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学诗札记(1891一1900)

童年学诗札记(1891)诗贵气贵势贵悟贵灵贵松贵虚贵俗,个中气、势、虚是重中之重。无“气”不养句,无“势”不显性,无“虚”不成诗。

童年学诗札记(1892)在2023世界诗歌日到来之际,云南诗人于坚郑重抛出了他的又一个全新诗观。他说,“写诗是危险的”,“是一种献身”,“是一种宗教行为",并认为,“诗是语言中的语言”。这个观点我基本认同。然而,这位大名鼎鼎的“云南王”抛出的另一个诗观,着实让我这个习诗40余年的外行惊出一掌冷汗。
为避免断章取义,我斗胆将于坚老师的原话原封不动地挪移下来,以飨受众。“我的写作来自我置身其中的时代,但是它与这个时代无关,这是一个悖论。时代只是诗的出发点或者是兴奋点,但是诗要超越你自己的时代,最后抵达那种可以超越时间的语言。超越时间的不是时代,是那些炉火纯青的语言。”
平心而论,上述这些诗观,于坚老师他旨在强调母语本身拥有的独特魅力,旨在告诫受众,诗必须要超越写诗者自己所处的时代,最后抵达“超越时间”且“炉火纯青的语言”。单就其发心来看,毫无疑问,这位长我九岁的大诗兄,其骨子里的确“有一种献身精神”,的确难能可贵,的确是想鼓吹神妙莫测的母语的人文潜能。细细思忖,这倒也没有啥毛病。
可是,或许是于坚老师过于焦燥,过于敏速,过于喜好出风头,他竟然鬼使神差般地抛出了写作“与这个时代无关”这么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悖论”。此等“宗教行为”无论如何,童年不敢恭维。
众所周知,早在1200年前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就提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无独有偶。在抗日战争最惨烈的1942年,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同样精辟地指出,文艺要很好地“作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伟人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最后一天做总结时,不仅全面、科学、系统地解答了文艺运动中诸多棘手问题,而且还高屋建瓴地阐明了“文艺要为人民群众,首先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根本方向。
上述这些掷地有声的史料有力地佐证了写作与这个时代不可能完全脱钩、完全剥离、完全无关。而恰恰是因了两者关系太亲密,才最终导致作家、诗人包括各类艺术家总是千方百计“破壁”以求变通,“悖论”以显张力,“距离”以逞境界。
但愿我这些肤浅的“谬论”没有曲解并冤枉了尊敬的于坚老师。

童年学诗札记(1893)“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反复品玩细悟这些经典古诗名句,我忽然发觉,它们都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特点,即:这些语词本身就拥有浑然天成的诗性语感,让人感觉很自然,无迹可求,毫无人工雕琢之嫌。诗意内敛深婉,没有人为的绳削镂刻,情景合而为一,处处耐人寻味、兴象玲珑。这或许就是放松的学问吧!
写诗最忌拿劲。

童年学诗札记(1894)当前,我国诗坛鱼龙混杂,暗流涌动,问题多多。这是不争的事实。娇情戾气、虚胖拼接、拖沓啰嗦、散乱胡诌、无病呻吟、附庸风雅、盲目西化、虚飘高蹈、割断脐带、疯癫变态、病态猎奇、癌症心理等诸多问题点几乎天天都在几何级倍增。如果我们熟视无睹或者故意回避这些问题,要不了几年,中国诗坛这个曾令中国人引以为傲的形而上的精神高地就会雪崩。这绝非危言耸听,不信咱走着瞧。

童年学诗札记(1895)老实说,我一直都欣赏那些既关注当下生存现实又不乏形而上私人化乃至脱胎换骨的全新认知的分行文字。我认为,但凡好诗在语感上理应追求“简而不薄”、“淡而不厌”;语词干练且混成,墨韵清隽、渗透且隐逸,力求做到俗而不腻,野而不烂,雅而不滞,巧而不工。

童年学诗札记(1896)北宋著名山水画家郭熙在《林泉高致》画论中提出“三远”主张,即高远、深远、平远”。其具体内容是:“自山下而仰山颠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
倘若将“三远”艺术哲思与诗人主体情绪流以及私密顿悟打包交合对接,相信创作的分行文字一定有诸多看点。

童年学诗札记(1897)假如没有混成的语词,没有深邃的哲思,没有孤绝的人性观照,没有浑然天成的艺术美学垫底,我劝你还是少招惹诗吧!

童年学诗札记(1898)从事文艺创作并不能单靠智力,还必须有诸多软硬条件支撑,比如直觉、顿悟、性灵、经历、艺商、信仰等。当下,全球化语境这个提法尽管不太严谨,但倘若从人性乃至形而上层面俯瞰。这个提法可谓高瞻远瞩。
就当代百年汉诗而言,我个人主张,应大力培塑立体表现,具体来讲就是七个字——跨界立体泛审美。其内涵饱满、敦厚、圆融、和谐,具有旺盛的生命活力。假如用超声CT扫描便会觉察到其内部组织可谓经络纵横、密而不乱:文学、历史、音乐、绘画、舞蹈、雕塑、书法、影视、宗教、哲学、美学、文艺心理学、传统国学文化甚至东西方文化融合。
我的这一诗学主张绝无掠美之嫌,更无意将此主张强加于受众,因此,取舍由人。愿智者明鉴。
童年学诗札记(1899)但凡好诗总能让受众咀嚼经年的磨砺,感应灵魂的震颤,揭示人性最隐秘的疮瘢,凸显诗文本地火般潜在的能量,唤醒受众包括主体诗人与生俱来的生命梦想,吮吸源自骨血内核的批判与疼痛,最终呈现足以让文化、精神、时代、社会、历史乃至全球各个国度散发神祇的晖光及无以言表的人文暗示。如果你写下的分行文字的确能够满足上述若干原发性深度心理需求点之一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当行者,哪怕现在的你暂时还没有被受众广泛接纳,也丝毫不影响你诗人身份。
童年学诗札记(1900)关于江西南昌60后诗人老德创立的“下半夜写作”,我总结了以下几个特点:
(1)纯生活口语叙述;
(2)只遵从内心最本真的感悟;
(3)尽量拧干浅抒情,追求元语言质感;
(4)关注语词诗性,逮捕整体语言结构隐逸价值及暗示;
(5)卓尔不凡的批判与讽拟;
(6)运用幽默甚至吊诡的笔迹深度探险当代汉诗,力求杀出一条血路。

(未完待续,稍安勿躁)




❂ 童年简介:

童年,本名郭杰,男,汉族,1963年12月出生于安徽省蚌埠市,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自1980年习诗至今已四十余年,笔耕不辍,师从洛夫、丁国成,乔延凤等前辈,诗风多元,中西交融,始终坚持创作实践与理论挖掘互补并重。曾策划中国诗坛第三条道路与垃圾派“两坛(北京评论诗歌论坛和第三条道路诗歌论坛)双派(垃圾诗派和第三条道路诗学流派)诗学大辩论等各类文创活动,多部诗歌原创作品和文艺评论文章入选各知名文创艺术平台。代表作有《天黑之前》、《河》、《短歌》、《短章》等,著有《童年文化批评诗学札记》等文艺批评专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