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天是百花齐放的季节。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却也从小就十分怀疑的句子。百花齐放?什么花?姹紫嫣红,哪里紫?哪里红?没有啊!
我的童年是在计划经济年代的农村中度过的。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的父辈们,脑子里还都是只想着如何能让全家人吃得更好些,全然不会去想什么精神需求。
村子里一半是水浇地,一半是靠天收的坡地。不管是坡地还是水浇地,在冬天和春天,能看见的全都是小麦,就是绿色,绿色,绿色。
坡地在春天还会有黄黄的油菜花,倒是不错。至于乡亲们的院子内外则有榆树、椿树、楝树等都不怎么开花,或者开了花,也不好看。

只有到了春末,才有更多时候不是当花看,而是被当做美味吃的槐花。哦,对了,还有桐树花,白色中稍微带一点红色,那时老师若布置作文,一让写春天,就是老一套“桐树花像一个个小喇叭,在召唤我们努力学习”。
虽然小时候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在春天里去弄些指甲草、落日红等的小苗来栽在破旧的盆中,可那也要等到夏天才会开花呀。春天,它们只是小苗苗。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是从古诗中学到,知道了梨花是白色。而白中带点粉色的杏花,灼灼其华的桃花,则是从课本里学到的。可怜那时的书本也都是黑白色,不像现在都是彩色。它们到底是哪种程度的白色或红色?不知道。我实在是怀疑这些句子的真实性到底在哪里?
16岁,经过自己的努力,我考上了中专,到了省会城市——郑州。入学第一天就好生惊喜。因为我就读的省人民医院的大门上就有一个“省级花园式单位”的牌子。

虽然刚开学是秋天,院子里只有月季花,可是有红色,有黄色,大小也不一,倒也甚是好看。到了春末,攀着住院处的栏杆上又开了很多的刺玫花,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周日,我会自己去紫荆山公园或人民公园玩,那里应该会有一些别的花吧,但记忆中那时仍然是对“春有百花”这类的词语有些疑惑,因为还是没有见过多少种的花儿。
40岁后,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家户户盖起了新房子,屋里的墙壁也都用涂料刷得雪白,适当的地方还贴上了画。院子里,大门口被乡亲们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儿,还有果树。
因为土地流转,原来的庄稼地没有了,都被外地的商人承包了,在我们村建了个丰乐樱花园,我们村成了旅游景区。一到春天,漫山遍野的樱花和油菜花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游人前来观赏,打卡,拍照。我的工作单位附近的新沟村则是建了个海棠花海,到了海棠盛开时,还会组织活动。

城市的小区里,小花园里,人行道路边,从春节前就开始有腊梅花,迎春花,过了年后,则是绿萼梅、美人梅、榆叶梅、连翘、玉兰花、紫荆花、鸢尾花、牡丹花、二月兰、樱花、杏花、桃花、梨花......竞相开放,有单层的,有多层的,有向上展开花瓣的,还有吊着展开花瓣的,红色的、白色的、绿色的、紫色的、黄色的、粉色的、还有白中透着粉色的......
每到这个时节,下班后在花树下漫步,闻着花香,听书、读诗,拍照,录视频成了我和许多热爱生活的人们的必选课。想到席慕蓉老师写的那首诗《一棵开花的树》,我不能让他们就那么落寞地美丽,我要去看他们。
每天早上,我会对着小区里的每一棵树,每一盆花,说“早上好”,晚上对他们说“晚安”。只是每每看到那落了一地的花瓣,总觉甚是心疼,总不由想起“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是啊,镜子中我那鬓角的白发总是那么扎眼,每隔半年就必须去理发店里染一次。可是这头发还能让理发师给染黑,那花瓣儿是怎么也粘不到树枝上了。又想起李白的诗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于是从路边摘下一朵小花,插在发间,我也暂且再装作年轻吧。
春天是百花开放吗?是绚烂多彩吗?
是的,但从前的春天不是。改革开放,人们都富裕起来以后的春天才是。春有信,花不误。花,是春日绮丽的开篇,是春天该有的样子。今天是3月24日,春天已经过了一半,紫荆花、榆叶梅、梨花都已经凋谢或将要凋谢了,但鸢尾花、牡丹花、芍药花将更加夺目。让我们以春的名义,去赴一场花的约会吧!


作者简介:云淡风轻,女,护士,河南荥阳人,在乡镇卫生院工作。业余喜欢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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