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讨 工 钱

作者/吴德珠

   王二跟一个姓马的包工头到俄罗斯打工，阳历10月底工程结束了，姓马的对工人说：“你们先回去，等毛子和我结了账，立刻把钱打到你们的银行卡上。”

王二回来等了一个月，持卡到银行取工资，没有钱，过几天再去取，还是没有，一连到银行去了几趟每次都是空手而归。王二打姓马的手机，手机里回：“对不起，该用户已关机。”

王二心想,坏了，姓马的是骗子。

   姓马的家在南通，离王二家有上千里路程，王二是在南通打工时和姓马的认识的，可是姓马的家在哪里，却不知道。眼看要过年了，一大笔开销全指望这工钱呢，王二恨、愁、急交加，像伍子胥闯关，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

一天早上，来了一个30多岁的男子，王二见了感到面熟，可是又想不起来。  

男子笑嘻嘻地说：“怎么，不认识我是吧。前年你在南通打工，我腿上害疮，没有钱治疗，还是你帮助我付的药费哩！我姓胡，叫胡君。听说你正在为要不到工钱发愁，我可以帮助你要回工钱。”王二一听喜出望外，问有什么办法找到包工头，怎样把钱要回来。胡君说你跟我走，到时候就知道了。

到了南通，他们到了一个五星级宾馆，姓马的正在和几个赌友喝酒，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姓马的见到王二，大吃一惊，把端在手里的酒都抖洒了，问王二怎么来了，看了姓胡的一眼，估计是王二请来的帮手，连忙招呼坐下来。王二说他不是来喝酒的，是要工钱过年的。

姓马的满脸堆笑，说：王二，毛子刚刚把钱打过来，我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今天你来了，很好，先喝酒。姓马的提起一瓶没有开封的洋河蓝色经典，接着说:这么着，你把这瓶酒喝了，我立即给你工钱，你如果不喝，或者喝不了，不但拿不到工钱，还得把菜钱认了。王二从来不喝酒，喝酒会过敏，姓马的是知道的，他是故意刁难王二，同时想探探陪王二来的人的底气。王二说：你知道我不能喝酒，你这是故意刁难。一个胖子说：这么着，不喝一瓶，只喝一杯，二两，少少咪，把个面子把我们马老板。一个瘦子附和说：对，把个面子，少少咪。胡君踢了王二一脚，说：人的方方面面都会变的，你以前不能喝酒，现在不一定不能喝，你现在是打工的，将来说不定和马老板一样，也做大老板。今天，既然马老板看得起你，请你喝这么好的酒，你就喝，喝醉了有我照应你。姓马的说：还是这位兄弟通达，豪爽。王二说：好吧，喝！姓马的说这还差不多。提起瓶子给王二斟酒，又提起另一个瓶子给胡君斟酒，胡君端起酒杯闻闻，说：好酒。又端起王二面前的酒杯，送到王二鼻子底下，说：闻闻，多香。喝。姓马的也喊：喝！王二轻轻地咪了一点，一点都不辣，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一仰头，杯底朝天。好啊，不能喝酒，不会喝酒，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好，好，今天让你喝个痛快。姓马的说着给王二斟酒。就这样，王二一憋气喝了两瓶洋河蓝色经典，面不变色心不跳。这时，姓马的脸发紫，眼发绿；胖子、瘦子沙舌头，瞪眼睛；胡君笑眯眯，直晃腿。 王二说：马老板，这下子该把工钱给我了吧?胡君说：你放心，今天，你就是不喝酒，马老板也会把钱给你的，你打工，出力，流汗，血汗钱，马老板怎么会不给呢？马老板说:就是，明天等银行开门，我把钱取出来给你。

   当晚，王二和胡君在旅馆住宿，第二天天快中了，仍然是：对不起，该用户已关机，无人接听。王二说：姓马的可能躲起来了。胡君说：不错，他躲起来赌钱了。我们去找他。到哪里去找？王二说。跟我走。胡君说。

   王二跟胡君来到一个住宅小区，在一个楼道口上去，直奔六楼，敲门，门一开，来了一个瓮中捉鳖。姓马的和其他几个赌友大吃一惊。姓马的支支吾吾，用语言搪塞。王二火了，说姓马的没良心，骗人。姓马的也火了，一边嘴里不干不净，一边向三个赌友递眼色。三个赌友会意，一拥而上，把王二朝门外推。胡君用手一指，龇牙的牙龇着，伸手的手伸着，瞪眼的眼瞪着，姓马的老板努着嘴，正在递眼色，四个人四副丑态从墙上的镜框里照出来。胡君说：你们看看自己的丑态，该给人家的血汗钱不给，还想行凶打人，哪有这样的道理。胡君用手一指，四个人才能活动起来，于是磕头的磕头，作揖的作揖，求神仙饶恕。胡君说：“好吧，我饶你们一次，不过——”他指着姓马的鼻子说：“昧工人的血汗钱是要遭报应的，你是想坐牢，你是想得绝症，你是想遭车祸，你是想失火，还是想家里死人？”“我······我······我什么都不想，我把工人的钱都发给工人。”姓马的哆哆嗦嗦地说。“好，你立即把这位兄弟的工钱付了。”胡君说。站在一边的王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搅得晕晕乎乎，弄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幻，眼前这位朋友到底是哪座山上的神仙？

   王二接过工钱，和胡君离开南通。胡君对王二说：“王兄，告诉你实话，我是狐仙，我不发香给人看肉体上的病，我云游四方，专门治人的心病。你心好，我知道你为要不到工钱发愁，所以帮助你讨工钱，顺便治治那个老板和他的赌友。我还要到江西去，你以后有什么困难我还会来帮助你的，再会。

王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当年付药费给治腿的人居然是一位狐仙。

吴德珠，盐城射阳人，大专学历，市作协会员，种过地，当过兵，教过书，业余写过新闻，教学论文，小小说，诗和散文等在电台，报纸，刊物上发表，编著《咄咄怪事》一书岀版。

主编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联墨双修副总编；《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今日头条》认证编辑。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2022年10月荣获国际中文朗诵《金梅花奖》三等奖，有百余篇散文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三千余首；配音秀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