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辙里的鱼

文/北山虎

我第一次坐公交车那年

快上初二了

坐的是敞篷汽车

屁股下坐的是的砖搭的脚手板

路不平

座总是在颠簸中

执着地唱歌

那时没有水泥路

那时没有沥青路

只有山皮土铺的国防路

我直嘟囔

路这么宽

得种多少垄棒子（玉米）

我喜欢那时的乡间小路

喜欢路上雨后汪水的车辙

只是一天的功夫

车辙里就有了欢乐的鱼

于是梦里我和达尔文商榷

这鱼是草籽进化的吗

这么的快

就幸福在这么奇迹的车辙

车辙里吐一口唾沫

唾沫散了

我们惊呼这水没毒

我们就与鱼共生

与鱼分享

一半鱼喝

一半我们解渴

山里人的饮料

就在路边的河水

渴了撅起屁股

咕咚咕咚喝个够

走起路来

我们唱歌

我们的肚皮也跟着唱歌

只是现在的乡间小路

都是水泥沥青铺成

车辙不会深

车辙里当然没鱼了

路边乡间小路的河倒有

只是没了鱼

鱼成了客厅的观赏物

因为河里的水浑浊的

没鱼能喝

没人敢喝

作者简介：北山虎（吴虎汉），河北唐山迁西人 ，现居北京海淀，老三届， 老知青，开滦退休；1980年初开始发表作品，唐山作家协会会员，近几年，坚持每天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