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善纲沉吟一下:“来者何人?为何要见我?”
卫兵举手敬礼:“报告总司令,来者陈星桥,说是周口商会会长陈克军的大公子,他还带了三十匹快马,说是献给总司令的小小礼物。”
冯善纲面容一整,和吉宏光对望一眼:“三十匹快马,呵,好大的手笔。”又望了赵六一眼:“没听说河南出产马匹,几十匹马不是小数,陈星桥从哪里得来的?”
赵六高声道:“报告总司令,周口虽然不出产马匹,却有中原地区最大的马匹市场——牲口市。据李八少告诉我,清末曾国潘驻扎周口围剿捻军时,因为军队需要大量马匹,蒙古商人便从北方赶来了三千匹马供军队挑选,军队挑选两千匹后,剩下的就在周口市场出卖。蒙古骑手骑术精湛,那时候每到傍晚那些蒙古骑手便骑着战马甚至站在马背上到沙颍河饮水,千匹战马一起饮水的情景也就成了周口一道奇美风景——闹市轮蹄。由于那时候周口商业贸易繁荣,是一个辐射四方的商品集散地,所以剩下这一千匹战马很快就销售一空,蒙古商人见这里市场需求旺盛,以后年年便在夏季赶着马匹到周口销售,周口牲口市也就成了中原地区最大的马匹集散地。”
冯善纲点点头,在卫兵环拥下到庭院中来见陈星桥。陈星桥高大的身躯在冯善纲和吉宏光面前不由自主矮下三分,弓腰带领六个得力手下一起拜见冯大帅,拜见完毕看到赵六身穿军服站在冯大帅身后不由大吃一惊:“我妹妹不惧艰险跟着李八少到了王家滩土匪窝,枉李八少待你亲如手足,李家与叶家及商水四大初为了你不惜联合杀上沈家庄,如今李家有难,李八少身在王家滩土匪窝度日如年,你却在这里逍遥自在!哼,也算李八少瞎了眼!”脸上那道暗红色伤疤不住扭动,显得对赵六颇为不屑。
冯善纲见他们认识,倒是吃了一惊。问起二人来意,才知道二人竟然都是为了借兵剿匪。赵六本来对陈星桥的蛮横霸道颇为不屑,见他肯为李八少、陈淑媛破财费力,心想这人还算有点人性。殊不知陈星桥对李八少处处压自己一头很不满意,只是心疼妹子陈淑媛、何况在这次匪灾中陈家也损失不小、父亲陈克军严命他借兵剿匪救出妹子,他才不得已出面购了三十匹快马到洛阳活动。
冯善纲得知二人来意后命卫兵退下,回到主持房中沉吟一番对吉宏光道:“内忧外患!我这个河南省政府主席难当啊!外有南京蒋某人捣蛋,他多次催促我派兵到大别山剿灭共产党势力,哼,还不是要借共产党之手铲除我们西北军?我冯某人可不上这个当;内有樊钟秀等土匪和地方武装作乱,这次你们打败了樊钟秀,可还有多如牛毛的大小土匪横行霸道,不剿灭他们我冯善纲对不起河南百姓!别说李八少是省府参议为救百姓才陷身匪窟,就是普通百姓我们也应当出兵。”
吉宏光立正报告:“周口离我老家不远,也可以说是我的老家,卑职愿带兵剿匪!”
冯善纲摆手道:“杀鸡焉用牛刀,几个不成器的土匪哪里能惊动我们的洛阳警备司令吉大胆呢!”又看着高光明道:“咱们只顾打仗一直没派兵到周口换防,就让高营长带一个营到周口换防吧,记住,要救出李桂元,更要剿灭这帮土匪。没想到我们刚剿灭商水大土匪史万成不久,西华又出了个大土匪王贯中王大豁子,这个淮阳专区土匪挺多呀!宏光你想法传个话给袁家骥,就说是我的意思,他这个淮阳专员如果和高营长配合不好,干脆让他回家休息,我们再另选能人。”
吉宏光和高光明齐声答应,几人又研究了一下剿匪细节,决定按照李八少与王群英的计划行事,出兵务必保证秘密行动,争取中秋节把这伙土匪一网打尽。
由于陈星桥借兵剿匪之事太过张扬,为了掩人耳目,冯善纲等决定明天在洛阳举办献马仪式,仪式结束委派陈星桥一个洛阳县警察局局长职务,把陈星桥留在洛阳以便麻痹王家滩土匪。赵六则把破锋八刀尽快传给大刀队,传授刀法后先行离开返回周口,联络各地开明乡绅及保安团,等高光明部队秘密开往周口后就联合剿灭王家滩土匪。
不料在献马仪式上却出了意外。
就在第二天,南京方面得知冯善纲要举行献马仪式,早已埋伏洛阳城中的密查组特务们接到上级命令,要在献马仪式上秘密行刺冯善纲并嫁祸给共产党人。
杨芸香得知这一情报,立即通知了高光明和赵六,请高光明转告吉宏光,务必说服冯大帅取消仪式。
冯善纲得到消息后眉头紧皱:“取消献马仪式岂不是让蒋某人看我冯善纲的笑话,明天你吉大胆加强警戒,我要准时参加献马仪式。我身经百战出生入死,你这个警备司令怕死我冯善纲不怕!”
一句话点燃了吉宏光的烈火脾气:“总司令放心,我吉宏光宁可自己被杀,也不能让总司令损伤一根毛发!”随机转身找高光明,让高光明亲带军部手枪营全程戒备,又特意安排赵六率领大刀队高手便衣打扮,混在人群里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第二天洛阳城彩旗飘飘,各路人群和新闻记者纷纷涌向大会场。
大会场上张灯结彩锣鼓齐鸣,欢迎冯善纲、吉宏光等军政大员的大红横幅已经挂了出来,身穿整齐军装的军乐队和身穿旗袍的女大学生整整齐齐站在铺设了大红羊毛地毯的过道两边,他们的后面,是负责安全的警卫,每个人都挂上刺刀,子弹上膛,组成一片枪林刀阵,还有那些礼炮,都已经做好准备。
“嘀嘀——”青石板铺成的大路上响起一长串汽车喇叭声,几辆小车缓缓向大会场方向驶来;车队后面,又是十几匹高头大马殿后。
路上彩旗迎着酷暑热风猎猎作响。
“来了!来了!”会场上的人们一阵骚动,纷纷向前拥挤。
外围那些负责警卫的士兵拼命维持秩序,阻拦住那些情绪高涨的人们。而这个时候,穿着一身西装、胸前挎着伪装成照相机的手枪、打扮成新闻记者的杀手也混迹在人群之中,拼命的向前拥挤。
“别挤!别挤!”士兵拼命挡住记者和老百姓。
冯善纲和吉宏光那小山一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会场边缘,负责安全的四辆小车逐渐散开,在大路上汽笛长鸣,士兵们排枪向天齐鸣。会场里,军乐队奏响了乐曲,礼炮也发出轰鸣声,鞭炮和礼花炸开,大会场就像是春节一样热闹。
众目睽睽之下,冯善纲等军政要员登上观礼台。
陈星桥和他的手下骑马等候在会场外,今天的陈星桥分外高兴,心脏噗噗通通乱跳,脸上的刀疤也兴奋地不住扭动——我陈星桥再也不是周口的混混头子陈大少爷了,我陈星桥马上就要当上警察局长啦!。
“来了!来了!”人群欢呼沸腾了起来。
记者们奋力向观礼台挤去,却被士兵挡住。
装扮作新闻记者的杀手杀气腾腾目光凶恶,也用力向前拥挤上去,但前面的士兵组成了人墙,挡住他们的去路。
眼看着冯善纲和吉宏光等登上了观礼台,记者们要围上前,但尽职的士兵把记者挡在军乐队、礼仪女学生、礼炮队和警卫队伍的后面。
杀手白衬衣被挤得凌乱不堪,他的照相机手枪威力不小,子弹头也涂上了蛇毒,只要击中目标,目标便必死无疑。但这种手枪有个致命缺陷就是容弹量少只有一发子弹、射程太短只有十五米有效距离。
这时候杀手同冯善纲的距离在手枪射程之外,根本无法行刺。
可是机会终于来了,就在冯善纲等刚刚坐下的时候,士兵组成的人墙松开一个口子,记者们纷纷涌了上去,在距离观礼台大约五十米外拿起相机,“咔嚓咔嚓”闪光灯闪动,伴随着快门有节奏的声音,记者们拍下一张张照片。
杀手走上前,拿起伪装成照相机的手枪,瞄准了冯善纲。
这手枪经过改造,“镜头”后面隐藏着一支枪管,而快门同扳机连接。只要拿起照相机,从取景框中瞄准目标,即可按下扳机,完成击发。
杀手按下同扳机连接的快门,就在这时就见冯善纲身边礼仪女生队伍中一个女生突然腾身飞起护到冯善纲身前,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砰”一声枪响,女生后背喷起一股猩红色的血雾,应声倒地。
紧接着又是一道人影飞过,那道身影一拳捣击而去正中杀手面门,杀手如同被千钧铁棍迎面击中,一头栽倒在地。
“啊!杀人了!”
现场响起了一阵女子们的惊叫声,那些礼仪女大学生和周围的女记者花容失色,纷纷惊叫着跳开。男记者和围观的老百姓,也是一阵骚动。但周围的士兵却马上就反应过来,有人向杀手的方向扑了过来。
杀手虽知道这次刺杀无论能否成功他都必死无疑,但出于贪生的本能他还是从地上一跃而起,拼命想要往混乱成一片的人群中逃去。不料刚才那道人影身手更快,再次出手一拳击在杀手后心处,杀手痛彻心扉,一口老血吐出瘫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来。早有士兵涌上来劈手夺下了照相机枪,并对击倒杀手的赵六表示感谢。
赵六对他们点点头,飞身扑上观礼台查看杨芸香伤势。他也知道杨芸香奉共产党地下组织的委派被高光明安排在礼仪女生中保护对共产党抱有极大同情的冯善纲,幸亏这一安排,也幸亏关键时刻杨芸香看到杀手眼神不对奋不顾身救了冯善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结果惨烈,奇女子杨芸香身受重伤生死难料。
稳定住秩序的士兵们控制住现场,倒在血泊中气息微弱的杨芸香被赵六等人送去医院。这时候,周围的记者又一次围了上来,拿起照相机拼命拍照,把雷霆震怒的冯善纲、吉宏光等人都拍了下来。不过因为周围士兵太多,人围成一圈又一圈,只有极少数几名记者才有幸抓拍到冯善纲和吉宏光等人的照片,陈星桥献马与冯善纲遇刺的新闻很快传遍全国各地。
吉宏光与冯善纲高调举办献马仪式以麻痹警告各路敌对势力包括豫东土匪王贯中的目的就以这样出人意料的形式达成了。
代价是共产党杰出的地下情报人员杨芸香为救冯善纲血染观礼台生死未卜。
洛阳警备司令吉宏光亲自维持秩序,为了安稳军心民心,他再次命令高光明严加戒备,确保献马仪式顺利完成。
原本南京政府密查组是要让杀手化装成一名警卫士兵,但后来考虑到,化装成警卫士兵很容易被人查出。于是改变了计划,让杀手化装成一名新闻记者,给他配备了一支伪装成照相机的手枪,枪内有一发内含剧毒蛇毒的子弹。只要被枪击中,哪怕是流出一丝血,剧毒的蛇毒都会使人在两个时辰内毙命。
“凶犯呢?那个救人的女学生呢?”简短的献马仪式结束,冯善纲亲自宣布委派陈星桥为洛阳县警察局局长后,当着记者们的面冯善纲瞪着血红的眼睛,拉开嗓门大吼道,“行凶的凶犯呢?”
这个冯大帅决意把戏演到底,当然演给杀手主人看。
高光明走上前,向吉宏光等人敬了个礼:“各位长官,我高光明对此事表示歉意,都是我的保卫工作没做到位,致使刺客混入现场!”
“我问的凶犯呢?凶犯抓住没有?那个女学生还安全吗?”急性子的冯善纲一把抓起身前的麦克风,“我堂堂国民军总司令居然在洛阳遇刺!我相信一定是南京政府有人搞鬼,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将和南京蒋某人决裂,率领部下和那些反动势力血战到底!妈的,整天封官许愿金钱美女耍阴谋诡计要吃掉我的部下。告诉大家,我冯某人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有人说我是造反将军,不错,谁背叛革命欺压百姓我就造谁的反!”
冯善纲把帽子一摔:“我就是一个追求真理敢于造反敢为老百姓说话的人。”说罢大声念道,“平民生平民活,不讲美不求阔;只求为民只求为国,奋斗不已守诚守拙;此志不移誓死抗倭,尽心尽力我写我说;咬紧牙关我便是我,努力努力一点不错!”
台下掌声四起,几十匹战马齐声嘶鸣,一派慷慨悲壮气象。
高光明道:“冯长官请息怒!凶犯已经抓住。女学生已经送往医院抢救。”
“凶犯呢?”
高光明道:“报告长官,凶犯已经被我们大刀队擒获!现在已送往军部。”
“送到军部?我们得去看看!”冯善纲吼道,“这件事,我一定要追查到底!我们国家积贫积弱,列强虎视眈眈都想在中国身上咬一口肥肉,只要是真正的中国人,都应该团结救国,我一定要把幕后真凶抓出来!”
“总司令息怒,女学生杨芸香生死未卜,我们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高光明道。
吉宏光也劝告说:“总司令,那个女学生舍命救人生死未卜,我们先去医院吧,至于凶犯,已经被擒,相信高光明一定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冯善纲逐渐消了气,于是一行人在大群警卫的护送下,前往医院。
但是到了军医院之后,军医却满脸遗憾的告诉冯善纲等人:“各位长官,实在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还是没办法挽救那位女生的生命。虽然子弹没有击中要害,可是凶犯的子弹上有剧毒,而且中枪位置距离心脏很近。你们现在去看她最后一面吧。”
吉宏光无奈地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去看看我们的救命恩人,为她准备后事吧。”
病房内,早已得信赶来的何鸣凤眼眶红肿哽咽不已;赵六看着气息奄奄的杨芸香心如刀割;高光明吕福全看着这个自己从家乡带出来的、信念坚定能力出众的年轻共产党员自责不已;面容严肃的吉宏光和冯善纲对着杨芸香鞠躬感谢,再三向何鸣凤与赵六表示慰问与感谢之意然后先行离开。
冯、吉二人离开后杨芸香回光返照,示意赵六何鸣凤到跟前说话,吕福全及医生护士悄悄退出屋子。
杨芸香一手拉住赵六,一手拉住何鸣凤:“凤……凤……
凤姐,你……不怪我和六哥拉手吧……”她惨白的脸色略略染些红晕,胸部起伏不定,气息微弱,声音几不可闻。
何鸣凤心如刀绞,泪如雨下:“芸香,我的好妹子,你的心事我都明白,只怪我不能替你受苦受罪。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和六哥都听你的,呜呜……都听你的……”
赵六就是个傻子此时也明白了芸香的一片深情,他恼恨自己为什么此时才明白芸香的深情厚谊,恨自己为什么不和凤妹子一起多陪芸香说说话,更恨自己为什么保护不了自己最亲最近的人,痛恨苍天不公要带走芸香这样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子……觉得喉头似乎被棉花团堵塞得紧紧地,只是紧紧握住芸香的手:“好妹子,我和鸣凤一切都听你的……”
芸香点点头:“六哥,你身手好,和我一样苦大仇深,我这一走没什么牵挂……咳咳咳……就怕你将来走错了路跟错了人,咳咳咳……李八少叶邴勋待你很好,但他们都不是带领我们穷人救中国闹翻身的人,咳咳咳……要想真正让咱们穷人当家做主,咳咳咳……只有跟着共产党走,咳咳咳……我参加共产党后虽然活得危险但我心里很快乐,咳咳咳……才明白了我们活着的意义!”
赵六泪眼婆娑连连点头。
芸香又看着何鸣凤:“咳咳咳……凤姐,这个世界上从来没人把我们唱戏的当人看,就连我们自己的亲人也把我们当下贱人死后也不让入老坟呀!咳咳咳……我们自己也觉得就应该过那种最屈辱最憋屈的生活,咳咳咳……牛百岁、活阎王、沈孝儒……他们哪一个把我们当人看?咳咳咳……世界上牛百岁、活阎王、沈孝儒这样的人太多了,咳咳咳……这样的世界难道不该打到推翻?这样的老天难道不该塌下来?”
何鸣凤想到赵六一门五棺殡葬时群众高喊“老天爷,你塌了吧!”的情景泪水如大河决堤:“该,这样的老天爷早就该塌下来!”
芸香语速越来越快,惟恐一口气喘不上来:“咳咳咳……这个老天爷不会自己塌下来!吕福全吕大哥说,将来我们人人平等,咳咳咳……我们要过自由幸福的生活,可这样的生活要靠无数共产党人牺牲奋斗才能实现,咳咳咳……我芸香活明白这个道理,死了也值了!咳咳咳……冯善纲和吉宏光都是有血性的中国人,咳咳咳……你们要听我的!要听吕福全吕大哥的!要争取将来引导吉宏光他们跟着共产党走呀……咳咳咳……”
赵六、何鸣凤连连答应,杨芸香脸有喜色两眼放光:“咳咳咳……凤姐、六哥,你们咳咳咳……”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尽全力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咳……祝你们幸……”一句话未说完就那么闭目而逝……
何鸣凤撕心裂肺:“芸香……我的好妹子呀……”
赵六气塞咽喉、泪如雨下……
吕福全闻声进屋,伏地大哭……
呜呼哀哉,可怜杨芸香女英雄正值花季年华为共产主义理想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为救冯善纲壮烈牺牲,更为赵六何鸣凤留下无限思念和感伤。多年后何鸣凤想起芸香总是气塞咽喉,她和赵六请丹青妙手根据回忆画出杨芸香形象,却总觉得不够完美,何鸣凤在思念芸香的感伤梦里醒来后常常念叨:
曾伴鸣凤作绿叶,临终重托总关情。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
王明见,商水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周口市作家协会理事,有长篇小说《三岔口》、故事汇编《商水地名故事》等书籍出版,另有诗歌、散文、小说、剧本散见于海内外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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