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登山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我们是淮阳专区的,确实是来参加比武选拔的,不知老弟有何贵干?”
那壮汉哈哈大笑:“就你们几个,还不够我鲁山铁罗汉一个人收拾的,说实话,能代表河南参加比赛就能获得四千块大洋,足够我盖一所房子了,你们呐,回家抱孩子去吧,也省得把命丢到擂台上。”
侯登山笑道:“是呀,四千块大洋我们也不一定能得到手里,这位兄弟你就那么自信能拿到第一名?”
铁罗汉大手一指身后:“看见没有,我铁罗汉铁棒槌铁笼头铁疙瘩铁秤砣弟兄五人,手上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次我们代表河洛道参加擂台比武,第一名就是我们的!哪个不要命的敢给我争?实不相瞒,我们兄弟这一路已经凭我的拳头‘劝’走了好几路参加擂台比武的人。”
侯登山气急反笑:“好好好,你只要赢了我,我拍拍屁股就走,知道鲁山人厉害,没想到还这么不讲理。”说着话一步跳到门外。
铁罗汉大踏步走到侯登山面前,微微歪着头,脸上露出一个能把孩子吓哭的变态笑容,“好,既然想比试比试,那就试试吧!”
一句话说完,他就出手了。
铁罗汉浑身杀气,力气极为凶猛,招式也非常刁钻,一看就是杀过人,即便是穿着衣裳,人们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兽性。
门外路过的几个女人立刻就吓得捂住了嘴巴。
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嘭”的一声,侯登山被铁罗汉一拳砸倒在地!
“嘭”的一声,扑上前来的田灿业架势还没摆开就被砸倒在地!
铁罗汉哈哈大笑:“你们俩,回家抱孩子去吧,咱们不是擂台比武,我也不要恁俩的命,你们就别丢人现眼了。”
侯登山和田灿业面红耳赤,羞得抬不起头来。
铁罗汉伸手一指赵六和孙廷路:“你们两个还比试吗?”
赵六刚要上前,孙廷路把他拦住:“兄弟,我不行你再上!”
孙廷路不紧不慢走到铁罗汉面前,铁罗汉见年纪轻轻的孙廷路还敢叫阵,不由大怒,猛然发力一拳向孙廷路砸来。
周围的人吓得纷纷闭眼,不敢再看。
没想到铁罗汉的动作虽快,可是孙廷路比他更快!
几乎是铁罗汉刚出手,孙廷路就出手,只见他在电光火石间迅速闪到侧边,然后出手,食指弯曲,用指背重重地戳在铁罗汉的穴位上……
顿时,铁罗汉紧绷的肌肉在一秒内松弛下来,表情也从狰狞逐渐变成痛苦,身体剧烈颤抖。
铁罗汉皮粗肉厚,他的忍耐力要比一般人强悍不少,即使剧痛也没有惨叫出来,仍然咬牙继续向孙廷路进攻。
“还挺能忍的嘛。”孙廷路笑了一声,随后他轻松躲过铁罗汉的拳头,再往同样的穴位戳过去,这次他用的力气更大。
铁罗汉挨了这一下,脸都憋红了,两颗眼睛也瞪得铜铃那么大,身体摇摇欲坠,几乎都要站不稳了,谁都看得出来,他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麻……痹……老子,砸,死你!”
看得出来铁罗汉是个性格很残暴的人,忍受着这么大的痛苦,硬是没有惨叫出来,甚至还能咬牙坚持稳住身体。
“不错,够坚强的,再吃我一指。”孙廷路虎腰一拧,握紧拳头闪电般再次靠近铁罗汉,对准铁罗汉腰身同样的穴位上,猛地戳下去,这一次他用的力道更大!
甚至连几米外的人们,都听到了“咔”的一声,看着铁罗汉的表情,人们不由得感觉一阵牙酸。
“啊!!!”这一下直接就把铁罗汉的意志给击溃了,太痛了,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样痛过,当下两腿一软,摔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孙廷路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他索性坐在铁罗汉腰上,对准同样的穴位,又是戳下去,这种人,就是要把他打怕了,才不敢那么嚣张。
“还敢不敢装了?还敢不敢撵我们了?”孙廷路戳一下,就问一句。
剩下那四个大汉,躲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头皮都发麻了,浑身都在抖,他们来比武,靠的就是一股狠辣劲,如今他们的大哥被人家按在地上戳,他们也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敢了……不敢了……呜呜……真不敢了,痛,好痛……求你别戳了,呜呜呜……”不可一世的铁罗汉,此时竟是哭了起来,惹得旁观者哈哈大笑。
孙廷路放开铁罗汉,铁棒槌等急忙把铁罗汉扶起来,一瘸一拐走了,当然,他们也不敢再奢望擂台比武夺取四千块大洋了,而是乖乖地回老家去了。
到了晚上,赵六把孙廷路约到僻静处,悉心请教袖虎捶术。孙廷路为人豪爽,也早就听说过赵六的鼎鼎大名,当下两人毫不藏私,互相交流武学心得。赵六这才知道,所谓袖虎捶术指的这种技击之术的攻击特点乃是近身搏击擒拿点穴极为厉害,犹如袖中藏有猛虎:承抵术,撕手搏;修捶法,藏袖中;法出袖,似猛虎。
袖虎捶术是一门极为高深的武功:袖法、步法、腿法、肘膝……等博大精深,也亏得赵六这一年来见多识广饱经磨练,才把这些精要大概记住。
最后孙廷路把袖虎捶术总诀传授赵六:袖虎捶术武中精,人身要害要记清,准将打塌摘下巴,遇敌夺眼失光明。髓海死前庭昏,闻听后捶要照损,朝阳一捶命归阴,牙口就怕使捶拎。锁脰别忘颈两边,举手破掌千斤拆,通臂一捶把心摘。肋骨本有十二对,窝骨一捶打残碎。正腰两旁蟾宫贵,要命水囊肚下睡,阴都一脚魂魄飞。蹬膑膑关残,踢胫胫当断,一脚跺残鬼哭喊。
这些技法可谓招招致命,和赵六所学一样都是杀人之术,绝不同于现代一些大师的“舞术”。赵六把法诀牢牢记在心间,也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二人经过这一晚的交流,才真正互相仰慕成为莫逆之交。
第二天四人结伴到“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相国寺游玩,这时刚进五月,天气正好,相国寺游人颇多,不时还有几个长鼻子外国人。
几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外国人,不由兴奋起来,一路说说笑笑随着香客们四处观看。赵六见游客中有几个年轻人气宇轩昂,有的携带大刀长矛,知道都是练家子,估计很大可能性也是参加擂台比武的,与孙廷路对望一眼留上了心。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和叫喊声,众人不由好奇的转头望去。
只见一张角落里两个身材健硕,皮肤白得发腻的外国人正满脸怒容跟一个漂亮女游客呵斥着什么,同时用力的拍着女游客身边一棵松树,显得极为恼怒。
女游客则不停地道歉,声音中带着哭腔。
此时两个老外身边躺着一个旅行包,旅行包以及鞋子和裤子上都沾满了泥土,显然是这个女游客不小心打翻了他们的旅行包,所以才惹得这两个外国人如此恼怒。
跟那俩外国人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戴着镜框眼睛,穿着西装,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应该是这俩外国人的翻译,他看了眼女游客,沉声喝道,“你知道坐在这里的两位是谁吗?!是我们的德国友人!你走路的时候难道不长眼睛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游客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一边点头,一边不停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
西装男冷冷的扫了女游客一眼,接着冷声说道,“这样吧,你负责赔偿这两位先生的鞋子和裤子旅行包,总共两万大洋万,拿钱吧!”
“两万?!”
女游客听到这话突然吓得面色惨白,身子因为惊恐也不停的打着哆嗦,颤声道,“怎……怎么会这么贵……”
“你以为呢!”
西装男瞪着她冷声呵斥道,“两万大洋对于你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小丫头而言自然难以想象,但是对于这两位先生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们的衣服旅行包和鞋子都是国际名牌,当然价值不菲!”
那两个外国人见状也不知道跟着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什么,因为他们说的德语,所以在场的人几乎都听不懂。
西装男一边听着,一边冲他们俩人笑着点了点头,冲女游客沉声喝道,“两位先生也说了,只要你赔偿他们,他们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拿钱吧!”
“可是我……我没有这么多钱……”
女游客一边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一边咬着嘴唇说道。对于她这么一个趁着休息日出来游玩普通的小护士而言,两万大洋就是天文数字。
“没钱?!”
西装男冷声一哼:“那你陪他们两个睡一觉吧!把他们侍候好了自然就不用赔钱了。”
女游客一听,面色吓得更白,她知道这些权贵人士的能量,只怕今天要倒大霉了。
此时两个外国人突然低声跟西装男说了几句什么,西装男立马用力的点点头,嘿嘿笑了笑:“这两位先生说了,你要是不想赔钱的话也可以,只要你愿意陪两位先生玩一晚上,他们不只不用你赔偿,而且还可以给你一笔数目不错的小费!”
西装男说完冲女游客笑了笑,眼中带有一丝猥琐的意味。
虽然他话说的很隐晦,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显然是让这女游客牺牲色相,委屈求全。 因为这个女孩不管是从长相还是身材上来说,都十分出众,也难怪这两个老外会有这种想法。
女游客闻言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望了眼两个外国人,只见两个国外人眼中闪烁着一种兴奋的光芒,其中一个外国人还试图伸手去抓她的手,她吓得猛地一缩,往后退了几步。
“妈的,这俩外国佬也太过分了吧!”
一个背着大刀的年轻人眯着眼怒声说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可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家姑娘没钱!”田灿业也跟着冷声说道,“可惜我们没有钱,要不然这钱我们替她给了!”
大刀男主动站了起来,显然是看不惯西装男和两个老外:“他们这明显是讹钱,我先跟他们理论理论!”
“我……我刚才看到了,那个外国人是故意用胳膊撞那女游客的,他们是故意的!”田灿业接受了昨天的教训,不敢强出头,只是小声跟大刀男他们提醒了一句,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那个外国男子的小动作,而且他早就发现了,那俩外国男子是早有预谋的。
“什么?!”
大刀男闻言更加愤怒,猛地一挽袖子,冷声道,“他妈的,反了他们了,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敢在我们中国的地盘上撒野!”
“走,干他们丫的!”
其他人顿时也火冒三丈,“还有那西装男,老子非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什么东西!”
话音一落,大刀男的伙伴们立马也围了起来,孙廷路等也挽起袖子准备教训两个外国人。
“先别急!”赵六赶紧冲他们招了招手,虽然他也对这两个外国人十分不爽,但此时他已经看到相国寺住持带着两个和尚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两位先生请息怒,请息怒!”
住持双手合十走到那俩外国人跟前立马跟两人赔了个不是,礼貌的说道,“我们愿意赔付给你们清理鞋子裤子旅行包的费用,但是我们希望,请你们现在就离开我们相国寺!”
“请我们离开?!”
西装男闻言顿时面色一沉,极为不悦道:“你什么意思?!这么点钱,就想把我们打发走?!”
“这位先生,我们做的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住持瞥了眼西装男,淡淡道,“我们的人刚才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这位先生故意架胳膊碰到了这位女施主,而他反咬一口,要挟我们的女施主,所提的条件实在令人不齿,所以我们不欢迎这种人到这里来!”
说着他拿手示意了一下左手边的那个长脸外国人。
不得不说相国寺住持处事老练,刚才两个外国人跟女游客争吵的时候,他特地调查了小和尚们,知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他自然要极力维护那位女施主,而且他十分反感西装男这种帮着外族人欺负自己民族的手族同胞的败类!
长脸外国人皱着眉头冲西装男问什么意思,西装男立马沉着来脸把话翻译给他。
长脸外国人闻言面色瞬间一变,怒骂一声,一把抓住相国寺住持的手,狠狠的一扭,相国寺住持的身子瞬间重重的摔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极大的闷响。
相国寺住持后面的两个和尚见状面色一变,猛地冲上前来要对长脸外国人动手,但是坐在另一边的矮个外国人突然起身,十分利落的打出一拳,直接击中其中一个和尚的面部,那和尚眼珠一翻,未来得及发出叫声,立马一头栽到了地上。
另外一个和尚见状立马朝着矮个外国人扑上来,矮个外国人上身一晃,猛地自上而下一抬腿,一脚蹬在了和尚的下巴上,直接将那和尚蹬翻了出去。
赵六从来没见过外国人的搏击术,看到这一幕面色突然一变,惊讶道:“这是什么招数?!”
就在赵六惊诧的瞬间,大刀男突然跨步上前,怒声道骂道“妈的,我们的同胞姐妹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被两个外来狗给欺负了!”
说着他解下佩刀递给伙伴,赤手空拳朝着那俩外国人冲了过去。
“就是,他妈的,干死俩外国狗!”
田灿业等人见状也怒喝一声,猛地站了起来,叫骂着朝着那俩外国人冲了过去。
“且慢!”
赵六见状顿时急了,急忙想要喝止住大刀男,凭赵六的眼力,感觉就凭大刀男那点身手,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他话音未落,大刀男就已经冲到了那俩外国人的跟前。
不管怎么说,大刀男功夫颇有根基,所以在冲到矮个外国人跟前之后,十分自信的挥出了一拳,直击矮个外国人的面门,速度和气势倒也十分凌厉。
因为他冲过来的突然,所以这个矮个外国人防备不及,转过头来的刹那,大刀男的拳头已经砸到了这个矮个外国人的面前,大刀男见要得手,心中一喜,但就在他的拳头刚刚触碰到矮个外国人鼻尖的刹那,他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整个身子宛如被车撞了一般飞了出去,“嗵”的一声飞了出去!
他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重重往地上砸去,心中猛地一颤,知道接下来肯定要摔个七荤八素。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就在他的身子往下坠落的刹那,一双有力的臂弯突然凌空接住了他,一股巨大的安全感顿时涌遍了他的全身。
大刀男猛地一喜,抬头一看,见抱住自己的正是赵六,立马兴奋道,“谢谢这位兄弟!”
“怎么样,没事吧!”
赵六轻轻将他放了下来。
“奶奶的,感觉肠子都要断了……”
大刀男经赵六这一提醒,这才想起自己肚子上挨的那一下,立马捂着腰弯下了身子。
“兄弟,你没事吧?!”
大刀男的伙伴们见状也立马冲过来,关切的问了一声。
“没事,没事……”
大刀男急忙咬紧牙关挺直身子,极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脸都憋红了。
“哎呦,哎呦……”
这时跟着大刀男冲上去的伙伴们突然也惨叫连连,皆都被踹了回来,四仰八叉的摔砸在了大殿外方砖地上,蜷缩着身子痛苦不堪。
“中国人,不行!”
两个德国人嗤笑着扫了眼躺在地上的几个人,用十分生硬的中文念叨了一句,同时冲地上竖了竖大拇指,脸上尽是鄙夷之色。
“哼,就凭你们几个也敢跟这两位洋大人动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西装男此时也理了下刚才黑镜框抓乱的头发,瞪着大刀男等人恨声说道。
“你……你们竟然在佛门净地打人,真是无法无天!这里可是冯大帅的地方!我们要报告军警!”
方才被长脸外国人扭住胳膊的相国寺住持一边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胳膊,一边冲两个外国人威胁道。
西装男冷笑一声,说道,“正好让警察来把这帮试图袭击洋大人的匪徒抓走!”
说着西装男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证件,在住持面前晃了晃,冷声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正是:
豪气满怀开封行, 对决郊外场上迎。
你打混元千斤力, 我有袖虎捶术精。
西洋拳法多蛮横, 相国寺里呈蛮凶。
独有擒龙伏虎技, 以巧克拙万方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
王明见,商水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周口市作家协会理事,有长篇小说《三岔口》、故事汇编《商水地名故事》等书籍出版,另有诗歌、散文、小说、剧本散见于海内外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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