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创造奇迹
1953年,思齐终于知道了岸英牺牲的确切消息,她痛哭不止。毛主席木然坐着,思绪万千,悲痛万分。
周总理劝慰刘思齐说:“你要节哀,你爸爸的手都冰凉啦……”
毛岸英诞生于一个革命家庭中,幼年便跟随父母辗转于上海、广州、武汉等地,到处搬家。
对于父母的革命行为,他并不清楚,为此小岸英曾天真地说道:“爸爸,咱家的房子是长腿的。”
为此毛主席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儿子,常常感叹道:“为了革命的胜利,这孩子从小就要受苦啊”
1924年,在国共合作的形势下,毛主席便被派往上海参加工作。杨开慧便带着孩子们,一起住进上海的新家。
然而来到上海不到一年的时间,毛主席就因为工作繁忙而病倒了。在杨开慧和同志们的多次相劝下,毛主席一家便于1924年12月请假回到湖南老家养病。
回乡后,毛主席便领着全家来到父母的坟头说道:“您老人家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你老人家的两个孙子,一个叫岸英、一个叫岸青。”
对于这段童年的记忆,毛岸英也是记忆深刻,当时主席对他说道:“岸英,咱们家的房子长腿,到处搬家为革命,你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呀,将来要成为革命家。”岸英听着连连点头。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反革命政变,大批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都受到迫害。
面对蒋介石的胡作非为,中共中央便决定以武装斗争来打击反革命势力的嚣张气焰,为此便让毛主席回湖南领导秋收起义。
毛主席预感到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斗争,为此便立刻安排杨开慧带着孩子回到板仓的老家。
在毛主席离开后,杨开慧便开始动员农民参加秋收起义。
她每天清晨教岸英、岸青认字,给岸龙喂奶,向保姆孙嫂作些安排。便带着干粮和水葫芦上路了。每当这个时候,岸英便会高兴地说道:“妈妈,给我一口革命水喝。”
晚上杨开慧便会给来夜校的农民讲课,她见各村男人少了,就找妇女讲秋收起义,说共产党是被国民党反动派逼得拿起了枪杆子,成立了共产党领导的工农红军。
由于毛主席和朱老总所率领的工农红军在不断地壮大,在江西和福建扩建了很多根据地。
湖南军阀何健拿毛主席等人没办法,便将自己的怒火转移到毛主席的亲属身上。尽管杨开慧在百姓的帮助下,数次化险为夷。
但在1930年10月24日,杨开慧还是被军阀狗腿子给发现,直接被逮捕起来。
八岁的毛岸英也被一同抓了起来,在监狱中,他看到母亲受酷刑而坚贞不屈。
岸英用自己的小手抚摸着母亲的创伤,说道:“妈妈哪里痛?等我长大以后,替你报仇,把他们抓起来,打一百下屁股。”
岸青的这些话,让杨开慧得到很大的安慰。
在母亲逝世后,经过多方的营救后,毛岸英便被释放出来返回板仓。
1931年春,由党组织安排外婆和舅妈李崇德将他们兄弟三人送到上海。当时岸英改名叫杨永福,岸青改名为杨永寿。
不满九岁的岸英便在上海见到了自己的叔叔毛泽民。在面对叔叔时,他便悲愤地讲述了母亲当时牺牲的场景,表示自己长大后一定要为母亲报仇。
毛岸英成年后也曾多次对自己的妻子说道:“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配得上大家称她为女英雄”
在上海,他们三兄弟便被安排在我党领导的中国互济会主办的大同幼稚园生活。然而没多久,小弟毛岸龙便因患痢疾去世。
1932年,上海地下党组织由于被叛徒出卖遭到很大的破坏。同时幼稚园也被迫解散,毛岸英便带着弟弟毛岸青在上海流浪数年之久。
毛岸青因遭到反动警察的毒打,最终导致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
对于这段历史,毛岸英同样记忆深刻。在解放后,有一次看电影《三毛流浪记》时,岸英激动地说道:“那时我和岸青在上海的流浪生活,和三毛相比,除了偷和给资本家当干儿子外,其他几乎都经历过。”
1936年春,党组织安排他们兄弟俩去苏联,为此他们跟随东北抗日义勇军李杜将军经法国转赴苏联,直到1937年初才到达莫斯科。
李杜将军在跟他们分别时,便对他们说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希望你们在苏联好好学习,将来报效祖国。”
在莫斯科,他们开始住在共产国际中国代表团宿舍,学习俄文,1938年底进入莫斯科近郊莫尼诺共产国际第二儿童院学习。
这所儿童院中,都是中国革命者的孩子,他们有的是烈士子女,有的是父母正在前线带兵作战。为能够让他们无后顾之忧,为此在苏联政府的支持下,这所儿童院得以建立。
岸英和岸青,因为在上海流浪数年之久,为此便养成非常谨慎的习惯,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自己是毛主席的儿子。
他们俩的戒心,让儿童院的工作人员非常心疼。为此院长便告诉他们,大家都知道他们的父母是谁,这里的人都是革命伙伴,是无需隐藏的。
正是如此,岸英和岸青才慢慢放下戒备,开始自己在苏联的新生活。
1938年,有人从苏联带回来了岸英和岸青的照片。毛主席第一次见到两个儿子从国外托人捎来的照片,激动万分,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想起远在异国他乡的亲人和九泉之下的开慧,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同年三月,毛主席便写信给岸英、岸青,托前往苏联的同事捎去。
亲爱的岸英、岸青:
时常想念你们,知道你们情况尚好,有进步,并接到你们的照片,十分的欢喜。现因有便,托致此信,也希望你们写信给我,我是多盼望你们来信啊我的情况还好,以后有机会再写信给你们。祝你们健康,愉快,进步。
毛泽东
一九三八年三月四日
对于自己的父亲,岸英和岸青自然是非常地想念,他们也经常写信给自己的父亲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
1940年4月12日,延安《新中华报》刊登了岸英自苏联写来的长信。
这封信是周总理从莫斯科带回延安的,毛岸英在信中谈到自己的学习情况和信念。
在信中,毛岸英对自己的父亲说道:“我要百倍地努力来完成我的学业。我很注重于政治和军事,并且愿意成为一个政治军事家,成为一个很好的宣传家,以便将来为伟大的新中国的事业而斗争……”
在苏联生活的岸英和岸青,既有贺子珍妈妈关照他们的生活,又能收到父亲毛主席的信件。
为此在这段时间里,岸英和岸青得到充分的教育,两人也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青年。在苏德战争中,岸英也主动要求参与其中,成为苏联红军坦克连的指导员,并且还受到斯大林的接见。
1946年元月,岸青便结束了在苏联的学习生涯,从莫斯科返回延安。毛主席在王家坪亲切接见了他,父子阔别19年,看见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毛主席格外地高兴。
毛主席详细地询问了岸英在苏联学习的情况,并且对他说道:“你在苏联的大学毕业了,可是中国的劳动大学你还没有上过,你应该去学习学习。”
对于父亲的建议,毛岸英是认可的。为此岸英从苏联回国后,并没有选择去坐办公室。而是整理好行装,背着小米到距离王家坪几十里之外的吴家枣园参加劳动锻炼。
在这里他跟百姓一起参加劳动,同吃同住,皮肤也迅速变了颜色。
毛主席看到儿子从农村回来,脸黑透红,双手长满了茧子,非常高兴。
1946年12月26日,毛主席在五十三岁生日那天,给岸英写了一封信,对他的进步表示极大的欣慰。
信中说:
岸英儿:
来信两封收到。第二封信写得很好;这表示较之你初回国时,不但文字有进步,思想品质也有进步。你的那些工作是好的。坚持读文章的计划很有必要,再读一年也是好的。我身体比你走时更好些了。江青、李讷都如常。助你进步。
毛泽东
一九四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在工作中,毛岸英时刻谨记父亲对自己的教导,处处严格要求自己。
他在一次日记中,这样写道:“我从不希望由于我是毛主席的儿子,而受到特殊照顾,被‘另眼看待’。”
1947年到1949年,岸英先后担任中央宣传部文书、编辑助理等职务。前后到山西临县、山东渤海地区参加土改和整党工作。
他在临县郝家坡参加土改两个月后,便将自己的体会写了一封信向父亲报告。
信中说道,参加土改工作两个月,我学到了如下东西:
第一,认识了自己所站的无产阶级立场;第二,群众路线就是阶级路线加上民主作风;第三,不把农村的阶级斗争掀到最高潮,是无法动员广大人民群众的;第四,没有群众的监督,没有民主,干部便必然变坏,必然会在人民头上为所欲为。哪怕这个干部在未当干部时成分是很好的,人也是很好的;第五,只有用群众的力量,才能彻底改造我们的党政军。
1948年毛主席到了西柏坡村,随后岸英也结束了土改工作,前来寻找父亲。为此父子二人,便在西柏坡有了短暂的相聚。
毛主席一直都很关心干部子弟的成长,包括自己的子女在内。
特别是中国共产党在成为执政党后,他便经常告诫干部子女,千万不要脱离群众。
毛岸英始终记着父亲的叮嘱,始终没有脱离人民群众。
1950年春节过后,北京机器总厂来了位毛岸英的新领导,二十七八岁。厂里的工作人员,对于他印象非常深刻。
一方面是他经常跟大家劳动,另一方面则是他时不时会说一些陕北话。
在厂子里有不少跟他同岁的年轻人,为此在休息的时候,大家便会天南海北地进行聊天。
当时大家便问道:“你既然是延安来的老资格,怎么不在北京好差事呢?”岸英说道:“这个工作已经很好了,我之前当过农民。”
大家听到后,便以为他是个农民。为此便继续询问道,那你家里肯定很穷吧?岸英回答道:“我家不是农村的,”为此大家便起哄道,住城里的,你干嘛去当农民?
岸英便笑着说道:“我父亲让我去的,”大家听后,也是哈哈大笑:“你父亲也真够可以的,放着福不享,偏让你去受罪。”
岸英没有笑,反而是认真地解释道:“不懂工业农业,将来怎么治理国家。”
当时厂内所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谁也没有想到他是毛主席的儿子,因为他在生活和工作中没有丝毫的优越感,也从来不搞特殊……
1950年,毛岸英带着父亲的嘱托来到韶山看望百姓。
岸英沿着山间小路步行二十里路抵达韶山。这是因为毛主席在临行前便叮嘱他,要步行回乡,以表示对故乡人民的敬意。
“岸英回来了,岸英回来了……”韶山人民奔走相告,他们亲切地说道:“到底是毛主席的崽,好有礼性,竟走了二十里路回乡,有马都不骑。”
在回乡后,岸英住在毛鉴公祠。他吃的是粗茶淡饭,睡的是板凳架起来的木板床。他不辞劳苦,走村串户,见人便说道:“父亲派我来看看父老乡亲,并向乡亲们问好。”
在毛岸英身上,有一点跟毛主席完全相同,那便是为人民服务的信念。
在北京时,由于刚解放,便有不少亲友来信或者上门,希望毛岸英帮助解决下工作或者生活难题。
那毛岸英对此又是什么态度?
我们可以从岸英给他表舅父的信中,明确可以看出,他对于这种利用亲属关系谋取私利的做法,是非常不认可的。
在信中他是这样写道(节选):
来信中提到舅舅“希望在长沙有厅长方面的位置”一事,我是替他感到惭愧的。新的时代,这种一步登高的“做官”思想已经极端落后了,而尤以通过我父亲即能“上任”,更是要不得的想法。
……
翻身是广大人民的翻身,而不是几个特殊人物的翻身。生活问题要整个解决,而不可个别解决。大众的利益应当首先被顾及,放在第一位。个人主义是不对的……
毛岸英不仅对亲戚不徇私枉法,哪怕是面对自己的恩人也能够坚持自己的原则。
例如,1950年8月19日,他在给孙嫂(曾给毛岸英当过保姆,并陪同杨开慧坐过监狱的陈玉英)的回信中,明确表示:
你在信中感谢我照顾你,这我决然不敢当,我对你没有丝毫的特殊,组织上对你照顾是把你当作对革命有一定功劳的人看待的……
毛泽东身边的刘思齐,从小他就认识,而且和毛岸英很投缘,不知不觉,人的长大,他们会走进婚姻殿堂,才有一桩佳话。
刘思齐本来有两个伟大的父亲,一个是亲父刘谦初,一个是前丈夫父亲毛泽东。
刘谦初是刘思齐的生父,刘思齐从未见过他。思齐这个名字,是刘谦初在狱中给她起的,饱含着一个父亲对女儿未竟的深爱和殷切的期望。
刘思齐在毛泽东那里得到了完整的父爱。她从毛泽东的干女儿到大儿媳再到大女儿,与一代伟人毛泽东有着源远流长的特殊缘分。
左:刘思齐的生父刘谦初; 右:毛主席与毛岸英、刘思齐
“是毛主席给了我最慈祥、最深厚的父爱,我这一生的重大选择,都是听从了主席的意见。”刘思齐的思语。
作为刘思齐家乡的记者,我曾三次进京采访刘思齐,从中加深了对这个平度优秀女儿的了解,也了解了她对自己的两个伟大父亲的深情。
1
“我从未见过我的亲生父亲
他给我起的名字是思念家乡……”
刘思齐的生父刘谦初,山东平度人,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家。
刘思齐说,前几年,她从别人那里得到了一本父亲的日记,对父亲早期的革命思想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刘谦初早在家乡上中学时,就崭露头角,展现出非同一般的思想见识。他一表人才,气宇轩昂,才华横溢,思想进步,立场坚定,是燕京大学高材生,优秀的共产党人,先后担任中共福建省委书记和山东省委书记,组织和领导了一系列革命活动,给国民党反动当局以沉重打击。
1929年8月6日,刘谦初在赴上海途中被捕入狱。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严刑拷打,他不为所动,从未屈服。
1931年4月5日,在刑场上,刘谦初带着沉重的镣铐,高唱《国际歌》,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等口号,慨然就义。
刘思齐心底里最沉痛的一幕是,父亲刘谦初牺牲后,祖父刘禄把他从济南,用牛车拉回老家的事情:“我不敢想像,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接到讯息,去济南纬八路刑场,给自己风华正茂的儿子收尸。他默默等在那里,直到儿子喊出‘共产党万岁’的口号,然后高大英俊的儿子,被罪恶的子弹打倒…….他从血泊里背起儿子,放在牛车上,再一步一步,在路上行走五六天,把儿子拉回自己的村子,放到祖屋的炕上,这是何等的锥心之痛……
父亲牺牲时,思齐才刚刚1岁。襁褓中的她未能见上父亲一面,这成了一个女儿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父亲在狱中时,母亲已有七个月的身孕,母亲让父亲给孩子起个名字,父亲说:无论是男是女,就叫思齐吧。山东古来便是齐鲁之地,我们的老家平度是齐国陪都,英雄辈出,礼仪最盛,让我们的孩子时时记住这块地方吧。”
刘思齐说,虽然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但从我做的梦,从他给我起的名字,我想:父亲一定是特别牵挂家乡的。
刘思齐告诉记者:很奇怪,过去有一段时间我经常梦到老家,梦中都是一样的情景:长长的胡同,然后是一个大门,多少次都是这样,后来当我回去,到了平度田庄刘家庄,发现那房屋、那布局,甚至是院子里种的菜,都跟梦中是一样的。
刘思齐题写“刘谦初红色文化园”
“父亲离开得早,一直是我的遗憾,但是我也感受到父亲留下很多。我看到刘谦初红色文化园在家乡建成,看到红色基因在家乡传承,看到齐鲁大地上的乡亲生活越来越好,这都是父亲留下的精神财富的一部分吧。”
2
有时,历史的时刻有着惊人的重合。
1931年4月5日,刘谦初壮烈牺牲,
而在他牺牲四年前的4月4日,
刘谦初和张文秋,第一次见到毛泽东,并且他们之间缔结了一个美丽约定。
1927年4月4日,刘谦初与张文秋到武昌中华路红巷参加由毛泽东主持的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开学典礼,在开学典礼上,毛泽东发表了《湖南农民考察报告》的演讲,学员对他的讲话,报以经久不息的掌声。
遗憾地是,那天人太多,刘谦初和张文秋根本无法接近毛泽东,更谈不上和他谈话,请他指导了。
张文秋很不甘心,和刘谦初商量专程去拜访毛泽东。因此这一天,他俩专程来到武汉都府堤41号毛泽东的家。
刘谦初拿着十一军政治部的介绍信去敲门,毛泽东家的保姆陈玉英把他俩请了进去。
刘谦初和张文秋坐在客厅里,一会儿,身穿灰色长衫的毛泽东走进客厅,他面带微笑,看了介绍信,热情地和他们握手,刘谦初向毛泽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
刘谦初把张文秋介绍给毛泽东:“毛委员,这是我的朋友,张文秋,是京山县委的妇女部长。”
“好一个巾帼英雄!”毛泽东热情地和她握手,笑道:“京山的农民运动搞得怎么样啊?”
张文秋报告说:“毛委员,我们京山成立了农民协会,给土豪劣绅戴了高帽子,还审判了一些恶霸,农民的情绪很高呃!”
刘谦初直截了当地提出问题向毛泽东请教,一个是目前的国内外的政治形势,一个是农民运动的发展情况。
毛泽东侃侃而谈,他讲到苏联、英美和日本及其他中间国家对中国革命的三种不同态度;讲到国内也存在三种不同的势力;讲到共产党和国民党与北洋军阀之间的斗争。
这中间,刘谦初不时插话,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谈话中间,杨开慧从房里走出来,给他们倒茶,端来了花生和瓜子。岸英和岸青紧随其后,一个五岁,一个四岁,都是很让人喜爱的机灵样儿。
张文秋给他们一人抓了一把花生,岸英很有礼貌地说:“谢谢!”
岸青也跟着哥哥说:“谢谢!”
为了不影响他们谈话,保姆把两个孩子领了出去,临出门,兄弟俩回过头来,招招手,对张文秋说:“再见!”
张文秋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孩子,以后会成为她的两个闺女女婿。
1927年4月26日,张文秋与刘谦初在风云激荡的武汉举行了婚礼。4月28日,刘谦初即辞别新婚妻子,投入新的战斗。
中国共产党五大,4月29日,会场,张文秋与毛泽东相遇。
听说张文秋已经完婚,毛主席双手抱拳祝贺道:“新娘子,恭喜,恭喜!”毛主席说罢一皱眉头,故作生气状:“不够朋友,不够朋友啊!连杯喜酒也不给喝。也罢也罢!不过,你要告诉谦初,等你们有了孩子,可别忘了送给我红鸡蛋吃啊!”
张文秋只觉得心里一热,赶忙解释到:“你工作忙,没敢打扰!不过,有了孩子,一定遵命报喜!”
张文秋与她的三个女儿
听张文秋如此说,毛泽东哈哈大笑,“你不是很喜欢我们的儿子吗,如果你生了女儿,我们就要对亲家,把你的女儿做我的儿媳妇吧。一言为定啊!”
3
毛泽东弯下腰笑着对刘思齐说:“我做你的爸爸,你做我的干女儿,好不好啊?”
刘谦初牺牲后,张文秋服从党组织安排,带着幼小的思齐在上海、香港、南昌、北平等地,长期从事地下工作。
1937年,张文秋带着刘思齐奔赴革命圣地延安。
1938年初春,在延安党校礼堂,话剧《弃儿》正在上演,毛泽东、朱德、任弼时等中央领导正在观看。演到一对革命者被国民党军警逮捕时,剧情达到了高潮:寒风中,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女孩,在惨淡昏暗的街头奔跑哭喊:妈妈,妈妈!
小女孩演得感情真挚,催人泪下。
这一幕,触动了毛泽东心中柔软的情感。这大约是他的三个儿子,在上海也一度成了弃儿。
毛泽东很喜欢这个小演员。戏演完了,他派人把小演员叫到身边来,抚摸着她的头,亲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的爸爸妈妈是谁呀?”
“我叫刘思齐”,小女孩高兴地朝人群中一指:“那就是我的爸爸妈妈。”
毛主席回头望了望,张文秋和陈振亚赶紧走到毛泽东身边。毛泽东问陈振亚:“这是你的孩子吗?”
陈振亚赶紧说:“报告主席,这是张文秋和烈士刘谦初的女儿,我只是他的继父。”
毛泽东若有所思:“刘谦初是个好同志,只是牺牲得太早了。”
毛泽东转向刘思齐,叮嘱陈振亚:“这是烈士的后代,我们有责任好好教养她。”
说到这里,毛泽东弯下腰笑着对刘思齐说:“我做你的爸爸,你做我的干女儿,好不好啊?”
思齐向妈妈爸爸投去了征询的目光,张文秋和陈振亚朝她点点了头,于是,思齐羞答答地喊了一声“爸爸。”
毛泽东又说:“你既然是我的干女儿,那就随我到家里去玩吧!”
于是,在演出结束后,毛泽东牵着思齐的小手,领着张文秋、陈振亚夫妇去了他住的窑洞。
第二天,毛泽东又派人把思齐接到自己家里,从此,小思齐就成了毛泽东家里的小常客。
4
我没有什么贵重礼品送你们,
就这么一件大衣,白天让岸英穿,晚上盖在被子上,你们俩都有份。
1939年,小思齐随父母亲离开延安,前往苏联。不料,滞留在新疆迪化(今乌鲁木齐),被反苏反共的新疆边防督办盛世才逮捕,在新疆坐了四年牢狱。
抗日战争结束后,经中共代表和国民党谈判,多方营救,被关押在新疆监狱的130多位革命者终于获得释放。
回到延安的刘思齐,又见到了毛主席。这时,她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谈到这次见到毛主席的感受,刘思齐说:“1938年我在延安第一次见到了主席,只是在朦胧的记忆总留下了一个和蔼可亲的伯伯的形象,他轻言细语,笑容可掬。”但这次从新疆回来的见面,是在经历了生死考验后的相逢,刘思齐更加难忘。
她说:“这次看望是与阳光、自由、欢乐融合在一起的。四年的牢狱生活,使我生疏了阳光,隔绝了自由和欢乐。我像久旱的沙漠突然遇到了甘甜的雨露,贪婪地吮吸着;我忘情地享受着这久别的阳光、难得的自由、温暖的亲情,对我来说是梦幻般的欢乐。”
再回延安,刘思齐与毛主席一家的情缘,进一步加深。不久,她与毛岸英恋爱,1949年10月15日两人结婚。
刘思齐与毛岸英结婚照
刘思齐与毛岸英是在中南海举行的婚礼。这一天,岸英穿着为外宾当翻译时穿的工作服,思齐穿的上衣是灯芯绒布的,裤子是半新的,方口布鞋是新买的。晚上,周总理和邓颖超、朱德和康克清,还有蔡畅等这些尊贵的客人,都欢聚在毛主席的家里,向岸英和思齐祝贺。
宴会快结束时,毛主席拿出随身带来的一件黑色夹大衣——这是1945年他参加重庆谈判时穿的,风趣地对岸英思齐这对新人说:“我没有什么贵重礼品送你们,就这么一件大衣,白天让岸英穿,晚上盖在被子上,你们俩都有份。”毛主席的话还没说完,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5
岸英牺牲,毛主席劝刘思齐改嫁:“你为什么老劝不听呢?下决心结婚吧,是时候了。五心不定,输得干干净净……”
毛岸英和刘思齐结婚后,刘思齐继续上学,毛岸英先后在中宣部等单位工作,并申请到北京机器总厂基层锻炼。
一年后,毛岸英瞒着思齐,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鸭绿江,奔赴朝鲜战场。
毛主席与毛岸英、刘思齐、李讷合照
1950年11月25日,毛岸英在朝鲜战场牺牲。
毛主席知道这个消息是在1951年的1月2日。因为毛主席感冒了,周总理将彭德怀的电报压了1个多月,才将这个噩耗告诉他。而毛主席把这巨大的悲痛,压在自己心里,直到三年后,才让思齐知道。
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岸英还是没有回来。每周来看望爸爸的思齐,好像预感到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
这天,毛主席颇费苦心地跟思齐谈起自家为革命牺牲了的亲人:岸英的母亲杨开慧、岸英的叔叔毛泽覃、姑姑毛泽建和毛楚雄…….
最后,毛主席把岸英牺牲的消息告诉了思齐。
尽管自己心中似乎有了某种最坏的打算,但这种巨大痛苦还是令刘思齐撕心裂肺。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今后,你就是我的大女儿”,从那时起,毛主席格外疼爱刘思齐,常常亲自过问她的衣食住行,而在以后的通信中总是称她为“思齐儿”,真正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
1955年9月至1957年9月,刘思齐在苏联莫斯科大学数力系学习。尽管远隔万里,父女间的联系却一直不断。
刘思齐经常写信向毛主席汇报学习和思想,毛主席对她的成长也十分关心。
1956年2月14日,毛主席回信说:“亲爱的思齐儿:给我的信都收到了,很高兴。希望你注意身体,不使生病,好好学习。我们都好,勿以为念。国内社会主义高涨,你那里有国内报纸否?应当找到报纸,看些国内消息,不要和国内情况太隔绝了。”
“亲爱的思齐儿”,这种热烈的称呼,毛泽东在家书中一般很少使用,对刘思齐深切的爱和期望溢于言表。
或许因为水土不服,在异国独处的刘思齐经常生病,再加上自己由文科改学理工,而且还要重新学习俄语,她感到学业上非常吃力。
1957年暑假,刘思齐回国向毛主席汇报了自己的学习和思想状况,希望转回国内学习。
毛主席十分理解思齐的难处,同意她转回国内学习,并于8月4日给她写了一封信:“思齐儿:信收到。回来了,很高兴。转学事是好的,自己作主,向组织申请,得允即可。如不得允,仍去苏联,改学文科,时间长一点也不要紧。不论怎样,都要自己作主,不要用家长的名义去申请,注意为盼。祝你进步。”
刘思齐转学的事受到江青讥笑,她很感苦恼,病倒了。病中,她又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
毛主席8月9日的回信是:“思齐儿:信收到。我在此间有事,又病,不要来。你应当遵照医生、党支部、大使馆的意见。下决心,在国内转学文科。一切浮言讥笑,不要管它。全部精力,应当集中在转学后几年的功课上,学成为国服务。此嘱。”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这封家书和上一封家书写作的时间,仅仅隔了短短的5天。这么短的时间,毛主席接连给刘思齐写信,再次证明他对这个女儿,是倾注了深厚的父爱的。
毛主席写这两封信的时候,正在青岛。由他主持的省市委书记会议刚刚结束,并于8月3日将会议讨论的《一九五七年夏季的形势》一文,作为党内文件印发。毛主席十分看重这篇文章,先后改了11稿。
毛主席是在8月11日离开青岛,返回北京的。由此可见,他是在十分繁忙的会议间隙,给刘思齐写了这封家书。
毛主席的信增添了刘思齐的勇气和力量,帮助她克服了瞻前顾后的心态,坚定了转学回国的决心。在主席的鼓励下,她很快办理了转学手续,于这年10月转入北京大学俄语系学习。
转眼到了1959年,刘思齐突然又生了一场大病。毛主席得知后,在庐山会议期间,8月6日寄来一信:“娃:你身体是不是好些了?妹妹考了学校没有?我还算好,比在北京时好些。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这是李白的几句诗,你愁闷时可以看点古典文学,可起消愁破闷的作用。久不见甚念。爸爸。”
1961年秋,刘思齐完成学业后,被分配到解放军工程兵的科研部门,从事翻译工作。
转眼间,毛岸英已经牺牲11年了。4000多个日日夜夜,刘思齐经历了无数个子夜梦回,泪水都已流干。
对此,毛主席非常焦急,多次劝刘思齐成个家。1961年6月13日,他提笔给思齐写了一封信:“女儿:你好!哪有忘的道理?隔久了,疑心就生了,是不是?脑痛要注意。是学习太多的原因。还有总是要结婚,你为什么老劝不听呢?下决心结婚吧,是时候了。五心不定,输得干干净净。高不成低不就,是你们这一类女孩子的通病。是不是呢?信到,回信给我为盼!”
为说服思齐,毛主席还让思齐的妹妹——已成为毛岸青妻子的邵华去找她。
思齐知道主席对她的关爱,但她,却有一个心结没有解开,“岸英瞒着我去了朝鲜,再也没有回来,我最后连他的尸骨都没有看到,连他的墓地都没去过,怎么可能考虑再婚的事?”
思齐道出的心结,思齐对岸英的痴情,令毛泽东的心灵受到强烈震撼,一时间老泪纵横。不久,在他的安排下,由中办负责,思齐一行终于成行,远去朝鲜为岸英和长眠在那里的志愿军烈士们扫墓。
临行前,毛主席拿出自己的稿费,为他们每人添置了一身新衣服,嘱咐说:“你们去看望岸英,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准用公家一分钱;不要惊动朝鲜的同志;住在大使馆里,也不要待得太久。”
刘思齐探望丈夫岸英的心愿实现了。抚摸着那冰凉的墓碑,她的心碎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如今,她真的相信岸英已经离她而去,到了另一个世界,留下孤独的她,但她又是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啊!
刘思齐赴朝鲜为毛岸英扫幕
“五心不定,输得干干净净。”这是毛泽东在战争年代经常讲的一句话,告诫军事指挥员应该当机立断,不能优柔寡断,错过战机。毛主席以前就曾多次耐心地开导刘思齐,方式比较委婉,但这次却是直言相劝。
刘思齐被毛主席的良苦用心深深打动了。从朝鲜扫墓回来后,她下决心走出痛苦阴影,开始新的生活。她在怀念毛泽东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尤其是在岸英牺牲后,他关心着我的思想,我的学习,我的工作,我的健康,甚至闲暇时阅读的书籍。到后来,他像慈母一样关心我的婚姻……”
毛主席确实为刘思齐的婚姻大事花过不少心思,托过不少人。最后,在他的直接关心和过问下,刘思齐与空军学院教员杨茂之结婚。他俩婚后生有两子两女,其中长子叫杨小英,是为怀念毛岸英起名的。
刘思齐开启了新生活。终于了却心事的毛主席,给了300元让她自己购置礼品,欣喜之余,还手书一幅自己刚刚创作的《卜算子·咏梅》,作为刘思齐的新婚贺礼:“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
刘思齐与杨茂之结婚后,改名刘松林。他俩婚后生有两子两女,其中长子叫杨小英,是为怀念毛岸英起名的。
2006年,刘思齐带着再嫁后生的儿女一起去朝鲜,为毛岸英扫墓。刘思齐让女儿从那里装了一罐土,带回中国。她觉得自己把毛岸英带回来了。刘思齐曾说:这段感情断不了。
2010年是抗美援朝胜利60周年。由刘思齐口述为主要素材创作的60集电视剧《毛岸英》搬上荧屏,再现了一个鲜活真实的毛岸英,这也实现了刘思齐多年的夙愿。
刘思齐对以往影视剧中毛岸英的形象都不满意。“在父亲面前唯唯诺诺,没有情感,没有个性”。电视剧《毛岸英》,立体展示了一个激情奔放、血肉丰满的共和国领袖长子的形象,展示了领袖家庭的人伦亲情和为国为民的奉献牺牲,给人强烈的震撼。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应行的路我已行尽了,当守的道我守住了”。前些年,刘思齐一直对那股抹黑领袖和民族英雄的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感到愤愤不平和深深忧虑。她不停呐喊,正言发声,通过影视作品,通过访谈文章,还英雄以本色,还历史以真实。她不再是那个柔弱多病的思齐,岁月和磨难让她愈加坚贞美丽,坚韧顽强。
“风雪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又是一个春天,又是山花烂漫。多少前尘往事已成云烟,而那些珍贵的记忆,却沉淀在心灵深处,成为永恒的绝响。
如今,已是90高龄的刘思齐,在北京过着平静的生活。她的客厅里,挂着三幅照片:一幅是习近平总书记挥手致意,一幅是她与毛岸英的结婚照,还有一幅,是毛主席的巨幅像片。像片中,毛主席微微笑着,那温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洒满整个屋子。
刘思齐就在这个流动着爱的气韵的屋子里,安静地织着毛衣。她在编织岁月,也在编织思念……
从跌宕起伏到云淡风轻,她的一生,像一条河流一样波澜起伏,上游、中游,有漩涡、有激流,有哀伤、有喜悦……她虽然经历过人生的不幸,但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在她身上,凝结着两个伟大父亲的深沉大爱!
刘思齐最后获得爱情,在2022年1月7日凌晨1时47分,刘思齐默默地走完自己人生,享年92岁。(《刘思齐与她的两个伟大父亲的故事》苗爱萍)。
编著者:
左显成(1947.6— ),男,资中县人。1964年参加水电建筑施工,1978年天津大学土木建筑地下建筑毕业,在水电十局教授级高工退休职工,现都江堰市作家协会会员,《西南作家》杂志签约作家。自费出版有长篇小说《我要成家》,《浓浓校园情》业已完成长篇小说《大山深情》和《花蕊夫人》等作品。还写有诗歌和散文作品,发表在《西南作家》杂志、《中国诗歌网》、《人民网社区论坛》、《当代文学艺术网》、《四川文学网》、《麻辣社区四川论坛》、《美篇》。我编著的《人民心中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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