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失前蹄想起来后怕
文/王云剑
秋季,收庄稼、种小麦是农户人最繁忙的时候。收割的庄稼,比如“狼尾巴”谷子,穗头大,秸秆青,重量挺沉的,全靠牲口往家驮运。这时候驴要有病不能使唤,可真是要命!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农户都是“单干”。我九岁那年,雨水足,旱地庄稼长的不赖。收割谷子的时候,我家的驴草料不进,耳朵耷拉病了,这可咋弄!
爹借邻居二大伯家驴用半天。这头驴三岁口,是叫驴(公驴),很有驮力。笼头上有一条五、六尺长的小铁索为缰绳,铁索头有小铁钩,是拴牲口用的。
我家的谷地有二亩左右,爹和哥下手割谷子,我在拴驴的枣树边玩耍。忙活半天,谷子就剩下二步多宽一溜没割,爹和哥把三大捆谷子刹绑到驴驮鞍上,收拾利落,我跟着哥赶着驴往家走去。
进村走一段石头坡路,那石头年代久了,都被磨的光不溜球,驴蹄子钉着铁掌,走上去嘎嗒嘎嗒,时不时滑一下,很难走。
哥小心地牵着驴,好不容易平平和和回到家里场院。头两趟挺顺当,第三趟哥牵着驴,嘴里哼着啥调我也听不懂。 走到石板坡上,他不经意把驴缰绳头上的小铁钩钩在自己的右嘴角上,边走边玩弄着小铁索。万没想到,负重的毛驴在一块光石板上突然打滑,两条前腿扑通跪倒,驴头瞬间啃地。笼头上的小铁索一扽,可坏了!小铁钩把哥的右嘴角猛一挂,鮮血直流。路过的大人们慌忙把驴驮子㨄起来,再看我哥,嘴角破了。幸亏扽劲不太大,要劲大非把嘴挂裂不可。哥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边的血,含着泪,在乡亲们心疼的数落声中牵着驴走了,我吓的泪眼巴巴也敢问哥疼不疼。
后来爹领着哥找先生看看,无大碍,不几日好了。
唉!少不更事。当年驴失前蹄把哥的嘴挂破,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2021.10.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