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外一首）
——献给七七卢沟桥事变
文/北山虎
卢沟桥最惹眼的是
627个石头狮子
石头狮子憨态可掬
让那个马可波罗用手用眼
摩挲出了温度
然后赶着热乎气儿
写进了他的游记
1937年7月7日
日本鬼子的枪炮
偏偏与石头狮子过不去
子弹呼啸着
惊醒了石狮子与宛平城的梦
撕开中国八年的血腥
一个民族淌血的历史
我的姥爷马灜洲
一个北京燕京政法大学的高材生
就是被宛平城中弹的呻吟
惊醒的 于是一腔血性
于是拍案而起
带着他的队伍揭竿而起
投入李运昌的抗日洪流
双枪在手 奋勇杀敌
枪法和侠气
让家乡很是解气
很是得意
大姨结婚
姥爷请假送闺女
结果李运昌的队伍去平西
潮白河遭遇鬼子的伏击
姥爷回不了队伍
姥爷四处坚壁
几个堡垒户为家
与鬼子捉迷藏
家已经不是家
天天有鬼子搜查
翻得乌烟瘴气
姥爷 姥姥
母亲 二舅 小姨
躲到了大寨河东的九山
九山顶上的大庙
成了一家的栖息地
鬼子不甘心
几次包围大寨威逼——
不交出马瀛洲
全村人没命
全村陪马瀛洲死去
村干部找到了姥爷
姥爷于是又一场满腔热血
又一次大义凛然
赶到了鬼子包围的大寨
赶到了包围圈里
大寨的父老乡亲才安然地
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而姥爷却离开了一家老小
而姥爷却进了鬼子的承德监狱
姥爷是1942年被鬼子杀死的
尽管眼睛 被折磨得成了黑洞
姥爷却宁死而不屈
我从来没有见过姥爷
姥爷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二女婿
这对于一个家
是一场崩溃性的悲剧
北山虎只是听姥家人讲姥爷
讲他们身边最近的英雄
讲得痛快淋漓
讲得回肠荡气
日本鬼子投降
在我的记忆二十周年
三十周年 四十周年……
一晃快八十年了
鬼子仍不道歉
还在它们的靖国神社拜鬼
还抱着美国的粗腿
破坏着干扰着中国的统一
小暑的暑气烫了我的眼
热浪滚滚
知了助虐
一声一声
唤出了我的汗泉
头发已经褪尽
汗水丧失了缓冲区
泛滥着
烫伤了虎哥的眼
北京天气预报
已经调到了红色警戒线
北京 北京
怎么了
我要讨清疫情欠我的公园
没有去过的必须要去
已经去过的必须要去
因为皇家园林
不去一生遗憾
太多的点
总是走马观花
那花的蕊香
花瓣的纹路
今天的耽搁
也许一等就是一年
阳了的日子
我是以一个做遗嘱的架势
安排后事的
最大的遗憾
最多到篇幅
还是皇家园林
密密麻麻 一个个的点
偏偏又热
偏偏又热得出奇
小暑又来一杠子
让北山虎越渴越吃盐
作者简介：北山虎（吴虎汉），河北唐山迁西人 ，现居北京，老三届， 老知青，开滦退休；1980年初开始发表作品，唐山作家协会会员，近几年，坚持每天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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