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陕西中部辽阔的黄土高原上,有一座城市号称煤城的铜川。
印台山、虎头山,象巨人的两条臂膀,环抱着市区。漆水河顺着狭长的川道,缓缓地向南流去,滋润着这美丽的城市。这里是咸铜铁路和咸榆公路的相交处,是通往革命圣地延安的咽喉,进入八百里秦川的门户,是南来北往车水马龙的交通要道。
铜川的煤炭资源十分丰富。据史料记载,远在十三世纪的宋朝,同官(铜川的旧称)的劳动人民在打井、挖窖的过程中,就发现了煤,并把这种可以燃烧的“黑石头”,用于生产和生活。如果从那时算起,铜川煤炭的开采,就已有七八百年的历史了。
人们现在常说的渭北黑腰带,指的就是西起陇县,东到韩城长达数百公里的地下煤层。而铜川则是点缀在这黑腰带上的一颗光彩夺目的明珠。而擦亮这颗璀璨明珠的不仅仅有铜川人,而且还有许许多多背井离乡逃荒而来的河南人。
铜川城市的兴起,和煤息息相关;铜川城市的发展,河南人功不可没!
解放前,铜川(当时称为同官县)“五里铺”地区曾出现一个“同官河南人同乡会”的民间组织。
“同官河南人同乡会”,在逃难的河南人心目中有着崇高的位置,它为逃难铜川的河南人解忧劫难,办了许许多多的好事实事。当时同乡会的秘书长(当时叫管事)名字叫宋云鹏,河南汲县人,颇有文化底蕴,知天文懂地理,字写得非常漂亮,解放后因病返乡就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近多年来,不断有上了年纪的河南人“逃荒人”来铜川西沟找寻“同官河南人同乡会旧址”,以表示怀念和感恩之情。但80多年过去,时过境迁,寻找起“同官河南人同乡会”旧址及相关事宜来实属不易啊!
铜川市王益区西沟位于市区中部的西北方向,沟口通向五一路,沟尾延伸至前塬南村,长约一千米,最宽处七十米,最窄处十五米,西北与东南走向,两侧住户多系搬运公司、煤矿、商业职工家属,一百九十六户,八百七十六人(1984年统计)。西沟为西沟居委会所在地,一九五零年住人后,为了管理方便,以方位而命名。据统计,沟里居住的大多为解放前逃荒来的河南人。
据史料记载:1941年建成两个火车站——同官车站、宜古村车站(后来的铜川南站),当时由陇海铁路局负责管理。1942年至1943年的河南大饥荒(1942年底最严重),是战时中国最大的灾难,也是世界上最严重的饥荒之一。据保守估计,当时在河南3000万受灾人口中,大约100至300万人死于饥饿和饥荒引起的疾病,另有约300万人逃离河南。
抗日战争中,河南的大片土地被日军占领,全省111个市县中,有109个先后惨遭日军铁蹄的践踏。 更可怕的是,1938年为阻滞日寇西进,国民党军队炸开郑州花园口附近的黄河大堤,在黄淮平原形成了跨豫、皖、苏三省个县的“黄泛区"。仅河南一省就有近1000万亩耕地被冲毁,近50万人被淹死,有1500多万间房屋被冲毁,88万多人被迫外逃。更为严重的是,黄河再次改道,形成的大片“黄泛区”,为之后的河南大旱灾埋下了伏笔。
1942年河南省又遭受了罕见的大旱灾、大蝗灾,全省饥民达千万人。各县饿死和外逃人口在300万左右,另有“非赈不活"者1500万人。1943年夏秋之间,遮天蔽日的蝗虫又席卷了50余县,造成绝大多数县份夏秋两季都近乎绝收。两年中,河南到底饿死冻死多少人,当时无人统计。但有资料显示,河南省民政厅统计的全省1941年和1944年的人口数字,后者减少了近500万。
中原大地有天灾,也有人祸。抗战期间,有着“中原王"大名的汤恩伯,在任国军第31集团军总司令兼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期间,在河南大兴土木、掘长沟、建营房、修工事、运粮秣、派夫拉差,无限制地强行征工征料,以代购的方式,强迫三四十个县的人民,向40万驻豫军队供应数额巨大的军粮和马料,甚至公开抢劫。河南人民将汤恩伯与“水、旱、蝗''并称,可见其祸豫之深,民愤之大。可以说,当年河南人的逃荒,战争和自然灾害各占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