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童年的烧烤
作者/杨清亮
童年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字眼,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童心童趣无不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里,像微风时不时掠过脑海。生活在都市的孩童对烧烤早已习以为常,无论是跟着大人来到旷野,自主烧烤,还是步入路边的烤店,品尝着自己的最爱,让味蕾尽情享受,好不惬意。
朋友,你见过原始古朴的烧烤吗?想听听我记忆中的烧烤吗?打开尘封的闸门,往事不断涌上心头。我的童年是在一个远离都市的偏远山村,那里山梁相依,沟壑林立,用于耕种农作物的都是山坡地,祖祖辈辈靠天吃饭,要是苍天照顾,将是一派丰收的景象。
记忆中的烧烤伴随着农作物的收割悄悄拉开帷幕。还是孩童的我要力所能及地帮家里干活,跟随生产队的饲养员到山野捡驴粪,为家里添加柴火。成熟最早的豌豆便是烧烤的首选,饲养员让我们到山坡地里,偷偷拔上两背篓带秧的豌豆回来,找一个僻风的地方,将豌豆秧引燃,一阵青烟腾空,挂满豆角的豆萁噼里啪啦作响,散落在草木灰中的豌豆依稀可见,每个人用手捧起来,将灰吹尽,品着半生不熟的豌豆,幸福无以言表。

当金黄色的麦田随风摇曳,像足球场的人海浪潮,顺着风的方向齐刷刷的倒向一边时,预示着成熟的小麦将要开廉收割。我们又悄悄地爬上田埂,用稚嫩而又粗糙的小手,将小麦连根拔起,拢聚在空旷的原野,随着火苗的窜起,原始的、不加任何佐料的烧麦大家兴奋地期待,麦秆成灰,浑身烧的黝黑的麦穗跃入眼帘,捡起几颗放在手中揉搓揉搓,轻轻一吹,一股烧糊的清香味扑鼻而来…
最让人难忘的是烧土豆,我们俗称烧“锅锅灶”。秋天的田野绝大部分田地早已歇息,惟有近似枯黄的土豆秧覆盖在地面,默默地等待着乡亲们抡锄收获。饲养员指示我们捡驴粪的小孩,钻到土豆地里,顺着土豆秧子下面的裂口,掏上二、三十个土豆,背到“锅锅灶”的地方。挖“锅锅灶”是个技术活,选址、挖灶、烧灶、封灶都有一些门道。先找一块较为平整的地方,用铁锹挖出一个约30厘米的园洞,好似剔除半拉顶部的倒立圆锥体,再在灶台的前面开出灶门,直通灶膛。由手艺好的饲养员开始垒土块,由大到小,将土块围着圆洞一圈一圈往上垒,形如圆锥体,经过匠人之手稳稳地坐落在灶台之上。随后,将事先准备好的柴火放入灶膛燃烧,直到垒起的土块烧的通红,开始准备投放土豆。先将六、七个土豆投入灶膛,再用大的土块和湿土将灶门封闭严实,然后从顶部开始,用木棍将烧红的土块敲往灶膛,敲一部分土块,放一层土豆,一般都有3至4层,等全部土块落入灶膛后,用湿土将灶膛上部的圆洞封死,以防热量蒸发。
铺开随身携带的衣物,平躺在空旷的山坡,仰望深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悠闲的飘逸,仿佛和我一样静静地等待。约莫40分钟后,破土开膛,用高温土块煨熟的土豆,带着泥土的芬芳,金灿灿的让人怦然心动,手捧劳动的果实,用手轻轻抠掉烘干的外皮,皮脆瓤嫩,早已垂涎的我吃上3至4个不在话下。

岁月悠悠,青丝暮雪,阅尽人间春色,品尝美味佳肴,惟童年的烧烤难以忘怀。多少次与之相遇,感到幸福无比,嘴里哼哼唧唧的不停,惊动了身旁的老伴,原来是南柯一梦,至此,辗转反侧,再无睡意…
(2023.04.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