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六心如死灰,欲哭无泪,何鸣凤对他的千呼万唤,群医对他的望闻问切,他全然不知不觉,到了第三日夜间,脑中忽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既然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已因自己惹事而惨遭横祸,我赵六独活又有何乐趣。
这念头一起,再也按捺不住,当下如梦游一般,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悄无声息离开费宅。
到了渡口处,天已微亮,赵六跳上船。摆渡的赵老头刚刚起身,见赵六不言不语,知他伤心过度,以为他有事要办,也不答话,船篙一撑,把他送上了河对岸。
赵六上了岸,见了寿圣寺塔,机械地朝寿圣寺走去,到了后院师父所垦的菜地边,见了师父的新坟就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心中默念道:“师父啊,您老人家因我而死,不孝徒儿不久也要来陪您来了!”祷告毕,站起身来,往村外爹娘的坟墓走去。
到了坟前,赵六跪倒在地,每个坟前磕了四个头,不想因已三日不饮不食再加上悲伤过度,身体实在虚弱已极,忽觉心口发闷,两眼一黑竟倒地不起。可叹:
心如死灰面皮枯,肝肠寸断悲朝暮。
皆言男儿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堪恨官府不公正,痛骂劣绅如蛇虎。
仗剑三尺会有时,一轮红日破云出!
话说叶邴勋、袁珂清回到邓城叶家后,叶邴勋唉声叹气、袁珂清气愤难平、叶正典三兄弟闷闷不乐——皆为赵六一家悲惨遭遇痛惜不已!
袁珂清脸色阴沉如水,在内宅转来转去,忽然“啪”的一下猛拍桌案,桌上茶杯应声跌落。叶邴勋等吓了一跳,袁珂清也不等众人问询,气愤地说道:“当家的,既然袁家骥不出兵帮小英子一家报仇雪恨,我去找八弟,看看他从开封回来没有,我们两家联合起来,不怕斗不过他‘高门楼’!”
叶正典大声道:“娘,我师父赵六还是正仪的救命恩人哩,我们跟你一起去找表叔,帮小英子一家报仇雪恨。”
老大叶正坤急忙阻拦:“正典,你们小,要办大事还是我去。”
叶邴勋摇手阻止他们相争,毫不迟疑道:“好了,都别争了,我们叶家向来不惹事,但这件事‘高门楼’做的太绝,我叶邴勋咽不下这口气,你们在家守着,我和冠鼎这就走!”
袁珂清见叶邴勋动了真怒,深知叶邴勋看似随和毫无主见,其实性格沉稳坚毅,一旦做出决定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袁珂清不好和他再争,只得率领叶正坤等守候在家。
叶邴勋骑马便走,苏冠鼎带领六个护卫庄丁紧紧跟随,一行人匆匆往周家口(为行文方便,以后统称周口,旧时周口一部分属淮阳县,大部分属于商水县,小说中把它归为商水县)赶去。
叶邴勋率人从西门进了周家口,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李家大院,李八少官宦世家,拥有良田千顷,佃户无数,李家的威风排场自不必说,单讲李家大院建筑之恢弘壮观就连叶邴勋也拍马难追(可惜李家大院、豫东盐商黄杏樵公馆这两大宏伟建筑均已不存)!
听得叶邴勋亲临,李家临时主人老七李桂轩带着管家王群英亲自出迎。到了议事厅,李桂轩坐在主位,叶邴勋客位就坐,王群英一旁陪坐。
等到叶邴勋说明来意,四十来岁的李桂轩沉默一会儿道:“八弟说是去开封办事,其实是结婚后心中不畅快,为了躲避一个人他已走了半月还多,家中事务交给我临时负责。虽然我年长几岁,真正遇到大事,我可不敢随便拿主意。叶大哥这件事太过重大——袁家骥不肯出兵,我们两家联手即使杀了沈孝儒,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这是其一。再说,咱们两家联手,也就能出动百人左右,沈家庄寨墙高大,对赵六灭门后为防报复必然防卫森严,没有重武器难以强攻,强行攻打我们说不定要吃大亏,这是其二。“小杨广”王可群心狠手辣,枪法惊人,若我们打不下沈家庄,恐怕要遭到他凶残报复,这是其三。叶大哥,依我看,这事还是等老八回来再说!”
叶邴勋听了心中不快,闷闷不乐道:“当初我和老八结识赵六,老八对赵六爱惜备至,怕沈家报复赵六,还特意留下十杆枪给费文仲以便保护赵六一家。我把赵六请到家中一是为我们叶家,希望小六把我的几个儿子摔打磨炼,有个防身本领;二来也是为了保护赵六,谅他‘高门楼’也不敢到我叶家杀人。可赵六刚从我叶家回去,那‘高门楼’明知我与老八都护着赵六,他竟敢对赵六一家大事杀戮,还把我们叶家李家放在眼里吗?”
管家王群英接口道:“叶老爷别急,七爷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并不是八爷不在家,我们李家就对这件事放手不管,我们要从长计议,想一个万全之策!”
老七李桂轩忙赔笑道:“叶大哥不要生气,先听听群英意见,忘了吗?他可是咱们家‘智多星’哩。”
叶邴勋一拍脑门:“对呀,我怎么把群英这个‘智多星’忘了!”向王群英抱拳道:“群英可有妙计?”
读者们也许会问,王群英何许人也?为何李家叶家对他如此看重?听笔者对王群英这一小说中重要人物作一简介:
王群英乃商水县张明乡王岗村人氏。那王岗村地灵人杰,风清水秀。俗话有云“一带高岗枕河岸,三姓围岗竞风流”——王姓居于岗西,段姓居于岗东,吕姓居于岗后。其中段姓多能工巧匠,近代以段占元为代表;吕姓擅长驾车驯马及渔猎技巧,近代吕发富一杆马鞭名闻遐迩;王姓多重视教育、书香传家,近当代王姓家族名人辈出,北京师范大学教授王文明、博士生导师王向东、在读博士王慧君、名医王祥云等均为一时翘楚。
王群英之父王辛酉博学多才,于28岁时英年早逝,其母王氏为把王群英、王聚英兄弟俩抚养成人,就把两兄弟送到婆家——今商水县张明乡庞楼村。王群英在庞楼受到良好教育,不仅识文断字,熟读诸子百家,精研兵书战策,更精于计算,所有账目过目不忘。王群英长到十六岁时,教书先生说他是大将之才,他也一心投军当兵想要出人头地,但寡母死命劝阻,说是世道混乱,绝不和官府打交道,做一乱世平民,能保一命足矣!王群英遵从母愿,息了博取功名之心,决意回王岗重整家业,侍奉母亲。回到王岗后,他带领弟弟王聚英辛苦劳作,不几年就把王家料理得井井有条。由于他知书明礼,当地红白喜事尽皆由他操持,很快成为当地与名医王祥云齐名的乡贤!
屠家村豪绅屠寅生爱其才华,把他聘为账房管家,在今天的张明乡龙胜村经营布匹绸缎,王群英帮助屠寅生把布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屠寅生也把他倚为左膀右臂。有一次李八少到屠寅生处串亲访友,偶然结识王群英。一番交谈后,对王群英学识推崇备至,花重金把他从屠寅生处请到李家做了大管家!旧中国第七区专员袁家骥多次聘请他到专员公署任职,王群英牢记母亲教诲,绝不到官府任职,只愿明哲保身。李八少对此更是敬佩,多次告诫家人:王群英就是李家人,李家如有大事难以决断,一切听王群英安排。
王群英三十出头,正当精力充沛思维敏捷之时。他听了叶邴勋问询,眨了眨睿智的双眼,手捻嘴角处一粒黑痣,沉吟一会儿道:“我们两家联合起来有百十条枪,如果夜间偷袭沈家庄人手不够,马匹更不够。沈家可用庄丁不少于百人,打仗时再强拉一些村中百姓,怎么也能有三百人。官府这边咱们先不管,既然放纵‘高门楼’杀人灭门,就不能不让我们杀人报仇。人手不足咱们可沿途向商水‘四大初’求援,要他们出人出枪出马匹,只要有他们相助,咱们就不再向其他亲友故交求助。”顿了顿又道:“若赵六没病就更好了。他武艺高强,可偷偷潜入沈家庄探听情况,甚至打开寨门,让我们打‘高门楼’一个出其不意,说不定能活捉‘小杨广’王可群,千刀万剐为赵六一家报仇雪恨!”
叶邴勋想到分别时赵六那心如死灰的颓败模样,不由连连摇头,眼圈也红了。
几人正讨论间,忽听一人大声道:“六弟不能前去,我马云升替他前往!”
众人见马云升回来,一个个大喜过望——马云升保护李八少去开封,如今马云升回来,李八少也必然返回。问询之下才知道李八少到了开封后,身为省参议员自有省府派出军警保护,便让马云升返回李家与王群英一起辅助老七李桂轩照顾家业,待大事办完再由省府军警护送回周口。
马云升刚回李家,便听苏冠鼎说了赵六一家惨遭“高门楼”沈孝儒灭门之事,直气得火撞顶梁,恨不得一步飞往沈家庄割下沈孝儒与王可群狗头!他与赵六虽仅一面之缘却成倾盖之交,二人惺惺相惜,临别犹依依不舍。今日惊闻赵六一家噩耗,自己觉得替赵六报仇义不容辞,也不等人通报就闯进议事大厅,决意亲自领兵杀上沈家庄,为赵六报仇雪恨。
叶邴勋见李八少没回来,觉得颇为失望。王群英微微一笑道:“叶老爷且放宽心,云升回来我们就多了打下沈家庄的把握。我和七爷这就写信,安排人手给‘四大初’送信,请他们调派人马枪械,明天咱们悄悄出发,到高庙常常兴初那里聚齐,夜里就偷袭沈家庄,争取一举成功!”
于是写好书信,分别派遣得力手下骑快马送往张庄南陵司旭初、谭庄肖谭肖广初、巴村党楼党万初、郝岗高庙常常兴初处,叮嘱一切按信中安排行事,万万不可迟误!到了傍晚,各路送信人陆续返回,“商水四大初”答应一切听李家安排,叶邴勋才放心回家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单说马云升,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咬牙切齿只想为赵六报仇。到了夜深十分,他实在睡不着,干脆悄悄起身,腰缠长鞭,手握短枪,牵马出了李府,扬鞭催马夜探沈家庄而去!夜风习习,马蹄哒哒,马云升豪情勃发,马背上朗声吟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
究竟后事如何?赵六能否报仇雪恨?且看下章。
笔者注:因周口为小说中极为重要之处,许多大事均与周口有关,为便于读者理解,我们先对旧中国周口地理环境做一简介,不喜欢历史资料的朋友可以把这部分略过。
先说周家口三寨及其寨门。寨,有围墙的意思。寨墙也叫小城墙,是为了保护民居、村落不被侵入而修的建筑。寨墙一般都修有寨门,夜晚关闭,白天开门,晚上有人看管。周家口战略位置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据周口市志记载:清咸丰八年(1858年),捻军三次攻占周家口,周家口沙颍河北岸两次大火,连烧三日。是年,为避免战乱匪患(老蹚),周家口由地方绅士牵头,成立了筑寨委员会,发动商人捐资、市民出工,开始了筹备筑寨事宜。“监生孙甲林倡筑周家口北寨,廪贡何家荣、武生李庆云创修南寨,岁贡李映离与其族叔李尚选捐资重修永宁集(西寨)”。试图以高墙阻挡匪患的侵入。
北寨是今沙颍河以北、八一大道以西、建设大道以南、贾鲁河以东区域;南寨是今沙颍河以南、交通大道以北、汉阳路以东、八一大道以西区域;西寨是今黄河路以东、贾鲁河以西、建设大道以南、沙颍河以北区域。三寨外墙基都用石头垒三层,外墙面全部用青砖砌筑,用糯米汤掺白石灰灌缝,内墙则采用黏土构筑,每层都用石夯夯实,非常坚固。寨墙截面呈梯形结构,下宽上窄,墙高约七米,上宽约两米,基础宽约四米,寨墙上面可走行人,墙顶砌有垛子(箭垛)和齿状缺口(射击口),用以瞭望观察和射击用。寨墙外留有一条一到两米的路,路外是护城河(又叫寨海河),宽七至十米,深三至五米。每寨周长约十余里。三寨共修寨门45座,非常壮观。民国初年寨门尚存28座,但到民国二十二年只剩23座。上世纪30年代,寨墙、寨门被先后拆除,到上世纪50年代,这些遗址也荡然无存了。只是寨门的名字依稀留存在老年人的记忆里。
南寨门共16座。1.定远门:又叫南寨门,位于新华街(胡家集)南侧,禹王宫西边,越调剧团附近,向北即为南永兴街。2.景庆门:位于七一中路五一文化广场处。该门又叫狗咬庄门、凤凰台门,向西走不远,即为界牌街,是通往东郊水灌台的一座小门。3.致远门:又叫宁庄门。位于宁庄街东侧,是通往东郊的小门。4.平安门:又叫东门。位于悦来街东侧,回民小学院后,是南寨的东大门。5.新渡口门:又叫振江门,南寨新渡口街北端,临沙颍河,与北寨新渡口隔河相对。6.向枢门:又称花土地庙门,位于油坊街北头,原豫东影剧院大门前。7.小渡口门:又叫山货街门,位于山货街北头,今滨河中路,门外是通向北寨火星阁门及小渡口的主要码头。8.大渡口门:又叫老街门、忠义门。位于老街北头,是通往北寨老街大渡口的码头。9.普济门:又叫磨盘山门,位于新街北头,是通往西寨义渡口、北寨大渡口的主要码头。10.三道沟门:位于三道沟街北侧,今滨河西路,该门设有专供粮食外运的码头。11.平王庙门:与西寨南大门相对,有渡船通西寨,位于今文化路小学校西边,滨河西路。12.盐路口门:位于西大坑北侧,滨河西路。该门附近是专门装卸官盐的场所,又叫西盐场门。13.安澜门:又叫小西门,位于滨河西路(寨海河边)原豫东一中学校后边,是通向西杨庄的一座门。此处是旧社会的刑场。14.长治门:又叫西新集门、西大门,位于西新集街西边,今黄河南路,原为南寨正西门。15.来薰门:位于花井台街南端,因临西王庄姑庵庙,又叫姑庵门。16.永安门:因位于永安街南头而得名,又因紧邻牲口市而称叫牲口市门。
北寨门16座。1.火星庙门:又叫火星阁门,因该门路北建有火星庙而得名,位于磨盘街南头,是建老桥前周家口水上南北交通之大门。2.新渡口门:位于三圣街南端,今颍河中路,门外是通向南寨花土地庙的渡口。3.引渡口门:位于颍河路小学附近,该门设有渡口,因居民下河提水、洗衣经此门,又叫打水口门。4.耀德门:又叫上齐埠口门,位于新民街南头,颍河中路。5.普渡门:又叫下齐埠口门,位于颍河东路,老电厂南侧。6.和顺门:位于原工人路南段与庆丰街交叉处,是通往东郊的一座门。7.来吉门:位于原玉泉阁街东头,工人路南段,是通往东郊的一座寨门。8.祥曦门:又叫马路口门,位于马路口街东头,是北寨的东大门。9.北大门:又叫笆子街寨门,位于复兴街北头,是通往北郊的门户,也是南北交通的要道。10.乾曜门:位于仁义街北侧,是通往北郊的一座小门。11.庆安门:位于迎水寺街西侧、贾鲁河堤上。12.人和门:位于乐善街西侧、贾鲁河堤上。13.广济门:位于王埠口街西侧、贾鲁河堤上。14.大来门:位于王埠口街西侧,又叫王埠口门,来自贾鲁河的货船多从此门登岸。15.大渡口门:位于北寨老街南口,有渡船通往南寨老街和西岸。16.小渡口门:位于北寨至公街南侧,有渡船通往南寨山货街。
西寨门9座。1.义渡门:位于西寨东南隅河堤上。2.大南门:位于西寨南侧,是通往南寨平王庙门去的一座渡口小门。3.刘渡口门:位于西寨西南,是通往南寨盐路口的一座门。以上三座门均属西寨前河沿街,因修建大闸河道加宽而拆除。4.星枢门:又叫北门,位于和合街北端,是通往西华的一座门。5.清和门:是西寨的正北门,位于后坊子街的北端。6.虹济门:是西寨的西门,位于原前茅草市街西头,西寨大闸北路苗圃西南处,是西寨的东西大道,通往孙嘴、逍遥的大路经此。7.西门:位于刘渡口西侧,是西寨最西边的一座门。8.永宁门:位于西老寨北侧。9.西老寨西门:位于河西尹堂东侧,是通往张埠口去的一座门。

王明见,商水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周口市作家协会理事,有长篇小说《三岔口》、故事汇编《商水地名故事》等书籍出版,另有诗歌、散文、小说、剧本散见于海内外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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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侠肝虎胆马云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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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沈家大寨血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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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沈家庄一夕数惊
27、高门楼大厦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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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勇赵六威慑群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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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陈大少逞凶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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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志士仁人吕福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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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逍遥秋冷明月寒
44、土崩瓦解作云烟
45、陈规陋俗多牵绊
46、闹水英侠逐浪翻
47、空对石人泪不干
48、同甘共苦度艰难
49、苗老集上泪斑斑
50、安徽又见吕福全
51、凤鸣九天声名远
52、袖虎力服铁罗汉
53、三拳擂出天外天
54、风起云涌起异变
55、拼将热血斗倭蛮
56、铁拳钢刀扬国威
57、破锋八刀响惊雷
58、守护家乡不言悔
59、鸾凤和鸣比翼飞
60、碧血丹心照红梅(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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