩车上的骑手们的技术也实在太“差”了，不是你碰我，就是我撞他，在嘭嘭的碰撞声中寻求嘻嘻哈哈的欢乐……

我俩正兴高采烈地游走于少儿欢乐的场所，突然听人说：“时间快到了。”一看手机，20点20分，我登时记起十分钟后有一场烟花炮竹的重头戏。寻到老孟夫妇，我们一起朝露天音乐广场走去，阶梯广场上早已满满是人，欣赏年轻人喜爱却被阿香称之为“鬼哭狼嚎”的音乐嘉年华。嚎了一会儿，大喇叭嘎然而止。静默片刻，只听一声春雷般的响声，一片火光冲向夜空。继而是一支支利箭射出，在碧空中炸开成一朵朵璀璨夺目的烟花，似玫瑰，似秋菊，似葵花，似杏粉，似桃红，似李白；亦如孔雀开屏，如百鸟朝凤，如长江波涌，如稻穗翻腾，如仙女散花，如飞天起舞，如瀑布倾泻，如万炮齐鸣……反正太美了，各人自己去想像去形容吧！退休前在东风航天城，每到除夕年夜，都能欣赏到年味十足的烟花绽放和爆竹鸣响，先是统一组织在体育场燃放，所放烟花爆竹，其品种之多，花样之新，炮声之响，场景之美，堪称航天城一年中最为神圣最为难忘的半小时。待夜半钟声响过，整个航天城的夜空霎时间变成了轰鸣灿烂的不夜城。然而，离开东风之后，再也享受不到如此璀璨的除夕之夜，年味也显得索然寡味。老叟以为，无鞭炮不成节，无烟花怎迎春？想不到今年在广西北海又享受了如此美妙的视觉盛宴。

十五分钟的烟花灭了，炮竹熄了，但我们仍痴痴地不愿离去，直到涌动的人流把我们推向出口……

   2023年1月27日（癸卯兔年正月初六）  

阿庆，现年80岁。曾出版过长篇小说、纪实文学和科普作品，发表过散文和中短篇小说数十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