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
文/徐继龙
燕子每年都会在不经意间钻进办公室,站在门牌上,喃喃细语,似乎在诉说旅途的见闻。我会和这些小家伙儿们打个招呼,继而埋头工作,心情瞬间愉悦了许多。
燕子们黑白分明的羽身光芒闪动,通体清亮,似乎一个个舞动的精灵。燕子不像麻雀般游窜于房宇树丛;也不像喜鹊般引吭高歌在枝头。它们时而掠过我们的头顶,紧贴地面疾驰;时而撷一口春水,呢喃着飞上云天。如果人们不理不睬,它便窜到你身旁,动作大方得体。看你不捉、不撵它,便放肆了,尽情梳理羽翼,肆意玩耍、呢喃。

人们心好,在走廊用胶合板为这些可爱的精灵做了爱巢,希望燕子有一个安身之处,也可防止燕粪的袭击。可燕子不领情,依旧用自己的方式垒窝。两只燕子经常成双出入,飞来飞去,用唾液、干草、羽毛、泥巴大搞建设。雪白的墙角上,留下燕子的杰作——燕窝。
今年,燕子似乎多了几只。令人意外的是,燕子勤劳、可爱的光环背后,也会隐藏一丝凶残。

一只后来的燕子,躺在过道上,奄奄一息。它光秃秃的头顶,血肉模糊,身边散羽混杂,似乎见证着昨夜的厮杀肉搏。更夫张大爷说,这只后来的燕子想和燕子夫妇争窝儿。燕子夫妇与之殊死搏斗。尽管第三者喙尖爪锐,却奈何不了夫妇。燕子夫妇有时双双攻击,有时轮班攻击,此起彼伏,“第三者”被啄得晕头转向,声嘶力竭,绝望至极。张大爷听到打斗,打开办公室大门,试图放它一条生路,可它只顾搏斗,被啄得掉到地上。如此几番厮杀较量,终于寡不敌众,它被啄得遍体鳞伤,败下阵来。
当我们发现这只伤燕时,它已经血迹斑斑,羽软爪钝。善良的人儿为“第三者”止痛、包扎,希望挽救它。无奈它喙角微张,眼神无助,似乎想再看一眼奢望的小窝,终是垂头殒命,目光里仅有的生机荡然无存。
燕子夫妇早出晚归,经营家园,也继续与外来者做着斗争。渐渐地一只燕子开始寡言少语,待在窝里,很少外出了。我们猜测应该快有爱的结晶了。果然,燕窝里两只稚嫩的小生命伸出头来,等待父母的喂养。它们一刻不停地吵闹,燕子夫妇每天出入燕窝的次数变得频繁了!
唉,燕子夫妇固守家园,为了守护一份美满,显露出不可侵犯的一面,小鸟尚且如此,何况人类呢?燕子的离去,唤醒着人们善良的心灵,多给小精灵们一些生存的空间吧,有鸟类相伴,莺歌燕舞的日子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