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见生命,从一颗心来
文/武立群
总小到大,我认准一切顺其自然才好,也并未想过要与任何人一争高下。读到《道德经》时,知道道法自然的道理,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从未踏入学堂半步,在门外与姐姐妹妹一起游玩嬉戏的时候,与他们过家家跳“长城”的游戏中,心上是快乐的。等到读书识字的年纪,能够高高兴兴背起书包步入学堂,在教室与同学们一起高声诵读,让我感到不再孤单寂寞,收获知识不断丰富充实自己,也对山村以外的世界和他人越来越好奇,一颗心不由得产生更多的向往。
在向外部世界探求的过程中,没有努力是白费的。获取知识是一种,从课堂上所获取的知识,从自然中获取的知识,从社会中获取的知识,它们像是建造我人生大厦的砖瓦一般,无限扩充我人生的深度和高度,为此我心存感激。获取智慧是另一种,这并非完全靠勤学苦练来成就,大多时候它就像佛教的禅宗一般,“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多年苦行静修,不若幡然顿悟,成佛之日即顿悟之时。俗世即道场,人间即修地,一颗决然了悟的心,才是穿越一切世俗迷雾,而通向无限光明境地的通途。
人生终究是一场修行,而修的正是这一颗不能脱离俗世的心。希阿荣博堪布在《次第花开》中说,有的人居无定所地过着安宁的日子, 有的人却在豪华住宅中一辈子逃亡。或许一颗心定了,世界才能安定下来,而外部环境的贫富参差并不能够真正决定。这就是说,对于金钱、权势、富贵或是贫穷,我们就应当在现实中减少它们对于我们的影响,提升我们生活的态度、品质和状态,不能因此而有所毁损或是改变,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世间的事情,有什么是容易的呢?与其遭受痛苦折磨在泥潭中挣扎求生,不若就在坦然无求的快乐世界遨游。这是一种生命的选择,无关年龄、职业和身份地位,求仁得仁、求福得福,这求便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天赋人权。

然而当下是不可逾越的。我们总是要活在当下,当下的事情要去做,当下的喜怒哀乐必不可脱开,比如在此刻,我感到自己呼吸急促,心脏像要炸裂一般的疼痛,这是事实并非虚造。孔子在颜回去世后大恸不已,当弟子问起他,作为圣人,为什么仍不能超脱生死呢?孔子曰,有恸乎?非夫人之为恸为谁乎?也就是说,孔子作为圣人,仍然有着七情六欲,在为他所认为值得痛哭的人痛哭,这也大概就是真正的圣人吧!谈论到以德报怨的问题,孔子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作为中国儒家文化的创始者,他如此地洞悉人性、体察人性并将人性发挥地淋漓精致,犹如邻家智叟一般地亲切自然,让人内心蓦然生起温暖而踏实的感觉。
然而圣人终究是圣人。庄子的老婆去世,他鼓盆而歌。人疑而问,他解释说,世间原本就没有她,她从尘土中来,如今又复归尘土,这才是真正地回到了她该回到的地方,又有什么好悲伤的呢?从这件事情中可以看出来,庄子深谙“在入世中出世,在出世中入世”的智慧。对于出世入世之道,高僧大德自是精通。没有人不会记得老和尚背女人过河的故事,老和尚看见女人想过河而力不能及,于是果断将女人背上他的背,这是老和尚在出世之后尚不忘入世,懂得人间的种种不得之苦而宁愿出手相助,而小和尚在几天之后的诘问,老和尚巧妙的回答中,隐藏着真正出世的大智慧。男女授受不亲是戒律,而戒除的是心魔,当老和尚背着女人过河,这件事情就如来的时候一样并未有过他想,当老和尚放下女人的那一刻,那就是放下了。而小和尚将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他却是真正的未曾放下。台湾的星云大师对此也躬行不悖,出家之人不杀生不食荤不饮酒,而他为酷爱吃鱼的母亲从食肆购买小鱼烹汤,在国际交往中因注重礼仪而饮下红酒的故事,这与他们人生所信奉和践行的信仰看似相悖,实则才是真正了然悟道之后的圣贤之举。心中有法度,行为有始终。就像疯癫和尚济公活佛所说的那一句,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一般,生命终将行所当行,走上人间正道。
当我此时此地写下这些文字,就像是我的心,对着所着我顶礼膜拜的古圣先贤讲述它的一切,它原本渺小如草芥,而却如此地仰望着名山大川的威严耸峙。众生生而平等,我们来时并未带来这世上的苦,生时也必将时时离苦,而等到回到自然中时,带回一身洁净而去,这岂不是最好的安排?

作者简介:
武立群,籍贯陕西岐山,机关工作人员,都市头条签约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