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贷款
作者:陈光拔
″刘总。"财务科李科长敲了敲了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门。
"进来。"
"刘总，帐务上没有钱了，要付货款，又要发3个月的员工工资，合计500万，更要紧的是我们借城商行的300万贷款这个月底也到期了。您看怎么办？"李科长一进办公室就像爆米花般的说了一通为难事。说完摆出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等待刘总经理答复。
刘总经理倒是很淡定，若无其事地坐在转椅上，抽着烟，悠闲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手里拿着一个刚泡好七星普耳茶的精制的紫砂茶壶，筛了两小杯茶，一边自小口的品尝着，一边招呼财务科长。
"小李，来，你也喝一杯茶。"
"刘总，我那有心事喝茶？您还是快想办法吧！"
"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小李虽然是个女性，但工作作风却像个男子汉，说话直来直去，快言快语。大学毕业后进公司5年了，帮助公司度了好几次难关。在刘总心里，小李就是个难得的财务科长。
刘总则不同，当时这位当年的体改办的科长，在国有企业改制中，利用手段廉价买下了一家国营小公司，把它变成他私有的这家贸易公司。他也就从国家公务员变成了现在的公司老板。
公司创办5年来，主营着五金、湘包、打火机等批发业务，兼营着房地产。从本地五金加工厂和湘包、打火机企业中进货又批发到乡村商店，前两年生意还是红红火火的，在县城里小有名气。可想发大财的刘总，三番五次将赚来的钱交给开发商去入股搞房地产开发。这不，只有投入不见回报，这才遭遇了李科长所说的困境。
刘总慢条斯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小李面前。
"小李啊，你准备几条和天下烟和2瓶茅台酒，约请城市商行的赵行长和信贷科肖科长，到豪诓大洒店聚一聚，向他们说说我们的困难，争取将贷款展期一年。"
"可是，货款和员工工资怎么办？"
"哎，再想办法嘛，是否可推一推，拖一拖。"
"不行啊，刘总，拖欠人家公司的货款已经拖了三个月了！人家说，再不把钱付上就法庭见；不再发工资，员工们也不愿干了！还说，再不发工资就要去劳动部门和工商管理部门告我们，说公司是在卡扣农民工工资，并告发我们弄虚作假，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会被罚款和查封的。"
刘总一听李科长讲得这么严重，心里也发麻了。"
有这么严重吗？哪赶紧想办法呀！"刘总这时才显露出紧张和焦灼。
是啊，千万不能让劳动部门和工商管理部门来彻查公司，连自己投入房地产项目的几笔钱也可能打水漂。
刘总一想到这层，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冒出了一身冷汗。
但刘总毕竟是江湖上的老麻雀，镇静一下就恢复了平常神态，用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额头，说:"小李，来，坐下说。"
"刘总，我不坐了，还是说说，下步怎么办吧！我好去办。"
"不焦急，想想办法。"刘总办公室里一下子宁静得悄无声息，小李望着刘总，刘总抽着烟，将中指按在太阳穴处仰头思索着。
突然，刘总对小李露出喜悦的笑容。"小李，你打电话要财务科杨会计小杨来一下。"
小李虽是科长，但对一年前来公司的小杨并不很了解，也不知道小杨有何能耐。这个关键时侯，刘总怎么要小杨来？难道小杨有通天之力？不容小李细想，还是按刘总的吩咐打了小杨的电话。
几分钟，小杨来到了刘总办公室。别看小杨刚进公司一年，可在公司里已小有名气了，一是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在公司里是知识分子，高才生，工作能力也强，个个都佩服。二是她长得十分漂亮，在公司里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女，人见人爱！又喜欢笑，笑起来还露出2个可爱的酒窝。她那高跷的大S身材，乌黑的飘发，很让人容易接近她。
小杨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进了办公室。"两位领导，有什么事要我效劳的？"
"来得正好，来，坐，坐坐。"刘总似乎看到救星般地热情招呼着。
"小杨，我有件事，想要你和李科长去办。"
"什么事，要我这名不经传的毛丫头去办？"
"这件事，还非你莫属啊！"
"刘总，这么器重我？说来听听，看我能做得到么？"
"小杨，你不是有个表哥在市长江银行当信贷部总经理嘛？我想让你去疏通下，帮公司贷款500万元以渡过难关。具体操作你和李科长商定，什么要求我解决。"
"啊，这可不行，我表哥从不听我的。"
李科长一听，既高兴又疑惑。"小杨，你有表哥在市长江银行当信贷科长，怎么不听你说过？"
"我哥不让我说的。"
刘总则用恳求的目光和语气说:"小杨，公司到了这地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吧，你来公司一年多，我对你薄吧！"
小杨想起这一年，公司对自己确实不错，进公司就以高才生为理由，发工资比一般员工高，发红包比李科长的也不小，于公于私，刘总这份情是应该领的。小杨低下头，想了想，说，"好吧，我去试一试。"
"表哥，我来看你了。"小杨敲开了长江银行信贷部总经理的办公室门。杨科长一见小杨，惊喜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妹，是什么东北风还是什么西北风把你这大美女吹来了？"
李科长一见杨科长对小杨这般亲如兄妹的说话，似乎窥见到了他俩非同一般的一丝奥秘。
可杨科长一见表妹小杨身后还跟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立马收敛了过于亲昵的举止。
"小妹，坐，坐！"
"哥，这是我公司的财务科李科长，想求你帮忙”
“您好，李科长。"似乎是同时，俩人同时打起了招呼，并伸出手想去握手，眼神中透露出似曾相识而又不知何处的迷糊神态。双方正想猜问。不料，小杨则从中打断了他们的对视。"哥，你们认识？""
哦，……。"
"我们李科长可是湘南财政大学的高才生哦。"杨科长一听表妹介绍，好像想起来，"你是财会系的李…。""你……。"″我是金融系的。"
"啊，你们原来是同学。"小杨替他们道破了曾相识而不敢认的尴尬局面。"
毕业六年了，今天怎么在这里相见，真是老天有眼，让我见到当时的校花。"杨科长笑了笑，连忙招呼，可眼神始终没离开过李科长。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惊喜，李科长在大学时，几次代表学生上台发言，那么的美丽，犹如仙女，多少男生曾梦寐以求的追求过，也包括自己。今天一见，她仍是那么的楚楚楚动人。小杨见状，心里犹如打烂了醋坛子，很不是滋味，醋意一下子涌上心头。″
哥，你怎么这么看我们李科长？"
"啊，没有啊！""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么？"杨科长这时才从幻境中回神过来。"
也什么事，想你了呗！"小杨动容地笑了笑，调皮地说。"
杨科长，我们无事不登三宝殿，还真有事，想请你帮忙，我公司想到你行里贷款500万。你看行么？"李科长将来意说开了。″
我说嘛，没事，两位美女能如此下驾？不过，能为两位美女效劳，也是我的荣幸。"
"那，贷款的事？"李科长和小杨不约而同的问。"
贷款的事好说，只是手续有点麻烦，既要申请报告，又要实地调查，还要抵押，查征信，搞评估。金额这么大，还要报省分行。"
"杨科长，我们这中小企业的500万内的权限好像在市里吧！"李科长补上句。看来，李科长还懂政策。"
可……。"
″哎，含糊什么，爽快点嘛，哥。"
此时，李科长将随身带的一个信封和2条烟放在桌子上，"初次见面，我知老同学喜欢抽烟就带了这点，不成敬意，一点小意思，请收下。"
″要不得，违反纪律的。"杨科长推辞着，可摸到信封里好像有张什么卡似的，手又松了。"
我个人送给老同学的，不算行贿吧！"
"那是，那是，哪就恭敬不如从命。"
见杨科长肯收下了，李科长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我就安排客户经理去做调查，你们可要配合好，要不然，我也不好办。"
"一定，一定。"
一辆奥迪Q7的车驶入市长江银行。″杨科长，我和车子在楼下等你们了。"李科长拨通了杨科长的电话。"好，我们就下来。"车子飞驰的行驶在高速上，不到40分钟就到了贸易公司。刘总一见杨科长一行，脚上好像装火轮，飞快地迎上前去。
哎呀，我的财神爷驾到，欢迎，欢迎。"
李科长快步向前，连忙介绍说:"杨科长，这是我们公司刘总。"
″刘总好！"随即步入刘总经理办公室。刘总经理的办公室那气派简直无法形容，红木家具，高端茶几，名贵烟酒整齐的摆酒桓中，大号L字办公桌摆在正中，书法家刚正有力的《大展鸿图》字画悬挂在办公桌后墙的中央。"
我在这查阅公司基本信息和会计报表，你们两位跟李科长他们去现场调查。"杨科长吩咐两位一起来的客户经理。"
“好，好，李科长，你带他们去吧！中午到豪诓大酒店订个餐，大家坐一坐。”
小杨去将杨科长要的资料拿过来。"刘总吩咐道。
"好。"
李科长领着客户经理出了门，小杨也跟随其后走出了刘总办公室。只留下刘总和杨科长。
"公司遇到什么困难了，找我们来？你们不是在市农商行有贷款关系嘛。"
"哎，俗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看我公司也这么大，农商行的贷款额度实在难以满足我们的需求，这不，我就想到你们。"
"谢谢刘总抬爱，可这次只需要500万，数额也不大嘛，农商行是可以满足的呀。"
"杨科长，不瞒你说，我公司目前的确遇到了资金周转困难，还得请你关照关照。"
"只要符合条件，我会尽力。"
小杨此时拿着资料进来了。″刘总，哥，资料全在这里了，还需要什么我再去拿。"小杨说完，转身想走。
"杨会计，倒茶，陪陪你哥。"
小杨很不情愿的留下。杨科长随手翻阅和记录着资料内容，当看到帐务和报表吋，一下愣住了，以他多年的信贷经验和所学的知识，一眼就看出，这帐务和报表是不真实的。"
刘总，这报表好像是给税务部门和检查部门看的吧？我们银行可要真实的哟。"
刘总一听，知道杨科长是个不好对付的人，连忙指示小杨。"小杨，还不按杨科长的意思去拿！"
"好，我这就去。"
杨科长将表妹小杨送来的帐表一看，"刘总，你公司瞒报了销售额2千多万，去向不明的资金近800多万元，反映亏损120万，只拖欠货款200余万，拖欠员工资300来万。如资金归位，真实反映，你公司应该是有盈余，也不缺流动资金的呀？不好办啊。""另外，库存过大，是否有产品积压现象？"
"哎呀，真是火眼金睛，不愧是专家。"刘总感到这位科长难对付。
"说说吧，究竟是什么原因需要贷款？不要为难我们。"杨科长的口气里既透露出可以帮忙，又摆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刘总也是心知肚明。"不瞒杨科长，是这么回事，我以个人名义从中抽出资金近千万元用于房地产开发入股去了，我几次去要，可你也知道，现在房地产低迷，中央的调控政策又是这么严，无法抽回，急死我了。所以，想请你高抬贵手，看在你表妹情份和你老同学的面子上，帮帮忙。贷款后，我一定按期归还，不让你为难。"
一提到表妹小杨和李科长，杨科长又陷入了左右为难境界。一个是梦中情人，一个是十分可爱的表妹，真是左右为难。
"刘总，这真不好办。看两位客户经理的调查情况再说吧！"杨科长话里有话。
刘总明白，借故出去了，并向杨科长丢下话:"杨科长你看资料，我去去就来。说着拉了拉小杨，用眼睛示意一起出去。嘱咐道："你将他们留下来，今晚由你和李科长陪他们去豪庭大酒店订个KTV包箱。"顺便又打电话给了李科长，并嘱咐了相关事情。"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杨科长，时间也不早了，走，咱们去吃个便餐。"
杨科长一看手表，刘总看见杨科长带的是一块劳斯来斯表，心里更有底了。
"好吧，只能是便餐哦。"
"哼，假正真，装俵子。"刘总心里嘀咕，一幅要菩萨拜菩萨的表情，心里却在骂菩萨，但没办法，要想贷款尽快到位，只能这样，极不情愿去做应酬。"
好，便餐就便餐。小杨你要司机在下面等，要李科长他们直接过去。"刘总和李科长他们乘坐的车不约而同的驶入了豪庭大酒店。"
你们的尽职调查得怎么样了？"杨科长一下车就问客户经理。"
科长，还没有搞完，还只看了仓储和购销合同及资金流水，抵押物还没看，内部评估，关联公司、关系企业也没有上门核实。"
"怎么这么慢？好吧！下午继续，争取下班前赶回去。"
6个人接踵步入大厅。"刘总，不是说吃个便餐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杨科长问道。
"我们笫一次见面，你们又是财神爷，我不想失去你们这样的朋友，就当兄弟我为你们略表下心意，给个面子。请！"
"哪下不为例哦。"
″那是，那是。"
"哥，你放心，刘总做事很谨慎的，不会有事。"随之上前一步挽住杨科长的手臂，兴奋地步入了包箱。
李科长一见小杨这一举动，醋意大发，上前一步跟杨科长调侃起来。
"杨科长仍是倜傥风流，风情万种。"
"哪里，哪里，那有你这大美女仍如此楚楚动人，人见人爱啊！"
"哈哈哈。"几个人都笑死了。
几成酒下来，杨科长几个人已有八成醉意了，唯独李科长似乎还很清醒，也许是应合了那句"一般的女人不喝酒，女人不喝一般的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因此，能喝一点酒的女人肯定不一般"的话。李科长将身子移靠在杨科长身边，举着高酒杯酒后，"来，杨科长，再喝一杯。"随之将纤细的手搭在杨科长的肩上，含情默默地勾视着，极有"酒不醉人人自醉，情不累人人自累"的情态。
"不喝了，还喝就醉了。"杨科长摆了摆手，又用手搭在了李科长的手上。瞬间一股电流直入心间，举起酒杯，"这杯酒我干了。"说着，一口就下了喉。
"豪爽，够朋友。"刘总这时向李科长暗示了一下。"杨科长，你看我公司的贷款……。"
"一定帮忙，下午搞完调查，明天就出调查报告，走审贷程序。行么？"
"杨科长真是急客户之所急，想客户之所想。合作愉快！""可有件事你们明天办好。""要在我行开立好基本帐户或一般帐户，今后的资金要在我行开立好基本帐户或一般帐户，我要对资金进行帐户监管。"
"没问题。"刘总高兴地抡先答复。"科长，哪下午还去看抵押物和搞外调么？"两位客户经理迷糊迷糊地问。"要，要去，一，一起去。"
刘总这时站起来，举着酒杯，"来，为我们的长期合作，为感谢杨科长一行对敝公司的支持。干杯！"″走，去0K一下，散散酒气。"李科长边拉边扶起杨科长就直径往KTV包房走去……
一上班。"昨天贸易公司的调查报告出来了么？"杨科长推开了客户经理的办公室门，直径的问了起来。"
我手头上还有曾行长交办的1笔公司贷款1000万的还没搞好。""你先做好这一笔的，他做哪公司的。两笔同时在下午下班前提交我审查，明天上传贷审会。"
杨科长命令式地作出了安排。因为他深知，曾行长交办的也不得含糊，更何况两笔贷款一起上贷审会不是更好通过吗？
"科长，我们在调查时，发现哪贸易公司存在的问题，还不太符合贷款条件，你看怎么办？"一位客户经理提示了一下。
"是啊，有些数据不相符，抵押物内部评估，抵押价值不足，购销合同金额与贷款需求不衔接，怎么办？"另一位则提出了具体不符合贷款条件之处。
"你们就按他们公司贷款的合理需求去测算好相关数据，该要公司怎么修改报表的要他们去修改，该补充购销合同的要他们补充，还有么子事就打电话要李科长他们去做好。他们要钱也很急，对我们也不错，你们看可以么？"
″这……。科长怕不合规，监管查出来会出大事的。"客户经理又提醒说。
"只要材料做得实，还怕什么？昨天公司给你们的东西都拿到了么？"杨科长这一反问，让两位客户经理不再问了，知趣地垂下头，
"哪，好吧！""记住，下午下班前这两笔货款都要进入C3流程，提交给我审查。"杨科长丟下话就离开了。
杨科长一回到办公室，心里一惊，曾行长已在他办公室站着。
"你们昨天到刘总贸易公司搞货款调查了？怎么不向我汇报？"曾行长这一责问，弄得杨科长摸不着头，心想，曾行长怎么就知道这件事了？怎么关注这笔货款？脑子转了转，似乎一下明白了曾行长的来意。
"曾行长，500万元中小企业货款是我们行的权限，我想先去调查下，如符合贷款条件，再向你汇报。这不，我正从客户经理办公室来，布置他们做你交办的那笔贷款和贸易公司的调查报告，一定在今晚或明早走流程到你哪，进贷审会。"
"哦，曾行长，刘总那笔贷款，你看可走流程么？"杨科长有意试探性的反问了曾行长。
"昨晚，我和副市长一起喝茶，刘总介绍了情况，副市长也很重视，只要符合条件就可以，越快越好，你们工作做在前，很好，不过先报告下，我也好在市长面前讲话，不至如尴尬，今后注意。"
"是，行长，批评得对。"
"杨科长，听说刘总贸易公司的李科长是你大学同学，还有哪杨会计是你表妹？"曾行长快出门时又转过身问杨科长。"
“嘻嘻嘻，是。你们认识？""昨晚喝茶见了，很漂亮，下次约一下，聚一聚？"
"好。"就这样，贷审会很顺利的通过了，两笔贷款也按时发放到位。
半年过去了。这天，风和日丽，杨科长仍像平常一样，气宇轩昂，提着每天都提着的LV手提包，手里夾着香烟，步入长江银行大楼。可一到大厅，厅公示栏上贴着一张十分显目的公告，杨科长急速走上前想看个明白。
这是一张《巡视公告》。内容是“根据长江市委统一部署，市委巡视一组自2022年9月30日起，对长江银行党委开展为期1个月的常规巡视，重点监督检查落实党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和党中央、市委关于金融工作决策部署情况，检查落实“两个责任”、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战略部署情况，检查落实新时代党的组织路线，加强领导班子、干部人才队伍和基层党组织建设情况，检查落实中央和市委巡视、审计等监督整改情况。为便于干部群众反映情况，巡视组在巡视期间，设专门值班电话：000—8000000；设置专门邮政信箱；同时在长江银行大楼电梯口设置联系信箱。巡视组每天受理电话的时间为8:00—18:00，巡视组受理信访时间截止到2022年10月30日。特此公告。 长江市银行保监分局党委 2022年9月28日杨科长不看不觉得，一看完，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手提袋差点掉在地上。但又很镇静下来，若无其事的走向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杨科长又仔细捉摸巡视公告内容，哪不是巡视党委吗？应该与我没什么关系。这么一悟，杨科长仿佛找到了镇静良药。拿起办公电话，把两个客户经理叫到了办公室。用急促的口气吩咐着。”你们这两天赶快去贸易公司和曾行长交办贷款的那家企业去做个贷前回访和贷后检查，做个贷款风险防控方案，并进信货档案管理系统。……。"
"哦，必须这2天完成。"
客户经理领着任务就出去了。杨科长头往靠椅一躺，长舒了一口气。"天衣无缝，看你们能查出什么？"杨科长口里自语，并露出了一丝丝得意的笑容。"
不好了，科长。"两位客户经理火烧火燎地进了杨科长办公室，气喘的向科长报告情况。
"什么事？这么不着调，毛里毛燥的。"
″哪两笔贷款因欠二个季度的利息，资金使用和归行率都不合贷款协议的监管要求，在本月20日就已进入可疑类了，无法完善手续了。怎么办？"
杨科长一听，如坐针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些基础性工作，你们怎么不按贷后管理规定频次去做？"
″可……。″″可什么？……。""我们以为是曾行长招呼的，李科长又是你老同学，杨会计是你表妹，应该会按期归还本息的，就……。"
杨科长在办公室里是走过来走过去，两位客户经理则急得团团转。″科长，要不把东西退了吧！"客户经理提出想法。
“这么久了，怎么退？查出来还不是一样对待？贸易公司是私营公司，只要他们不讲，应该不会有事的。"杨科长存着侥幸心理跟客户经理讲。两位客户经理回到办公室相互嘀咕着。"我看还是逞巡视组没来，将那2瓶酒、2条烟、5000元交到行纪委办吧！如实汇报情况。"
"好，不交，心里不踏实。"
不到2个月。市长江银行吹起一股大风，掀起了一波大浪。"好！罪有应得！""这才是伸手必被捉，处理还轻了。"……。员工围着大厅张贴的一张通报议论开来，拍手称快。原来，大厅贴的通报是对曾行长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免去行长职务，杨科长被行政记大过，免去科长职务，五年不得从事信贷岗位，两位客户经理行政记过处分。并限期收回贷款本息。（2023.3.5）
作者简介：陈光拔，男，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人，苗族。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学会、省农村金融研究学会会员；湖南邵阳市农村金融学会、市金融学会理事。长期在基层金融部门从事实践探索和理论研究工作，经常在中央和省级报刊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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