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 你在哪里
——献给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文／李生敏
今天是父亲节，
我望着你的照片默问：
老爸你在哪里？
可你好像没听见。
我只能回溯岁月的长河，
去打捞记忆的碎片。
老爸你在哪？
我轻轻把你呼唤！
是在返城回家的路上，
还是在背我跋涉的过水面。
恍惚记得
那一年的那一天，
我们去县城拍了一张合家欢。
一场瓢泼大雨，
河水出槽 、漫过了回村的道眼儿。
我趴在你的背上哇哇直哭，
望着汹涌的水流头晕目眩。
死死地搂住你的脖子，
紧闭双眼，
才渡过了这有惊无险的一关。
我第一次明白了：
老爸——
你就是我们的靠山；
你就是儿女求生的船！
老爸你在哪里？
我深情地把你呼唤！
是在我们的祖屋里忙活，
还是在呼呼作响的炉膛前。
难忘啊！
有多少个寒冬夜半，
火炕和火炉的余热，
早已抵御不住彻骨的严寒。
我们冻醒了，
蜷缩在冰凉的被窝里夜不成眠。
可就在这时，
却听到了炉铲碰撞炉盖的声音，
是父亲起来了，
让炉子又余烬复燃。
哦，我又一次明白了：
老爸——
你就是我心中不熄的火焰！
老爸你在哪里？
我反复把你呼唤！
你在队办工业的大院里，
还是在挥汗如雨的机器前。
记得那几年，
队办工业搞得热火朝天。
车钳铆电焊样样齐全，
四辆东风汽车在城乡往返。
固定资产超过百万。
五百多户的大屯子，
成了集体致富的样板。
我再一次明白了：
老爸——
你就是村民奔好日子的——
排头兵和领头雁！
老爸你在哪里？
我大声呼喊!
你在拦河灌田的土坝上，
还是在引犁开地的荒野间。
记得早些年，
人多地少，灾荒连连。
你为了让社员填饱肚子，
昼夜奋战在开荒一线。
歇人不歇机，苦干两整年。
荒原变肥田，乐坏咱社员。
可你，
总是不满足，铆着劲儿要大干。
领着大家“旱改水”，
硬是让咱老农的饭碗里，
盛满了又香又白的大米饭。
哦，我终于明白了：
老爸——
你是倔强不屈的拓荒牛；
你是战天斗地的农家汉！
老爸你到底在哪里？
你的亲人们想你呀！
我声音颤抖，泪流满面。
阡陌无影，小河无言。
哦，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就在父老乡亲的念叨里；
你就在儿女后人的梦里边……
注：（1）“旱改水”就是引河灌溉，把旱田改成水田，种上水稻。
（2）“过水面”就是洪水漫过道路低洼处产生的径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