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巨变/《泉城晨话》146期
杨延斌
在北大荒提起“6,18”,或许60多岁以上的人们还能够记得,1968年6月18日,毛主席有过一个成立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批示,之后简称“618批示”。那年的8月12日,我从山东省平原县投奔姐姐家,来到查哈阳农场的稻花香分场,也称一分场。当时本地人称查哈阳为“大烟筒”。这一晃55年过来了,那时的“大烟筒”和现在的查哈阳一样,是方圆几百里声望最大的地方。尤其现在的查哈阳场部,已经建设得像个小县城的模样。昔日查哈阳的破烂不堪不见了,且显得越来越年轻漂亮,而在这里生活了八年的那个12岁少年郎,已经蜕变成满头白发的老头。抬头仰望的还是那片天,脚下踩着的还是那方黑土地,可是今天的查哈阳已经物是人非,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在变老的路上,而眼下的查哈阳农场,却像一个穿着时装走秀的时潮模特,越发显得年轻靓丽。有道是天亦有情天亦老,人生百年是沧桑。五十多年前留在心里的泥泞不堪,今天变作通达顺畅,我脑子里回荡起那首”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农场改成兵团建制历时十年,只是应对中苏关系剑拔弩张的产物。我来查哈阳同一年的深秋季节之后,从京津沪哈等城市涌来了1,2万多名青年。成立兵团后的查哈阳,称谓变成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五师五十五团。当时的五师师部设在九三,营级以上的干部绝大多数是现役军人,团营以下有农业连和武装连之别。那时的五十五团,有枪有炮有军人,又来了那么多见过大世面的大城市年轻人,使查哈阳当地的社会活力陡增,也有了一层神秘感和随时要和苏联发生战争的紧张气氛。

我那年从山东农村来到查哈阳农场,一切的一切,感觉都很新鲜。当时查哈阳场部最显眼的建筑就是一座50米高的大烟筒。从场部到分场,砖瓦结构的房子就是那么几栋,看在眼里的大多数都是低矮的草苫房。我刚到这里时,在大批城市青年还没到来之前,当地还看不出热闹景象,唯一能显出活气的,就是广播喇叭里天天播放“新苫的房,雪白的墙,屋里挂着毛主席的相,贫下中农瞧着您呀,心中升起红太阳…...”那时的广播喇叭,每天早六点半播放《东方红》,结束曲是《大海航行靠舵手》,每晚八点半必播《国际歌》,这是那个年代每天必有的模式。

那时的团部,是我眼里的大地方,我所在的一营(稻花香),距离团部四公里,那个时候的一句“上团”,跟现在要去北京的感觉差不多。回想起那时候“上团”的最大指望,就是蹲在团部十字路南侧的大杨树下,使劲儿吃一顿五分钱一根的冰棍。再就是盼着一年一度的全团运动会,看几场篮球赛。那个时候我眼里的篮球赛热度,堪比后来的全国篮球大赛。

现在回到查哈阳,一次次站在西大河的桥头,反复琢磨那句念念难忘的“提高劳动生产率”口号。想当年要挖掘一条沟渠,全靠人海战术,那密密麻麻的人,人手一把铁锹,那时的500人挖一天,也低不上今天挖掘机挖一天。现在的插秧机作业一天,比得上五六百个人工干一天。现在,我站在稻田边上放眼远望,看到的是飞机在半空作业,在几百垧上千垧的稻田里,几乎看不到人影儿。农业科技解放了农民的生产力,农民不再像几十年前那样千辛万苦。泥腿子的腿上再没有泥,水稻的产量却远远高于肩扛锄耕时代,这就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最好佐证。

查哈阳的当下,正是稻穗开始拔节的时候。几十年前的这个季节,正是人工下水田拿大草的时候。可是我小心步入田埂,细心察看翠绿茁壮的秧苗,就是没看到一颗莠草。成千上万亩的田地,只长秧苗不长草,这又是科技的力量在大显神威。

几十年前的这个时节,种水稻的农民比太阳起得早,两腿几乎整天泡在泥水里。可是今天种水稻的人仍然起得很早,晚上睡得也挺晚,但同样是一早一晚,性质却截然不同。几十年前的起早贪黑,落得是一身泥水一身疲倦,今天的早起晚归,为的是早晨的歌晚上的舞,落得的是身心舒畅精神愉悦。过去,人们从着装打扮就能看出谁是农民,可是今天,没准儿你就会看走眼,因为说不定你看到开着一台几十万车的人,就是个地地道道种着几十垧水稻的大家庭农场场主。科技改变着世界,说不定让人一觉醒来,某一个领域就和昨天大不一样。科技正在从根本上改变着查哈阳的农民们,他们从插秧播种,到打理稻苗生长,再到水稻变成大米,已经颠覆了原来意义上的播种收获。我感觉现在查哈阳的稻农们,好像是把雪白的大米“玩出来”似的。
2023年7月11日于查哈阳









作者简介:杨延斌,笔名水务。《都市头条·济南头条》首位特约专栏作家。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网络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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