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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春风桃李花开时
——再次感念老伴的大爱之心
文/张瑞法
(原创 《乡土文学白杨礼赞》
2023-03-11 发表于河南)

本期导读:阅读张老师的手稿,写他们夫妻生活的章节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张老师饱蘸笔墨,倾其全部情感,写了梁家老人的通情达理,写了苏粉大娘的贤惠能干。从开始的相识到后来的相知,从结婚成家到养儿育女,从稼穑耕种到孝敬老人,他们仿佛在演绎着另一个版本的《朝阳沟》。只不过这出戏里的银环比拴保更精通农事罢了。回望张老师和大娘携手走过的大半生,他们经历的苦和难其实更多,甚或可以把他们击垮的事情也多有发生,但他们用不屈的信念、乐观的心态,携手相扶,走出了阴霾,走进了阳光。如今两位老人都年事已高。大娘年轻时是村子里的妇女大队长,共产党员,因为那时劳累过度,身体落下了疾病。张老师每天全副身心照顾老伴的起居,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二老的晚年生活真的令人羡慕!(刘志敏《桃李芬芳------致恩师张瑞法》)

我的《春风桃李花开时---我的人生故事》一书问世后,在我的亲朋好友中,以及在社会上都产生了较强的反响。
一个已出了五服的本家侄儿张尚武,从宜阳县赵保镇打来电话说:“老叔,你已是八十四、五岁的人了,写这本书可真了不起!三国曹操诗中有“老骥代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句子,您也是人老心不老,,您是咱张家人的自豪和骄傲,向老叔学习,祝您健康长寿……”
老家张村凹近族侄女张英桃打来电话说:“叔,看到你写的书,张村凹姓张的老少都夸你不简单!这书是你在护理我老婶子时挤时间写成的,在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因为心里不静啊!你的毅力可太大了,祝你和婶子永远幸福美满!”
许多看到我这本书的朋友,都打来了电话,夸我精神可嘉,一时间我成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人物”了。我再三表白解释:我写书的目的,主要是教育我家的后代子孙,包括现在社会上的一些年轻人,让他们知道前人所走过的路,明白“幸福是奋斗出来”的道理。等他们长大成人后,无论干什么工作,一定要对待起党,对待起国家,对待起人民,对待起自己的良知。

我的学生刘志敏在其创建的微信公众号“乡土文学 白杨礼赞”平台上,把我书中较为有教育意义的篇章整理发表,如《第一个国庆节》《四叔》《我家的贤妻良母梁苏芬》等。他还邀请河北怀来的郝玉华老师给这些文章配以了朗读。玉华老师一腔柔美清晰的普通话,给我的文章增添了光彩。我一次又一次专心致志地倾听。这有魅力的声音,仿佛一下把我引领到了当年的境地。特别有好几处让我每听到一次都情不能自已,如:“水水,你跟智慧他妈商量一下,我去你大哥那里,把她的布料单子、花布……给我点……我跟苏芬一说,她总是微笑着说:“咱妈要多少,我没有意见,我都愿意。儿走千里母担忧,这是人之常情,虽然大哥暂时有困难,人家有四个男孩,一个女孩,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听到这里,我的泪水总会夺眶而出,我想到了母爱的亲切、母爱的温暖,想到了世上只有妈妈亲,想到老伴苏芬的宽宏大量、通情达理。她没有叫我这作儿子的,在父母面前丢人作难!别看都是些粗棉粗布,放在今天没啥用处,可在那困难的年代里,用处可真大呀!生产队每人一年分一斤棉花。那时没有节假日,苏芬白天去地劳动,到了晚上,她怀里揣着儿女,等孩子们睡着放到床上,再纺花到深更半夜。那时没有手表,都是看星星,看月亮。织布总要等下雨下雪天,平常哪有时间。所以,别看老粗布,可真是来之不容易呀!
我们分开了家,每次吃面片饭,苏芬总是包着白面皮,兑着红薯面,头两碗总是先给二老端去。每逢烙馍,第一个也是先给爹妈送去。这可是天长日久,不是想起来一阵子……

当玉华老师朗诵到这里时,我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别看是一碗红薯面片饭、一个菜烙馍,在当今的年轻人可以说不屑一顾,可在那时候的确不简单啊,况且我老伴不是逢场作戏,而是数十年如一日。那时生产队夏季每人仅分五六十斤小麦,就是数着麦粒也不够吃。我老伴能做到这些实属可贵,的的确确是个孝顺公婆公爹的好媳妇!
当玉华老师诵读到我老伴与我至亲的大姐家的关系这一章节时,我也是动容的。老伴苏芬一次次的处事都十分通情达理。大姐家富农成分,又是住在旱圪垱山区,四个男孩一个闺女,成年少吃缺穿,总是困难,遇到儿子结婚或添孙子,困难就更大了。每当这时,我只要和苏芬商量,她总是乐意帮助,没有一次办我难看,给我出难题。只要我家有的,总不吝啬,慷慨解囊,大力相助。苏芬叫她外甥拉一辆架子车:粉条、粉面、萝卜、白菜等,满满当当拉一车。苏芬总还笑着说:“大姐这是先苦后甜,好日子一定在后头哩,穷没苗,富没根!做人要看远一点,别只看手心一点,我不图回报,也不怕吃亏!”前些日子,我的外甥女王次来看她时,深情地说:“那时俺盖房子,大梁是你家的。家里没钱,您们又去信用社贷了30元帮助俺,三妗子可真是三里五村也少有……”

平日里,左邻右舍免不了会叫我们帮个忙。或是借物,只要和苏芬一商量,,她没有一次不同意的,总是把我放在前面,不叫我为难。老伴能作到这些,可以说她是个明白人,能推开事的人。妻贤灾祸少,子孝父心宽,的确如此。
今年的农历三月十一,是我和苏芬结婚六十周年,我们简单举行了钻石婚大庆。回忆我们俩六十年的婚姻生涯,经历了太多的风和雨,在坎坎坷坷的岁月里,高高兴兴的日子太少,多半的岁月是在苦辣酸甜中度过的,很多时间又是在与困难作斗争。我从来没听到苏芬有过半句怨言,她从来没嫌弃过我们家穷。《劝夫妻和好》一文写到:男子休嫌妻貌丑,妇人莫怨夫家贫。贫穷富贵由天命,夫妇相处要真诚。刚柔相济两相安,和气家中少祸端。同甘共苦好度日,清寒亦觉有温暖。夫妻本是前世缘,珍惜不过几十年。夫妇如宾互尊敬,百年连理实在难。这几句诗很好地概括了理想的夫妻关系。
几十年过去了,弹指一瞬间。苏芬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实在是难以计算。为了三个子女上大学,,她省吃俭用,再苦再累,心甘情愿。三个子女上学期间,无论麦假、秋假、年假,老伴没让他们干过半天活,腾出假期时间让他们学习,生怕耽误了孩子们的黄金时间。她常说:我父亲重男轻女,只叫上了一年学就叫我辍学了,说女孩上学是给男方供的。今天我饱尝了不识字的苦楚。要是我高小毕业,我也会干点事;要是初中毕业,我也不会在家“修理地球”了。所以,今天我就是累死,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儿女们上学!”她身体力行,从不讲究吃穿。无论是走亲戚或是去白杨赶集,总是“老虎下山一张皮”。她脚上的袜子总是露着脚趾头,冬天烤火从没敢脱过鞋,生怕人家看见烂袜子笑掉牙。
为了孩子们上学,借东讨西,苏芬已习以为常。有时为借不来三两块钱,她不知暗地里流了多少泪,作了多少难。她从来不嫌我没本事,也从不埋怨嫁错郎,她的一颗爱心六十年了,从未改变。
我在《春风桃李花开时---我的人生故事》一书中写的《我家的贤妻良母梁苏芬》这篇,没有半点虚构和夸张。所写的仅仅是生活的缩影,你说我怎么不去爱老伴呢?她确实是天底下难得的老伴。她不是说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而是言必信,行必果。我俩的爱是建立在磬石之上的,海枯石烂也不变,经得起风吹雨打,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作者简介:张瑞法,男,1938年生,现年85岁,宜阳县白杨镇蝎子山村人,退休教师,常年居住在洛阳市。晚年生活充实,下棋,习字,著文章,皆为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