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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于迁徙松茂茶马古道变迁(4/17）

左显成（四川）

西路道

古时所易之马主要产自青海一带，故大量的川茶是从川西的邛崃、名山、雅安和乐山等地经成都、灌县(都江堰)、松州(松潘)，过甘南，输入青海东南部，然后分运至西藏、青海各地。这条茶道一直延续至今，经由这路输往藏区的川茶被称为“西路茶”。这条茶马古道，相当繁忙，这条茶道一直延续至今。据唐代地理名著《元和郡县志》载：长安连接中国西部的主干线，从长安西行，经凤翔、凤州、成州、武州、文州，最后抵达松州（松潘县）全程约1000余公里。随后运输到青海东南部，然后分运至西藏、青海各地，以及经吐蕃至尼泊尔、印度。

茶马司的形成，国家为主题贩卖茶买马，以及藏区和川、滇边地出产的骡马、毛皮、药材等和川滇及内地出产的茶叶、布匹、盐和日用器皿等等交换，在横断山区的高山深谷间南来北往，流动不息，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日趋繁荣，将丝绸之路形成一条延续至今的“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在我国主要分南、北两条道，即滇藏道和川藏道。滇藏道起自云南西部洱海一带产茶区，经丽江、中甸（今天的香格里拉县）、德钦、芒康、察雅至昌都，再由昌都通往卫藏地区。川藏道则以今四川雅安一带产茶区为起点，首先进入康定，自康定起，川藏道又分成南、北两条支线：北线是从康定向北，经道孚、炉霍、甘孜、德格、江达、抵达昌都（即今川藏公路的北线），再由昌都通往卫藏地区；南线则是从康定向南，经雅江、理塘、巴塘、芒康、左贡至昌都（即今川藏公路的南线），再由昌都通向卫藏地区。　　

以上所言只讲到茶马古道的主要干线，事实上，除以上主干线外，茶马古道还包括了若干支线，如由雅安通向松潘乃至连通甘南的支线；由川藏道北部支线经原邓柯县（今四川德格县境）通向青海玉树、西宁乃至旁通洮州（临潭）的支线；由昌都向北经类乌齐、丁青通往藏北地区的支线，等等。历史上的“唐蕃古道”（即今青藏线）不处于主干线，它仅是茶叶输藏的目的地之一茶马古道。南丝绸之路，邛崃由于是蜀郡的商贸中心和茶、铜铁器的主要产地，故成为汉代茶马古道的起点，进入邛部（西昌地区），然后进入云南，再通往印缅。西线松茂茶马古道也是一条大动脉，前面已经说了，灌县（都江堰）茶叶集散地，茶马古道的起点在灌县，从灌县出发，为汉代蜀郡郫县县地，蜀汉分郫县县地在今聚源镇东南的导江铺设置都安县，后魏置在今都江堰设置灌口铺。唐代灌口隶属彭州导江县，同时在灌口设置镇静军。宋代改镇静军为永康军，南宋末年废永康军为灌口寨。元代以灌口寨地置灌州。明代降灌州为灌县。最后改名为现有的都江堰。西路大道，又包括西大路，西路小道河，三七戍道。

西路大道

出灌县的第一关就是玉垒关，它为岷江峡口的咽喉，成为古代中原政权设在西南部的第一道战略防线，少数民族居住的边陲之地，也玉垒关称“西川第一锁钥”，沿山建于明代城墙。出了玉垒关，约五尺宽的青石路面一直向西、向北，蜿蜒曲折沿岷江而上，最终消隐在丛山峻岭之中。马古道能供两匹马并排走过，便于上行和下行的马帮相错通过。并非所有的路段都有这么宽，许多路段狭窄得仅勉强能让单马通过，所以马帮所驮的物资必须定型包装形状和重量，直到今天所生产的“马茶”，包装和重量没有改变。

第二站灌县灌口行八里至白沙，白沙有条河名叫白沙河（古城湔江）入岷江交叉处。《读史方舆纪要》：“白沙守捉城，唐开元中置，以白沙江名。”白沙分上白沙和下白沙，下白沙有一座庙宇，名为周武宫，那庙约占地十亩左右，庙前，紧与岷江河相接。那年，叠溪地震山体崩塌涨水爆发时，岷江的水也飞上坎来，将庙淹了，成一片沼泽。这里非乘过渡船或白沙索桥才能通过。

过了白沙过桥，就可以看见白沙人自建一座碉堡，起到了“御敌”、“安民”的作用。必须经麻柳湾、珠罗坝（猪脑坝），远古到唐代蚕崖关（也称茶关，查关）。蚕崖关，在唐《通典》和杜甫的诗句中：“蚕崖铁马瘦，灌口米船稀”。楹联“东来险阻无双隘，西去崎岖第一关”。而蚕崖关在现在聚源镇原导江现西北五十里，此关为重要的关卡，也是重要的贸易之所，《全唐文》：“当州熟羌，十月来导江县市易。按察使科彭州刺史罪。诉云‘并蚕崖外’，不伏……当州导江，山川虽间，贸丝抱布，来往是常”。也就是贸易繁忙景象，很不难看出，蚕崖关也是导江县和汶川县的接壤处，成都平原内地和边境各州交通和贸的重要口岸。

茶马古道再沿着岷江河岸上游再走，经过楠木园、龙洞子前面，洞头流水响潺潺，“千寻石壁撑霄汉，外衬着藤萝点染”。摩崖大字：“关塞极天”，此处为龙池水入岷江之处。古道转而离开岷江河，沿着龙池水而上，寿星脑，翻越娘子岭。分别经过尖尖树、小湾、大湾、乱石窑、西瓜脑，到达银台观，下山就是映秀湾。走过豆芽坪、东界脑、兴文坪、银杏坪、罗圈湾、彻底关、桃关。此处必经之地，也是“小西路”和到直道分路地点，这里有一座桥，名曰纩桥，为绳桥。在历史中《通典》汶川目录：“故桃关，公私经过，唯此一路纩桥”。《元和志》汶川目录：“故桃关，在县南八十二里。远通西域，公私经过，唯此一路。关北当风穴，其一二里中，昼夜起风，飞沙扬石”。《寰宇记》汶川目录：“故桃关，关在县南，入蛮界，公和私路俱从于此，有绳桥方渡”。可见这里既是分道口，向西和向北道路。湘西到懋功（小金）；向北到汶川，到松洲（松潘）；也是风沙最大的地方。先不说“西路”，仅说向北道，过大邑坪（太平驿）、到达飞沙关，风而不静擦望远，风吹大了儍了眼。早晚风小一点，到了中下午，风正酣，风沙扑面来打得憨。翻过飞沙岭过了飞沙关，岩刻有石纽山，传说夏后诞生此。禹生广柔（隋改汶川县）刳儿坪。路曲又逢弯，弯外鸣滩。银涛雪浪飞溅到山颠，点点湿衣衫。风猛烈，水喧阗，风声水声搅一片。哆哆到关前，观音殿闲停喘歇脚汗，放眼江山。此地称天险，把滟滪、瞿塘上游它独占。万流奔赴一深潭，不敢低头看。方信到如临深渊，兢兢战战。下坡沙平路缓，舆人快活三，才放胆高眠。过了新保关，看到雁门关崖壁上清楚镌刻“人鸿”二字，犹如鸿雁长空飞翔，只见此关崎岖陡峭，险峻丛生。过了杨木坪、周仓坪、富阳坪，再进入茂县境内，绵延至松潘古城，全程700余里。

西路小道

桃关折西离岷江，去往小金小西路。解开历史的面纱，去看历史留存痕迹，述说古先民创建的松茂茶马古道，民间说：“西路小道比西路北岛要少80里，仅有620里，可以一天多两天路程，商贾人员多选择这条路线，但山多路险”。

据说，这条古道是唐朝所建，清代乾隆平定两金(大、小金川)时(1747～1776)将路面从原来的1米多加宽至15～20米。加宽后，来往客商增多，但溜马槽一段冬天冰雪封冻时，商贾骡马仍然难行。清末，卧龙关总管林镇江将麻柳坪经斗架子至卧龙的草地凿通，直达金家磨子连接老路(小西路)，从此商旅马帮贩运一到冬天便走此路。《清实录乾隆朝实录》有西路清军为前线补给粮食设立粮站：“四川总督富勒浑奏。京兵将次抵省，月底即可出口。沿途各站应妥协料理，拟自桃关出口起，由草坡、根达桥、硕塘、卧龙关、隆拉、向阳坪、日隆、定为七站，每站相距约计不过六七十里”。可见这条路设七个粮站，转运距离仅有六七十里，没有超出马匹和人力运输能力。其中草坡到耿达桥这一段，清朝傅恒，满洲镶黄旗人，其姊乃乾隆之妻孝贤皇后，作为国戚，傅恒备受宠信。乾隆十三年，在金川前线战争处于胶着的情形下，受命经略金川军务，当时他不满二十七岁。他从成都出发，走西路去往金川前线。道路是怎么样一个情况，记载中这样说：“经略大学士傅恒奏。本月初九日臣行至天赦山，乃成都至军营第一险路，上下四十余里。寻常牵马步行，今因连雪，路途益滑，臣率众步行至极滑处，将马绳系拉上，一二步即倒，有十数匹坠入山涧。是日惟臣马赶到，官兵皆无马，臣独乘马不忍。因步行七十里至住宿处，并未勉强，众皆欢欣随行。此路若不加修，大兵恐致迟滞。臣前已令侍卫达清阿等派成都兵夫开修，兹又交地方官办理”。可见这条路之艰难，困苦，人走两三步就滑倒，随时都有丧失生命危险，清朝傅恒军营只损失十几匹马掉入山间，还是幸福。

“吏部尚书达勒当阿等奏。自初七日起程，皆行山肋，路险处大学士皆下马步行。初八日降雪，路愈险滑，大学士步行可五十余里，申刻至树林口住宿。初九日雪未止，起程即步行，至天赦山（今天台山，作者注），牵马不能上，大学士令达清阿看视，设法令马缓上，亲率众上岭，奴才等劝令稍息，俟马到再行，大学士不肯。行三十里至戈济匝，奴才等又劝即在此住，大学士又不肯，奴才等看大学士步行四十余里，神色如常，遂随从前行。达清阿将大学士所乘马带到，奴才等劝大学士乘骑，大学士云我于步行若稍有勉强，汝等亦得知之。且汝等皆系步行，我独乘马，心亦不忍。又步行三十里，于酉刻至根（耿，作者注）达桥住宿。大学士身体颜面甚佳，随从官兵，莫不称异”。

从耿达到卧龙关，翻越另一座纳瓦山高山，没有走烧汤河西岸的老鸦山。乾隆三十六年第二次平定两金川，委派了定边大将军温福前往西路担任总指挥。温福一个奏折写到：“臣于十一月初七日自汶川县出口行至草坡即系瓦寺地方，据该土司桑朗因春率领大小头人远出迎接。臣察该土司虽老，人尚明白，言语应对实属小心防谨，当即谕以此次进小金川原为僧格桑凶顽不法，徼外诸番被其欺凌，特命本将军统兵灭俾，尔众土司长享太平，尔地方本小，且续到大兵俱必经由尔境，本将军不忍再调尔兵，尔当传知各头人分派兵练自行堵截隘口，就是尔等出力报効之处。该土司叩头祗聴，察其词色欢悦之中，深知敬畏。该土司等又称我瓦寺一带地方均系崇山峭岭，此去路径益为险仄，加以时当冬令冰雪坚凝，虽下马歩行亦难措足，我等当拨夫前往，将山路冰雪砍出阶级，庶可前进等语，当派头目二名番众五十余人前往修理，臣分别赏赉。于初八日即由草坡至根达桥，中经天赦山一座，上下各数十里，山势本属峻险，而道路皆在山阴，为日色所不到，是以冰雪冻结陡滑难行。又初九日由根达桥至硕塘，中经纳瓦山一座，其险峭冻滑亦与天赦山相似。臣等下马歩行，用言勉励官兵，俱踊跃争先，所经两山俱不数时全行过，竣一无落后者，奏入”。艰辛的路上，临危生计，将冰雪凿成台阶供人行走，改变危险现状，顺利通过。翻过纳瓦山下山又回到河边的硕唐，也就是今天的糖房。从耿达到卧龙关的河道太过险要，不能通行，人们只好翻越纳瓦山，绕过这一险要地段。

而清朝设立得粮站，沿着古道逆性烧汤河而上，分别经过卧龙关、岩洞（今大岩洞）、隆拉（今文献街）、山神沟、邓仍（今邓生）、向阳坪，巴郎那山（巴朗山）。

温福巴朗山作战：“臣等带领满洲绿营兵二千从山神沟起程，十八日至向阳坪地方。察看巴朗拉，山势峻险，山顶贼建大碉七座，又于右手山梁设卡防守。其上尚有高峰，东手两碉之间又一峰，较各卡更峻。若将右手山梁卡座夺取，占据高峰，再将两碉中间山峰占取。向下夹攻，贼必弃碉卡而逃”。

下了巴朗山，古道至日隆，也叫日隆宗、热笼，今改名为四姑娘山镇。然后顺着沃日河而下，经过木耳宗（木耳寨）、达木巴宗（达维）、斯底叶安（四大安村）、资哩（日尔街）、阿喀木雅（木桠村）、木防坝（木兰坝）、鄂克什官寨（沃日）。

沃日为唐代逋租城，所在地区为逋租国，是界于大唐与吐蕃之间的羌部落，史称为八国，也称为“两面羌”。逋租国属于八国（哥邻国、白狗国、逋租国、南水国、弱水国王、悉董国、清远国、咄霸国。）之一。详细见《论对唐代“西山八国”认识的误区》一文查阅。

古道再经过路顶宗（干沟村）、明郭宗（老营）、马哨（马桑），到达美诺（懋功也就是小金）。

这条从都江堰通往小金的主道，历史上就是内地到西域的道路，其中一段是和内地通往通化郡茂州、松洲，直至甘肃的主干道相重合。从桃关折向西才是通往小金的道路。按照四川总督刘秉恬的话来描述“由桃关至日隆，中有巴朗拉、纳瓦、天赦山，气候恶劣，山势险峻，登陟颇艰。”要翻越巴朗拉、纳瓦、天赦山这三座高山，路程虽然绕道较远，但驿站设置较为完善，人们仍然喜欢走这条通往小金方向的主道。

“三七戍”翻越牛头捷路

通往小金西路，还有一条道路从灌口，通过安澜桥渡过岷江，从上游的寿江逆流而上，经过水磨镇，三江口，翻越牛头山到达卧龙关，和主道汇合。乾隆平定金川时就知道有这条路，此路比正道要捷径，节约很多路程。民国时期，人们喜欢走这条路。这条路为唐代所建，按清《金川琐记》二卷所提到的从灌县入金川路，最为捷近的路翻越牛头山道：“自灌郫至金川有两道，一由汶川之桃关出口为大道；一由汶川之牛头山出卧龙关为小道……小道商贾奔走，络绎不绝，然每至一程，居民歇店仅为一数家，类皆嘈杂黑暗，屋通数楹无遮隔，餱食自致，而牛头、巴郎诸山，石仄水横，尤难投足，虎坡绝壁，杂偏桥飞跨百余丈，通一线路偶被雨潦冲圮，咫尺前涂，不能飞越，坐待修葺，伐木堆石，动经旬余，常有粮患”。四川总督湖广总督文绶奏折：“自成都至桃关，程站无多，而自灌县以西，道路即多陡仄，难以骑驶”。说明此道比桃关道更为艰险难行，还不能保证始终畅通。为此清军选择桃关道作为进军主道。

这条道路在唐贞元十七年，吐蕃攻陷麟州，威胁大唐都城长安，德宗皇帝遣使到成都府，要求剑南节度使韦皋派兵攻入吐蕃境内，牵制北方吐蕃兵力，以减轻长安方向防守压力。韦皋随急组织派兵力，分九路进兵，其中第一路也是人数最多的就是三奇路。

三奇路，在史料《旧唐书》韦皋传中：“皋乃令镇静军使陈洎等统兵万人出三奇路”。《新唐书》彭州导江县目录中：“有三奇戍”。这两个资料都提到了“三奇”，它们的位置就是镇静军进军线路。韦皋令镇静军使陈洎等统兵万人出三奇路，镇静军位于导江县辖区的灌口镇，也就是今天都江堰的灌口镇。那时三奇戍也位于彭州导江县境内，韦皋以导江县境内的一个地名作为进攻线路的名称，三奇路开始阶段就是导江县境内。导江县（县治在都江堰聚源镇导江铺）属于彭州管，北与茂州的汶川县相连，东接彭州的唐昌县（县治郫都区唐昌镇），东北接彭州的九陇县（治彭州市），西接蜀州的青城县（县治都江堰徐渡乡）。而西域吐蕃在西北方向，三奇道不会背道而驰从接近平原的唐昌县、九陇县经过。那只能走和汶川县和青城县相交的西北方向。

根据《元和志》汶川县目录，前文提到的湿坂是属于当时茂州汶川县管辖。而蚕崖关在彭州导江县目录内，属于导江县管辖。导江县北部与汶川的分界线在今蚕崖关（查关，茶关）与映秀湾之间。如果按自然地理环境为界，分界当为今娘子岭。

此时蜀州青城县位于今都江堰市徐渡乡，根据《元和志》青城县目录、《寰宇记》青城县目录、《舆地纪胜》青城县目录可以看出今天的青城山、味江流域以及与青城山相连的圣母山和更高的傍便山都属于青城县管辖。可以判断金马河以西基本属于唐青城县管辖，金马河为青城县和导江县分界处。

从唐代导江县即周围接壤的情况看，吐蕃当在西北，而导江县东南都是广阔的平原，和作战意图背道而驰。镇静军从导江县西北方向出兵，才是合理的线路。而导江县以北的汶川已有“威戎军使崔尧臣兵千人出龙溪石门路南”，如果走桃关道，从灌口到湿冻山距离很短，这么短的距离，就有白沙守捉城、蚕崖关两关城，而采用另外的名字命名道路，只能说明“三奇”在西面，三奇道在西面，恰是今汶川县的水磨镇方向，寿江河谷一线，三奇戍必在此河谷之中。

唐代以后的史料屡次在这个方向提到地名“獠泽”，据《西边志》记载，“灌县獠泽关，景泰七年立，去董卜韩胡可千里，番民至关市易，唯大黄茶药而已。去关七十里为惹龙关（卧龙关），加渴瓦（瓦寺）之地也”。

宋代著名诗人范成大在《石湖诗集》：“老宅即老人村也，旧名潦泽疑传之误，余为更此名”。他在《吴船录》写到：“俗称其村曰獠泽，余以为不雅驯，更名老宅。”

而根据《方舆胜览》：“老人村在大面山之北”，而大面山位置，范大成写的很清楚，他从丈人观登上青城山上清宫后写了这句话：“一轩正对大面山，一上六十里，有夷坦曰芙蓉平，道人于彼种芎。”大面山的位置很清楚那就是横亘在青城山和水磨镇之间的赵公山、荣华山一线的山脉。老人村自然就在大山之北的河谷中了。

清《蜀燹死事者略传》：“灌西七十里，岷山之阳，有老人村。”

水磨镇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县南部岷江支流寿溪河畔，原属灌县（现都江堰市），后来划归汶川县。距离都江堰八十里，水磨镇主要街道就叫“老人街”，也和史料的记录相吻合，因此可以确定水磨镇就是历史上的“獠泽”。

《蜀中广记》对“獠泽”有这样的记录：“獠泽水石记在路次石门崖壁上，吴行鲁大中七年奉使廵邉行所镌，按志獠泽关在县西南百里，乃董卜胡通华捷径也”。说明獠泽一线是有路通往西域的，而且相对于正道而言是捷径。因此唐代所说的“三奇戍”就是此道上，根据地理位置，此戍应当设置于今水磨镇。说明唐代所说的“三奇道”就是都江堰至卧龙关的牛头山道。

这条古道走向，唐代文献没有详细说明，我们可以根据谢培筠的《川西边事辑览》了解到这条道的基本情况，毕竟近代以前，有人经常走的道路，而今人们的能力有限，古代走过的道路方向不会有大的改变。这条线路为灌口、二王庙、过安澜桥、水西关、猴子坡、麻溪、漩口、水磨，然后分为两条道，一条翻越鹞子山，一条走天生桥到三江口。到草坪两路汇合，再经九龙山、麻柳坪、篙子坪、童槽（铜槽）、烧茶坡、牛头山、新店子、皮条河，和桃关道汇合。

虽然现在公路基本是在古道上建设的，但还遗留下一些古道，它们隐藏在高高的山林之上。从都江堰到小金这一线，依然有机会去感受古道的历史，从龙池到映秀的娘子岭，从汶川草坡到耿达的天赦山（天台山），从耿达到卧龙的纳瓦山（老鸦山），从三江口到卧龙的牛头山，都保留着这些古道遗迹。喜爱转山的朋友们，可以去试试，在登山高山享受美景的同时，可也以体察一下人文古风。

作者：左显成（1947.6— ），男，资中县人。1964年参加水电建筑施工，1978年天津大学土木建筑地下建筑毕业，在水电十局教授级高工退休职工，现都江堰市作家协会会员，《西南作家》杂志签约作家。自费出版有长篇小说《我要成家》，《浓浓校园情》业已完成长篇小说《大山深情》和《花蕊夫人》等作品。还写有诗歌和散文作品，发表在《西南作家》杂志、《中国诗歌网》、《人民网社区论坛》、《当代文学艺术网》、《四川文学网》、《麻辣社区四川论坛》、《美篇》。编著的《人民心中毛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