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
文/莫柔（山东）
第100章：制衣公司成立
岁月如梭。以后的时光里，服装店里的生意更加兴隆，顾客与日俱增。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预感着距离实现美好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半年后（十一月份）。不少客商已主动找上门批发服装，甚至外县很多客商也来找我批发服装。然而，我们人手不够，产量亦远远不足，严重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
“爸、妈，我和你们商量一下，我想开办制衣公司。因为客户越来越多了，现在的供货量远远不够。爸、妈，你们说呢？”一天晚上，我笑着和父母商量。
“君儿，这个想法好！爸妈永远支持你！资金我们给你出。子玉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我们负责接送、照管她。以后你一心做好你的服装生意就行。”父亲高兴地说。
“对！君儿，我们支持你！我们接送、照管子玉。”母亲欢喜地看着我说，“那你在哪里租车间呢？”
“爸、妈，我的资金方面还能周转得过来，不够时我会和你们说。子玉暂时我照管少了。等公司稳定下来后，时间会充足些，只是这段时间让爸和妈受累了。至于厂房，我看到村东头刘伯那个大仓库闲着了，明天我问问他可不可以外租。”我平静地说。
“君儿，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和你爸又不是外人，还客气上了。嗯嗯，是。你刘伯那仓库从不卖酒了，一直也没用过。”母亲笑着说。
“他那个仓库不算小，收拾一下当车间挺合适的。资金方面我们支援你一点吧！”父亲吸了一口烟说。
“爸、妈，我看也挺合适的，明天早上我去问一下刘伯。如果他租给我的话，我就赶快找人收拾好，接着进缝纫机一系列设备。然后招聘缝纫熟练工，尽早投入生产。爸，我资金暂时还够。”我看着父母笑着说。
“行，按你说的办吧！进设备时我和你去。”父亲看着我说。
“你去干什么？制衣的设备你又不懂。我和她去才行。”母亲接过话茬笑着说。
“哈哈，对呀！你在服装厂工作了那么多年，对于设备方面你懂得比我多。你和她去合适。”父亲哈哈笑着说。
“好，爸妈，就这么说定了。”我看着父母笑着说。
“行，我和你去。让你爸在家接送子玉。”母亲看了一眼熟睡的子玉说。
那天晚上我与父母聊了很多，最后还聊起王超。父母的意见是，只要王超能够诚恳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父母为了子玉着想，同意我与王超重归于好。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王超牵着我和子玉的手，三个人高兴、快乐地在怡舒湖边游玩。醒来后才发现是一个梦，我惬意地暗自笑了。
次日早饭后。我便到了刘伯家，问刘伯是否愿意把仓库租给我当车间。和蔼、慈祥的刘伯是一个爽快人，便一口答应下来。最后临出门时我欢心地笑着向刘伯致谢。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干啥。”刘伯温和地笑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到有关部门去办理了一切手续。接着雇了六七个壮劳力收拾、装修了刘伯家的仓库，成为了公司。然后，我与母亲到槐树县去进购了三百多台制衣系列设备。紧接着招聘了三百多名缝纫熟练工。几天后，我请人在车间门口右侧竖着悬挂起‘许君制衣公司’的蓝底白字铜质门牌。我久久凝视着醒目的门牌，瞬间，思绪澎湃，眼睛湿润了，尔后欣慰地微笑着。
我选择了一个良辰吉日，举行了开工典礼。那天场面十分隆重。公司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礼炮齐鸣，锣鼓喧天，彩色气球满天飞；乡镇马主任到现场亲自剪裁，并讲了话，县电视台记者在现场进行了直播报道；我还邀请走秀培训师苏曼老师，参加了开工典礼；亲朋好友、父老乡亲挤满了院子，一张张淳朴的笑脸那样灿烂。使我既惊又喜的是宋凯竟然驾车赶过来庆贺。他把一个特别鲜艳、馨香怡人的鲜花篮高兴地摆放在公司门旁。比服装店开业时送的那个花篮大很多、漂亮许多。更令我喜忧参半的是，在马主任讲完话，电视台现场报道完后，宋凯站在红毯上的麦克风前，大方、坦诚地向人们说：“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先生们、伯父伯母你们好！对不起！耽误大家一会儿时间。我首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新加坡人，许君的同事，叫宋凯。大家也许听说过，我曾经追求过许君，但是她有自己的选择、想法。最终我不但尊重她的想法，而且衷心祝福她永远幸福、快乐！今天是许君的制衣公司开工典礼，我真心为她特别开心、欢喜。许君取得今天的成就，特别不容易，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当然，许君能够走到今天，也离不开大家的扶持。在此，为了祝贺许君，为了感谢大家，我唱一首《爱拼才会赢》送给许君和大家。因为工作需要，明天我就要被调回新加坡总部去了。
我愕然地凝望着宋凯。他说完后激情洋溢地演唱起来。
“一时失志毋免怨叹，一时落魄毋免胆寒，哪怕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无魂有体就像稻草人，人生可比海上的波浪，有时起，有时落，好运歹运，总要照样工作才行，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他的歌声轻柔、富有感染力。众人都沉浸在他那扣人心弦的歌声中。
“谢谢大家！”不大一会儿他演唱完后，弯腰向人们深深地鞠躬致谢。
“好！好！真不错！”随即人们高兴地笑着，热烈地鼓掌称赞
“许君，我预定了明天早上6点的机票。你能够有今天，我真为你高兴！祝你大展宏图，事业红红火火！永远快乐！”当宋凯再次向众人鞠躬后走到我面前，用深邃的双眼凝视着我，语重心长地说。
“宋凯，谢谢你！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祝你旅途愉快！一切顺意！”我牵强地挤出微笑说。
“谢谢你！许君，保重！”他眼里噙着泪，说完转身走向车子边打开车门，回头望了我一眼，上了车，他的车子缓缓行驶在耀眼的阳光里。凝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车影，之前他与那两个赌徒在路上搏斗、保护我，在医院守护我；两个人一起探讨实验产品；那个冰天雪夜里送我回家……关于和他的一幕幕清晰地闪现在眼前。想起这些，我努力克制住眼里的泪滴。
我抬起头望一望蓝色的天空，把眼泪咽下去。转回头微笑着看着主持人，继续进行着开工仪式。现场的人们都欢喜得眉开眼笑。
下午13点多，开工典礼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圆满结束。
第二天早餐后，我伫立在车间门口，看着宽敞明亮的制衣车间及认真工作的员工，我欣喜地笑了。
公司成立后，不少客户陆陆续续前来批发服装，生意十分顺利。虽然如此，我在城区开的服装店依然营业，为了方便各类人群需求。我每天店里、公司两头跑，看到顾客满意的笑容，我不但不觉得累和疲惫，反而心中特别踏实。
然而，生活往往让人措手不及。
“吆喝！还真是你开的公司啊！？看来有点儿能耐啊！去年那次不让你的话，老子就不会被整进去。你倒清闲了。”一天上午，我正在车间检验服装，以前在我下班路上抢夺我电动车的那两个赌徒（长发男、卷发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长发男阴阳怪气地说。
“你们来干什么？”我放下服装，抬起头惊诧地看着他们问。
“干什么？我们听说你开办了服装公司，过来看看你的设备是不是应该修理。那次你让我们吃了半月免费的饭，我们不得来谢谢你吗？”卷发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诡异的眼睛迅速地扫视着车间里的设备。
“如果你们不抢夺我的电动车，不打宋凯，我会报警吗？你们这次要是再胡来，我还是会报警的！”我看着他们气愤地说。
“报警？你还报上隐了！？这些设备我全让它报废！你信不信！？”长发男歪斜着眼看着我，凶神恶煞地说。
“你报！”卷发男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根短铁棍，“啪！”地一声砸在一台锁边机上，惊得正埋头锁边的刘莹一下站了起来。
“刘莹，别怕。你做你的。”我扶着刘莹的肩膀，镇静地安慰她说。
“你们有本事冲我来！别损坏我的设备，不要伤害我的员工！”我气愤地注视着长发男、卷发男怒喝道。
“呵呵，冲你来？冲你来也行。那我们到‘如家宾馆’去吧！你同意吗？”长发男冷笑两声上前一步，色迷迷地盯着我说。
“你们简直就是流氓、无赖！”我瞪着他们，恼怒地说。
“你岁数不大，火气还不小啊！看我怎么收拾你！”卷发男说着一下拉起我的胳膊往外拽。
“你们干什么！？放开许厂长！”顿时，员工们都围了上去。其中张云扯着卷发男的胳膊，严厉地喝道。
“亮哥！你们在干什么！”魏壮突然冲进去，抓着卷发男大声说。
“吆喝！你小子最近在哪里高就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小子啊？”长发男扭头看着魏壮冷笑着说。
卷发男吃惊地看着魏壮，松开了手。
“亮哥，我们不能这样做事儿啊！上次确实是我们不对。你们干嘛跟一个弱女子过不去？”魏壮看着长发男说。
魏壮穿戴比以前整洁、利落许多，精神抖擞，与以前判若两人。
“呵呵，魏壮，人家以前可没和你谈朋友啊！你还像真事儿似的。我一想起她上次报警，让我们在里面待了半月，就生气。过来看看她。”卷发男看着魏壮冷笑道。
“亮哥，不管怎样，都是我们有错在先，别和她计较了。你们光不赌了还不行啊！那点小野心也收起来，好好过日子吧！”魏壮看着长发男认真地说。
“你小子现在教训起我们来了。”长发男怒瞪着魏壮说。
“亮哥，我们都岁数不小了。你们也把野心收敛了，光明磊落地做个好青年多好啊！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你和强弟到门口去等我，我说几句话后，请你们去吃大餐，可以了吧？”魏壮笑着说着，往门口推着长发男、卷发男。
“大家去忙吧！没事了。”我看着员工们说。
员工们连忙都走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许君，是这样，从上次你对我讲了那么多道理后，我回到家让父母买了一辆大货车，我跑运输了。前段时间别人给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了。到时候你去喝喜酒啊！我这趟从外面送货回来，打听到你开办了服装公司，真为你高兴。我怕你手头紧，给你送点儿钱过来。”魏壮把长发男、卷发男拉到公司门口后，又跑到我面前，说着拿出一个红包塞到我手里。
“你过好了就好，资金我暂时不缺。你拿回去，谢谢你！你看我店里、公司里都这么忙，你结婚时我不能够去捧场了，希望你谅解！”我把红包还给他，赞赏地看着他说。
“店里、公司就你一个人管？许君，我有今天，多亏你的教导。不然，我还和他们两个人一样。”魏壮说着看了长发男、卷发男一眼。
“嗯。暂时我一个人两头跑。对了，那两个人还赌吗？”
“从那次出来以后不赌了，还是有点爱打架。我一直不跟他们来往了，是听说的。这次我也得劝他们改邪归正。”魏壮看着我笑着说。
“他们能改吗？”我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声问。
“能，绝对能。我那么顽劣都能改。我走了，许君。”魏壮充满信心地说。
“行。你走吧！希望你能把他们劝好。”
“没问题！再见！许君！”魏壮说着往后倒着脚步。
“改正了，你们还是好青年。再见！”我笑着说。
魏壮笑着转身走到长发男、卷发男身边。搂着他们的肩膀迈着大步走出车间。
我走到办公桌前无精打采地坐下来，手托着脸颊，凝望着忙碌的员工们，脑海一片空白。觉得刚才那一幕，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能看到你躲闪的眼……”在我还未缓过神来时，突然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我急忙从抽屉里拿出手机一看，是王超打来的。
我强作镇静地接听了电话，他问我最近怎样。
“我很好......”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委屈说。说完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那一刻听到王超的声音，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泪水不停地流淌。开办了公司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2023.4.9
作者简介：莫柔，本名冯建华，山东省阳信县人。业余文学爱好者，曾发表多篇短篇小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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