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救鲁，子贡出马

               作者 曹林洲

     讨伐齐国这样的大国，究竟不是小孩子玩打仗的游戏，就在吴王夫差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出兵,何时出兵的时候，鲁国得到了一个可靠消息，齐国的权臣田常想借助攻打鲁国来提高自己的声望，取得军队的绝对指挥权，为下一步取代国君做准备。

      鲁国国君急忙派人前来问孔子该怎么办？事情过于紧急，孔子一下子也没有想出法子，老人家急得团团转，忙招各路弟子前来商量对策。等弟子们到的差不多了，孔子用颤微微地语气告诉众弟子说：“我们的国家有难，即日齐国就要攻打鲁国了，谁有退敌良策？”话音刚落，子路应声道：“弟子请求前去救鲁。”孔子摆摆手道：“子路，你给我坐下。”接着子张、子石相继请求，都被孔子否定了。这时候，大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子贡，子贡也没让大家失望，他缓缓地站起来，先给老师行了个礼，然后不慌不忙地道：“老师莫要急，您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这等小事学生去给他们说道说道，估计也就没事了。”子贡的话看似有些狂妄自大，可孔子是深信无疑的。在孔子心目中，子贡不但聪敏过人，勇敢果断，而且还有天下无双的雄辩之才，这种事情非他莫属。这种大事交给其他弟子，孔子肯定不会如此放心。

     子贡接下重任后，很快就去了齐国，他见到田常，对田常说：“听说大人要攻打鲁国，大人的想法很好，鲁国的国君是个混蛋，大臣也是一帮蠢货，城墙就像纸糊的一样，大人肯定会大败于此，功亏一篑。以鄙人之见，您还不如去打吴国，他们兵精粮多，城池坚固，国君威武，您肯定能够打败他们。”田常听后，很不高兴地说：“你说的难，其实是容易；你说的容易，其实是难，先生这不是拿我开涮，当三岁小孩玩？”子贡淡定地说：“我还真没胡说 ，大人请想想，一个忧患在朝廷的人，却要去攻打一个弱国，鲁国确实是经不住齐国打，可是打赢了鲁国，大人您能得到什么呢？轻而易举打败鲁国，功劳全部是齐侯的，您不但捞不到任何好处，反而更加稳固了齐侯的地位，您下一步的打算还有机会吗？要是您攻打吴国，情况就会大不一样，齐国要打吴国这样的强国，就必须倾全国之力，那时候齐国国内，就会留出一个大大的空档，大人您不就有实现您个人想法的机会了吗?”田常顿时就有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慨。田常接着说：“先生说的太对了，只是已经决定发兵鲁国了，如果现在改变进攻方向，在大臣中恐怕会产生质疑！”子贡说：“这个不难，我可以去一趟吴国，让他们出兵救鲁就是，到时候不是齐国打吴国，而是吴国侵犯齐国了，再狠狠地揍吴国一顿，您自然就可以名利双收了。”子贡的一席话把田常说的心花怒放。子贡没停去了吴国，他对吴王夫差说：“如今齐国准备攻打鲁国，正好是您建功立业，称霸中原的大好时机。如果您此时出兵干预，在鲁国的家门口打败齐国，肯定会赢得国际社会的支持和一片好评，同时也履行了霸主应该承担的义务。”夫差心里想，这话怎么跟西施的意思几乎一样，心里已经暗示自己，看来伐齐这个方向不会错，就随口对子贡说：“先生说的甚是，只是此时出兵，万一勾践在后面捣乱，该怎么办？”子贡说：“大王有此顾虑也很正常，要不让我前去探个虚实，再回大王。”夫差非常感激地说到：“那就多劳先生了。”子贡去了越国，越王勾践听说子贡来了，主动前来迎接，并给子贡行跪拜礼，陪子贡一起下榻驿馆，越王勾践用极其谦卑的口气问子贡：“先生不辞劳苦，前来俾国有何赐教？”子贡倒是不绕弯子地直接说：“吴王夫差准备北上攻打齐国，只怕你们越国在后面给他来一下。”越王勾践惶恐地问子贡：“敢问先生当下之际，我们越国应该怎么办才能打消吴国的疑虑？”子贡说：“迎合他们，积极地要求派部队跟他一块去打齐国，鼓动夫差闹得动静越大越好，等吴国耗尽国力之时，才是越国报仇之日。”越王勾践再问子贡：“请先生明示我们具体应该如何操作？”子贡说：“派人带上金银宝器去吴国面见夫差，一来谢罪，二来请求大王您亲自带三千兵士做先锋，和吴国一道攻打齐国。”勾践虽然嘴上答应子贡，但一看就心事重重，心想：让人送去金银宝器这没问题，派三千兵士，也没问题，让寡人去做先锋，这怕有些太冒险了，寡人给夫差做了三年奴隶，分分秒秒都有被杀的可能，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次要亲自做先锋，万一挂在战场上，是不是成本太大了。子贡看出了勾践的心事，说道：“大王不要有任何顾虑，不会让您披挂上阵的，您只是说说而已，有个姿态就行，我自有办法。”子贡说妥越国，又返回吴国，他对夫差说：“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勾践听说您对他有如此担忧，诚惶诚恐，到底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即日就会派人前来向您谢罪。”子贡的话夫差半信半疑。第二天勾践赶快派文种前去吴国，文种一见夫差故技重演，拉着他在夫差面前惯用的哭腔说：“小臣文种前来参拜英明神武的大王，不知道您的臣下勾践又做错了什么，让大王您能够产生如此大的错觉，如今勾践听说大王准备北上伐齐，他愿意举全国之兵追随大王，如果您同意，勾践愿领三千兵士做您的先锋。”夫差问子贡：“可以吗？”子贡凑到夫差耳旁连忙回答：“大王，勾践做先锋，这个万万使不得，如此一来，知道的人会说勾践对您赤胆真心，不知道的人却会说您刻薄寡恩。让三千部队追随您，勾践恐怕都是把家底翻出来了。”最终确定让越国出兵三千，一起伐齐。事情已经说妥，成功地把鲁国撇了个干净，由被动参与者悄悄地变成了吃瓜群众，实现了戏剧性的角色转化。就这样子贡还嫌不够热闹，顺道去了晋国，就给晋定公撂了一句话：“吴国马上就要挺进中原了。”晋定公大为震惊，早早做好抵御吴国来犯的准备，等吴王夫差打败齐国后，果然，前来犯晋，被早有准备的晋国打的打败。越王勾践趁机占领了吴国国都姑苏城，杀死了太子友，重创了吴国。从此，吴国一蹶不振，最终被越国灭掉。

      人常说，外交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真正的外交战将，确实能抵百万雄师。子贡为了解救鲁国，凭一己之力，经过一番神操作，一口气把四个国家拖进战争，不能不赞叹他的才华，说子贡的外交才华是春秋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

曹林洲，医生，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宝鸡市作家协会理事、宝鸡市评论家协会理事、宝鸡市国学研究会理事、宝鸡职业技术学院客座教授。热爱国学，喜欢诗文，爱好书画、集邮、象棋和旅游。著有散文集《心鉴岁月》。