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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不大的石头
文／铁裕
只因为长不大，也就无缘去补天；
或被遗漏地里，或被丢失在民间；
只因生来太小，只能用来砌墙院；
总想发生奇迹，能够化作世外仙。
昔日，我住在故乡八仙营。那里的山多、沟多、地多，石头也多。老人们说，祖上迁徙来这里，大概是因了这里的河流和土地。这里的土地肥沃，不但能生长出各种树木、野草、野花，以及各种草药，还能生长出各种庄稼、蔬菜、野果，而且能生长出各种各样的石头，十分好看。
可是，尽管这里的石头多，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见它们长大。有许多石头，据说有数千年的历史了，依然是那么一小点儿。我有些疑惑，就去问村里年龄最大的马老爷子。马老爷子是村落里有名的老秀才，喜欢读地理，观天象，还喜欢吟点小诗，或是写对联。
马老爷子神秘兮兮地对我说:“你听了之后，可不要外传啊！这石头是远古时的先民们种下的一种植物，要亿万年才会长大，才会开花结果。但是，如果有哪个小孩碰巧听见它说话的声音，它就会开花结果了，而且开得十分鲜艳”。
石头会开花、结果？我说啥也不相信，就去问马老爷子:“你咋知道的呢”？
马老爷子神秘地说:“我懂玄学，这其中的奥妙，玄之又玄”！
我当然不相信马老爷子的邪说，决定自己去弄个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跑到地里去刨开泥土，才发现石头没有根，再刨出几个，还是没有根。没有根怎么能生长呢？是不是他在把我欺骗？
如果马老爷子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大概就是远古的先民太疏忽，或是由于那时的技术落后，没有把石头种活，我想:
在宇宙刚形成之初，那些石头或许正在高枕入眠；
不知历经多少岁月，在风霜雪雨中寒尽了亿万年；
也许它们不问前程，在悠悠岁月中只觉月轮常圆；
或者是在无人之时，它们会羞答答开口说出真言。
有时想来也是，这土地也真是怪怪的，它能生长出上百万种植物。但如果它不喜欢的种子，就是强行种下，也会变质、腐烂。
可我还是想不通，如果土地不喜欢石头，干嘛它又让那么多的石头插在自己的躯体里呢？干嘛又有那么多的石头，呈现出各种各样优美的姿势呢？干嘛有那么多的石头，叠嶂重岩？
这真是天下之妙，无奇不有；
多少世间的景象，争相竞秀；
天地至精之浩气，奇石为观；
那种万千的形态，意趣悠远。
不信你看，在高山上的那些石头，有的似展翅待飞的苍鹰；有的在田地之中，如低首躬耕的老牛；在辽阔的原野上，有的像奋蹄奔驰的骏马；在半山坡上，有的像人在仰天而望；在大树下面，有的像狗在扬着脖子狂吠；而在丛林之中，有的像狮子尾摇鬃抖，有的像老虎吼啸山林。反正想什么，像什么。
总的来说，这些石头也真是奇怪的，长不大，也不会说话。但每一块石头，仿佛都有灵性。然而，有的石头似乎很孤傲，就是深藏于山中，不肯踏入红尘，来到人间。
马老爷子说:“这些石头不断地造福着村里的人呢。有的被用来堵坝、砌埂；有的被用来作石磨、铺公路；有的被用来烧石灰，雕石狮子；有的被用来拱石桥、盖房子。总之，石头的用途多得很，村落里的人，天天与石头打交道。因此，石头与人，真的有缘。
石头可以预示万物，能将古今映鉴；
石头质朴无华豁达，心胸十分坦然；
赏石可以让人宁静，鉴石能说由缘；
谁说顽石不会融化，它也有着宏愿。
有一天，我忽然听到村里的二狗子对他爹说:“我听见石头的声音了”！我听了又惊又喜，如果小孩真的能听到石头的声音，那奇迹就会发生。可是，石头开的花是什么样子？像牡丹？还是像雪莲？如果石头真的结果，是酸？还是甜？
人生如石真无味，赏石至味是清欢；
忘了功名忘了势，无为无我是淡然；
怪石对着怪石看，其貌不扬不起眼；
灵石听着灵石语，悄然交谈亿万年。
2023年5月15日。
作者简介：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社》、《湖南写作》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五千多篇、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