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赵家峪
信义庄
“赵家峪”,这些年,因了《亮剑》的缘故,几乎家喻户晓,但此“赵家峪”非彼“赵家峪”,二者不过重名罢了。
愚人节的日子里,在队长(“最美的风景在路上”登山群队长)“吃鸡”的诱惑下,队伍从未有过的壮大。晨曦中,一行人浩浩荡荡,直扑赵家峪。
好担心,赵家峪乡亲家的鸡啊!
一路上,吃货们心心念念的几乎都是那“鸡”,惹的队伍中的小朋友 ,也关心起了鸡,忍不住悄悄问队长:鸡在哪啊?队长说:鸡在山上。
“鸡在山上”?鸡不是都在村里吗?真不知狐狸队长,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车近赵家峪,队长竟指挥车队绕村而过,直奔旷野,难道这鸡真在山上,我也有点糊涂了。
爬上赵家峪村西的一处山坡,停好车,回头寻找队长,此时却没了队长的影子。有人说:队长迷路了,有人说:队长让村姑迷住了。但想想 这两种说法都不靠谱。线路是队长规划的,他咋会迷路?队长肚子那么大,下地能干啥活?人家村姑才不会喜欢哪!我想,唯一的可能,就是队长进村捉鸡去了。他知道,中午吃饭若没鸡,大家肯定是饶不了他的。这罢免队长的建议,群里早就有人提议了。
“万紫千红总是春”,春日里,走近旷野,岂能仅仅是吃鸡。拐下一个山坡,眼前秀丽的风光,让大家那吃鸡的念头,一下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都说“春来江水绿如蓝”,想不到这山沟沟里的一泓碧水,竟比那江南的春水还要蓝。看到第一眼的那刻,我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穿越到了那烟花三月的江南。
水在两山之间,从东面山腰俯视,这水就像上帝镶嵌在此处的一块蓝宝石,晶莹、沉稳、淡定、华丽;走近水边,从西侧平视,阳光下,波光粼粼,美不胜收。令人惊喜的是,东面黛青色的山峦倒影其中,这水竟是半蓝半绿的模样,颇有那“半江瑟瑟”的味道。
水美,这周边的景色更美。环绕这泓碧水,桃红柳绿,梨花若雪,青山含黛,雀鸟欢唱,真一处世外桃源。
在西面邻水一角,有一处颇有年代的石屋,旁有一棵正在盛开的山桃,让人忍不住前去欣赏、探究。走近石屋,令人遐思,这石屋选择的地方太好了,从这里观赏周边的景色,更是令人赏心悦目。这石屋当年真的有人住过吗?不会只是用来观景吧!胡思乱想之际,有个声音突然想起:能帮俺照张像吗?抬头观看,只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同志正用炯炯的目光望着我,我急忙说到:没问题,然后拿过手机,就要朝着水面拍摄。不想老同志说到:对着石屋拍吧,当年俺爹躲鬼子的时候,曾经在这个石屋住过好几天。啧啧啧,想不到这世外桃源,竟还有如此故事,看来,过往的岁月,这赵家峪与那“赵家峪”,似乎也有共同的境遇。
“队长回来啦,队长回来啦。”兴奋的声音远远传来。循着声音望去,果然是队长。
走近队长,只见其两手空空,身上连根鸡毛都没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悄声问道:队长,刚才干啥去了?队长微微一笑说到:无可奉告,中午就知道了。
队长回来,大家一下有了主心骨,下步何去何从也有了方向和目标。队长说:大家从这里上山,先欣赏下梨花,然后沿山脊行进,中午下山到赵家峪午餐。
这是一片百年梨园。错落有致的梯田里,散布着数十棵百年老梨,高大黝黑的树干沧桑斑驳,鱼鳞状的树皮坚硬似铁,虽历经百年,但仍枝繁叶茂,繁花似锦。
此时,这里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梨花节”,但令人略有遗憾的是,梨花已接近尾声,梨叶已经一片片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不过,花有花的美,叶有叶的俏。这花叶相间的梨树,其实欣赏起来更有一番味道。看那刚刚长出的嫩叶,在逆光下,红红、嫩嫩、亮亮的样子,多么的惹人喜爱。
有人说,梨叶不是绿的吗?怎么是红的?这梨叶刚长出时,的确是红的,但很快就变成绿的了,直到秋天。霜降后,如果没有过早的秋风扫落叶,一般则又会变成红的或斑斓的。想想,这世上那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啊!我们之所以认为梨叶是绿的,只是我们习惯的思维定势罢了。
这些梨树的品种,大多是“金坠子”,由于成熟晚、产量大,保存期长,很长时间一直是农民非常喜欢的品种;但随着社会发展和人们消费习惯的变化,这个品种皮厚、核大、肉少的缺陷也越来越凸现,近年来渐渐被新的品种所替代。这些树,今天没被村民砍掉变成木炭,仍然能够屹立这里,一定角度来讲,也算是一种奇迹。
在这片梨园的东南角,有一处荒芜的石头院落,看那规整的围墙,院里高大的柿子树、梨树,能够想象昔日的辉煌。观周边百年梨园,可以猜想,里面过往的主人,一定也是这些老梨树的主人。老屋塌了,家园荒芜了,这些老梨树还能存在多久!?禁不住让人担忧。
走过这片梨园,前行路上,荒草萋萋中,一株盛放的梨花,在青山衬托下格外引人瞩目,吸引的一行人纷纷驻足观赏。队里资深驴友老李,更是不顾自身形象,变换着各种姿态,不遗余力地为此拍照留念。
队伍悠悠的继续前行,无风无浪,波澜不惊。老迈的我,却渐渐落在了队伍的后面。但由于地势平坦,眼光总能追寻到队伍的影子,因此,并不担心、害怕,相反到更仔细地观察起了沿途的一切。
这一路,平淡无奇,但平淡中却不平静,无奇中总是不断地呈现惊奇。
先是路上不断遇到一个又一个荒芜的石头院落,有大也有小,里面或外面总有大大小小的柿树、梨树、桃树、榆树、核桃树、山楂树,就这些树的大小和品种看,这些院落过去一定有着常驻的村民。真不知这些村民为何荒芜了这些院落,这些院落又刻录了村民多少的悲欢离合。
一片杂草之中,突然出现了许多的“白头翁”。去“青龙峪”的时候,仅仅发现一株,而这里几乎就是一片,朵朵花儿几乎亮瞎了我的双眼。
除了这娇贵稀罕的花儿外,路边杂草中不时出现的“溜溜嘴”,也让我惊喜万分。小时候与姐姐唱着“溜溜嘴,开黄花,闺女吃了长丫丫。”的场景仿佛一下就出现在了眼前。
临近山顶的时候,一片枯死的树林几乎将我雷倒。走进这片枯死的树林,最初你可能只是好奇,但很快你就会感到心理无限的压抑,那周围荒凉的一切,让你感觉仿佛是在火星。
下山的时候,恼人的荆棘,又让我损失了一条裤子,但同时也让我收获了难得的风景。再有几十米就下到平坦的公路上了,突然在小路左边出现了一棵高大的棠梨树,那一树的雪花,让错过梨花盛开的我欣喜若狂,也诱惑的一群好色之徒,不顾一切地前去拍照留念。离棠梨树不远,一片芦苇随风摇曳,浅吟低唱,正演绎着“秋天的童话”,让你忍不住前去亲近爱抚。
爬山时,队伍里有一初次登山的小朋友,不知是累了还是饿了,不停地问其妈妈,“山上有饭店吗?” 妈妈几次轻声地说到:有饭店。这荒山野岭的那有什么饭店!不过这画饼充饥,终让小朋友坚持到了山下的饭店,吃上了“鸡”。
轻轻松松下的山来,队伍终于潇潇洒洒开进了赵家峪。
这赵家峪,是一典型的北方山村,村庄依山临河而建,房屋都是就地取材,垒石而成。进的村来,首先就被一棵栾树惊到了。这树位于路边一户村民的门口,主干几乎全部枯死,似乎只剩一层薄薄的树皮还有生机。但就在这薄薄的树皮之上,竟长出了两枝粗壮的树干,其上新发的嫩芽在春阳的爱抚下,红红的、亮亮的,透着勃勃的生机,令人无限感慨生命的顽强和伟大。
继续前行,渐渐深入了村庄的中心,临河边,过去村民聚集的地方,几株粗壮、高大、遮天蔽日的古槐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山东西部山村,过去几乎每村都植有古槐,已经成为定式,树龄差不多都在四五百年之间。据说,此举是村民为了纪念先人从山西大槐树移民的历史,让后代记住自己祖先的艰辛。赵家峪村树龄五百年以上的古槐现在仍有五棵,且有着“一姓一院一古槐”的说法。这些古槐,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还比较常见,近些年已经越来越少了,像赵家峪这样如此之多,且还枝繁叶茂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像极了这里的风光。
关于古槐,还有一段故事。抗日战争时期,赵家峪是著名的抗战堡垒村,有一年鬼子进村扫荡,将妇救会会长绑在大槐树上拷打,逼其说出八路军的去向。黔驴技穷后,恼羞成怒的小鬼子掏出枪就想将其打死。此时,一条大蛇突然从古槐树洞中爬出,吐着芯子,朝着鬼子快速爬去,吓的小鬼子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在离古槐广场不远,一处写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景观深深吸引了我。走近一看,原来这里是一口古井,井水黝黑,水面离井口不到三十公分,伸手即可触及。而井外不到一米之处则是一条干涸的河道。看到这些,禁不住哑然失笑,这不仅“井水不犯河水”,那“河水也是不犯井水”的啊。
民以食为天,队伍里许多人已经向队长抗议,该吃饭了。村庄里不时飘来的饭菜香,早已勾起了大家的馋虫,尤其那炒鸡、炖鸡的味道。不知谁幽幽地说了一句,“跑这么远,吃不上鸡,我跟队长没完”。
过小桥右拐,再右拐,爬上十几米的石板路,队长健步将我们带入到了“茉莉石寨”。这石寨是在一处保存较好的石屋基础上,新建的民宿,院内老杏树刚刚花退残红,榆树上一串串的榆钱碧绿娇嫩,房间陈设简单而温馨,现代简约风格的装饰与石头庭院的搭配,尽享古人的惬意与现代生活的舒适。一行人围坐在院内老杏树下,坐在小马扎上,开始了大餐。
香椿炒鸡蛋、白水炖豆腐、煎饼卷小葱……四五道菜上了,就是没有那心心念念的“鸡”,急的一小朋友不停地问:鸡什么时候上啊?在队长不停地:“快了、快了”的声音中,一大盆炖鸡终于端上来了。店家说:村里今天来的人多,要不是你们队长早上早早预订,这鸡你们今天恐怕就吃不上了。
不知是看我年迈,还是见我未老先衰的缘故,鸡刚一上桌,一朋友就捞出两个鸡腰给我盛到了碗里,让我哭笑不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然终未抵挡住诱惑,最后还是悄悄塞进了嘴里。
一盆炖鸡,让大家如愿以偿,心满意足,队长的脸上也浮上了久违的笑容。特别需要说的是,这里的榆钱汤做的太漂亮、太好喝了。一行人竟要了两盆,我足足喝了五碗,肚子都滚瓜溜圆了还意犹未尽。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酒足饭饱,就该打道回府了!
期待着布谷声声之中,期待着硕果累累之际,期待着白雪皑皑之时……我们再会赵家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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