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创造奇迹
毛泽东是怎样的人,他在人们中有没有怀念之情,特别是在他身边工作的人,他们最有发言权,生活的点点滴滴,可以看出毛泽东的品质,以及对人厚道。
陈长江在毛泽东警卫队呆了二十五年,他应该有发言权,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为毛泽东站岗,保护毛泽东。
陈长江,1931 年农历八月初一出生,在江苏省海安县(今南通市海安市)章郭乡东闸沟村。自11岁起就给地主做长工,1946 年8 月参加新四军,到海安县独立团特务连担任侦察员,后在独立团直属情报站担任情报员,于1948 年底返回独立团特务连继续担任侦察员。
由于他表现突出,于1949 年3 月光荣入党,两个月后被调入泰州军分区司令部特务连担任警卫员,任连党支部委员。在3 年解放战争期间,陈长江参加大小战斗数十次,作战勇敢。直到随解放军打过长江,又回到泰州军分区担任警卫员。1950 年,因为参加大生产成绩突出,陈长江被评为泰州军分区的劳动模范,同年7 月出席了苏北军区的劳动英模大会。1950 年,陈长江被选调北京中央警卫团,次年开始进入中南海直接担任主席警卫,一直到毛泽东去世。
陈长江他的感触,毛泽东是可亲的人,世人敬重的人。毛泽东亲切和站岗的陈长江聊家常话,详细地问起陈长江家的情况。陈长江说:“解放前,家里房没一间、地没一垄,祖祖辈辈靠种地交租来维持半年糠菜半年粮的困苦生活,遇灾荒年就更没法生活了。我从11岁起就给地主打长活,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受尽了苦。我们那个地区不仅是我们一家,不少人都这样子”。 毛泽东问:“现在怎么样”?陈长江高兴地说:“我们家1947年土改后,分到了14亩地,分了3间瓦房,还有牲口、农具等,我们现在生活比较好了,我弟弟妹妹都上学了”。毛泽东听了非常高兴地说:“帝国主义不甘心失败,又在朝鲜发动侵略战争”。 陈长江说:“主席,朝鲜战争你亲自送岸英到朝鲜前线打美国鬼子,为朝鲜人民的解放而牺牲了。他的事迹很感人”。毛泽东听后沉闷了一会儿说:“为抗美援朝我们牺牲了很多英雄儿女”。“我们一定要打败美国侵略者,为牺牲的烈士们报仇”。毛泽东和陈长江讲了很多话,毛泽东语重心长地说:“是呀,要提高警惕,防止帝国主义和国内的反动势力,把我们国家建设好”。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近20分钟,陈长江由开始感觉紧张逐渐变得很自然了。毛泽东笑着对他说:“我该回去休息了。你是哨兵,也是在为人民服务”。说完,毛泽东摆摆手转身往回走。陈长江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陈长江内心无比幸福。毛泽东主席和我这样的警卫员谈话。其实呀,毛泽东还谈到说:10个“五年计划”以后,你们也老了,不要到那时候再后悔。
1955年5月14日下午,中央警卫团一中队接到通知:毛主席将接见大家。于是,大家都穿上崭新的军装,列队来到中南海颐年堂院里。他们刚刚站好队,毛泽东就从颐年堂东北角走廊里走出来,带着慈祥的笑容走在队列前面,询问最前一列队员的名字。顿时,院子里的气氛活跃起来。“我们工作是为什么目的呢”?毛泽东用和蔼的目光,从排头向排尾扫了一遍。队列里立刻有人答道:“为共产主义为人民服务”,毛泽东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大家坐下,然后自己坐在藤椅上,就像拉家常一样,从中国共产党的创立和发展一直讲到长征的艰苦,讲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 陈长江回忆说,毛主席在给警卫团一中队全体同志讲话时就明确提出这个中队有3项任务,即警卫、调查、学文化。在这次讲话临结束时,毛泽东以商量的口吻说:“你们都是干保卫工作的,平时保卫着我,出门时你们跟着我,但老是这一项工作太烦躁了。现在同你们商量一下,给你们增加一项调查工作。你们做好这项工作,对党、对中央都有好处,对我也有好处,你们同意不同意”?大家异口同声地做出响亮的回答:“同意”。 毛泽东接着说:“这好比吃饭、吃菜,再加些辣椒,这样你们的工作就更有趣了。你们以后回家,把在农村了解的情况告诉我。你们到了农村,首先要谦虚,要尊重老百姓,要尊重区乡干部,要尊重你们的父母,态度要和气,不要摆架子。你们回去,不要说我是毛主席派来的”。毛泽东这种口气,与民非常接地气,讲明是自己在农村调查,观察社会现象,没有叫天子吓诸侯的话语,与民关注社会变化。陈长江回忆这段往事道:“毛主席在那次讲话中说,你们平均下来是22岁,10个‘五年计划’以后,你们才72岁,中国历史上有个名人孔夫子,他就活到学到72岁。72岁的时候,你们要大庆祝一次,50年后看你们学到了什么本领。那个时候,我不会在了,要参加马克思的大会去了。你们也老了,该做总结了,不要到了那个时候再后悔”。将近1个小时过去了,毛泽东笑着站起来,和大家一起照相留念。离开的时候,他还连连向大家挥手告别。 1967年5月底,陈长江回老家江苏海安探亲并进行调查研究。回京后,即向毛泽东作了汇报。他把沿途所见所闻和在农村了解的情况毫无拘束地向毛泽东说了,谈及途径扬州时发现两派斗争很激烈、有些地方还发生了真枪实弹的武斗,从而影响生产和社会秩序等。毛泽东听后,沉重地说:“原来设想,这“文化大革命”今年就差不多要结束了,现在看来很难收场啊”。 当陈长江说到回家之后,当地正在收小麦,农民群众都很忙,那里社员们生产搞得好,对“文化大革命”他们认为“那是城里人的事情”,“不搞生产就会挨饿”时,毛泽东笑着说:“农民是很讲实际的,农业生产一天也不能停。8亿农民把生产搞好了,我们就有希望,国家就不会乱”。 毛泽东说:你们比我好,想去哪就去哪,我却不能,哪也不能去,苦啊。
1966年上半年,毛泽东一直不在北京。他先后在上海、杭州、南昌、长沙、武汉等地调查研究,视察工作。 毛泽东回京之后,中共中央连续召开会议,政治口号接连不断地刷新,陈长江等感觉到政治气氛愈来愈浓。这年8月上旬的一天,陈长江吃完午饭回住处路过食堂外边,只见许多人在看什么,便也凑上去看了一下。原来是一张标题为“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的黑字红纸贴在那里,文末署名是“毛泽东”。看完,陈长江吃惊不小,不由得暗忖,这是谁呀,惹得毛主席生这么大的气?尽管陈长江并不知道中央开会的内容,对那些惊动全国的背景材料一无所知,但是他这时已意识到一定是中央领导层中有了分歧,发生了矛盾。 在那张“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贴出没几天,北京各大报在头版头条位置以通栏套红大字标题,全文刊登了中共中央八届十一中全会的决议,即《中共中央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陈长江记得:“当天,北京掀起了庆祝毛主席亲自主持制定“文化大革命”纲领性文件发表的热潮。所谓群众,绝大多数是机关干部,有组织地走上街头游行。中央办公厅在中南海西门外一侧搭起个‘报喜台’,并组织所属单位人员在那里值班,代表党中央接受群众的祝贺和致意,且维持秩序”。 一时间,中南海西侧的府右街上人声鼎沸,欢呼阵阵,游行报喜的队伍接连不断。8月10日傍晚,陈长江接到一个消息,说毛主席在中南海西门被群众包围,想回也回不来了。原来,毛泽东出来散步时,只跟随着警卫老王和护士小吴。散步时信步向西,步行出了中南海,没想到恰与一队前来报喜的游行队伍相遇……闻讯后,警卫战士们赶忙紧急集合起来,飞快地向西门跑去。 陈长江一行一出西门,只见“报喜台”四周围着数不清的人,毛泽东就被围在里面,后边的人看不到就硬往前挤,远处的人还在喊着、跑着,向这边涌来,场面十分混乱。陈长江一挥手:“跟我来”他以自己为头,上前分开群众,身后的战士一个紧跟一个像排人字形的雁队一样楔入人群之中,终于来到了主席的面前。 此时,毛泽东自己却兴致勃勃,坦然自若地与伸过来的一双双手相握,与凑上来的一张张陌生面孔亲切交谈。 这时,接待站的工作人员见挤得够呛,便请毛泽东上了临时搭的“报喜台”。这样,毛泽东一下子站得高了,能看到他的人就更多了。突然间,现场出现短暂的沉寂,继而惊喜之声四起,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陈长江看到毛泽东在欢呼的群众面前微笑着,向他们挥手,向他们致意,大声地说:“同志们好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此时,接应的后续部队赶到了,他们在人群中开出一条窄窄的过道,陈长江等便抓住机会,簇拥着毛泽东走下台来,奋力挤出人群。 离开了沸腾的人群,进了中南海,陈长江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再看随自己去的那些战士,个个汗流浃背,衣衫湿透,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毛泽东看着他们,笑了:“要不是你们来解围,我回来就不容易喽”。毛泽东的话带着常有的风趣和幽默,可是这一次,陈长江他们怎么也笑不起来。
经历了这次意外,毛泽东不无感慨地对身边工作人员说:“你们比我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却不能。我现在哪也不能去,苦啊”。话语间流露出对平常人生活的羡慕之情。 毛泽东说:今天我又要罚站了,哪里能像你们自由,想坐就坐在那里。
在1966年,毛泽东曾先后8次接见红卫兵,陈长江回忆说:“由于新闻报道,广泛宣传了毛泽东起初两次接见红卫兵的情景,一下子就使得全国的青少年组织起来,或乘火车,或坐汽车,还有的步行,长途跋涉赶到北京。一时间,北京城人满为患,家家有客,店店住满,仍不能容纳陆续赶来的众多学生(其实,不只是学生)。因为来京的人数过多,有关部门动员他们离京返回当地‘闹革命’,他们却说没有看到毛主席就不走。红卫兵的要求,一下子成了中国最重要的政治问题。他们的要求,就被很快地答应下来了”。“每次组织数十万红卫兵分别坐在天安门广场和东西长安街两侧,大路中间留出8米宽的通道。在车队的编排上,我们用12辆敞篷吉普车组成车队,分3路行进,毛主席等领导同志乘中间那一行4辆车上,两边各4辆由警卫人员乘坐--首长们都是站着,警卫人员都是坐着,这样不会遮拦群众视线”。陈长江说,为了接见那些红卫兵,在开动的车上毛泽东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尽管他身体一向很好,精神也不错,但他毕竟是老人了,其中的辛苦和劳累难以想像。 一天,是毛泽东预定接见红卫兵的日子。出发前,毛泽东笑着说:“今天我又要罚站去了……”陈长江说:“主席,你可以坐下么,何必一定要站着呢”?毛泽东认真地说:“我哪里能像你们有那样多的自由,想坐就坐在那里。不行,每次我还得站着,不然人家大都是从外地来却看不到我,就不高兴,我就过不了关” 。1968年7月27日,毛泽东在人民大会堂开会至深夜12时才回到中南海。凌晨2点,周恩来从大会堂打来电话说,清华园武斗告急,中央政治局和“文革小组”开会,解决制止武斗问题,请毛主席马上去大会堂。 陈长江等迅速进行准备,调动大小车辆,登车待发。不大一会儿工夫,毛泽东出来了,匆匆上了车,陈长江注意到他显得有些疲劳--刚睡下,又被叫了起来,睡意还未去,很不精神。 车队直奔大会堂,等候在118厅门前的周恩来迎了上来:“主席,这么晚了,又把你惊动了”。毛泽东一脸无可奈何,轻声说:“不来又不行,别的办法又没有呀”。 随后陆续到达的有林彪、康生、陈伯达、江青、姚文元、谢富治、吴德等,还有几位工人、农民宣传队的代表。毛泽东仔细地听了几个方面的情况汇报之后,立即决定召见北京大专院校的几位红卫兵头头。 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兼中央警卫局局长汪东兴找到陈长江等,简要介绍了清华大学武斗的情况后说:“毛主席决定召见蒯大富、聂元梓、韩爱晶、谭厚兰、王大宾5人,你们明白吗,是召见,不是接见”;并说:“你们要加强门卫检查,不准他们把武器等危险物品带进来,还要找几个女服务员检查女的,你们要提高警惕”。 陈长江迅速在原有警戒人员的基础上,又选派了几名精壮的干部,并从大会堂挑选几名老练、精干的女服务员到门口配合执行检查任务,向他们交代和布置了具体的做法和检查要点、处理原则、应急措施等。 大约6点左右,蒯大富在几辆小卧车的护卫下首先到达大会堂西门。他大模大样地下车,踌躇满志地向大门走来,向哨兵炫耀道:“毛主席叫我来开会的,我要见他……”,说着就要往里走。 “不是叫你开会,是召见,你听清了没有”?哨兵把他挡下说:“请接受检查”、蒯大富一脸蛮横,猖狂地嚷道:“毛主席找我研究问题……”,说着,他甩手往里闯。 见他这样,陈长江火了,大声喝道:“老实些”。并安排两名警卫战士把蒯大富夹在中间进行检查。一下子,这个称霸北京的“蒯司令”变得老实多了。 随后,聂元梓等几人也先后到达,陈长江等对他们分别进行了安全检查,送他们进入会场。 召见由周恩来主持,毛泽东对红卫兵头头们说:“今天是我找你们来,商量制止大学的武斗问题。现在是工人、农民、战士、居民都不高兴,连拥护你们那一派的人也不高兴,你们脱离了他们的大多数……”。毛泽东越讲越气愤,把手举起来,又重重地落下去,提高声音说:“如果少数人不听劝阻,坚持不改,就是土匪,就是国民党,就要包围起来--还要继续顽抗,就要实行歼灭”。 蒯大富一看这形势,慌忙表态坚决执行毛主席的指示,无条件向宣传队投降。聂元梓等也做了类似表示。 毛泽东说:我今年80岁了,腿脚不便,走路有些困难,听力也不好……。
1972年1月的北京,气温很低,寒冷异常。一个时期以来,毛泽东外出活动也多了起来。由于连续外出,过分劳累,大大地超过了他的承受力。1月13日,由于肺心病发作,毛泽东高烧不止,发生了严重的缺氧,突然休克了。护士长吴旭君有些措手不及,大声喊道:“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陈长江等应声赶到毛泽东的卧室,只见主席躺在床上,像平日常看到的那样,他似乎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一动也不动。陈长江目睹这一切,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著名心血管专家胡旭东赶来了,他上前把毛泽东扶起来,有节奏地在他的背部捶打,以进行人工呼吸,还不停地大声呼唤着:“毛主席,毛主席……”。陈长江和在场的人都随着呼唤起来,好像要把毛泽东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呼唤回来似的。 周恩来得悉毛泽东发病的消息后,甚为着急,他立即从西花厅驱车赶来。陈长江打开车门时,只见周恩来脸色煞白,两手微微颤抖,腿脚也不听使唤,许久下不了车。 当周恩来被搀扶着走下汽车,来到抢救毛泽东的现场,恰在这时,经过一阵紧张的救治,毛泽东终于有了微弱的呼吸,慢慢地苏醒过来。当他看到面前那些医疗器械,看到周恩来那张因过分紧张而苍白的脸和紧锁的眉头,看到他所熟悉的一张张紧张的面容时,显得愕然而不解。他望着大家,似乎在问:“这是怎么了?这里发生过什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周恩来见毛泽东的状况有所缓和,便俯下身去在毛泽东耳边轻言细语些什么,安慰他。毛泽东连连点头,几乎是一语一应。 周恩来向有关人员做了细致交代后才离去。
陈长江回忆说:“林彪出逃之后的那几天,毛主席一连几天没有合过眼,很少说话。1972年1月,陈毅去世,毛主席再次受到打击。一连串的挫折,太多太多的刺激,对他的健康带来了很大的损害。从那以后,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甚至也不想见任何人”。 时隔第一次休克后不久的一天下午,毛泽东又休克了一次。根据毛泽东前后两次休克的严重情况,中央决定成立由周恩来、王洪文、张春桥、汪东兴4人组成的主席医疗领导小组,后来又增加了邓小平、华国锋,并在原来医护人员小组的基础上,增加了几位医生和护士,以进行具体的医疗值班和护理操作。陈长江说:“当年,外界只知道毛主席‘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根本没有谁会想到,那时的毛主席已是重病缠身了”。
然而,从20世纪70年代起,外国首脑大凡踏上中国的土地,就会有个急切的要求:我们要拜会毛泽东主席。 1973年春,毛泽东和周恩来这两位身患重病的老人,外交活动达到了高潮。 1973年11月一天的下午,毛泽东决定马上会见来访的澳大利亚总理惠特拉姆。陈长江回忆说:“当时,周总理同惠特拉姆总理从大会堂出发,同乘一辆红旗轿车,来到中南海。在门口值班的我,见车一停稳便上前迎接。周总理请惠特拉姆先下车,然后两位总理兴致勃勃地一起走进毛主席的书房。王洪文作为党的副主席,也陪同会见”。 这次会见,在照完相后、拍完见面电视镜头之后,记者都退了出去,毛泽东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告诉客人说:“我今年80岁了,腿脚不便,走路有些困难,听力也不好……”。听到一向自信的毛主席今日在外国人面前讲出这样的话来,陈长江吃惊不小。
惠特拉姆见毛泽东精神状态不错,握手也有力,不由得赞赏说:“使人感到你不到80岁……”,毛泽东和周恩来笑了。很快,宾主双方在欢快的笑声中切入正题。会谈正式开始,陈长江等工作人员便退了出来。 会谈结束时,陈长江注意到,尽管毛泽东走路困难,还是坚持把澳大利亚总理送到客厅门口。 进入1974年以后,毛泽东的身体一直就不大好,往往是旧疾未除,又添新病,日子过得很艰难。陈长江说:“当时,毛主席病到什么程度,连中央政治局和中央委员会的许多人都不知道,只有少数政治局有关领导人和他们领导的医疗组专家们知道。我们在毛主席身边当然知道,但谁也不准对外讲,因为毛主席不想让外界知道,他还是顽强地一次又一次地坚持会见来访的外国客人”。
1976年5月27日下午,毛泽东会见了来访的巴基斯坦总理布托。这是毛泽东有生之年最后一次会见外宾。陈长江记得,当时任国务院代总理华国锋陪同客人到来时,毛泽东没有站起来,只是坐在沙发上对这位友好邻邦的政府首脑表示欢迎。陈长江说:“毛主席尽管对他们很热情,很友好,可是他的身体实在坚持不了,这次会见只进行了15分钟。这可以说是毛主席会见外宾最短的一次”。此后,中央决定毛泽东不再会见外宾。 据不完全统计,毛泽东在1974年和1975年每年都要接见外宾20余次,1976年的前5个月会见6次。陈长江说:“在这些会见中,我常看到毛主席会见外宾时看不清人家的相貌,与人家握手时连人家伸过来的手都看不清,不能准确地握住,而是慢慢地摸着握。他那个困难劲啊,叫人看了,真心酸”。
叶剑英拉住毛泽东的手,但无论如何也拉不住他的生命。 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河北唐山、丰南一带发生了7.8级的强烈地震,随后又出现多次余震。陈长江回忆说:“当时,强烈的地震使我从酣睡中惊醒,大家都十分惊恐,余震不断,我的妻子儿女也被那罕见的天象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陈长江来不及顾自己家,骑上自行车,顺着摇晃震颤不止的小胡同,不顾一切地直奔中南海,因为他明白自己有更为紧迫的任务要处理。 毛泽东住处的太陈旧,在余震不断之中发出嘎嘎吱吱的声响,连警卫值班室的电灯都在摇动。陈长江心想,建筑一旦被震塌了,伤了人,怎么向国人交代?可是这时的毛泽东,事实上早已进入特护阶段,整日不能离开医护人员。医疗组不断发出警告,根据主席的病情,任何的移动都会对他的生命造成严重的威胁。 随后赶到的华国锋、王洪文等,对转移与否一时也定不下来,后经中央领导研究决定:将毛泽东转到不久前新建的一处平房‘202’(工程代号)。于是,陈长江着手组织人,从值班人员里挑选了6名精干、细致的干部,由自己带队搬迁,医护人员配合,汪东兴等跟随。 7月29日,陈长江进入毛泽东的卧室,见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显然已处于昏迷或者半昏迷状态,谁进去了他已不知道。看到毛泽东鼻子上还插着一根鼻饲管,随着缓慢的呼吸,那根管子一动一动的,陈长江有些心酸,不忍多看。
这天上午10时许,陈长江等6人用布单做成的软担架,把毛泽东小心翼翼地抬进了新房子……。 8月18日,当秘书报告地震造成极其惨重的损失后,清醒过来的毛泽东十分难过。随后,他在中共中央《关于唐山丰南一带抗震救灾的通报》上留下了自己的手迹。这是毛泽东生前圈阅的最后一份文件。 从9月7日到8日下午,已在病危中的毛泽东仍坚持要看文件、看书。根据医疗组的护理记录,可以看出:“8日这一天,毛泽东看文件、看书11次,共2小时50分。他是在抢救的情况下看文件看书的:上下肢插着静脉输液导管,胸部安有心电监护导线,鼻子里插着鼻饲管,文件和书是由别人用手托着”。 毛泽东最后一次看文件,是8日下午4时37分。在心律失常的情况下,看文件时间长达30分钟,这离他去世只有8个多小时了。这天下午六七点钟,毛泽东的血压开始下降,医生采取各种措施维持他的生命。这以后的五六个小时,他已完全无法说话。当晚,他的血压继续下降,心电图显示只有微弱反应,没有明显的心脏跳动。入夜,中央政治局成员分批前往看望处于弥留状态的毛泽东。毛泽东这时还没有完全丧失神志,报告来人姓名时他还能明白。当叶剑英走近床前时,毛泽东忽然睁大眼睛,并动了动手臂,仿佛想同他说话。叶剑英一时没有察觉,缓步走向房门。这时,毛泽东又吃力地以手示意,招呼叶回来。当叶剑英回到床前时,毛泽东用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眼睛盯着他,嘴唇微微张翕着,但很难听到他的声音。叶剑英拉着毛泽东的手,紧紧握住,不停地向他点头。 此时,叶剑英拉住毛泽东的手,但无论如何也拉不住他的生命……。 1976年9月9日零时10分,经连续4个多小时抢救无效,一代伟人毛泽东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这就陈长江在毛泽东身边的人,一直守候毛泽东最后一刻。毛泽东的工作毅力,一直坚持最后一刻,洒脱的走完了他的人生。
吴连登,1942年生于江苏盐城,种过田,务过工,解放后才有机会读书上学。1958年小学没毕业的吴连登考入江苏省盐城地委招待所当服务员。1959年被江苏省选送到北京人民大会堂餐厅做服务员端盘子。1961年5月被中南海服务科科长挑中了吴连登,去中南海做服务员,在公务活动场所为首长们端茶倒水。中南海派了一辆平板三轮车来人民大会堂接,周围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同事。我吴连登和拉三轮的把行李放在车上,他跟在三轮车后面,一步步走进了中南海。吴连登服务员有何本事?有他自己介绍说:“即便是打扫卫生、端茶送水,我也总比别人快。我一趟能拿10个暖水瓶,一手提4个,两个胳膊再各夹一个。招待所离打水的地方一趟500米,我每天5点起床,就这么来回跑,一个人负责整整一栋楼”。
1961年,在颐年堂第一次见到毛泽东。由于紧张,吴连登端的茶竟洒掉了一半,却引起了毛泽东的注意。主席问吴连登:“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吴连登回答说:“我叫吴连登”。主席问名字是谁起的,吴连登说是一个和尚。主席笑着说:“一听就不是父母给起的,这个名字好”。主席又问吴连登是哪里人,吴连登说是江苏盐城来的。毛泽东说:“噢,咸城来的”。吴连登说:“不对,是盐城”。毛泽东笑了:“唉,那不就是咸城吗”?毛主席这么幽默,吴连登就没那么紧张了。
1964年国庆节时,二十二岁的吴连登,毛泽东请他到家里“帮帮忙”,前几年的工作是“负责杂务,搞卫生、整理库房、打水送饭”,直到1968年被正式任命为管理员,管理毛泽东的工资、家中的各项财政支出、采购、为毛泽东制定食谱等工作。吴连登把这看成是自己的使命,尽心尽力地做。毛泽东家里的人,都喜欢这个年龄不大的“小管家”。毛泽东心情好的时候,有时开起玩笑来就没准了。吴连登的家乡是盐城,毛泽东就喊他“咸城人”,因为“盐是咸的嘛”。吴连登的“登”和电灯的“灯”是谐音,毛泽东就说他:“是自己身边一盏不灭的灯”。虽然吴连登的年龄比毛主席的女儿李敏和李讷还小,但按毛主席立下的“家规”,她们还得叫吴连登“叔叔”呢。
我从1964年到1976年主席去世,一直在主席家里管这个家,主席的家要说好管也好管,主席一分钱不拿,也不过问你怎么花。要说不好管,该花钱的地方,必须花,主席买盒火柴、买包手纸都要花钱,一分钱都不少花,主席在外面喝一杯茶我都要去结账的,在大会堂也一样。主席的工资原来是610元,后来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主席带头把自己的工资降下来了404.80元,江青的工资是243元,他们的每一分钱都是从我这儿支出,他们俩是AA制,每个人有一本明细账。
主席有几大项开支。吃饭,100元左右,包括他请客,如民主人士,主席民主人士朋友特别多,黄培炎、章士钊等这样的请客都是主席自己掏钱。另一个开支是抽烟,每个月将近100元,还要有几十元的茶叶。那时李敏、李讷上学,费用都从这边出。原来一个孩子一个月15元,随着物价的上涨,提高到30元,花起来很严格,这个月花多了,要从下个月扣回来。江青有一个姐姐叫李云露,也是30元,从主席这里支,她有时帮主席缝缝补补。
另一个大项开支,是房租、水电、家具租用费,包括孩子的、江青姐姐的、江青的,一个丰泽园的房租都是主席出,江青不出。主席的家具都是租来的,这些费用每月84元左右,冬天要交取暖费30多元,一共是120多元。
还有一笔开支,是老家来人,有经济困难要补贴的,有来看病的,他们的交通费,吃饭费,走时还要给一点。所以钱很紧张,我说这个家不好当。钱不够用,怎么办呢,只好从稿费中开支。主席的稿费是单独管理的,我要用时得打报告,后面附上账单,一笔笔,清清楚楚,主席签上字,我才能到中央特别会计室去取钱。
我管主席的家12年,在这12年里,主席买书就花了8000元,所以我手里的钱一直比较紧张,但不管怎么说,首要的任务是主席吃饭,要保证老人家的健康。主席从来不吃补品,不吃山珍海味,就是一日三餐,从他一生的吃饭上也可以看出他是人民的领袖。他有个小灶,他对他的家里人说:“小灶是人民给我安排的,你们都无权享用”。他的女儿、姐姐,都和我们一样到中南海的食堂排队打饭,他们家一个星期团聚一次,周六晚上团聚,主席的子女不是那么好做的,主席严格要求他们。每次吃饭时,在社会上听到什么要讲给爸爸听,读了什么书也要讲出来,如果主席有看法就交流一下,紧接着布置任务,还要读什么书,下个礼拜再来讲。这顿饭一般吃的时间比较长。
主席吃饭四菜一汤,一个荤菜,一个鱼是必须的,一个半荤半素,一个全素。主席有两难,吃饭难、睡觉难。你不叫他,他不吃饭,文件没看完,他不放下。你说:“主席,吃饭了”。“等一下”。他还跟你商量:“再等一会儿吧”。你不能干扰主席的思路,这一等就没准了,菜就凉了,又不能反复热。后来,我们专门订做了瓷器,盘子上碗上加个盖,保温,也卫生。后来有人传言主席有专用的瓷器,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我们另一个要求是主席的碗要轻,他捧一天的书了,手很累。主席原来用的碗都是景德镇的,有一次他说:“我们湖南有个醴陵,那个地方的瓷器很不错”。我们很快订了醴陵的瓷器,他们让最好的工匠来制作,一个碗重124克,很轻很薄,透明的,里外有花,以红为主。主席第一次拿这个碗很高兴:“这好啊”!乡情啊!主席很爱他的家乡。主席吃饭跟国内外形势也有关,我们每天翻大参考,一有大事,以素为主,这时主席吃不下饭,荤的肯定不行。
主席喜欢吃鱼头,另外喜欢吃鱼杂、鸡杂,如果中南海打了大鱼,我们就去买来,把鱼头弄下来,鱼身子再去卖给食堂,我们就这么管理,一分钱不能浪费。主席爱吃小鱼小虾,爱吃肉皮,他没有补过钙,吃得很简单,有时我们说:“主席,加点菜吧”。“我吃这个很好了,很多人还吃不饱饭哩”。他说,“中国不缺我毛泽东吃的,但如果我拿了国家的不花钱,部长们、省长们、村长们都可以拿”。他用自己的行为形成了廉政的作风。他没有一杯茶是不付钱的,吃的用的,都是照价付款。困难时期是怎么渡过的?跟老百姓一样,谁能想到主席的腿也肿?他不吃肉,有一次上了点肉,主席发脾气。主席也有供货本,布票、油票,北京市民是多少,主席就是多少。他的粮食定量17斤,如果有余下,就给孩子们补贴。为什么困难时期能渡过,主席就是这样过来的,这就是人民的领袖。
送给主席的礼品很多,吃的用的都有。这些礼品我们不可能不给他看。他每天晚上要出来散步,换空气,我们就把这些礼品摆上,写上数量给他看,吃的东西数量多的送到食堂去,再把钱给人家寄回去。数量少就送给司机班,或是别的地方。没有一次听说是送给李敏李讷的,没有一次。那时,录音机、手表,金手表,瑞士的、罗马的,很稀罕,还有金银首饰,看着也喜欢,谁不喜欢呢?他的孩子也会过来,拿起来看一看,然后再放回去,从来没有拿过。重要的礼品一律送到中南海礼品库。礼品如果要用,要打借条。
说一个借条的故事。1945年以前,主席没有手表,重庆谈判时,一下飞机,郭沫若一看主席没有表,为了让主席掌握好谈判的时间,他就把自己的表从腕子上摘下来,主席欣然地戴上了,这块表一直用到1969年,这个表越走越慢,有一天主席说:“我这个表要拿去修修了”。我就向汪东兴借一块表,给主席暂用,汪东兴从礼品库中拿了块金表,主席说:“借东西要打个借条,这块表修好了再还回去”。借的表用了两个月,就还回去了。
在主席的仓库里,最好的东西是他出访苏联时的大衣和帽子,那是他再高级不过的东西了,但是从出访回来就从来没穿过。20多平方米的仓库5个柜子,主席3个,江青2个,还有一个小的放的是毛岸英的东西,仓库大量是旧东西,他的内衣好多都是缝缝补补的。他的仓库里没有棉被,进城以后他就没有棉被。天热一个床单,春秋天两床毛巾被,冬天3床毛巾被,叠在一起,睡觉时一拉。主席的毛巾被最多的打了75个补丁,补丁用的都是旧毛巾。太旧的不行,太硬,新的也不行,厚度不一样,几乎哪一条毛巾被上都有补丁。主席的袜子大多都是我们补,我们补的针脚就大一些,我们就动员主席买点新的放着,要不接见外宾,一拉裤腿,针脚就露出来了。主席有一件毛衣,还是在延安时江青织的,袖子短了,再接一块。最后送主席到八宝山时,打开主席的衣服,我都哭了,都是旧衣服,这就是一个国家执政党的主席啊。
主席的床上有两样东西一直放着,一个是宋庆龄送他的鸭绒枕头,另一个是他长征时带来的毛毯,主席的床是木板床,一半堆着书,他躺在床上办公,靠在背板上太硬,就垫着那条毛毯,我们要换他不让换,他是不能忘了革命成功来之不易。
主席第一是严格要求自己,一个大国养不起一个毛泽东?他事事节约,他说这么大个国家,不能有半点浪费。丰泽园院子旧,墙上大量掉皮,有一次没跟他说修了,他生气:“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怎么花在这个上面”?主席抽烟多,火柴用的多,我跟他12年,没见他用过一个打火机。他讲礼貌,从来不冲着别人划火柴,都是朝里划,这半边用完了,再用那半边。打扫卫生时,我们就把旧的扔了,他一看新的就问:“旧的哪儿去了”。他说:“那盒子还是好的嘛”。我们就明白了,我们就去买散的装上,再用毛笔把磷刷上,他一看:“哎,这好”。他吃饭时,饭掉在桌上,他拣起来放在嘴里,我亲眼看到的。他说:“农民们现在很苦哩”。他真是人民的领袖,他70多岁时有病了,还惦着让人到门头沟去了解煤矿工人是不是工作条件好了,矽肺病是不是少了。
第二是严格要求子女,要他们好好学习,做好人,做好事。中南海的人都对毛主席家的孩子印象特别好,不霸道。主席对他的孩子们说:“在我身边工作的都是我的同事,是你们的叔叔阿姨”。现在李讷见我还叫叔叔,我说快别叫了,我比你还小呢,“那不行,这是我爸立下的规矩”。她们出去跟老百姓一样,看电影两毛钱照样交,另外,主席不叫,他的孩子从来不到厨房吃一顿饭,他的孩子真好,现在她们都是自食其力,没有做官。
毛主席早就把中国的蓝图绘制得好好的,后来的改革开放,其实,毛主席早就做了准备,他在1971年至1972年,与40多个国家建立了外交关系,在他的后期加速对外开放的窗口,包括改善与美国的关系,这都为后来的改革开放奠定了基础。
主席的一生是勤奋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生,回忆起来,好多好多的事情就在眼前,我们那时候天天见主席,怎么看怎么伟大,现在人们怀念他,是因为没有毛主席就没有中国人民的今天。
这就是一个毛泽东总管家十二年的总结,告知毛泽东作为领袖人品和人格,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人民领袖。
编著者:
左显成(1947.6— ),男,资中县人。1964年参加水电建筑施工,1978年天津大学土木建筑地下建筑毕业,在水电十局教授级高工退休职工,现都江堰市作家协会会员,《西南作家》杂志签约作家。自费出版有长篇小说《我要成家》,《浓浓校园情》业已完成长篇小说《大山深情》和《花蕊夫人》等作品。还写有诗歌和散文作品,发表在《西南作家》杂志、《中国诗歌网》、《人民网社区论坛》、《当代文学艺术网》、《四川文学网》、《麻辣社区四川论坛》、《美篇》。编著的《人民心中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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