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明,细雨如愁
游雪莲
雨后的山路有些湿滑,山路两边的野花却开得十分灿烂,小草上的露水早已打湿了我们的裤脚和鞋子,沾满泥巴的双脚在泥泞的山路上慢慢挪动。
清明,那一幕一幕含着泪水的记忆,哀思、愁绪、悲情……打湿了我的头脑。
人生的确苦短,自己面临过无数困难和障碍都没打垮我,唯有亲人的离去,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与我阴阳两隔,会让我痛不欲生。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二叔、大舅、姨妈,这些至亲都已不在我的身边了。每每想起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滑落下来,让人伤心,感叹人间为何要有生离死别!
奶奶虽然离开我28年了,可她的音容笑貌,对孙辈们的“唠唠叨叨”,还让我记忆犹新。大舅是最近才离开我的,我最后一次见他时,他已病得很重了,根本就无力气说话了,但头脑异常清醒,他见我来了,试图努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我见状立即伸出双手也想扶他坐起来,但他已体力不支了,终于还是没有坐起来。他眼里含着泪,嘴角一撇一撇的,他只说了一句:“工作忙,就不来看我了,感谢你们几姊妹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15天后,大舅就永远地离开了我。
“清白的良心是一个温柔的枕头”,让人舒心踏实。用爱心做成的枕头,让人舒适,安然入睡。我现在睡的药枕,是用黄荆米做的枕芯,睡着很舒服,也很催人入眠,而且还有保健功能。它是在我儿子出生时,大舅来看我,母亲无意中说了一句雪莲生了小孩后睡眠不好,要是有黄荆米做枕头睡觉就好了。没想到大舅记在心里,回家就到乡下的山坡上漫山遍野去找,甚至走遍了邻村的好几个山头,采了好多次才凑够了装一个枕头的材料。
找黄荆米路途遥远,翻山越岭还要爬好多坡,大舅早上就带上自己烙的饼出门,饿了,临时充饥,听邻居说有次还晕倒在土沟边。一想到他老人家亲手为我勒这黄荆米,即使已经干枯的双手也不知划破了有多少伤痕啊。每当我睡在这枕上时,我就会想起我那和蔼可亲的大舅。他的两只耳朵出奇的大,就像两片神气活现地撑开着的河蚌壳儿!一双慈祥的眼睛炯炯有神的深陷在他那爬满皱纹的眼眶里。他讲话总是慢条斯理,少有看见他发脾气。
大舅生前最大的嗜好就是养鸽子,而且训练出好多优秀的信鸽,每当鸽子协会有信鸽放飞活动时,他总会参加。看着远远高飞的信鸽,舅舅高兴的脸上绽放的笑容就如小孩一样,好像就是在放飞希望似的。想到这些,我好像又看到大舅就在我的身边一样,这如梦如幻的感觉让我回到了从前。每当看见天上飞翔的鸽子,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大舅训练的信鸽的后代。
思念成殇,清明节前总会梦见和已故亲人们生活的场景,我最敬爱的亲人啊,即便你们不在人间了,可依然还活在我心中。总有一些回忆,无论我何时想起,都会泪流满面,很多话,有遗憾、有关心、有感恩,这些话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你们就匆匆走了,徒留一些记忆,在夜深人静时刺疼我的心。
清明时节,故人墓前,香雾袅绕,多少思念在心头。站在亲人的墓前,我百感交集,“逝者如斯夫”,我们活着的人加倍珍惜生命,认真过好每一天,以此告慰九泉之下的亲人们。
清明,细雨如愁,思念涌上心头。那一幕幕往事就像清明前细细的雨,润湿了大地。
2022.4.4

作者介绍

游雪莲,自贡人,文学爱好者。荣县作协会员、荣县农民作协会员。在《自贡日报》、《自贡三农》、《自贡社会扶贫》、《天府散文》、《巴蜀家风》、《西南文学》杂志微刊、《湖北文学季刊》、今日头条、天府散文、当代四川散文大观、国际文学社、桃乡文苑等报刊平台发表文章多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