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读王朔新作《起初纪年》
董邦耀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知王朔,然而,80年代谁人不识王朔,曾经桀骜不驯,年少轻狂的王朔在又一次沉寂15年后,以四、五十万字“综合体”的历史长篇小说《起初纪年》复出文坛,没有了“张狂”,多了些成熟。
王朔充当电影女演员王子文的代理人,打了一场官司,这次大型招摇后的1997年,王朔不再那么闹腾了。他觉得自己在国内无法再有发展,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不是没写东西,我写了很多;我作品发表不了,我不可能讲话。”十年后的2007年,王朔快速地出版了《和我们的女儿谈话》等几本书,与冯小刚第二次合作,又一次亮相,他想“自己的退出是为了更大型,更招摇的进入”,没想到这次更大型的招摇之后,一退又是十五年,这就是他创作《起初》的十五年,在这期间,女儿王咪2013年大婚,他都没有露面。王朔,这一次复出,再没有招摇,而是藏在《起初》书后,该说的都在书里。
那么,王朔在《起初》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王朔在《起初·纪年》自序里说,选择汉武帝故事无他,只是碰巧对他这一朝几个人知道得更早,小时,不知汉武是谁,就对“灌夫骂座”“金屋藏娇”这样的故事有印象。还有,他幼时是个军迷或叫武人崇拜者,有相当成分意图借汉武朝军事活动把他本人军迷时代攒下来的小爱好、小见识发挥一下,过过瘾。
王朔又说,《起初·纪年》取材于《资治通鉴》《汉书》《史记》所载汉武旧事。历史景观自有其深远和无垠,一旦进入有特别大的身不由己。当他起大妄想准备上探、觊觎一下我国文明源头,就把自个搁这儿了。“我现在找到这个故事,我的全部思想感情都能安放进去,这个结构特别合适,我把它投射到古代和远古以后反倒自由了。”
在这15年里,王朔称一直在为这部作品做准备。他还说“多年来,我一直盼着哪天把这本小说写出来,我就踏实了。可以放心去过自己的日子,到处转转,到异国他乡看看风景,像电影里那样一个人开车长途旅行去看望朋友,或素未谋面的亲人,吃一点没吃过的东西,每天躺着晒太阳,或开个酒吧。这一猛子扎出去,再抬头就是十来年之后,恍范儿苍孙已然耳顺,电脑字从五号变成小三号,原计划四十万字变成小一百四十万。本书变成多卷本系列小说其中一卷。”

对这部新作与以往作品的不同,王朔坦率地说,“我以往的作品多少都在写自己,可算作‘非虚构’;只有这部作品,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虚构小说。”
王朔转身历史小说,评论家认为王朔可能也受到了当前传统文化热的影响,他也想表达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看法。
2022年3月8日,王朔在《自序》最后,建议读者从后往前看更容易看进去。
与编辑们讨论的结果,最后完成这卷即本书,文字最顺,阅读体验最好,而前数卷趣味、用典、用辞则多有可商榷。同意编辑意见,应该把最好、无歧义部分优先提供给读者。
《起初》虽为多卷本,但各卷章节相对独立,小范围试读反应,从后往前看更容易看进去。我这里亦可以安心调整主要是删改各前卷,满意一本推出一本,不负读者。
另:本书所涉中外地名有古今之别,本人一般倾向使用古名,个别地名或有今名蹿入,与个别专有名词前后不一相类,希望留下一些写作痕迹。中外人名亦颇有古今译法左异、不同版本偏旁出入,皆取从古不从今,偏旁通假之法徐对之。
四卷本长篇小说《起初》耗时十五载,洋洋洒洒140万字。王朔介绍:“我是拿口语所谓新北京话写作的作者,检查文字也须拿口语来回溜,没磕啵儿,才觉得通顺,不绝对啊!”
在写新的之前要先放声读一段已经写好的,推敲、修正。王朔的语言运用炉火纯青,书中混杂着北京话、上海话、陕西话、英语、土耳其语、网络梗、自创方言、仿写先秦古歌……时而阳刚豪迈,时而阴柔缠绵,亦庄亦谐,亦真亦幻。
尽管是历史小说,作者却跳脱宏大叙事的窠臼,而以柴米油盐的日常细节与天马行空的想象,让历史中的人物纷纷活了过来。同时博采正史、方志、传说、文学、诸子百家、天文、地理、气象、医学、数学、物理……以深厚的文化功底,建构起独一无二的时空。
尽管王朔殚精竭力,苦熬十五载,成就了《起初》,但读者褒贬不一,毁誉参半。朋友,不知你是什么看法,不妨一读此书,再言高论。
友情推介
附《起初·纪年》内容简介
《起初·纪年》是四卷本长篇小说《起初》中的一卷。
本卷取材自汉武帝故事。
王朔以我们熟知的历史为出发点,将自己的情感与思想安放其中,凭借丰富的想象力,讲述了从汉武帝亲政到去世为止近五十年的人生,以及生活在他的时代的众多立体饱满的人物。
李广、李陵、司马迁、张骞、司马相如、陈阿娇、卫子夫、霍去病等各自跌宕起伏又彼此交织的经历,汇成群星璀璨的故事之网。
一场大梦,有嬉笑怒骂,也有荡气回肠。
情大于盛名。这是一代帝王的故事,但归根结底,是人的故事。
本书取材于《资治通鉴》《汉书》《史记》所载汉武旧事。历史就是故事。历史景观自有其深远和无垠,一旦进入有特别大的身不由己,有些视角不容遮蔽,走着走着就在故事之外上千年。当我起大妄想准备上探、觊觎一下我国文明源头,就把自个搁这儿了。——《起初·纪年>自序》
叙事有时也有一点旧书上的根据,有时却不过信口开河。而且因为自己的对于古人,不及对于今人的诚敬,所以仍不免时有油滑之处……不过并没有将古人写得更死,却也许暂时还有存在的余地的罢。——鲁迅《<故事新编>序言》
作者简介:
董邦耀,笔名骊山、高言,辽宁大学中文系毕业,原为铁十师47团学兵15连学兵、《陕西高速》杂志执行主编、陕西省高速公路建设集团公司工会副主席、陕西省交通运输厅史志办主任,中国作家协会陕西分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文学创作研究会顾问、陕西省交通作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摄影家协会会员,1977年以来,文学作品和征文等获奖百余次,出版报告文学集《长安飞虹》(陕西人民出版社)、《大道星光》(太白文艺出版社),个人文集《浅海掬浪》上下卷(中国文联出版社)、散文报告文学集《大道撷英》(太白文艺出版社)和散文集《浪花如雪》(沈阳出版社),主编出版《陕西高速》杂志、报告文学集、画册《龙脉天路》、《情铸生命线》等,2006年入选《陕西文化名人大辞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