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近大唐
南芳梅
腊八节,应该在家熬腊八粥,吃“糊心饭”,从今天开始,一锅腊八粥,便拉开了大年的序幕。而我,却置身古都西安,身不由己地将腊八置身度外,妥妥地活在当下,被迫放下所有牵挂与烟火生活,领略古城的温度与美景。
(一)腊月的街景
本该脚步匆匆,离乡的游子,漫步在皇城根儿,在暖融融的气候中享受着大唐盛世剪影:银色的音乐喷泉,此起彼伏,亭台楼阁,翘首以待,朱红长廊,古今结合的浪漫色彩,贵妃的雍容华贵,歌舞升平的大唐盛世,唐三藏的藏经阁,尘封的西域往事,古塔、飞檐、石阶,一一跃入眼帘。沿着皇城碎步,却怎么也走不进大唐的宫廷深处。文化古都,处处彰显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走着,看着,读着,却读不懂古人的智慧与几千年的传承根脉。
(二)书院门,文化街
青石板,古巷道,墨香飘,琴声起。不走进文化书院,就不知道文化古都的根基有多深厚。凡是能提起笔的,不论老小,落笔就是一幅绝章,能拿起刀的,雕刻出来的都是精美绝伦。剪纸、皮影、泥哇呜、篆刻、石雕,非遗文化的传承在这里呈现出一道亮丽的风景。也许,文化古都就是由文化人组合起来的一条文化长城。那低头弄字的先生,不是在写字,而是在泼墨文化底蕴,更是享受人间宁静与淡泊。敲打、吹拉、弹唱的民间乐器,低旋着典雅的旋律,舒缓、悠扬、又愁绪百怅。飘着墨香的文化古道,从容、清净,置身文化园,仿佛体内灌满了书香玉韵,匆匆忙忙又能怎样,宁静安详又有何妨?多一些书香文静,少许多忙碌烦乱,让我们鲁莽之辈把灵魂安放。
(三)腊梅与美食
腊梅怒放,绿叶依旧,特色美食,醉在天地间。第一次目睹腊梅绽放,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惊讶,黄鹂一样的花骨朵,温润如玉,手扶一枝梅,站在梅树下,与冬天的花仙子合影,我也如同下凡的仙女,性情柔软了许多:“腊月里开花,三九天吐蕊……”寒冬腊月,一枝独秀,预示着北国之春已来临。花香,草香,墨香,小吃香,无一不牵着我的鼻子走,吃了闻名天下的地方美食,才知道古都不只是炎黄子孙的文化遗址城,还是一个美食文化遗址城。美食可谓千姿百态,一道菜与一道菜争先媲美,色香味俱全,能工巧匠拿出看家本领,各自秀着绝活,热气腾腾的美味,香脆可口的糖瓜,酥软的灌汤包子,醋香扑鼻的岐山臊子面……贪欲再大的口袋,也装不下步行街的古色古香。
(四)遇见梧桐
造型独特的梧桐树是古城的一道风景。梧桐果还挂在树梢,大叶遮盖了磊磊小果实,果子与枯黄的叶片不愿分离,相依相偎,抱团取暖。栽了梧桐树引得凤凰来。我看到了梧桐的魁梧,却未闻到凤凰放歌。不知名的绿叶植物依然肆意张扬,涓涓流水叮叮咚咚,好像冬天与它们无缘。虽是千里之遥,却与滴水成冰的西海固相比,天上人间。
(五)走过大雁塔
仰视大雁塔的伟岸,只能从外表粗略了解它的内涵。没能登上塔顶,是一世遗憾。我以过客的脚步,匆匆而过,围绕四周一圈,意在丈量千年文化,可能看到的只是古建筑的精美绝伦。长长经卷沉睡塔内,仿佛诵经人还在不知疲倦。叮叮当当的风铃声,此起彼伏,摇荡着春夏秋冬,斜阳悠闲洒落,那一地金色,铺就出千年辉煌。巨龙一样匍匐的城墙,就是一座城,确切地说,是一条街,一条路,一座天上人间。城里城外,就在一砖之间。千年前,没走进城的人,千年后大步流星。古城的遗址,渗透着华夏智慧的血液,每一处古典的建筑,都闪耀着炎黄子孙聪慧的汗珠,独具匠心的民族风格,让人走近大唐又走不进盛世王朝的心脏。
2015年腊月八晚,西安草记。

南芳梅,女,生于1966年9月,汉族,宁夏西吉人。固原市作协会员,宁夏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文学杂志、微信平台,合刊出版《西吉文学丛书》《文学•固原丛书》《宁夏文史资料》《西吉文史资料》。曾获西吉首届《工字杯》征文二等奖,《书香•西吉》征文一等奖,《民族团结》征文优秀奖,宁夏《书香之家奖牌》、全国《书香之家奖牌》
童年的那片豆田
杨彩虹
二月的春风慢慢扣开时光之门,春耕的繁忙使我在闲余之际,想起了故乡,想起了黄土地上那些年春播的喧闹画面。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母亲在种豆之前,用粗糙的手,将饱满光滑的白豆一个一个细心挑拣,在一个挂满清霜的清晨,老秦腔崛起了父亲的犁壕,母亲用一前一后熟悉的窜豆声打破那一片晨辉。
四月豆放花,白花花的一片,豆腕手挽着手,在阳光下洁白无瑕,神似一群穿着婚纱的少女,风一吹,打着花浪,翩翩起舞,那飘动的白花不正是我们青春时的舞姿吗!
端午过后,豆角一个个坠了下来,也是眼馋一群偷摘豆角的小伙伴们,像一群武装部队,刷—— 跳下豆地,更像一群强盗,满载而归的不只是裤兜,衣兜,而是裤管里袖筒里都是“收获”。
时光远去,那片豆田已荒芜。但在记忆里,多少次的梦里,那片豆田从未荒芜过,是儿时的乐园,童年最真最美的乡思。
未到秋时,豌豆已收场,打碾后的豌豆,父亲又开始一个接一个挑拣后变卖,那个岁月里,豌豆是黄土地上接济我们度日的金豆豆。

杨彩虹,女,网名紫枫梦蝶。70后,宁夏西吉人,现居红寺堡。作品刊于《大观》《中原石油报》《宁夏日报》《吴忠日报》《石嘴山日报》《中卫日报》《塞上散文诗》《零度诗刊》《大西北诗人》《散文诗年鉴》《巴音河》《葫芦河》《贺兰》等报刊。曾获“中国枣都诗人年度人物”二等奖、宁夏散文诗征文二等奖。中国诗歌协会会员,宁夏作家协会会员。
豌豆扯起童年的回忆
马凤梅
童年时光总留下许多最美好的记忆。在微风轻拂的春天里,总是期盼着夏天快点到来;阳光安暖的日子里,过得最有趣的,还是属夏季里有豆角的时候;在布谷鸟的歌声里,豌豆越长越高。
五月,终于等到了一场透雨,这让豌豆的丝蔓拉得更长,更嫩,更绿。相互缠绕的豆蔓长势喜人,那些白色的,紫色的碎花花,在艳阳高照的日子里,东山顶一块,西坡屲一片,南台上一溜,北沟里一坨,在豌豆花开的娇艳欲滴时,嫩绿的豆丝缠绵不断,招惹着蜜蜂忙碌的飞来飞去,引来的蝴蝶在花海里翩翩起舞,一群孩童也时不时来地畔仔细观察花开的变化。
在刚刚有豆角探出头来的豆地畔,总有小脚留下的印痕,那是童年时光里的犹新记忆。在星期六的或星期天的日子里,妈妈总是找不到我们。三五成群的队伍里,总有我们计划了好几天的秘密行动,不是在杨家的豌豆地,就是在王家的豌豆地,也有时候带着伙伴会偷偷地溜进自家的豌豆地。
在豆角能打出响声的时候,出门就要穿兜兜最大的衣服,约上三五好友溜进豆地就挑最饱,最长的绿豆角揣进口袋,一般都是爬着行动,因为怕站起来被人发现,等豆角装满口袋就顺着犁沟爬出豆地,只要走到路上,就大摇大摆地回家。虽然行动小心翼翼,但运气不好时,也会被揪出来,要么受到批评,要么豆角全部被没收,凡是顺利回家了,就舀一碗凉水,左手捏紧豆角的尾部,右手在豆角头上捏一下,啪!一排六七个嫩嫩的豆豆就出现在眼前,用拇指往下一压一扣,嫩嫩的豆豆就全在手心里,把豆皮尾部折下来,轻轻一拉,一对嫩绿的豆皮就泡在水碗里,等碗里的豆皮越来越多,豆皮就越泡越卷,拿个豆皮放进嘴里,嚼着脆脆的绿豆皮,那是一种美滋滋的享受!
童年的记忆总与豌豆有着亲密关系,那些冬雪覆盖大地的日子里,总要嚷嚷着妈妈炒些豌豆吃,在羊粪填热的黄土坑上,靠着炕垴墙根端半碗炒豌豆,嚼得咯嘣嘣咯嘣嘣的响,那豌豆的香味就溢满房间。童年的幸福都是来自豌豆。

马风梅,女,回族。初中文化,农民。笔名:马凤梅,七四年生于西吉,固原市作家协会会员,西吉北斗星诗社社员。永宁县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发表于《中国现代诗歌文化传媒》《黄土情文学》《北斗星文学》《秦海明月诗书画》《西楼文苑品诗阁》《闽宁网》《远方诗歌文化传媒》《凤凰美洲诗歌网》等网络平台。作品散见《永宁文艺》《北斗星诗社》青海《金门源》《昌平文艺》合肥《诗歌月刊》青岛《天柱》等纸刊。2003年处女作散文诗《遥望随想》获《今日西吉》报刊优秀奖,2019年9月第一篇短篇小说《海澈的长铅笔》在永宁文联“我和祖国共成长”征文比赛中荣获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